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协助查案吗?”
“这是其一。吉安不似京中繁华,周公公能呆这样久是因为遇到了他喜欢之物。”
“何物?”
秦寒示意韩忠凑近些,“类似于仁冬兄弟之物。”
“大哥越说我越糊涂了。”韩忠抓抓耳朵,“什么是‘类似于仁冬兄弟之物’?”
“男子,俊俏之姿。”
韩忠愣怔,良久摇头,“不对,衙役每次都为周公公送去美人,如何成男子了。”
“那美人自然是幌子,只是为了方便取悦他自己的,那些跟在美人一旁的男子才是真正献给周公公之人。”
“他有龙阳之癖?”
秦寒点点头,意味不明地打量一番韩忠,嘴角挑起笑意。
“别,大哥别,我可没这喜好。”
秦寒抓他坐下,“仁冬兄弟一人应对我不放心,我们兄弟中最有阴柔之气的便是你了,也只有你能但此大任。”
“大哥这夸人夸得。”韩忠垂目半晌,“做是可以做,只是要如何接近周公公?衙内整日同他混在一起。”
“这事儿大哥给你们安排,你只需记得,千万要护着仁冬兄弟的安全,不可让他有失。”
“大哥放心,我韩忠会拼命保护仁冬兄弟的。”
秦寒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吩咐几句后两人散开。
第二日,秦寒打听到衙内又带着周公公去了妓。院,便吩咐韩忠依计行事,韩忠换了常服易容去找仁冬。
“去哪儿啊?我还要查案呢,没时间溜达。”仁冬被他拽着,一副不情不愿地模样,“你为何打扮成这副样子。”
“我们去好地方,包你喜欢。我扮成这样是怕被人认出来。”
两人刚至妓。院门前,仁冬慌忙停步,“不去不去,要我爹发现,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爹在阴山,不会知道你在吉安做了什么的,再说了,你已经是个男人了,这种地方不进实在说不过去,走走走。”说话间,他已将要逃的仁冬拽入门内。
“两位爷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吧。”老鸨迎出,“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韩忠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听说楼里来了几个新人,叫出来看看。”
“哎呦,公子来得不巧,那几位姑娘都去陪客了,我这里还有更好的,要她们先陪着公子如何?”
“不行,我就要那几个,我和兄弟大老远跑来,你可不能糊弄我们,叫他们出来,不然小爷我就不客气了。”
“这位爷,出门都是途个乐子,何必生气呢。”老鸨凑近他,“实话跟你说吧,那几位姑娘被大人物全包了。”
“少给我来这一套,吉安能来什么大人物,你别在这里唬我。”
韩忠看了看楼内布置,依据秦寒提供的线索很快锁定了周公公可能在的房间,转身就上楼。
“这位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人物。”
“来人,拦下他。”
韩忠摔翻前来阻拦之人,弄出不小的动静,一间房门被打开,衙内衣衫不整地走出,“混账,谁在此胡闹。”
韩忠越过他向着一间房走去,踹开房门吆喝,“谁敢同小爷抢人?”
周公公连滚带爬地翻下床,一旁尽是男子,皆掀被遮盖。
“大,大胆。”他阴阳怪气一声,看这个鲁莽踢门之人,颇具姿色,气头便消了一分。
“周公公息怒。”衙内扑来请罪,“下官该死,惊扰了公公。”
“周,周公公?”韩忠假意惊愕,慌忙低头认错,“公公息怒,我不知是公公在此,还望公公恕罪。”
周公公向前一步,接过一旁伺候之人递来的衣服,“将他抓起来。”
“公公恕罪。”韩忠假意慌张,对冲来之人束手就擒。
“韩兄。”仁冬闻声跑上楼。
周公公面上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妖娆可人的男子,心头大爱,奈何无法将他一同带走,实在可惜。
寿山院外听音,告诉秦寒事已成功,秦寒点头,跑去接有些惊慌的仁冬。
“韩忠被抓走了,你们不是捕快吗?快去救他。”
“仁冬不要着急,这些就是我要找你帮的忙,你做的很好。”
“帮忙?”仁冬不解,“我没帮什么忙。”
“周公公已经看上了你,相信很快就会出手,届时,你会帮了大忙。”
秦寒意味不明地眨眨眼睛,却从那刻起明里暗里时时陪着仁冬。
果如他所想,三日后,吴孟传来消息,‘粥福’派了一旦任务给他,要他去客栈偷一个人,那人,正是仁冬。
寿山不明白,“周公公想要之人,‘粥福’如何知道?还要为他去偷?难道,周公公也是流匪中的一人?”
秦寒点头,“起初我并未发现周公公有问题,自那日芈老爷领着身边那女扮男装之人进了府中,周公公对如此俊秀之人正眼未看,可见他知道那人其实是女子,由此推出两种可能,一是,他确实一眼便能识出男女之态,二是,他同芈老爷及那女子早就相识。
吴孟了然,“那我可要将仁冬兄弟偷去?”
“这要看仁冬之意了。”
两人行至仁冬房内,他已听说此事,趴于桌上垂头思考。
“若是害怕就别去了。”
他看向秦寒,摇头道:“我不怕。”
“那这副样子是何意?”
“就是有些紧张,我第一次办案子。”
秦寒有趣看他,“为何想着出门办案的?”
“我一直想做捕快,奈何官府不收女。”她突然顿住,抬眼看了看屋内两人,改口道:“不收我,我便自己出门办案。”
“仁兄弟如此机灵,又有胆识,官府为何不收?”吴孟追问。
仁冬尴尬一笑,秦寒回道:“是他们没眼光,不知仁兄弟的厉害,我们能遇仁兄弟真是有福气。”
仁冬自豪,“那是,我如此本事,是他们没眼光。这次案子我一定要破,要给他们看看,我不输给男人。”
“仁兄弟说的哪里话,你不就是男人吗?”吴孟摇头浅笑,“这案子,我们一定能破。”
两日后,周公公路上遇袭,受了不小的惊吓,秦寒等人及时赶到却未捉住贼人,入夜,周公公处又遇贼人暗杀,致他病重多日,自此他四周便多了许多守卫,期间也未提起要仁冬之事。又过几日,周公公处总算安生,他也憋闷坏了,便又想起仁冬,要人立刻将他送来。
吴孟夜间潜入客栈,同仁冬约好假装将其打晕抗于肩上抬走,他并未依照计划将人送入为周公公置办的宅子,反而送入了‘粥福’的院子,惹管事气恼。
“这人是周公公要的,你送这里做什么?”
“周公公的宅子四周都是官兵,秦寒也在那里,我实在进不去。”
“那也不能送这里。”
吴孟想了想,“要不先送回去。”
“不行,周公公急着要人。”
“那便送入别处,要周公公过去即可。”
管事觉得此法最好,便指了一处地方给吴孟要他将人带去,而那处地界正是胡海上次跟丢贼人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