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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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共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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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鸿自己,因为杀了人,死罪自是跑不了。虽然父亲已被罢了官,但好歹还有个当贵妃的姑母,也算是皇亲国戚,遂以虎头铡伺候。
蒋鸿听到自己被判以死刑时,只是一怔,瞬间大笑的说包黑子不能杀他,他爹是三司使,姑姑是贵妃,定会来救他。可当他听到蒋大人已经问罪入狱官职不保时,顿时灰白了脸色,愣在那里。
包拯名人抬了虎头铡放在公堂中央。
这是刘楚来到北宋第一次看到这著名铡刀的真面目,长方形的刀座漆着金漆,刀首部雕刻着露着尖牙的虎头,被磨得锃亮的刀身闪着隐隐寒光。这饮过不知多少恶人鲜血的刀,此刻正缓缓抬起,锋利的刀片正等着下一人的鲜血来洗刷。
蒋鸿呆呆的被两名捕快压倒了铡刀之上,包拯问他可还有什么想说的,他也不答。
包拯又等了一下,还是从签筒抽出了刑签,。他将刑签甩到蒋鸿面前,一声“开闸”,之后,蒋鸿的头颅便滚到了一边,鲜血喷了满地。
刘楚在包拯扔刑签的时候,便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她虽然好奇这铡刀,但是对于行刑过程她还是不敢看的。
她心中明白,蒋鸿死了,不过手起刀落碗大的疤。可现在还在狱中的蒋大人,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不知又有多伤心。她只但愿这位父亲能大彻大悟,明白慈父多败儿这个道理,出狱之后将他的小儿子,蒋鸿的弟弟养育成一名人才。
吴徴的杀人罪虽然洗清了,但是由于他之前为了赎回他母亲亲手为他做得这一件衣服,而在街上抢了一名小女孩的手中的碎银子。碎银子不多,兑换成铜板不过一百来个。但吴徴的抢劫罪却已经成立,按法律,吴徴被打了二十大板,入狱半月并归还所抢之银两,以示惩戒。
退了堂,包拯揉了揉太阳穴,见刘楚走过来,连忙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公孙策和展昭在身侧。
刘楚上前一步说道:“包大人,民女有事相求。”
“你且说罢。”
“民女刚听包大人让吴徴归还那抢来的银子,可是民女又想到,吴徴若是有钱,哪还会去抢别人的?这钱他定然是还不上的。我的意思是,这钱我替吴徴还了,等吴徴出狱之时,还劳烦包大人告诉他,我的铺子里缺个干活的伙计。若是他愿意来,这钱便从他工钱里扣,若是他不愿意来,那就等他有了钱再还我吧!”
包拯好奇道:“你之前说你与他并无渊源,现在为何又要帮他?”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活下去而去做错事了。”刘楚淡然一笑:“我只是尽我所能,想给这样的人一条活路罢了!”
包拯沉默了,看着刘楚的眼神一下深邃了起来。


☆、空里流霜不觉飞(一)

北宋年间,人们对空气造成的污染极少,自然臭氧层也还完好无损的飘在大气层以外。所以天很蓝云很白风很轻,全年的平均气温比起二十一世纪恐怕低了不止一两度。
当然,以上信息全凭刘楚的个人感觉而来……估计对北宋的人们来说,这种气候比之与过去几十年甚至几百多年来说,都没有很大的差别。
金秋九月(这里指阴历,阳历应该是十月初),本应是酷暑未尽登高赏菊的天气,却因连连刮了几日大风,气温一降再降,转眼便有了初冬的架势一般。
刘楚早已裹上了两层衣服,她这人就这样,在现代呆惯了舒适的空调房,到了古代还是有点改不过来那冷不得热不得的臭毛病。
