正牌哥哥阿牧表示不开森 ( ̄ェ ̄)
暂时每隔天中午12点不见不散~
☆、KiyotaNobunaga。12
作者有话要说:
构思这一章的时候我在听这首曲子 就连名字都这么贴合,颓败与重生
那么爱写回忆杀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但是,写到最后觉得好虐T^T
小天使们不要潜水了好不好!
音乐会结束后,宇都宫雅单独对藤真说:“健司,谢谢你。”
藤真依旧是微笑:“最了解小光的人,是老师您啊。”
他说完,回头看到了阿牧。
阿牧对他说:“你先带她回去吧,麻烦了。”
藤真知道这母子两人有话要说,于是便告别离开。
“阿绅,”宇都宫雅唤道,“这段时间,小光让你头痛了吧。”
“嗯……”阿牧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几乎从未尽过身为兄长的责任,而且,之前答应过她的事没有做到,她会怪我是应该的。”
“妈妈相信你,”宇都宫雅微笑着说,“是我教导的失误,小光从小就一个人在家里长大,除了健司之外就没有什么朋友了,我是真的很担心她会被那些坏孩子影响……”
“请您放心,今年升学我会想办法让她考进海南。”
宇都宫雅的笑容更暖了:“我就知道阿绅比他的父亲可靠多了。”
阿牧:“……”
他虽然是光的哥哥,但也不过比她大了两岁而已,父母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并不多,毕竟两人离婚时他也还未记事。这次光之所以会被他领回家,主要是因为宇都宫雅要准备为期两年的世界巡回,按道理说,光应该被寄放在他们的父亲牧秀成那里。
然后,这一对父母又吵了一次。
宇都宫雅嫌弃做父亲的专注事业,会忽视女儿;而牧秀成则反过来指责,就是因为她这个母亲教育不当,光才会变成不良少女的。
于是,阿牧在这个时候挺胸而出了。
*
其实,在光很小的时候,曾和阿牧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是暑假的时候,阿牧被宇都宫雅从爱知县接过来,兄妹两个一个六岁,一个四岁。
从来没有小伙伴的光见到哥哥,新奇的要命,每天黏着阿牧不撒手。那时的阿牧没有现在这么黑,白白嫩嫩的,眼下的泪痣也因此格外显眼。
光曾经嫉妒阿牧有泪痣,而她没有。所以踩着小板凳还要垫脚,对着镜子拿着马克笔在右边的脸上给自己点了一颗,这样她和阿牧就是对称的了。
后来某一天,阿牧因为带光去买棒棒糖坐错了车,等兄妹两个人被找到时,天早就黑了。因为这件事,牧秀成和宇都宫雅又是一次大吵,总之结果是,阿牧不允许再被带到神奈川了。
因此,他答应光要陪她一起长大的承诺,也就没能实现。
哪怕他上高中的时候,接受高头教练的邀请,重新回到神奈川后,宇都宫雅安排的每一次晚餐、或者会面的机会,都被光巧妙地躲过。
其实阿牧不知道,光对棒棒糖十年不减的狂热,就是因为她第一次吃棒棒糖是哥哥带她买的;而光在国二那年对篮球产生好奇,就是因为他震惊了整个神奈川的高中篮球界。
这一点,就连数年来替他充当哥哥角色的藤真,也没能做到。
说到这里,他有点对藤真不爽了。
*
东京站的音乐会结束之后,宇都宫雅又马不停蹄地赶向悉尼。而光回到家之后,大门不出地宅了好几天。
阿牧像养猪一样养她,她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在地上,把音响开到最大,机器里播放的是藤真送的一张THE BEATLES的原版唱片。
当它播放到STRAWBERRY FEILDS FOREVER时,她嚼爆米花的动作慢慢机械了下来。
今天是音乐会结束后的第三天,藤真说他会在海边等她。
好像是被发现了自己的怯懦一样,藤真为她铺设了一条令人诱惑的道路,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走,还是不走。
她扔下爆米花,打开衣橱,随便抓了一身宽松的T恤和短裤,犹豫再三,还是化上了新鲜的撞彩妆容,海水蓝的假发,和蓬松的双马尾。
赶到海边的时候,她离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个钟头,可是藤真依旧等在那里。
与其说他等在那里,不如说他在独享大海与天空合璧的广阔。
海风阵阵吹着白衬衣,而他微微歪着头,拉着小提琴。
曲目依旧是,拉赫玛尼诺夫第二交响曲第三乐章。
音乐会那天晚上的感受,再次伴随着海浪呼啸而来,光看着他的背影,单薄却坚定。
他与海风和海浪合奏,这是光所听过的、最撞击心灵的演奏。
等他拉完这首曲子,光也走到了他的身旁。
“看,没有任何舞台可以比站在大海前面更宽广了。”藤真感受到她的到来,却没有转头看她,而是继续平视着前方,海天一线。
光循着他的视线,也转头看向前方,风声与海浪声入耳,她又想起刚刚藤真的独奏,每一个音符都是瓦解她的迟疑的溶剂。
她又转回头看向藤真,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风吹过,撩起了他栗色的发丝,隐藏在其下的伤疤就这样没有防备地被揭开。
“你的伤……”光嗫嚅着,差点被海浪的声音淹没。
藤真一手拿着琴,另一手抬起来,轻抚了一下那道还未淡去的凸起,轻轻地说道:“它发生在翔阳输给丰玉的那场比赛上。”
惨败30分,翔阳止步于全国前十六强。
尽管对方的ACE有意无意间用了不正当的手段逼迫藤真退场,可对他来说,输了就是输了。
“可是,我不会放弃的。”藤真的目光又柔和蜕变成坚定,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支持。所以,光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看着藤真的表情变得豁然开朗。
“所以,小光你呢?”藤真终于转过头来看她,恢复了微笑的神情。
本来,这问题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本该,光应该扯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回应他。
