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同人)杨门之一代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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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同人)杨门之一代女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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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于死地。
  帐外突然起风,呼啸阵阵。秦雪调整姿势,闭目装睡,眼睛偷偷眯成一条缝,盯着依然坐在床上的杨勋,他正透过营帐的窗户看向漆黑夜色,听着狂啸的风声,不知在想些什么。极远处的灯影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俊俏容颜。
  盯着眼前命运坎坷的男子,秦雪似是找到了世上与自己相似的一抹灵魂,虽然过往不同,却有着同样的心痛与无奈,饱受煎熬又必须活着。她从来不知,原来上天为她安排了这样一个人,看着他如今的模样,自己那些本以为挥之不去的惨痛过往,原来那样不值一提。至少,在她最痛不欲生的时候,有个叫耶律泉的男子陪着她,保护她。而眼前之人,却只能独自承担,疼痛时,连抱着他的人都没有。
  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秦雪慢慢进入深眠,梦中,是她在大辽的那些过往,被人当众拔去衣服,将牛粪、马粪泼于身上取乐,被大户小姐用绳子牵着脖子逛街,被有钱人家的小公子用削尖的木剑刺在身上,后背、腰间留了两道潜疤。
  梦中,耶律泉在她清洗身上牛血时突然闯入,手中握着弯刀,一声声问她是谁做的。那是她第一次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看到那人脸上焦急而愤怒的神色,知道在这样冷酷的地方,还有一个愿意给她温暖的人,愿意为她出头的人。
  梦中,耶律泉握紧她的手,拉着她走入集市,四周传出议论声,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耶律泉眼中满是喜意,对旁人的态度全不在乎,随手拿起摊位上的一根银簪在她头上比了比,不满地摇摇头,又拉着她去了大辽最好的饭馆,吃了大辽最好的牛肚干。
  “秦风。”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梦中,惹秦雪猛地睁眼。
  “让你照顾我三哥,自己却在这里睡懒觉。”杨顺坐在她一旁,笑道:“昨天派人去佳木镇打探百里钰的去处,如今有了消息,显示你本事的时刻到了。”
  秦雪揉了揉眼睛,通过卷起的帐帘,看向透亮的天色,轻轻叹气,“徐九又要生我的气了。”
  “放心,他那里我派人去交代。”
  “真的。”秦雪立刻来了精神,见杨顺笑着点点头,又猛地倒头睡去,“小石说得对,确实不够睡啊。”
  “我帮你,是要你干正事,不是睡觉的。”杨顺将她一把拉起,“别忘了,你那些同伴可正在鬼门关口呢。”
  秦雪慌忙站起,一拍脑袋道:“对啊,找到百里钰是大事,你等等,我穿上衣服。”说着,已经将军装匆匆套在身上,却被杨顺一把扯下,惊讶间,看见他递来的一件方便出门的白衫,不好意思地笑着接下。
  佳木山脚下,立着一座茅草屋,从外向内看,多处已经塌陷,只有一间屋子似是被人简单修整过。两身白衣走入屋内,只见一张干净的床铺和桌上研磨药物的用具,并无人影。杨顺用指尖拂过桌面,未发现尘土,想那居住之人只是出门,并未离开。
  秦雪看到枕头旁的一朵莹黄色的珠子花,是难得的四瓣。
  “你可认得此花?”杨顺见她盯着珠子花出神,走过去将花拿在手中。
  秦雪假装不知,摇了摇头,眼睛始终盯着花朵。
  “你没见过也不奇怪,这是珠子花,是熏骨庄培养出来的花种,别的地方开不出来。”
  听到熏骨庄这个名字,秦雪嘴角扯出一抹似有非要的笑,眼睛移到一旁的药草上,害怕自己不稳的情绪被杨顺察觉,慌忙隐藏起来。
  杨顺并未在意她此刻闪烁不定的眼神,继续道:“这花应该是不久前刚刚得到的,还没有完全衰败,不知百里钰跑去熏骨庄做什么。莫不是里面有人生病了,将他请了去。”
  秦雪移步屋内的一口大缸前,将遮挡缸口的木盖掀起,里面空空荡荡,一只小虫顺着投来的亮光快速爬出。一颗泪珠滴落在小虫刚刚爬走的地方,秦雪将木盖重新遮上,背对着杨顺不再转身。
  院中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雪趁着杨顺走向门口,忙是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同他一起朝声响走去。一身浅白的百里钰推门而入,正撞上迎面走出的二人,脸上微有愣怔。再看向有些眼熟的秦雪,并未惊讶,也未同她打招呼。反而看向杨顺道:“杨家四公子?”