每年的九月初九到十月初一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是汴京举办赏菊节的日子。这段时间里,每家每户都至少要摆上一两盆菊花以示节日气氛。
刘楚当然也要入乡随俗,她一口气让人在铺子门口的空地上放了二十几盆菊花,亲手一一码好位置,俨然拼成了个小花坛的造型。
北宋的菊花虽然不如现代嫁接培育的种类多,而且太稀有的红菊紫菊也价格不菲,对于她这种只会看不会养的人来说,还是买些便宜的白菊黄菊实在一些,反正她也只为应个景,养过这一季之后便任由这些花自生自灭去。
刘楚给菊花浇了些水,这些花立刻显得有些娇艳欲滴起来。虽然只有两色,但由于菊花都开的大而饱满,所以摆出来的小花坛效果也不错,自有那重阳节前后的清凉淡雅的意境——哦,上面这一句是公孙策对此花坛的评价,搁她自己只会说花坛好看而已,讲不出这么多形容词的。
而对面的开封府,门外只摆了三盆菊花当做节日象征,毕竟全府里近九成都是男人,还大多数都是武将出身,实在对养花摆花提不起太大兴趣。
刘楚放下水壶,伸了个懒腰,仰面看天。活了二十几年下来,直到现在才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秋高气爽,云卷云舒。
正在刘楚享受着天空的美景时,突然“呼”的一下,有个黑色的东西从她的脸距离不到一掌的地方飞过,迅速掉到地上,只听得脚边冒出了两声连续的“哗啦”声,花坛边缘的一盆白菊应声而倒,顿时花盆和那个掉下来的黝黑的东西一起碎裂开来,碎片散了一地。
刘楚吓的白了脸,她摸着自己目前还“健在”的鼻子,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心里嘀咕道:这是哪个缺德的人?不知道不能从高层往楼下仍东西啊?即使砸不到人也会影响环境的吧!真是没素质!
想着想着,刘楚顿时觉得不对劲了——她这是在宋朝啊!哪来的高层建筑??
若不是建筑,那在这个朝代也就只有没事飞来飞去的武林人士能做到这样的事了。
刘楚后之后觉的抬头去看,头顶上哪还有半个的人影?
刘楚自认倒霉,拿了扫把来清理碎掉的花盆和那黝黑东西的碎片——那应该是个装着半壶酒的小酒坛,此时酒坛一碎,里面为数不多的酒溅的到处都是,空气中慢慢飘散开来一种清新温润的酒味,那味道渐渐与菊花的淡雅香气在空气中混合一通,竟意外的好闻。
刘楚收拾好了碎片,然后将那朵因“意外”身亡的菊花花枝折掉,把花瓣一片片扯下来装进一个小布袋里。她摸摸袋子里的菊花瓣,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二话不说又把另外几盆菊花的花瓣一一扯下来装进袋子里,差不多装了小半袋,才吩咐徐小子再买几盆白菊回来补花坛的空缺。
摘完了菊花,刘楚正准备进屋,远远的便听见对面开封府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她好奇的望过去,只见公孙策引着一名白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自从上次吴徴的案子破了以后,她除了第二天去开封府见过吴徴以外,都没有再去过开封府。包拯在结案以后接了圣旨带着张龙赵虎去青河口视察黄河河道和堤坝的坚固情况,为来年春天雨季的防涝做准备。展昭则被皇上招进宫中训练那些新进的侍卫,一连数日都没有回来。王朝马汉平日里还有巡街的任务晚上才能回来,白日里开封府中便只余公孙策坐镇。
偶尔公孙策会来刘楚这边坐一会,除了找她讨论一些医学方面的事情,还顺便拿些新的字帖来给她,督促她好好练字。
这些新的字帖中,大部分是公孙策写的,中间还夹杂了几张以不同字体抄写的药理知识。这些字与公孙策的笔记一比较,很容易便看出这是出自两人之手。公孙策的字规矩端正中带着一丝严谨,而另外一种字体则是内敛朴茂中带着些潇洒。
后来她问过公孙策才知道,这是展昭的字迹,是他闲暇时帮公孙策抄药经而留在药炉的。
下意识的,刘楚摒弃的公孙策端正的楷书,一笔一划描起了展昭的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随心而已。
