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不是要回去么?'我揉揉鼻子把脚下到小腿高度的草踩倒,让路更好走一点儿:“说起来这路怎么越走越奇怪,莫非是认错了吗……啊,我忘记了,自己有路痴的毛病呢……”
'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就算你说这么长的句子银桑我也一个字都听不懂哦,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交流起来很费劲啊。怪不得上帝要阻止人类建通天塔的时候是选择划分语言,如果这个世界上都说相同的话,说不定已经能建造好通往MU大陆的通道了哟……'坂田银时在旁边自顾自碎碎念着,还伸出小手指戳进鼻孔里挖来挖去。
“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深深叹一口气,继续叉腰前进:“不过算了,想也知道你这家伙只会说些没所谓的话。不过好神奇啊,我们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冷场呢,旁人看起来一定以为我们聊得很投机勒。”
其实只是在各自说各自的而已,两个话唠在各自唠叨而已啦!
'喂少女!你到底在寻找什么?时光机?'坂田银时这会儿倒是不反对我独自出来,反而用短句慢慢说着,我连猜带蒙地也能稍微听懂点儿。
真是不浪漫的家伙,叫什么少女……明明言情文的男主角张口闭口称呼“女人”才会产生一种危险而性感的萌点勒——耶?或许只是因为坂田银时不是个称职的言情小说男主角而已。
真是的,连男主角都当得这么漫不经心,给我认真改过来啊,叫女人而不是少女!
……
……
啊不行,这样脑补一下就想流鼻血呢,算了还是叫少女吧,我段数还未够,会被一击必杀的!
“'不是时光机,是洗澡……'呜哦哦哦哦哦!!!!!找到了!!!!我就记得是在这里嘛!!!!!”再转过一个小路,眼前突然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我也顾不得坂田银时吐槽什么被假发传染了吗这种句式,直接飞扑着跑去河边——T^T大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的——我路痴的毛病貌似已经治好了噢噢噢噢噢噢!
'什么啊,洗澡啊……阿勒,原来是在找这里吗,银桑我可不是故意跑过来看的哦,都是因为语言不通才跟到这里的嘛,银桑我可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呐……咦这样想来莫非是神明大人奖赏的福利么……阿勒?!'
我抱着胳膊转身盯住在一旁不断碎碎念的坂田银时,偶尔听懂的几个词语让我嘴角有些抽搐。他终于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立刻打住话头,挖着鼻孔用死鱼眼回看我,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个人今生是不会懂得避嫌和自觉是什么了。
我伸胳膊一指他身后的树林,然后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然后往前推了推示意他走开。
谁知道我一放手坂田银时又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那个啊,银桑我不太习惯用后脑勺对着别人,太不礼貌了,就这样在这里等你吧。'
什么啊……完全听不懂啊可恶……但是这么正经的脸我怎么总觉得他在说不正经的话呢。我再次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去,然后伸腿在这家伙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洗澡,别耽搁我!'
坂田银时往前趔趄了几步,站稳身体后拍拍屁股,往树林那边走去。
我满意地看他走远,然后把外面的袍子衣服扯巴扯巴脱下来,这衣服有个好处,里面的是无袖衫,外面的是个广袖的袍子,这东西肯定有个具体的名字啦,只不过我对日本的服饰完全不懂,只知道女性十二单这种和服。
……总之它看起来就像个袍子,就暂且叫它袍子好了
我不太敢完全进去河里,一来不知道河水的深浅,二来河水里面会有蚂蝗啊之类恐怖的小东西,运气再背一点儿的话还能遇见水蛇,还是在岸上简单擦洗一下吧,大不了白天再过来一趟……
——其实我很早就有这种疑惑,电视剧里面的女生,她们是怎么做到见着一个有水的地方就大胆地脱光了往水中间跑的?胆子太大了,就算不担心周围有色狼,也得想想有没有可怕的小动物吧,怪不得在野外洗澡的女主十个有九个会被蛇咬伤,九个被咬伤的有八个会被毒蛇咬伤,八个里面八个都要让男人给她们吸毒,然后吸着吸着就吸到别的地方去了……
真没节操啊,电视剧。
一边胡思乱想这,一边在河岸上跪下来,把脑袋垂下去,头发能接触到河水——他妈的连洗发水都没有,就这么搓搓好了。从坂田银时穿越到女生寝室那时候起,我就没再剪过头发,到现在已经长长到肩膀下面的位置了,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河水还没有完全冷下去,脑袋放进去感觉温温热热的挺舒服。
把胳膊和腿都擦洗了一遍之后,还是觉得不舒服,最初对河水的畏惧消散了许多,我试探着把裤脚挽高到大腿的地方,踩着石头稍微走进河水里面,把上衣脱掉。当然也只是敢在靠近河岸的地方而已,我可不想尝试一次跟被往鼻子灌饮料相同的滋味。
只在河里待了不到十分钟而已,我还没忘形到敢跟这条不熟悉的河过长时间亲密。只不过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确实很背,因为他妈的老娘刚走到岸上就感觉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从脚背上爬过去了……
TvT哎呀,不敢低头看了怎么办。
先不说这玩意儿有没有毒,如果我随便动了不小心触犯到那东西,绝对会被来上一口——人家又不知道你有没有恶意,这是正当防卫嘛……T T野生动物还真是比某只叫神威的夜兔还简单粗暴的存在呢……
'喂——!!!坂田银时!!!'我捧着衣服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这个时候只能场外求助了,不然我就要变成那九个被蛇咬到的女主角之一了操!按照概率来算,还有可能变成那九个中的八个之一。女孩子在危急时刻依靠男人不丢人,丢人的是莫名其妙被野生动物咬死……
“'救命——!!!坂田银时!!!!'你妹的你还在不在啊!再不过来老娘就要被咬死了啊!他妈的你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赶紧给我滚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躺在树上往这边偷看,不过是老娘懒得跟你小丫计较而已!
