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刘楚“腾”的一下脸红了。
她这都是在YY些什么啊啊啊啊!!!
展昭沏好了茶,转头看着一人在边上不知道正纠结什么的刘楚,问道:“你的药呢?也该热着喝了吧!”
“紫春放在我房里了,我去拿过来。”说完,跟逃命似的,一溜烟跑了。
在房里整顿好心情,刘楚端着药碗回到厨房,展昭接过药碗,让刘楚找了个小瓷盆,倒上热水,将药碗放进去温着。
“展大人常做这些?”刘楚指了指灶台问他:“看样子挺熟练的……”
“展某这些年查案时常需要露宿野外,总是要自己生火弄些吃的,已经习惯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刘楚觉得他话中充满了沧桑感,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试图化解这种气氛:“果然还是展大人厉害。”刘楚自爆丑事:“我就不太会这个,弄得紫春那小丫头经常笑我将来没人要。”说完,整张脸顿时气鼓鼓的成了个包子样。
展昭看她那气鼓鼓的模样,低声笑道:“刘姑娘太自谦了。你在医术上的见解可是连公孙先生都夸赞不已的。更何况你还是一店之主,这可不是一般姑娘家可以做到的。”
刘楚听展昭夸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我只是见的比他们多了,可有些东西,不是光见见就能学会的。”比如生火做饭。
“药温好了,刘姑娘趁热喝了吧。”
刘楚端过药碗,做了个深呼吸,以颇为悲壮的姿势仰脖一饮而尽。这是下午公孙策差人送来的新药,李家丫头熬好了放在一边,晚上让她自己热着喝。不知道是不是给她把脉公孙策说她虚火的原因,这次的药里黄连一类的去火东西都加大了剂量,弄得光闻味道她都觉得反胃,这次要不是展昭在一旁看着她,她决计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一口喝完这数量上颇为可观的一碗药。
两人端了茶回到大厅,分别落座,倒茶时刘楚才发现茶壶里装的只是白水,可她刚才明明把茶叶罐递给展昭了啊?不会是他忘了放吧!
展昭见她疑惑,于是解答道:“药与茶不能并饮,这几日刘姑娘还是喝白水吧。”
“那展大人可以喝茶啊!我再去为展大人沏一壶来?”
刘楚起身要走,却被展昭拦了下来:“古有以茶代酒会友,今日便以水代茶闲聊,有何不可?”
“说的也对……那展大人请吧。”
两人相视一笑,对饮一杯,刘楚又分别为两人倒上水,才问起案子的近况。这几天她在家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实不知道那案子查到哪了,为什么吴徴又会突然出现。
听展昭大致叙述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刘楚才了解到包拯还是请了吴徵的邻居来认尸,事实证明刘楚说的没错,那人的确不是吴徵。不过比较意外的是那几个邻居还都认识这个死人。
虽然面貌已经不比生前,但由于时常需要与他打交道,又有不少人对此人恨之入骨,那样貌自然是化成灰都认得的。所以在邻居们指认时,都是一副拍手称快的样子。
这人是三司使蒋祝的一个家臣丁万,是平时管他们这些佃户收租的人。这些地本来是各个农主的,每年只要交些赋税便是。但蒋大人以朝廷为由征用了他们的地,这样不但要交赋税,还要多交一份租地钱。向吴徴这样的家里,只有一人务农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交了赋税再拿出银子来交租地钱的,所以在半年前,他与母亲退了地,开始在别的行业谋生。
刘楚消化掉展昭的话,问道:“这么说来,那那吴徴和这件事没关系啊!那他躲什么?”
展昭答:“根据包大人初步估计,这个丁万很可能就是吴徴杀的。”
“那……如果这人真是吴徴杀的,可是这个丁万又是个该杀的恶人的话,吴徴最后要判什么罪?”这样的事情在古代太常见了,放在现代坐个几年牢,交些赔偿金就是,绝对不会轻易判死刑,可是,若这个丁万真的是吴徴杀的,她突然不希望这样的人死去。
“死罪!”展昭答的铿锵有力:“大宋律法,杀人偿命。”
“即使他原本是个好人?”