开封府已闭门数日,一般百姓知道他们的青天尚不在府中,自然也不会选在这些日子里跑去告状伸冤。而这白衣人明显不是来告状的——那白衣人虽然背对着她,她却一眼便能看出他身穿锦缎袍子,俨然一副不识柴米的公子哥身段。这样的人居然还劳公孙策亲自出来相送,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楚望着那头儿,公孙策笑着和那白衣人说了几句,只见那白衣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只敲了自己脑袋好几下,然后又不知他说了什么,才和公孙策行礼告别。
公孙策也笑着还了礼,起身抬眼便看到了正带着一脸好奇盯着他们这边的刘楚。于是他眼神越过那白衣人看过去,对刘楚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
公孙策的动作引来了那白衣人的侧目,那白衣人微微偏头,向这边望了望,然后又转过头去,速度快的让刘楚只看到他一双黝黑且明亮的眸子,真正的长相却不得而知。
不过既然他能有那么亮的眼眸,长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刘楚摸了摸下巴想着。
那白衣人又与公孙策说了几句,只见公孙策上前一步,对他附耳低语了一阵,他才离开开封府,沿着街道的另一边,渐行渐远。
徐小子很快便买了花回来,刘楚让他把没了花的几个花盆拿去扔掉,自己重新摆好了花坛,才乐颠颠的拿着刚收集的花瓣进了屋。
刘楚将花瓣交给李家丫头,吩咐她将花瓣洗好,然后泡在一盆冷水中,避免蔫掉。做好之后,她才又拉着紫春出门买酒去了。
刚才那酒香混合花香的味道让她印象太过深刻,可她实在闻不出那小酒坛中装的到底是什么酒,只好顺着那清新的味道多找几种回来试试。
若说汴京城中最大最繁华的酒楼,莫属开在御街北端的樊楼了。樊楼建立至今已经百年有余,各地名酒在这均能买到。
对于樊楼的认知,刘楚除了知道它是个酒楼之外,还知道大约在五十几年后,这里将会迎来宋徽宗赵佶与名妓李师师的第一次会面。届时,樊楼将会正式列入史册,名垂千古。
刘楚二人乘小轿到了樊楼门口,下轿后才吩咐轿夫在门外等候,立刻便有小二将她二人迎了进去。
樊楼说是楼,其实也不过是几幢二层小楼连在一起的建筑群,只是由于是老店,又开在御街之上,小楼的装修自然非常精致,雕梁画栋不说,就连瓦片都是雕刻着图腾花纹的,丝毫不逊于普通官员的居所。
进到大堂里面,小二本想引着他们到一旁的空桌坐下,刘楚却嫌一楼太过嘈杂,说要到二楼坐坐,于是小二又点头哈腰的引着二人上了二楼。
二楼属于雅座,虽然不是雅间,但环境比之一楼要清净许多,是一些文人墨客喜爱之地。
二楼比之一楼要多收些“酒银”,自然肯上二楼来的人,多半都是兜里有整银子的人,不然恐怕一顿酒喝下来,付账时全身的碎银凑起来也不够。
刘楚上了二楼,习惯性的环顾一周,竟发现了靠窗边的那桌人中,居然还有个她认识的人。于是她将所需之酒和小二说了一遍,然后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吩咐李家丫头跟小二去取了酒就先回去,她自己则要去会会那位“朋友”。
那桌旁只坐了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背对她而坐,而那女的却笑意盈盈的听他说话,那样貌,分明就是前不久她所雇用过的娟儿!
不过娟儿怎么会在这里?不会又是在谈什么交易吧?那她这样过去打招呼会不会太突兀了些?
等等!她记得她好像说过自己是樊楼中人吧?樊楼……樊楼……难道……此樊楼就是彼樊楼不成?
不不不,听展昭说,樊楼怎么说也是个江湖极其神秘的组织,除非机缘巧合,否则很难遇到。这样的一群人,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在御街开店?
刘楚犹豫了一下,刻意向前走了两步,果然引起了娟儿的注意。
娟儿先是向她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笑着起身迎道:“呦,这不是楚姑娘么?”