  “正是。”杨顺拱手一礼,“在下杨顺。”
  百里钰抬步走入屋内,将手中采摘药草的篮子放在桌上,依然未同秦雪说话,而是继续问杨顺,“不知四公子找我何事?”
  “找先生,自然是治病救人之事。”杨顺走到他一旁,盯着他开始整理桌上物品,想他又有离开的意思。
  “明年再找吧,今年的三人已经够了。”
  百里钰刚刚道完,秦雪看向被杨顺重新放回枕头旁的珠子花,突然道:“今年的第一次诊治,给了熏骨庄的何人?”
  百里钰这才去看她,神色淡淡道:“庄主,秦寒。”
  秦雪似要再问什么,奈何杨顺站在一旁,她不再开口,手紧紧抓着衣布,思绪混乱。
  “秦寒得了什么病?“杨顺意外问起。
  百里钰抬头看向他,“我倒忘了,四公子同熏骨庄有些交情。”他走向床边,继续整理自己的物品,淡淡回:“人老了,身子不再硬朗,淋了场雨就大病不起,我给他开了副方子,喝后就无碍了。”
  杨顺点点头,看向一旁有些愣怔的秦雪,不明她突变的情绪是为何,只得独自求百里钰道:“听说先生是大宋子民,如今杨家军中发了瘟疫,烦请先生相救。”
  “我从不破例,四公子请回吧。”百里钰已经收拾好物品,跨上医箱正要转身,秦雪突然挡在眼前,脸上毫无情绪。
  “若是我能忍得住先生五针,先生能否陪我们去一趟军营,那些人不用先生亲自救,只需提点军医方可,这样,先生不算破例。”她眼中神色复杂,偶尔透着一股怕意。
  “五针?”百里钰朗声笑出,“辽国太子为萧太后求我破例,也只敢要四针,且未挨过三针已经昏厥,如今你要五针,以为我这手中的银针是绣花的吗?”他绕过秦雪,想要继续走时,杨顺跑上前将他拦下,“虽然不知你们所指的是什么,不过,这五针可以试在我身上。”
  百里钰面上露出不快,“你们真当我是绣花的?”
  “先生。”秦雪转身,眼中透着坚定,“先生一定会想用我试针的。”她走到百里钰一旁,在他耳边轻声一语,百里钰眼中闪出光亮,看向她时,一番打量。后又垂目思忖,良久,点头道:“好,若是小兄弟能挨过我的四针,我便将救人之法告知军医。”
  “五针,我要先生一个誓言,若是军医无法做好先生的要求,先生要亲自医治。”秦雪此刻的表情像极了将死之人,声色清冷。
  百里钰并未立刻答应,看了看面前瘦弱的身形,又看向蹙眉盯着他们的杨顺,起声道:“那我也要四公子的一个誓言,若是小兄弟熬不过五针,杨家不准为难于我。”
  秦雪转身看向杨顺,方要说什么,被杨顺拦下,“先生还是用我吧,我这兄弟的身子骨不行,怕是不能成事。”
  百里钰对秦雪这幅身子很是满意,摇头道:“不用劝了,我已经决定,就用你兄弟。”
  杨顺正要起话,秦雪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头,对他道:“请四公子在军中为先生置办一间干净的屋子。”
  军营内,一顶帐篷升起白烟,秦雪一席薄衫遮体,泡在药味儿极重的木桶内,百里钰在桌上摆好了五根粗细不一的银针,等待着半个时辰后试针。这乃是他从古籍中翻看过来可助延年益寿的法子,若是在身上十二道致命的穴位上插上银针,力道和位置适当,便可延寿一年。
  百里钰并不是想自己延寿才找人做此试验,只是想从这秘术中找出人体经穴的奇特关系,从而增进医理。只是,自己对这一套并不精通,银针扎入人的死穴时,总是掌握不好,才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有甚者会因此丧命。所以,他一向是找自愿之人,让他们在意识清醒下被行针。
  秦雪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盯着帐篷的圆顶,回想还能记得的一些幼时的记忆,父亲第一次将她抱上马背时脸上挂着的笑容,第一次教她射箭时眼中的赞叹,第一次领她做生意时口中的夸赞,许多有父亲陪伴的日子,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
