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坂田银时不明白我的意图,甩开我想要自己站起来。气的我直接开骂三字经——当然他听不懂——如果不是这混蛋快死了的样子,老娘才懒得管,麻痹脸都白了还有力气甩胳膊,干脆流血流到死好了!
没有办法,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刀,塞进他手里,然后把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这样就安全咯?如果我对你不利的话你砍我好了。”
虽然知道他听不懂我说的话,但是这种行为,看就应该明白了吧。坂田银时先是愣了一下,皱眉看了我良久,才伸手搭上我的胳膊。我把他扶到那边坐下,顺手把T恤盖到他脑袋上——总之本来就是坂田银时的东西,只不过让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他用了而已。
我想查看坂田银时的伤口,但是他好像很不信任我的样子,也对,我们现在是陌生人,怎么能被信任呢。语言又不通,我只好比划着让他先把衣袖脱下来——那个地方看起来流血是最严重的,先保住他的小命再说别的。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次这家伙还蛮配合,乖乖把胳膊从袖子里掏出来,又带出大量的血,顺着雨水流进脚下的泥地里,形成一小滩血水池。他倒像习惯了似的,不以为意,我却看得触目惊心——这简直比我每次大姨妈来流的还多啊!
“近心端……中毒了要扎进心端,止血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扯着坂田银时的袖子刺啦一声撕下来一片,在他大臂上缠了几圈,然后用力勒紧。我不太敢给他包扎伤口,虽然凹地底部聚集了不少雨水,但是那个东西显然不怎么卫生,攘夷战争中的话,应该属于历史上江户时代,我就不指望这个时期他们的医疗水平多发达了,万一感染伤口怎么办,也会翘掉的!
而且我也没有勇气把他的伤口彻底揭开,我怕看到狰狞的刀伤,会忍不住晕过去。
只是简单的止血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没事做了,只好过一会儿松一下绳结,让血流过去,不至于让手臂离心脏远的那边因为没有血液供氧而坏死。不知道是我折腾的真起作用了,还是坂田银时的身子骨够结实,自愈能力强,总之他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我揉揉鼻子往离他稍微远点儿的地方挪了挪,看着雨丝落入凹地底部的水坑打出一点点凹陷,蹲在那里发呆——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只不过头发吸饱了水,顺着发丝往下滴落,感觉很不舒服。
“……da re?”我们俩就这样沉默了好久,坂田银时突然出声,像是从牙齿里咬着挤出两个字符,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虚弱,只不过声线温柔依旧。
我扭过头去看他一眼,又扭回来,低下头暗自翻个白眼,就算知道他是在问我是谁,我也回答不了,老娘又不会表达。唉,怎么让坂田银时明白我不会伤害他……咦咦咦?想到了!虽然我不会说“朋友”这个词,但是我会说“同伴”,这么多年民工漫不是白看的。
清了清嗓子,蹲在地上小步小步挪到离坂田银时近一点的地方,我扯着他的衣襟双眼放光地,努力使自己发音标准:“どうはん(同伴)!”想了一下又笑着朝他比划:“しゅご(守护)!”
民工漫里最常出现的两个词啊,还好我记得咩哈哈哈!
“しゅご……どうはん……”坂田银时先是愣了一下,低低地念着这两个单词,旋即朝我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じょうほ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然后迅速低下头,不去看他。坂田银时说的那句话我听懂了——开玩笑。
啊……稍微有些,难过呢……
不过他说的没错,对于坂田银时来说,我们才刚见面,说什么保护啊,同伴之类,真的像在开玩笑一样,没被当敌人杀掉已经是万幸了,难道我在指望坂田银时因为我帮他做了一次蹩脚的止血就信任我吗?开玩笑,他可是白夜叉,征战沙场,如果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话,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雨已经停了,我低下头不再去看坂田银时,水坑里平静的水面倒映出我的半张脸——那看上去居然比旁边那个失血过多的人还要苍白。
我伸手往脸上拍拍,想挪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但是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移动不了,还有点儿头重脚轻的感觉——阿拉拉,我似乎又淋了很久的雨,要、要发烧了吗?雅蠛蝶!这个年代发烧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别对我这么残忍啊!