'坂田……!!!'等一下,蛇的听力怎么样来的?只记得它们是用红外线探测猎物的,只、只不过它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么?我这样叫下去,会不会把它叫毛了直接咬我……人类说话的频率区跟蛇的辨别区一样来的么?我只知道女人会对尖锐分贝区特别敏感,如果你用高音跟她们说话一定会打起来当然我也是女人我也会想抽跟我吵吵的家伙。
……不对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问题吧!老娘接受这么多年教育居然解决不了此刻的困境!
坂田银时终于窸窸窣窣从树林里走出来,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又怎么了啊,被水蛭蛰到大腿了吗……'——他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磨蹭的男主角了!
'等等!'我阻止了他想走过来的动作,吞一口口水,眼神从他身上下移到地面:'蛇,现在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所以你这家伙不要随便走过来打扰到那小家伙老娘就倒霉了!
谁知道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一把捂住鼻子:'你不要动哦,千万不要动……哦——!!!在脚边上……'坂田银时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突然低□往我脚下伸手一抓:'哟西……噗!!!!'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手里捏着的小东西,瞬间有种想死的冲动——只是一条还没有我小拇指粗的小家伙而已,而且看它的脑袋是圆乎乎的,属于无毒蛇。但是这么明显的嘲笑算怎么回事啊!
'……回去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直接赤脚往回走。
'喂!'坂田银时突然叫住我——他早就放跑了手里抓的小蛇——抬手往我身上指指:'衣服。'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捧着一堆布挡住重点部位,裤子挽到大腿,上身什么都没穿——呼哇,好险好险如果就这么回去了,一定会被攘夷的那些男人觉得伤风败俗的当然第一天见我穿什么衣服的家伙大概已经这样认为了吧……
我背对着坂田银时把衣服穿好,仔细放下裤脚,然后穿上鞋子:“'谢谢提醒',这下可以了吧,快点儿回去啦。”真他妈的太倒霉了,没洗爽,我明天白天还要再来一次!
坂田银时用力抽了抽嘴角,叹着气跟上来:'天然呆么,你……'
'你才是天然呆呢!'
作者有话要说:说坂田银时是纯洁的小青年儿的孩子快看这章吧!那家伙脸皮自古以来都很厚!
说起来我不知道能保持这种速度撸多久,到这周五开始我就要着手准备补考的事情TvT,到时候大概极限就是一天一章吧……所以趁这几天有时间赶紧把这文撸一撸……
要积极留言哦,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没看到留言我一定还能再撸出一章来的,看不到留言就会觉得“啊,心里面哇凉哇凉的呀……”
顺便,为了让大家能看懂银桑说的是什么,我决定不屏蔽他的话,但是要记得女主角是听不懂的哟。果然会罗里啰嗦的坂田银时才有感觉啊,我写前几章的时候总有种在写文艺青年白夜叉的怪异感……
☆、别以为攘夷只是轻轻松松的日常就能混过去啦混蛋
「其实治愈发挥作用的部分是唾液」
“あ——い——う——え——お——”
我捧着本小册子坐在大石头上;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眼,用来读书恰到好处。我不由自主深深叹一口气——明明跟自己做过“高三之后再也不会再早晨九点之间背单词”的约定,如今看来;我是不能坚守这个约定了;好忧伤。
“か、き、く、け、こ!!!”
可恶……为什么我如今要像小学生一样从平假名读起啊;根本没有能好好教学的老师,我不认为靠我自己以及靠请教本土不懂天朝语言的江户人就能搞定日语。汉日互译是个大问题。
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受够了语言不通了!
这本小册子是我用木炭在纸上抄写出来的,模版是桂的棋谱。没错;就是攘夷三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本棋谱;我可不敢直接要过来照着念;万一弄得破损了,一定会被记恨的,所以还是抄写下来比较好。
抄写倒是不难啦,因为棋谱上的字没多少,更多的是图解,我只需要把字写下了就可以了。现阶段最适合我学习的书应该是《太郎学识字》之类的,可惜战争时期哪里去找教课书啦,攘夷志士里,有很多十五六岁的小男生,攘夷三人组那种十八九岁算是年龄大的了,我不认为在这个乱世除了松阳老师那位圣人,还有谁会兴起办私塾的念头。
所以攘夷志士大多都是白丁?