“即使他原本是个好人!”
刘楚呆了呆,努力扯了扯嘴角,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展昭看着刘楚稍显苍白的小脸,还是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只是劝道:“天色不早了,展某该回去了,刘姑娘病还未痊愈,早点歇着吧。”
“我送展大人出去。”
站在门口,刘楚与展昭告别,本想等看着展昭进了开封府她再回去,可展昭只走了两步,又再次折了回来。
“刘姑娘,不如今晚你借住在开封府吧!”
“啊?”
“明早你还要喝药,可是刚听闻明天你们这里不开店,李姑娘也不会来吧?”你确定你能生火煎药么……“开封府里,有厨娘和公孙先生在,应该可以照料姑娘一天。”
刘楚嘴角抽了抽,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想到李家丫头明天不会过来,也就意味着她明天没饭吃,开封府的伙食虽然不咋样,但好歹是口热的。于是她憋屈的答应了。
“好吧,那就麻烦展大人和包大人了。”
“无妨,一起走吧。”
☆、何处春江无月明(一)
刘楚住的这间屋子是开封府西厢的客房,平时多用于招待留宿的证人用,与之相隔一堵院墙的地方就是练武场和兵器库,所以她一大早便被一阵“喝!哈!”之类的声音吵醒了。
刘楚坐起来,轻轻揉了揉眉心,再活动一下她已经僵硬掉的脖子和肩膀,才觉得爽快不少。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好,先不说昨晚进了开封府见过了包拯以后才赫然想到尸体的问题,单单是这张硬板床,她就不适应。
想她自己窝里的那张床,下面足足铺了四层棉被和一层毛毡,她才觉得和现代家里那张床软硬差不多,可开封府里哪找那么多棉被来给她糟蹋?床板上给你多加一层薄褥就不错了。
刘楚套上衣服,推开窗看了看外面的天,似乎才卯时左右,也就是早晨六点多,这大概是她来古代起的最早的一天了吧?可是听声音来看,貌似练武场上那群人已经练了有些时候了……
叹气。
她果然和这群强人比不了。
刘楚推开门,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来驱除困意,远远的便看见开封府的厨娘婶婶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见她已经站在门口,脸立刻笑得像朵菊花。
“刘姑娘起的很早啊?”
刘楚笑笑,向前跑了两步接过厨娘手里的托盘,这上面正用个小砂锅温着她的药。
“是不是这群兔崽子们给你吵醒了?昨天我就说让你住东厢,可你非说于礼不和,现在可知道坏处了吧?”
“还好吧,不过要不是这样,还感受不到早上这样的清凉呢!”刘楚将药沉淀了一下,然后一饮而进,嘴里立刻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苦味,让她不由得皱了眉。
厨娘呵呵一笑,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拉着刘楚便往外在:“走,和婶婶吃饭去。公孙先生说了,你这病还得静养两天,等会吃了饭你就回来躺着,中午我再过来叫你。”
“多活动活动才能身体好呀!婶婶事那么多,可别为我耽误了。”
“瞧你着孩子体贴的,我看着就喜欢!”
她不体贴成么?她这一天三餐还捏在这位婶婶手里呢!吃白饭咸菜还是吃炒饭炖肉可都取决于这位婶婶的决定!
