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谁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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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同人)谁与江湖-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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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在柜台前,伸手挨个儿摸过摆在柜台上的几样东西,说道:“有的时候,最显眼最容易看到的东西,反而最不容易被人注意,也是藏东西的最好的地方。”
  众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都盯着他看,连白玉堂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展昭继续说道:“我来到这客栈的第一天,见到吴三的第一眼,他就是坐在这柜台后,拨弄算盘算账。他不想被人发现左手六指的异常,就特意把左手护在最当胸处,让人不去细想,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的左手有残疾,不加怀疑。而这算盘整日随随便便就放在柜台之上,他又有事没事拨着算盘对着帐册算账,人人都会以为这不过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算盘。试想,一般人如果手头有了珍贵的东西,一定会细心藏到人看不到的地方,又怎么会大摇大摆地将东西放到众人的眼前呢?可是,吴三的左手偏偏就有凶手所有的六指,而这算盘会不会也藏着什么秘密呢?这个小客栈并没有很多客人,可这吴三每天算账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多了些。”
  他说着话,拿起算盘,上下看看,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算盘珠,一边略侧过脸,仔细倾听算盘珠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他突然嘴角露出微笑,捏住一枚珠子,指尖稍一用力,珠子就从算盘上脱落下来,“这颗珠子发出的声音与别的不同,里面定有不一样的材料。”
  他抬头看看众人,拿着这颗算盘珠走回到桌前,慢慢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每日下午13:00和晚19:00各更新一章,谢谢阅读!

  ☆、第二十六章 人生何求

  白玉堂眼定定看着展昭手里的算盘珠,半晌才愣过神来,埋怨道:“展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早知道这算盘可疑,你就应该早说啊,害得我和小妹里里外外搜柜台,弄得灰头土脸,你这是存心消遣五爷吗?”
  展昭失笑道:“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故意要看你和丁姑娘的笑话,更没想使唤你们忙碌,算盘之事,我实在也是刚想起来的。”
  “就是啊,人家展大哥怎么会像你,整日没个正经事,只想着捉弄人。”丁月华在一旁撇撇嘴,对白玉堂说道。
  白玉堂怪叫一声,一个转身面对着丁月华,“哎,我说丁小妹,你可真是女心向外啊,你忘了是谁从小带你到城里玩的?又是谁帮你痛打你二哥的?以后你再被人欺负的时候,可别找我,我不想再帮你了。话说回来,你跟这臭猫才见面几日啊,你就处处维护他。”
  丁月华又急又恼,羞得双颊绯红,可偷眼再看展昭,只见他专注地看着手里算盘珠,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她和白玉堂在吵什么,心里不禁大是失望。她多么希望展昭能明白,她对他是分外地与众不同。
  展昭在指尖转着那粒算盘珠,手指略一用力,算盘珠开裂,木屑掉落,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蜡丸。
  他的嘴角露出微笑,再将外面的蜡壳一捏,蜡壳裂成无数碎块,纷纷落到桌上。
  留在展昭手里的,只剩下一小团羊皮薄纸。
  他细心地在桌上铺开这团羊皮薄纸,只见上面蝇头小字密密麻麻,记录了很多的人名,正是多少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大宋暗通西夏的官员豪绅的名单。
  展昭将名单折好,仔细藏在怀里贴身之处,心里说不出得轻松高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任务完成,我们可以回京了。” 
  白玉堂也为他高兴,说道:“太好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五爷可待够了,不如说走就走,今日就动身吧。”
  丁月华也甚是雀跃,心里想的却是:“等展大哥回开封府交待完公事,怎么能想个办法,让五哥劝他一起回茉花村玩几日。”至于她心里是不是只想着找展昭来家做客,还是另外有更隐秘的女儿家的想法,却是连她自己也看不透,想不到,不得而知了。
  站在一旁的阿月却轻声说道:“你们现在还走不得。”
  白玉堂和丁月华同时回头,问道:“为什么走不得?”
  展昭也拿眼睛看着她,似乎也在问为什么走不得。
  阿月本来脸上淡淡的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一看到展昭的眼睛,目中立刻闪过慌乱,似乎她要说的那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突然就变得有些不那么光明正大了。
  丁月华见她转眼间变得局促不安,心里一动,立刻扭头去看展昭。
  见展昭眼中还是清明一片,没有一丝杂念,丁月华不觉地偷偷拍拍胸口,暗自松了口气。叹气过后,她又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又为什么要去查看展昭的表情?她是在担心什么吗?
  越想越是心乱如麻,想到后来,她真的是连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了。
  白玉堂等了等,见阿月开口说了一句话,就再不往下说了,不耐烦起来,追问道:“阿月姑娘,你因何说我们不能离开?”