我不禁被自己推断出来的东西囧了一下。
在这支攘夷军里面,适合当老师的还是有的,比如桂。尽管他平时一副天然呆的样子,但是他骨子里固执死板的性格,也使得他成为最负责任的老师,而且对于习惯了天朝的教学模式的我来说,无疑是最适合的。
可惜用的教材是棋谱,学了几天我倒是学会不少“黑方”,“白方”,“和局”,“终局”的词汇,所以说,学这个有啥用啊……
但是其实我最希望被坂田银时教课,那家伙认真指着本子读单词的样子很容易让我脑补出银八老师戴眼镜时性感的模样,不过可惜的是,我好像总共就请教过他几次单词。不是我不想啦,而是……坂田银时最近好像在躲着我TvT
应该不是错觉吧,每次老远见到我,他就一脸“好麻烦啊”的表情迅速绕道滚走。我曾经想过是不是他不喜欢读书而我又太好学,他不想教书才躲着我的,但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因为我给他送饭的时候那家伙也只会接过以后很快地走开。如果不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我觉得他甚至不会跟我说早上好。
……
……
怎么回事啊!好感度无端下降到零也太坑爹了吧!
决定了,这次等坂田银时从战场上回来,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我有点儿心烦意乱地看着手里的小册子,纸上歪歪扭扭的画符怎么都看不进去,可恶,桂老师还没从战场上下来呢,我自己根本学不来啦,好了干脆不学了!
我直接扔掉手里的小册子,四仰八叉地躺在石头上,太阳已经升得挺高的了,照在脸上有点儿不舒服。
那些家伙去前线战斗……没问题的吧。
这里是战场,别以为每天都是轻松谈笑的日子,他们可是在备战呢……我得不到关于前线的任何消息,只能从营帐里他们越来越急匆匆的脚步推测出来,现在大概已经到了风摧边关的紧急时刻。
我必须用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比如学日语,不然的话我会忍不住跑去战场找他们。
没错,从坂田银时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追上去了,虽然空知哥告诉过我,他会完完整整地活到万事屋建成的那一天,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幕府似乎已经停止向攘夷军提供兵器了,他们所能用的仅是手里的刀,而天人有更发达的技术,他们有飞船,有火炮。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拼刺刀的厮杀,这是一次热兵器凌虐冷兵器的单方面虐杀。
攘夷注定失败。
我不能去战场上找他们,我只会成为累赘,会被鲜血吓到脚软,会被尸体吓得脸色发白。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没见过真正残酷血腥战场的天朝普通妹子,就是……少年漫通常所说的弱者。
不,连弱者都不是,弱者还有爆发小宇宙的时候,我最多只会耍小聪明而已。
留守阵地的攘夷军没有多少,没人监视的日子真他妈的难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娘都要憋成神经病了。坂田银时走了三天,我丝毫不知道他们的战况如何,虽然前线的消息有时候会传到后方让留守的军士知道,但那不包括我。
我甚至连同伴都不是,只是个可疑的家伙……
从大石头上滚下来,爬起来一步一挪地往营帐里走,已经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呢,虽然不知道他们今天会不会回来,但是回去看看总是好的。
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看到真太郎正往外面过来,见了我以后脸上露出别扭不耐烦的表情。他大概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还不能上战场,最多在后方当个烧火兵。自从上次吵过一架,我们俩居然神奇地熟悉起来,无聊了就会去找他聊天。我依靠半吊子的日语夹杂肢体动作,也能跟这小子“聊”上一会儿,然后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比如他的父母在前两年就被天人杀掉了,比如他是为了父母报仇才参军的,比如他到现在还没摸过刀,没杀掉过一个天人……
说这些的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这小子脸上仇恨纠结的表情——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在天朝的话,应该在纠结怎么把写给女生的情书藏好不会被人家发现吧,他却已经开始考虑着杀人了。
'银时大人回来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有点儿不情愿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瞬间咧嘴笑起来,然后撒欢儿地往他那边跑过去——终于回来啦!可惜跑出去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欢迎回来。
真太郎一向很崇拜能杀天人的家伙,白夜叉理所当然是他的偶像,这一点也成为我们共同的话题。其实我一直以为坂田银时在军营里的威信应该很高才对,但是问过真太郎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军中钦佩白夜叉的人确实很多,但是更多的是畏惧。
我猛然记起空知哥一笔带过关于白夜叉的解释——不单是敌人,同时也被同伴畏惧着。
那是要多寂寞的人生,才能被同伴畏惧。小时候在尸体堆里摸爬滚打的食尸鬼,被敬若鬼神的家伙,长大后为了保护同伴挥舞手中的武士刀,却因为过于超凡寻常的勇猛,被要保护的人畏惧着……
所以才造就了坂田银时骨子里细腻到让人心疼的温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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