啊不行了头好晕……
眼前的水坑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了,因为距离太远不能照到全部面容的水坑里也完整呈现出我的脸,从只有鼻梁以上,到渐渐露出嘴巴,然后是下巴,脖子……像放慢镜头一样,清晰地呈现出来,那影像也越来越大,最后鼻子先接触到水面,整个人又摔进去,溅起泥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小脑再次失去作用,身体不能动弹,思想还清晰得很——泥水灌入鼻腔那种呛人的感觉,只好用力张大嘴呼吸,坂田银时模模糊糊的声音,被人拎着脖子从地上拉起来,外界和自身的反应一齐袭来,每一种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但是我现在有点儿应对不了的样子……好累,好困,好想睡……
死蜻蜓我□二大爷,如果老娘就这么挂了,做鬼也要把你那明显种上去的假睫毛给拔得一根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码这章的时候外面正电闪雷鸣下大雨,写起来超级有感觉啊!写着写着就玩儿脱兴奋了我了个大槽,湿乎乎一大片【喂!】
本来想一笔带过谁知道写完“习惯我们之间是陌生人”以后心疼地睡不着觉o(╯□)o
说起来我好像一直忘记了……啥时候有空把我的专栏也收了吧0w0
☆、还记得么,榴莲味儿的软糖
「乱穿桑是个中二症重度病患隐性公主病疑似精神分裂患者」
乱穿桑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大概在昏迷,至于为什么我在昏迷中还能知道她出现了,这种事情可以归结到穿越神的外挂上。
“你是傻的吗;做了这么多年穿越神;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么白痴的物种。”
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只有眼前一只蜻蜓诡异地散发出幽幽蓝光,我心情超级不爽地盘膝坐在地上,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眼前唧唧歪歪吵个不停的乱穿——第一天穿过来就差点儿挂掉又不是我的错,难道我愿意在偶像面前一头栽进泥潭里么;多毁形象啊可恶……
“是是;智商没有达到一百八还真是对不起啊……”
大号蜻蜓非常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凡人;不要以为我能在这个世界出现很多次,下次再见面我就来给你收尸了哦。”
那太好了,同人文都说,死了就能回家,说不定就像游戏一样可以读档重来,我也能及早结束这场荒唐的穿越。不过话说回来,我顶多就是被雨淋了一下,怎么就面临翘掉的危险,连蜻蜓都出现了……我的身体有这么脆弱吗。
“我又没说你要死了,不要对我妄加猜测,凡人。”
“是———”
既然不是要死了,突然出现在别人梦里算什么,某种意义上已经算非法入侵了吧,或者私闯民宅。不过算了,就算它真的私闯民宅了我又能拿它怎么办,比如我现在非常不想伺候它,但是因为乱穿大神不懂“人类在拖长尾音的时候就算极其不耐烦了”这个道理,所以它依旧可以在我耳边blabla地说个不停。
“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上面下达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你就一辈子待在这边吧,所以不要肖想什么死后可以回家之类……说起来我要不要顺便给你弄个语言系统转换,过来的时候太匆忙都没有……”
“……你说什么?”我听到它某句话之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到大脑里,耳鸣,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分泌过剩,这些生理变化几乎是瞬间就发生的。
大号蜻蜓忽闪着一双睫毛过于浓密纤长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突然扯出个恶劣的笑容:“你没听错,就是不能回去了,我会负责抹杀你在那个世界的存在。而你,就安心待在这边好了。”
“为什么?!”我一把抓过它握在手心里,牙齿咯咯地咬得直响:“我……我可是听信了你说说不定哪天还要回去之类的话才对生活充满信心地,打算努力活下去,你现在告诉我不能回去……”
蜻蜓并没有躲开,两只胳膊悠闲地撑着我的手指托腮微笑:“关于你能不能回去,我没有做过任何承诺,别搞错了。而且,神要凡人怎么样,需要理由么?当然,你可以选择死,你的愤怒伤害不到我分毫。”
“……”
它嗤笑一声从我手心里挣脱出去,依旧悬浮在半空中,它身后的四片透明翅膀发出嗡嗡的令人厌恶的震动声——是的,我第一次觉得它如此让人恶心,神明……这种任意妄为,只因为自己拥有力量就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做神!
“呵~怎么说呢……虽然你过来第一天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是个白痴,但是你的某些行为引起我的兴趣了,你知道的吧,这边是二次元,所以你们的年龄可以永远停留在此刻,就像海螺小姐一样的设定,而如果坂田银时来到三次元的话,他却会如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事情就没有去咯。”
“……我一点儿都不为此感到高兴,你可以让坂田银时回到他的世界,但也没有必要把我一起拉过来!”什么海螺小姐啊混蛋,只要空知英秋停刊我们就会永远停留在这个年龄段吗?!
“我不是说了么,仅仅觉得有趣而已。”大号蜻蜓说完这个以后,仿佛陷入某种不好的回忆中,精致的脸上露出一种厌恶的表情,不过显然不是对我的:“治愈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除了你之外,我赐予过许多人类这种能力,她们无一不是在到达某个世界之后就迅速使用——以此为筹码,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其中有个去了猎人世界的家伙……算了,她太恶心,不提也罢。”
……等等,听她这样说我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你就不一样了……”它突然兴味地转过头来,大眼睛放射出观察小白鼠一样的光芒:“坂田银时对于你是个特别的存在吧,而我之所以安排你遇见受重伤的坂田银时,就是想看看,在喜欢的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你会不会马上使用治愈术。结果让我很满意,你没有用,而是用最老土的方法给他止血,所以我决定了,允许你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oT▽T)~o”
“嗯?你怎么了,这种表情,笑得跟生气了似的。”
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脑袋深深垂下:“……我只是忘记自己有治愈术这种能力了而已!”这是我的错吗,人类在紧急情况下怎么都会使用自己习惯了的办法吧,我又不是神,又没习惯使用治愈术,原来这是能触动回去的机关么:“我这就去‘双天归盾’把坂田银时‘拒绝’上两三个小时,然后我就可以回去了吧!”