跟着厨娘来到饭堂,只有公孙策、王朝、马汉和七八名衙役三四个围成一桌等着开饭。刘楚看见公孙策正对她招手,于是和厨娘打了个招呼,做到了公孙策那桌的对面。
“公孙先生,王大人,马大人,早上好。”
“刘姑娘好。”
公孙策笑盈盈的替刘楚添了碗粥问道:“刘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多谢!”刘楚不答他,明眼人都知道自己昨晚睡得不太好,不然也不会是这副没精神的样子。
刘楚默默了喝了粥,然后斜眼看了看桌上“惨状”,用狂风扫落叶来形容真是丝毫不为过。她是对早上就能啃掉两三个大馒头的王朝马汉彻底无语了,此时两人正在为盘子里最后一个馒头较劲,刘楚把自己那个没碰过的馒头递了过去,才让二人结束了这场餐桌上的战争。
“公孙先生,包大人和展大人他们不一起用餐吗?”
王朝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摸了下嘴回道:“展大人他们护送包大人去上朝了,约莫辰时才能回来。”
四人一起走出饭堂往花厅走去,平日里几人都会现在这里与包拯等人汇合后,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到了花厅,几人纷纷围桌而坐讨论起案子来。
公孙策道:“听说昨日你在街上认出真吴徴了?”
刘楚点头:“嗯,不过是展大人先看到的,吴徴真的没死。那个去铁匠铺子找吴徴的国字脸有消息了么?”
马汉知道包拯早已把刘楚划为“自己人”这一类,而且她也确实帮了他们不少,感激之余对于案子什么的他们索性也不瞒她:“没有。我们把汴京翻了几遍也没见到过这样的人。你们说是不是那铁匠老板说谎骗我们?”
王朝道:“应该不会,他骗我们干什么?骗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搞不好案子破了他还得挨板子。”
刘楚想了想说道:“马大人,汴京城这么大,你们这么几个人想要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不如发动一下群众的力量如何?”
王朝马汉这些日子本来就郁卒的要命,被这个案子所累,巡街和随包大人上朝之类的事情通通不需要他们干了,他们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在汴京城里找人,要找这没名没姓没具体样貌的人,真叫这哥俩焦头烂额了。
此时忽然听到刘楚说有办法找人,王朝马汉的双眼都是一亮,恨不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凑到刘楚身边去,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公孙策疑惑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群众”为何物,只好虚心请教道:“刘姑娘,何为群众的力量?”
“呃……”群众这个词大致诞生在晚清时期,对于大宋的人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改口道:“我的意思就是发动广大的百姓一起帮你们找,也就是所谓的人多力量大!”
“就是通缉的意思?”
“差不多吧,不过我这个方法和通缉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通缉的话,一是容易打草惊蛇让他狗急跳墙,二是容易连累一般百姓,我觉得这个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不用比较好。我说的发动百姓找,是把真实情况掩盖一下。”
“愿闻其详。”
“比如,我们可以找一个孩子,在城里四处打听他爹的行踪,孩子他爹可以正好是个有国字脸额头有刀疤的男人。或者找个女人演千里寻夫,找个老人演万里寻儿,总之,我们演的凄惨可怜点,只要能打动百姓的心,他们自然会留意身边是否有这样一个人。一传十十传百,总有人会告诉我们那个人的下落的,这样百姓也不知道我们找他的真正目的,人身也相对安全许多。”
王朝有些不赞同:“这不是欺骗百姓吗?”
“不算欺骗。”刘楚摇着头说道:“这只是官府办案的一种方式罢了,就像戏子演了一台很感人的戏,台下看戏的都哭了,可是这出戏中的事不是真实发生的,只是编写的,难道就能说戏子骗人吗?”
“这个……”
“反正最终只要找到人就好了,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此计甚妙!”公孙策插话道:“发通缉令的话,百姓只会对此人退避三舍,即使有想告发的人也会掂量一下自己的小命是否安全,比起通缉令,这个方法确实好多了!”
王朝马汉见公孙策都开口说好,自然也没有什么再反对的余地,只好应了下来。但具体是扮孩子找爹,媳妇找男人还是老娘找儿子,他们还得听这二位的。
“依学生看来,比起孩子找爹和老妇找儿子而言,还是女子寻夫更为妥当一些。”公孙策捋了捋胡子,一副神哉哉的模样看着刘楚:“毕竟小孩心智未开演技不到位老妇腿脚不灵活,于找人都是大大的不利,而且与其再找个女子,不如刘姑娘帮个忙如何?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可……可是……”泪奔……公孙策你个腹黑竹子!怎么能把他们的“大恩人”——她,拉下水呢?!她现在是有了“知情权”可不代表她还想要“参与权”啊!