  第一针要行入气海穴,脐下一寸,稍有不慎,破气血瘀,可致身体失灵。而这一个穴位,百里钰试了不下百遍,得心应手,秦雪躺着受针,并无不适。
  “姑娘是第一个敢问我要针的女子,对我来说,实在难得。”百里钰见她身子僵直,想要分散她紧张的思绪。
  秦雪浅浅一笑,并不说话。
  第二针行入人中穴,刚刚扎入,只觉头晕眼花。百里钰的声音继续响起,“如今见姑娘这副女子之体才敢确定,我在大辽见过姑娘。不过,姑娘放心,我不会将你女扮男装之事说出的。”
  秦雪感激地点点头,脑中轰鸣隆隆。
  第三针刺入人迎穴,只觉得全身燥热,阵阵干呕,头更加眩晕,秦雪有些支撑不住这股全身血液倒退般的不适,开始猛地抽搐起来。
  “怎么样,还能继续吗?”百里钰见她瞳孔瞪大,神思游离,在一旁大声唤她,‘姑娘’还未说出口,怕被帐外之人听到,只得改口道:“秦风小兄弟。”
  听到了帐内的喊声,杨顺正要抬步入内,被一旁的杨勋拦下,眼睛盯着帐帘道:“若是现在进去,破了百里先生的规矩,秦风这几针就白挨了。”
  杨顺点头明白,不敢再冲动。
  帐内喊声一瞬而起,是秦雪撕心裂肺地尖叫,奈何喉咙处被银针压制,声音有些粗厚,听不出女子之声。杨顺握紧拳头,开始在帐外焦急踱步。杨泰也陪众人站在营外等着结果。
  伙房之人由徐九领着一起赶到,众人面色复杂,眼中满是担忧,以前常常欺负秦雪的男子后悔道:“秦兄弟如此英雄,我竟嘲笑他有阴柔之气,实在该死。”
  另外几人也时常暗里讽刺,明里诋毁过他,全都羞愧地低下头。
  小石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叹气道:“我平常对他也总没好气,他从不与我计较。我还嘲笑他没有男子气概,连还口的勇气都没有,如今才知,是我们不如他。”
  众人点头赞同。与此同时,又一声惨叫传来,比方才虚弱很多,秦雪似是没了支撑下去的力气,杨勋不禁向前一步,反而被杨顺拦下,对他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多提宝贵意见!携秦雪敛衽叩拜中

  ☆、【第六章】百里留营 汇合驻军

  【第六章】百里留营 汇合驻军
  大辽境内,耶律泉急急赶回,萧太后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母后。“耶律泉看着她黑青色的面颊,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
  萧太后微微抬手,一旁侍婢躬身退下,只留了耶律泉在此。他抓着萧太后的手紧紧不放,眼中担忧尽显,身子向前倾斜,希望能看萧太后清楚些。
  “若是母后不在了,你要好好帮你大哥。“萧太后声色微颤,神思游离,她努力盯着眼前的人,想要看透他的内心,想要看到他的内心。
  “母后。”耶律泉并未应下,微蹙眉梢,眼睛滑到萧太后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突起,伴着偶尔的颤抖,仍然紧紧抓着自己。他轻声一笑,再看向萧太后的眼睛,半晌才道:“孩儿知道了,一定好好帮大哥守住大辽,不会同他争抢。“
  萧太后轻轻推了推他,指着屋内木台上的无字碑牌,眼中神色坚定。耶律泉慢慢转身过去,手上拳头紧握,立在碑牌前久久不愿跪下。
  “泉儿。”萧太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用足了最后一丝力气,听入耶律泉的耳中时,格外沉重。