  阿月看了展昭一眼,尽力收敛心神,说道:“这两日内,必有一场更大的沙暴来临,你们还是等沙暴过后再走才最安全,我……”她又看了展昭一眼,说道:“我还没决定是否带领月光族返回中原,真要回去的话,我……我希望,能跟你……你们一起回中原,也好一路有个伴……”她说到后来吞吞吐吐,完全没有了平日身为大祭司的端庄和神圣。
  丁月华紧咬住嘴唇,不说话。
  “又是沙暴,这个鬼地方,除了沙暴还能有什么别的好东西吗?”白玉堂双双抱头痛苦地呻吟。
  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看阿月,又看看展昭,诡异地一笑,说道:“阿月姑娘,这里真的是有沙暴?还是你想留住某人在此?”
  听了白玉堂的话,欧阳春面上不觉也露出笑容。
  丁月华只有更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恨不得咬出血来。
  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将他满脸的诡异笑容都瞪了回去。
  阿月反倒面色正常了,说道:“实不相瞒,你们也有所知,这两日的大沙暴本来我也未能预测到,幸亏吴掌柜……我爹……提醒,只怕这一次沙暴的威力更胜之前。我会尽力而为,希望能帮助琼塔镇度过这次难关。沙暴到来的时辰无法估计,也无法知道沙暴到来的范围,目前我所能做的,就是已派人通知包括琼塔镇在内的周围所有镇子,告诫居民,无论如何,这两日都不要离开镇子进入沙漠……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走的话,我是拦不住你们的。”
  她提到吴三时,眼圈一红,说到后来神色凄然。
  白玉堂伸手挠挠头,不说话了,却看着展昭。
  展昭微一沉吟,说道:“阿月姑娘所言有理,我们就多留数日,一来可以避免路上与沙暴遭遇,二来也可以协助月光族防御沙暴。”
  阿月看看展昭,面上神情变幻,似是欣慰,又似是悲伤。
  她此时心烦意乱,一时留住了展昭等人,可沙暴过后又如何呢?她是跟着展昭一起回中原,还是别有打算?她自己也下不定决心,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想那中原江南,必是景色如画,人物风流,绝不像这大漠一般荒凉残暴不可捉摸。可在江南,她还有什么亲人呢?那里对她来说,不过是很陌生很虚幻的一片遥远之地。
  而这大漠,却是她土生土长之地。她的族人早已在此成家生子,深深地扎下了根。当地的居民更是待月光族如神人般敬仰有加,完全倚赖月光族的观天之能而躲过每年一次的大沙暴,也依靠月光族帮助修建水利,治病去疾……
  大漠的漫漫黄沙虽然荒芜,虽然寂寞,却有她割舍不去的感情。 
  到了午夜之时,阿月领了族中亲信的几人,将吴三的尸体抬到镇外准备葬礼。
  展昭一人,默默地跟在月光族之人的身后,一起来到镇外。
  吴三这人,在他心中,实在是个说不清善恶的复杂的人。吴三执着一生,最后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牺牲了别人的生命,可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有效果吗?
  很多人都为了一个念头,执着一生,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就连他展昭,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不惜被误会,被痛恨,也被辱骂,可同时又被人爱戴,被人感激……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是恨还是赞,他都可以置之脑后,最重要的就是对得起他自己的心,他只想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可为了这个所谓该做的事,他也常常都要反省,战战兢兢,深恐一念之差,走上邪路。
  沙漠中黑暗一片,望也望不到头。
  吴三的尸体燃烧着,火光渐渐减弱。
  阿月已将族人都打发回去,自己一个人跪在火堆前,双手合掌在胸前,低垂着头,低声念着祭词。 
  她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吴三为了他所坚信的月光族应有的未来,不惜叛族弃家,最后还死在亲生儿子的刀下,为了什么?死后,他都不能被纳入族中,更不能回到从来也没去过的所谓江南故乡。人死了,一切都完结了,不管是怀着卑弱的私心,还是怀着宏大的志向,不管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还是伟大的英雄,一旦死亡,就都变成了一样的,只有一捧黄沙埋骨。
  阿月心里充满了悲伤,用心念着祭词。她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伤心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中充满了一股悲天悯人的哀凉。
  展昭远远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身雪白的衣袍被风吹起,被夜色浸染。他的心中也有了天地之广大,个人之渺小的悲哀,可同时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豪情在胸中激荡。
  广阔的天地间,他的身影是那么孤独,却又是那么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每日下午13:00和晚19:00各更新一章,谢谢阅读!

  ☆、第二十七章 兵临城下

  太阳照样升起,天空依然碧蓝,谁也没注意到,就在天地相接处,翻滚的黄沙直冲天际,天边的乌云好像也不甘示弱,翻滚着叫嚣着,妄想吞噬世间的一切生灵。
  酒堂里的一切似乎还跟从前一样,只是少了那个总是笑眯眯地坐在柜台后的老板。
  阿月坐在桌前,双手搭在膝上,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地悲哀。
  别人看不到天地相接处阵阵的血腥气,她却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也许这不仅预示着沙暴之灾,也预示着刀兵之灾。
  第一批镇民来了,他们不像平时那样是来求医治病的,也不是来寻求帮助抵御即将到来的沙暴的。他们走到吴三客栈的门口就站住了,只有几个最年老最有威望的镇民,互相谦让着来到阿月的面前。
  他们深深地鞠躬,还未说话,就已老泪纵横。
  阿月觉得惊奇,忙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了?”