刘楚见她并没有避讳自己,心下稍安。于是又上前两步,笑道:“娟儿姑娘,好久未见啊!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娟儿一笑,招手将刘楚让到桌旁坐下。刘楚这才分神去打量这位白衣男子——皓齿明眸,年少焕然,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一头乌黑的长发系于脑后,白色的锦衣完美的穿在身上,一手执扇一手握杯,自透着一种桀骜不羁的意味。
刘楚打量完毕,收回视线,说道:“我可是碍着娟儿姑娘会友了?”
 “怎会呢?我正觉得二人喝酒很是无趣,如今楚姑娘来了,定要与我们一起喝几杯。”娟儿给刘楚拿了个酒盅,又给她满上酒,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帮助开封府破过大案的楚留香楚姑娘,她在可是连包大人都认可的人,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这位公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喔,皇上封了你们五义是不是?”
白玉堂傲然道:“谁稀罕那劳什子的五义?”
娟儿仿佛知道白玉堂会这样说,也不在意:“今日小女子能与二位在此偶遇,实在难得,来,来,我先干为敬!”
娟儿说罢,率先举起酒盅,一饮而尽。那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看了刘楚一眼,也不多话,随着娟儿抬手仰脖将酒喝了个干净。
锦毛鼠白玉堂?
刘楚一惊,刚举起酒盅的手一抖,险些将整盅酒都撒到地上。她顿了顿,碍于二人都已经喝了酒,只好先收起她那点好奇心,先将酒豪饮了下去。
酒过喉咙,带着一股清香甘甜的味道过后,便是火辣辣的感觉,刘楚不由的轻咳了两声,才渐渐好转。
娟儿又为二人斟满了,问道:“楚姑娘今日到酒楼来做什么?”
刘楚道:“到酒楼来,自然是买酒的。”
白玉堂凤眼一眯,接过话来:“不知姑娘要买些什么酒?五爷我对酒还是了解的,可以为姑娘引荐一二。”
刘楚装作第一次认识他(本来就是第一次认识。),故意惊奇的说道:“原来白五爷还是个酒神仙!”她笑:“不过也不怕白五爷笑话,其实我也不知道那酒叫什么名字,本是打算来这里慢慢找的……我只知道那酒闻起来清新温润,让人有种淡雅的感觉。”
白玉堂听后,挥手招来小二,低声说了个酒名之后,便吩咐他先去取一壶来。小二很快端着酒上了二楼,然后为三人重新拿了新酒盅,才又退了下去。
白玉堂亲自拿着酒壶重新倒好了酒,说道:“你闻闻看,可是这个?”
刘楚举杯,凑上去闻了闻,大喜道:“太好了,就是这个味道!白五爷,这是什么酒?竟然这么好闻!”
白玉堂笑道:“这是陈年竹叶青,以竹入酒,自然带着竹的清新淡雅,只是这酒看似淡雅实则稍烈,并不适合女子喝。”
刘楚抿了一口,确实味道比闻起来浓厚些。对于她来说,倒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不敢多喝而已。
刘楚放下酒盅说道:“其实也不是我自己要喝,只是想买回去试着添些别的东西,待泡到冬天请我的一位朋友喝罢了。算起来,其实他也是个爱酒之人。”
娟儿对刘楚暧昧的一笑,问道:“你那位朋友,可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位?就是上几次和你在一起的红衣官爷——”
刘楚似是没看到她的眼神,大方的承认:“嗯,是展昭展大人。”
白玉堂听到展昭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高深莫测的一笑,又将扇子一展,露出那“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字样,轻轻的摇了两下。他凤眼扫过刘楚,声音一下高了两度:“嗯?你说这酒是要给那只臭猫喝的?”
那声音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听的刘楚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坏了!她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忘了这一猫一鼠之间那点历史遗留问题了呢?


☆、空里流霜不觉飞(二)

面对白玉堂的问话,刘楚暗自懊恼,可又不能表现出知道这二人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开始惺惺相惜的心理,让对面这有玲珑心思的白玉堂起了疑。她只好装傻充愣道:“怎么?白五爷认识展大人?”
这一猫一鼠要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知己,可是为毛偏偏总是要纠结二人各自的称号誓死做对冤家?
白玉堂哼了一声,显然对自己的知名度还不如那只御猫感到不满,说道:“岂止是认识!哪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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