“刘姑娘,学生知道让你一个女子涉险是太不应该了,可是这个案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些眉目,还望姑娘能以大局为重,切不可让犯人继续逍遥法外了……”说罢,公孙策连同王朝马汉,都起身深深的对刘楚拜了下去。
刘楚看着面前的三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这件事她本来只是想出个主意,开封府里不乏能人,相信随便一个人都能比她做的好。可是想想,公孙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这个案子现在已经牵扯到了一名朝廷命官,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对开封府越有力,算来算去,她还真是不二人选。
思及此,刘楚内心虽然还有些挣扎,但嘴上却已经将同意的话说出了口。
见刘楚同意,几人正要围到一起去商量具体细节,便听到外面一阵“威武”声。
包拯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一回来居然就升堂了?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向大堂放下走去。
刘楚跟着公孙策三人直接到了后衙,只见公孙策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悄悄站到了包拯右手下方,向包拯行礼过后,才做到师爷的专属案台后,开始执笔记录。
刘楚与王朝马汉不便露面,只好悄悄躲在躲在一边向公堂内张望。
包拯危襟正坐在桌案后,带着面满怒容,狠狠的将惊堂木一敲,喝道:“来呀!带人犯!”
随着包拯的喝声,一身红色官府的展昭压着一名矮个子的男人走进公堂,然后他使劲一推,那矮小的男人便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他回头瞪了展昭一眼,本想挣扎着爬起来,谁知脖颈间突然多出了一把已经出鞘的巨阙剑,弄得他带着一脸愤恨的表情却又不得不跪了回去。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包拯,我劝你不要跟我爹对着干,全京城的钱粮都握在我爹手里,到时候断了你的粮,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啪!”包拯怒道:“你父亲是哪位?敢夸下此等海口!还把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来人,先将此等恶人打二十大板。”包拯丢下一枚刑签,立刻有捕快上来讲矮小的男人架了起来,放在一张长凳上,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他正要出口的粗言恶语,顿时变成一片哀嚎。
等二十板子打完,那矮小男人已经有些禁不住疼痛要晕过去的迹象,展昭摆手让两名捕快架着他重新跪好,包拯才又问他:“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蒋鸿……”那矮子气焰低了下去,还是老老实实的报了名字。
“哦?三司使蒋大人的大公子?”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当街殴打百姓,强人钱财,掠人家眷,就是当今圣上来了,也保不了你!”
“我爹手握京师钱粮命脉,我姑姑是皇上宠爱的贵妃,就凭你一个开封府尹,能奈我何?你今日打了我,将来我必百倍还之!”
“来人!”包拯怒气直冲脑门,恨不得直接将他铡于虎头铡下,刚想抽刑签,却被公孙策及时拦了下来。
“包大人,请听学生一言。”公孙策见包拯点头,然后悄悄附在包拯耳边一阵低语之后,又回到师爷的位置上继续记录。
包拯平复了一下气息,转口说道:“先将蒋鸿压入大牢候审,待人证物证俱全时再依法处置!退堂!”
蒋宏被捕快压了下去,公堂上的人顿时退的干干净净,只余包拯,公孙策和展昭三人。王朝马汉见此情形,也不好继续躲在后衙偷听三人的谈话,只好拉着刘楚一同走了出来。
“刘姑娘来的正好,我正想与大人说一下你事先提起过的那个计策。”公孙策将刘楚拉到包拯面前,让刘楚把之前找人的计划又说了一遍。
“大人,刚才学生在公堂上所说之言,再配合刘姑娘的计划,若是能一举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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