“不行。”大号蜻蜓恢复到面无表情,盯着我:“你到底为什么没有使用治愈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做出的决定就不会更改,而且双天归盾的口号也不是我给你的治愈术该有的口号,要怎么使用还得你自己重新摸索。”
“……”我是凡人,我怎么听不懂它在说什么,神明想的是什么我果然无法理解啊啊啊!
它看着我,突然明媚而忧伤地扬起头:“我讨厌自己的身份,什么时空管理,听上去就很雷,我讨厌能够给予人类能力的权利,而且能够给予的能力都是听上去特别土的!什么治愈术,绝对防御,散发香气……所有玛丽苏文里提到过的东西都在我身上实现了!”蜻蜓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但是我同时又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份导演一出出好戏自娱自乐,因为我喜欢看戏!”
“……o(□)o你到底在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我自己本身就是个打破逻辑常规的存在,但是我又痛恨无逻辑者,仅此而已”
……
……
我了个大操,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个重度中二症公主病的精神分裂患者吧喂!就是那种嘴上说着讨厌玛丽苏自己却苏得不得了的家伙吧!
“你不是说我穿越是上级的命令么?怎么又说是你自己自导自演……”
“我骗你的。”蜻蜓淡定点头。
“……你还真敢说啊!以为自己是云雀恭弥吗?!根本就是天然二逼啊我说!”
它忽然飞到空中,微笑看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好玩儿就行了……啊呀,没空跟你瞎扯了,还有别的穿越者要我去处理,你自生自灭好了,哦对了,寻死也是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哟。”
我彻底趴到地上,整个人OTZ到不行——听这玩意儿说一番话,简直比听唐僧啰嗦还想自杀。
“你放心吧,听完你说的话,我一时半会不会想不开去死了,真的,我连你这种让人无语的唠叨都听得下去,还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无力地趴在地上双目放空:“你快滚吧谢谢,让我离开这个丧心病狂的地方……”
“哦?有干劲儿了嘛,你就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吧。”乱穿说完这句话后,就洋洋得意地飞走了,脸上带着“我又拯救了一个寻死觅活的傻逼”那种表情,让我超级想扑上去把它翅膀都摘掉然后放油锅里炒了吃了……
*
乱穿走后,周围的黑暗渐渐退去,我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眼前浮现出一间和室的样子。我深深吸一口气——且不论这是哪里,但是终于回到正常世界了。
涌入鼻腔的是新洗的衣服晾起来被太阳烘烤出来的干爽气息,闻起来很舒服,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脑袋还是有点儿沉沉的,我抬起手捂住额头,慢慢坐起身,搭到肩膀上的被子随着我坐起来的动作滑落下来。我反射性低头看过去,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奶白色系带连衣裙,只不过沾了许多黄泥现在都干成一块块地,还剥落了许多下来,掉在床铺上。
奇怪,这到底是哪儿,为什么连衣服都没有人给换……
我从被窝里钻出来,赤脚站在地上,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间很狭窄的和式屋子——不,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单人间,因为这里只有一张榻榻米,一张桌子,非常简陋,室内的装饰物只有桌子上方悬挂的一幅写着“糖分”的匾额……
……
……
好吧,我大概知道这到底是谁住的地方了,不愧是偶像啊,没有没良心到把我扔在水坑里不管。而且从身上的衣服没有被换掉这一点来看,这里应该是缺少女人的吧……
我正在盯着桌子上方的糖分匾额发呆,屋子的门就在这时被拉开了,我扭头一看,正见坂田银时捧着只碗站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雪白的战斗服装,只不过胳膊上扎着绷带,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坂田银时大概没有想到我已经醒了,于是一时愣在原地,我根本不懂说日语,也只好沉默地盯着他,我们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干站着。
'啊……好麻烦……'坂田银时轻叹了一声,抬手把本来就乱糟糟的卷发挠得更乱,举步走到我面前,把碗递过来,然后用一双死鱼眼盯着我:'@¥#……#¥#%水@¥#%?'
……真是抱歉,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依旧除了那句好麻烦一点儿都听不懂啊。可恶,我应该让大号蜻蜓帮忙解决一下语言问题的,都怪它太罗嗦,害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掉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坂田银时手里拿着的碗,里面是小半碗黑乎乎还散发热气的液体,有点儿像中草药熬出来的汤汁——大概,是让我喝这个吧。
如此猜测着,我试探着接过他手里的碗,见坂田银时露出赞许的神色,毫不犹豫地仰脖灌了进去:“卧槽!苦死了!”
果然是中药的味道,只不过属于中药范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