  耶律泉缓缓跪于碑牌前,冷笑一声,沉着脸叩拜道:“我耶律泉向大辽先祖立誓,日后定对大哥精贯白日、肝胆披沥。若违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诛。”
  萧太后嘴角挑起一抹笑,轻声道:“你下去吧。”
  “是。”耶律泉不再看她,跪下时早就明白了一切。他走出屋子,看到立身门外的毒师卜,心中更加透彻,淡淡道:“快将解药给母后送去吧,演了这么久的戏,别真伤了身子。”
  毒师卜面上一怔,躬身不语。
  耶律泉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这件事,我不会追究,你好自为之。”
  毒师卜慌忙跪下,依然不语。
  耶律泉方要离开,毒师卜突然道:“泉王子,‘松骨’还有一颗解药。”
  日光透过树影射入地面,一只小虫跳入亮光中,随着树叶的摆动时不时变换位置,很是悠闲。耶律泉盯着它,面无表情。毒师卜顿了半刻,低声回道:“这颗解药不但能解杨勋身上的‘松骨’,也能解耶律王身上的。”还未等他全部道完,耶律泉冷声一句,“毁了。”
  毒师卜跪地许久方慢慢起身。此时,日影中的小虫已经不知飞往了何处。
  杨家军营,秦雪闭目榻上,全身的燥热让她像是躺在烤炉内,微喘气息,昏睡不醒。一旁,杨勋将冰冷的帕子轻轻点在她的脖颈,盯着平缓的脖子,手上一顿,再看那副柔弱消瘦的身子,摇头轻笑一声,帕子继续点在她红肿的脸上。
  军医营帐内,百里钰将治疗瘟疫的方子递给陆军医,吩咐道:“熬药的时间掌握好了,一切可解。”
  陆军医感激地接过,躬身赞叹道:“早就听说百里先生医术了得,今日一见,真是刮目相看。我等研究许久都未解决的病症,百里先生不到一晚便将药方配出,实在让人佩服。”身后几个军医也附和地点点头。
  百里钰全不在意,“世间除了大辽毒师卜所制之毒,我不能全解,其他人的手段,根本不能入眼。军中的瘟疫,是被人动了手脚,看似是时疫之症,实则是中了暗毒。你们只想着控制疫病蔓延,找寻治疗疫病的法子,可知,这样做,正中他们下怀。疫病有疫病的解法,毒便有解毒的方法,用其一,解另外一个,自然不管用。即使用时再久,也无法解毒的。”
  陆军医恍然大悟,再次拜谢道:“多谢先生提点。”
  百里钰净了手,缓缓起身。此时,杨泰走入帐内,众人躬身一拜,“参见将军。”
  杨泰示意大伙儿起身,看向百里钰道:“先生之恩,杨家没齿难忘。不知先生要去何处,我派人送先生过去。”
  见百里钰拿起医箱,杨泰看了看身后副将,他会意向前,“我送先生吧。”
  百里钰突然抬手,摇头道:“我并未打算走,若是军中还有宽敞地,我倒是愿意留下来助大宋一臂之力。”
  杨泰大喜,又有些惊讶,向前一步道:“先生准备留在军中?”
  百里钰点点头,“昨日那个小兄弟很有毅力,在下佩服,决定帮他好好调理调理身子,暂时不走了。”
  杨泰为人耿直,自然没有听出百里钰话语中含有的其它意思,高兴地吩咐道:“去为百里先生准备住处。”
  百里钰辞了众人,向着秦雪所在的帐内走去。轻挑帐帘,看到一袭白衣正在为她消肿,手中白怕轻轻点在她的脖子和面颊,力道轻柔,生怕弄疼她。百里钰慢慢转身离开,见秦雪还活着,心头暗喜。他终于找到了能熬得住五针之人,待她身子好些了,可寻机会在她身上试第六针,想她也能熬过。
  迎面撞上疾疾赶来的杨顺,“百里先生。”他拦下百里钰,眼中显出焦急,“先生可能解了‘松骨’之毒?”
  百里钰面上一惊,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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