  老人们互相看一眼,先不说话,哆嗦着就要跪下。
  阿月忙伸手拦住。
  坐在远处桌边的展昭、白玉堂等人也看到了这情形,觉得不寻常,都抬眼望过来。
  一个年纪最大的老人走上前,老迈的眼中都是泪水,却还是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阿月,颤抖着声音说道:“大祭司,听说您要走了?要离开我们了?”
  阿月一愣,目光掠过众人,在展昭脸上飞快地一转,脸色有些发红,却很快又变得苍白,说道:“也许走,也许不走,我……我还不知道。”、
  她不像是在回答老人们的问话,倒像是在对远处的展昭说出自己的困惑。
  老人们不敢多说,本来准备了很多哀求的话,可看到阿月也是如此痛苦迷茫,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他们的心里,在这沙漠之地的无数镇民的心中,大祭司阿月,以及月光族,真的就是上天派下来帮助他们的神人。要想在冷酷而无情的沙漠之地求生,如果没有月光族的帮助,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生活将会变得多么艰难。他们对着阿月又一起深深地鞠躬,嘴里默默地叹息着,默默地退出门去。
  阿月看着他们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眼中却涌出泪水。
  她不觉又望向展昭,似乎在求助,又似乎在倾诉……
  展昭也在望着她,脸上神情复杂,似乎理解了她,也似乎很同情她。
  阿月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自己的事,已经有镇民过来求药。她吞咽下所有的无助和悲伤,面上换了淡淡的微笑,又变成了那个高贵而万能的月光族的大祭司。
  展昭也收回了目光,低下头,以手掩嘴,轻轻地咳嗽着。
  这片广阔的沙漠上,也如中原那片土地之上,有无数的人在顽强地活着,什么也不为,也不能去想那么多,只是活着,默默地忍受着一切的苦难,只为了能默默地活下去,哪怕活得卑微,可活着本身就已经是那么伟大,艰难的伟大。
  展昭想,他能做什么呢?阿月又能做什么呢?他们都不是神人,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不能改天也不能换地,所能做的也只是能力所及的那一点点事,可只要是在做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事情,也比束手不做强。
  进来的镇民越来越多,有来治病的,也有来询问防御沙暴的,还有更多的镇民围在客栈门口,久久不散去。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可他们焦急的目光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们在苦苦地无声地哀求阿月不要舍弃他们而去。
  阿月心烦意乱,不是说错了病情,就是弄掉了东西。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该留下,还是该离开。她总忍不住拿眼睛去看展昭,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个希望,希望他能走过来,就像平常那样,给她一个温柔而又坚定的笑容,然后对她说:“跟我一起走吧。”
  她一定会舍弃一切追随他而去。可是她又怕他真的那么说了,会让她的心裂成两半,一半跟着他去,一半会留在这里……
  她又看一眼展昭,展昭看起来神情平静,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心里那些乱纷纷的思绪。
  展昭一手拿着茶杯,时不时低头喝口茶,不是跟白玉堂等人闲话两句,就是以手抚胸,轻轻地咳嗽。当他咳嗽时,牵动伤口疼痛,眉头会微微地皱起来,可一转眼间,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容温和,而眼神镇定。
  他也是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底,所有的痛苦都不会示于人前的人吧?阿月在人群中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她觉得展昭就跟自己一样,虽然在人群的簇拥中,可一颗心却是永远孤独的。
  两名月光族的子弟推开门口的人群,急匆匆地跑进来。他们满头大汗淋漓,神色惊慌,还没到阿月的跟前,就大声喊道:“大祭司,不好了,镇外来了很多西夏的军马。”
  阿月吃了一惊,还未及反应,展昭已站起来迎上这两位月光族的弟子,问道:“西夏的军马?已经进镇了吗?”
  他想到日前逃走的龚千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名月光族的弟子说道:“还没有,不过已经将镇子围住。我们远远看见他们过来,就先把镇门封闭,并派了人手把守。”
  这琼塔镇曾经是大宋驻军之处,城墙修的很是坚固,还有不少丢弃留下的弓弩火箭等武器。也由于琼塔镇靠近西夏和大辽边境,曾受到入侵袭扰,所以月光族和镇民都还略懂得些御敌之法,除非对方强兵攻打,至少还可守得一时。
  另一名弟子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们为首之人点名要和展大侠讲话。”
  他这话一说,展昭更加肯定这西夏人是龚千山通风报信,为了名单而来。可见西夏欲得名单之心急切,居然不惜领军贸然闯入大宋境内。
  展昭等人来到城墙上,果然见外面黑压压地驻扎了大片的军队,营房遍地。
  那天际的黑云也似愤怒起来,越积越多,几乎遮蔽了远处的天空。
  看来不但这西夏军兵临镇外,就是那百年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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