可是,她却哭了,没有预兆地哭了。像刚才藤真的伤疤被海风轻易揭露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开始,她只是小声的啜泣,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歉意,直到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哪怕泪水重刷掉精致的妆容也不管不顾。
她双手捂住脸蹲下身子,想要抑制自己的哭声,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
“对不起……”她呜咽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给藤真听,也是重复给自己听。
藤真也缓缓蹲下身子,他把琴放在一旁的沙滩上,轻且柔软。
他替光笑了,他说:“没有人会怪你。我反而很高兴,因为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对藤真来说,最值得令他高兴的事就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没有人怪她,除了她自己。
光依旧将脸埋在双手中呜咽,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的努力怎么会白费……永远都不会白费……”这也是她和藤真以前一直相信的。
后来,藤真说,额上那道疤或许会跟他一辈子,可是一时的挫折却不是永恒的。
而光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阴云翳翳之下,海天之间还有一线阳光。快到涨潮的时候,海的浪花一层一层铺到沙滩上,藤真单手拿着琴伫立在泡沫旁边,而泡沫的颜色和他的衬衣一样白。
“你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的!这个夏天你一定可以打败海南!打进全国大赛!”
光跑远了,站在足够远的地方,远到看不见藤真的表情,她将双手放在嘴边朝远方大喊。
藤真说得对,没有任何舞台可以比站在大海之前更宽广。
“我等你拿到全县第一——”
☆、KiyotaNobunaga。13
光在沿海的马路边走了很久。
她只觉得前方的路好长好长好宽广,可是无论这条路有多长,她都想一直走下去,并且永远都不会觉得累。
后来,在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那个篮球场。
毫不意外地看到一个梳着马尾的少年在练球。
光站在铁网外,低头朝地上的水洼看了一眼,澄澈的水面倒影出她现在的样子——撞彩的浓妆被之前的泪水洗尽,只剩一道眼线的痕迹晕染在眼角边,像被雨水洗刷过的海景,还有水面中倒映出的蓝天,那抹湛蓝就快要和她假发的颜色融为一体。
她一边看着水面上的倒影,一边听着不远处篮球打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一声一声渐渐覆过心跳声。
过了不久,她听到这种声音停止了。她抬起头来时看到清田抱着球朝她走近,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光弯起唇角,回道:“路过。”
“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清田挑着眉思索,将光上下打量了一遍。
穿衣风格没变,但好像也不是因为换了假发的原因。
“哦,是吗?”光伸手摸了摸脸,嘴角弯得更厉害了。大概是因为这次她的浓妆都不见了。
“嘿,清田,教我打篮球吧。”她伸出手。
而清田甚至没经过思考,就顺势将手上的球轻轻抛给她。
像是交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
一轮过后,光学着清田的样子坐在地上倚着篮架休息,她又习惯性拿出两支棒棒糖,分一支给清田。然后听到他问——
“为什么要学打篮球?”
光剥开糖纸,含着糖果口齿不清地回复道:“你还真是个好奇宝宝诶,每次都有那么多‘为什么’。呐,我肚子好饿,你饿不饿?我请你吃关东煮作为教我打球的报酬怎么样。”
说完,她也不等清田同意,直接站起来朝球场外走去。
清田对她的敷衍越来越不满,他跟上前追问道:“那你至少告诉我一个’为什么’啊!”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一个不属于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这声音有点耳熟。
光和清田先后转过身,然后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少女背倚着铁网,挑衅地笑着。
小野明美。
这次,她是一个人。
作为富丘最能打的不良少女,小野还知道光变成不良的前因后果。
“喂,怎么又是你啊!”清田皱了皱眉,他还记得小野。
“你又想惹事。”光绕过清田,站到小野面前,与她相隔几步的距离。
“我和你的账,还没有算完呢。宇都宫,你就算想脱团,也要走得干净点吧。”小野的身子离开铁网,她也上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光。
她和光之间的“账”大多是不良少女之间常见的矛盾,之前光有酒井她们几个前辈傍身,让小野吃了不少苦头。
“这都被你发现了。”光低低地笑了。
“宇都宫,你当我是瞎子吗?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分明就是以前的宇都宫光啊!打架这么烂居然还有脸混下去啊,我今天一定要清扫掉你这个垃圾!”小野放大了音量,对着光劈头盖脸地卷了一顿,一副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清田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对着两个女生大叫:“喂喂,你们要干什么?不是又要打架吧?!”
光的战斗力他算是见识过了,打起来的下场只有一个——清田要提前叫好救护车。
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被打。
小野似乎没想到清田会跑过来横插一杠,愣了一下。光背对着清田,没有回过头,只是问:“你是不是不喜欢看女孩子打架?”
没想到会被这样问,清田也愣了一下,然后顺口答道:“性格温柔的女生都不会打架啊。”
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天空翻了个白眼。
看不出这家伙咋咋呼呼的,居然喜欢性格温柔的女生。
而小野也算是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了,她指着光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得色:“原来那家伙还不是你男朋友啊,宇都宫你未免太逊了。”
“闭嘴!吵死啦!”光上前朝她的膝盖狠踹了一脚。
小野没有想到光会先出手,但是她的反应也很快,马上狠厉地回击,让光处于下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清田在旁边抓了抓发带,看起来很崩溃。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个正直的少年,应该上前拉架,毕竟他不想看到光被揍得太惨。
可是当他上前走了一步时,小野和光同时出声道:“再上前一步就连你一起揍!”
这把清田气得不轻。
他大声地甩下一句:“你以为我乐意管你吗!”然后气哼哼地大步走开了。
他转身走开的瞬间,光一拳挥向了小野的小腹。
“他走了,你就可以下狠手了?这次居然肯用上手了……宇都宫,是什么让你如此拼命?”小野闷哼一声,然后咬牙重新攻向光。
吃亏的也总是光。
她被踢翻在地上,粗喘着回答道:“想证明一个问题。”
小野说得对,她打架时会尽量避免用到手,或者是手臂。这是一个音乐演奏者下意识中最想保护的地方,她在每次打架中总是浑水摸鱼的那一个。她对清田说,有的人的确是以打架为乐,但她不是。
她的确不是,对她来说,只要不挨揍就好了。她当太妹也不是为了打架,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新的位置,扮演一个与以前毫无相关的角色。
小野说得对……如果她这样一直“混”下去,那么她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她到底……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妹啊。
光面朝天空躺在坚硬的地上,这次她不是装的,是真的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浑身都在发痛,她歪头能看得到胳膊上的淤青,嘴角火辣辣的,还有点腥味。
她湛蓝色的假发上也沾上了灰土,可是天空还是那么蓝,没有一点点被污染过的样子。
这次她连手都用上了,却连一次都没有把小野打倒过,尽管她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小野也有些踉跄地离去,她火红的头发染红了即将落下的夕阳,然后,她看到一个去而复返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走回她身边。
光平躺在地上,扯出一个笑容,尽管嘴角有点疼。
清田又回来了。
其实他并没有走多远,他每走一步,仿佛都要接受一次良心上不安的谴责一样。他啐了一口,明明他不欠光什么,可还是折了回来。
因为他知道,光一定会被揍得很惨。
光躺在地上仰着脸,看到他鬓角的汗,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应该跟小野约好打人不打脸的。
可是,好像是她先动手在小野的脸上抓了一道。
想到这里,她不可抑止地无声笑了起来,嘴角虽然破了,可那弧度却格外好看。
*
最后,光说要请清田吃的关东煮没吃成,还是清田拽着她去了医院。
当护士问光,她家人的电话是多少时,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阿牧家的电话。
清田去帮忙打电话通知她家里人来接她,电话拨通之后他还有点紧张地问:“请问是宇都宫家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传来阿牧低沉的嗓音:“是。”
光背靠着墙,腿上和手臂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她抱了抱双臂,觉得有点冷,牵扯到伤口还有点疼。
清田打完电话坐到她旁边,翘着腿,然后觉得自己真是个有责任感的好少年。
“谢谢。”光对他说,然后又补充道:“对不起,本来说要请你吃东西的。”
她突然间如此有礼貌,反而弄得清田有点不好意思。并且,他还觉得这样的光有点生疏。
“呐,现在天色不早了,不然你先回家好了。一会儿我家里人就来找我咯。”她本来想说,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去的,可是她怕清田会继续留在这里,她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逞强。
“我还是在这里陪你等好了。”清田也靠到墙上,然后说:“这样你才好记住我这个大恩人的恩情啊!”
光弯了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钞:“那我就让我先偿还你这个大恩人一部分好了——附近是有便利店吧,总不能让你陪我一起饿肚子吧,喏。”
清田总觉得,他接过钱后的意思,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之间两清了。
他站起来,两手插。进口袋里,哼道:“别想这么容易就把我这个大恩人打发掉啊,说好的关东煮呢?”
光只好说:“那,下次。”
最终,清田还是走开去买了吃的东西,不过不是用的光的钱。
事实上,那张大钞是阿牧的,所以光不心疼。
只是当他带着吃的东西回到医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