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 第20部分

时间已经不够了。

她想要宇智波鼬就算死，也不得安生。不让他死不瞑目，她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总之。”无论内心已经恨到了何种地步，墨玖依旧不动声色，“阿井，你必须要跟我一起去。”她无视上水井抽搐的嘴角，又转向宇智波鼬，“你来吗？”

在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宇智波鼬就直接自己拒绝不了了。

“组织的规定是在一组的两个人必须在一起。”

墨玖也不在意他的说话，轻快地点了点头，“很好。至于你……”墨玖转过身，抬起坐在自己身边的久住水镜的下巴，“直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我……”没想到话题会扯到她的身上，久住水镜一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睛也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和墨玖对视。

“不要乱想。”墨玖加大了手的力道，“虽然凭你可能和我们的老大有关系，我们不会杀你。但是你也不要太过自作聪明了。”

因为过度的惊吓，久住水镜求助般的望向宇智波鼬和上水井，却发现这两人望都没有望她，径自的在喝着茶。

她眼眶红了红，“我、我没有。”

【杀了她。】

几乎在久住水镜眼泪流下来的第一课，旗木年冰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陡然飙升的杀气和加大的查克拉让整个酒馆里所有的忍者都下意识的站起身进入了战斗状态，连上水井和宇智波鼬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来被墨玖挟制住的久住水镜就已经唇角流血的倒在地上。

【她还没有死。】

【我知道。】

墨玖无视后面虎视眈眈的忍者们，慢慢的站起身，踱步至久住水镜的身边。

能让旗木年反复无常到这种地步，甚至能让她从旗木年的声音中感觉到痛恨，从这一方面来说，久住水镜也很厉害了。

墨玖缓缓地抬起手。

面对即将死亡的人，她从来不介意让她多活一分钟。

浓重的查克拉在手心中慢慢的凝聚起来，渐渐地形成了实体火焰的形状。

没有人想要去阻止。

在忍者界，弱肉强食太正常了，已经很少有人还拥有那种见义勇为的纯粹。明哲保身已经成为了忍者的原则。

墨玖猛地将火焰形状的查克拉打到久住水镜的身上，在下一刻，她和上水井、宇智波鼬一起迅速的向后三连跳，写轮眼直接出现，带着血的诅咒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突然出现的白发男人以及他身后的两个人。

旗木卡卡西。

还有……

漩涡鸣人和春野樱。

“哎呀，没想到来吃饭都能遇见小玖你啊。”即使是调笑的语气，旗木卡卡西的眼神中却充斥满满的杀意。

“你这个杀掉三代爷爷的混蛋！！”不待别人反应，站在他身后的漩涡鸣人就十分鲁莽的冲了出来，“你这个家伙，我要为三代爷爷报仇！！”

真是愚蠢。

墨玖连表情都欠奉。

这种不知死活的下忍，根本没有任何资格让她关注。

倒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看见鸣人要冲过来直接拉住了他。

“鸣人！你冷静一点！”她说，“卡卡西老师还没有说话！”

可是鸣人明显已经被愤怒冲破了头脑。一看到对面的女孩子，他就想到了当年她还在木叶的时候，她有的时候还会和卡卡西老师一起帮忙训练他们，教他们忍术。他一度以为墨玖这个大姐姐只是表面冷漠，其实是一个很好很孤单的人。

然后有的时候听见卡卡西老师说到墨玖的时候，都是愧疚和心疼的语气，他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个大姐姐不快乐，他还一度希望能做一些什么来让她快乐。

结果，在佐助出事的当天，他还没有从佐助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就得知三代爷爷被杀了。

那个对他、对木叶都很温柔很和蔼的三代，就那样被杀了。

被这个他以为是同伴的女人。

在现在鸣人的世界里，只有好与坏，没有别的，十分纯粹。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墨玖就是背叛了木叶，杀了大家敬爱的三代。

所以，他必须要为了三代报仇。

这样想着，他体内的九尾跃跃欲动起来。

在同一时刻，上水井和宇智波鼬就感觉到了这股不详的气息。

“卡卡西，你是自找死路。”

墨玖对九尾的气息不感兴趣，直接冷冷的反问。

“这可不是多管闲事。”卡卡西挠了挠头，漫不经心的将已经晕倒的久住水镜交给春野樱，“大庭广众下杀人，总是不好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留言了么么哒。

想快点写完然后专心一些事情了，爱你们。


41　　第六章　最后一次


逝去的风风雨雨。

******

【她还是那样。】

离开酒店许久以后；一直沉默着的旗木年终于开口了。

【她明明知道的；久住水镜是不能留下来的；但是为了卡卡西，她还是出来阻止了。】

【在她的心里面；只有卡卡西是重要的；别的人；甚至是我，在她心里都比不过卡卡西的一根手指头。】

这是恶魔第一次这样说话；充斥着落寞与寂寥；还带着不解。

【我很想知道。】墨玖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被这样隐瞒着心里很不舒服；尝试着开口问道，【久住水镜到底是谁；】

旗木年似有似无的冷哼了一下，【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怎么死的吗？那个时候，我在暗夫人的肚子里面，暗夫人身受重伤，在那个时候，久住水镜用毒针想要杀了她……真是愚蠢的女人，她没有杀死暗夫人，倒是毒针里面的毒被我吸收，让我生下来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然后在我五岁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撑过，死掉了。】

【……】

【好在神还是觉得对不起我的母亲的，将我的灵魂带到了他的地方，然后将我精心培养起来。本来他是想让我帮他继续维持世界秩序，可是他做了什么？利用我母亲对卡卡西的不舍，逼着母亲在别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被顶着我父亲脸的人伤害。整整二百多年了。】旗木年的声音冷厉无比，【他不是想要保护这些世界吗？那我就偏要毁了给他看！就是这些可笑的世界，让我的母亲一生痛苦，让我死了都不能安息！】

墨玖哑口无言。

每一个强者的背后，总归是有许多血泪的。

【但是……他毕竟是神。】

人想要和神斗，怎么可能？

暗夫人也不过是神的一个使者罢了，仅仅是放出杀气，就能让他们这些在忍者界让人闻风丧胆的S级忍者动弹不得，如果神真的降临于世……他们只怕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是啊，他是神。但是他不会向我下手的。】

墨玖听见旗木年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复杂。

【我很卑劣，我就是依仗着他不会对我下手，所以我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有些事情不是用语言就可以描述的出来的，墨玖想了想，如果站在她的立场上，无论宇智波鼬做什么，她也是不会杀掉他的。

即使恨到了极致，墨玖的心里也是想着怎么报复，却从来都没有动过让宇智波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念头。

不然她也不会在恶魔的任务下来那么久，还没有动手了。

比起死亡，墨玖更加想要看到宇智波鼬品尝和她一样的痛苦。

死亡是一切的解脱，太便宜了。

【暗夫人不像是那么放不下的人。】

旗木年的声音难得的停顿。

【虽然我怒其不争……不过，也好。】他最终这样说。

“阿玖，你的杀气太大了。”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上水井状似无意的说，如果不是站在上水井旁边，墨玖甚至怀疑刚刚的那句话是不是他说的。

“抱歉。”

……

…………

墨玖将最终的停局地点定在了木之国。

木之国被灭之后，忍村联合起来想要查出幕后真凶，苦于木之国无人存活，最终不了了之。

直到在中忍考试的时候，墨玖当着木叶一干上忍的面杀掉了三代，他们才意识到这位最后一位幸存者身上的嫌疑有多大。之前他们都被她的表象欺骗了。

多么可怖。

从那之后，整个木之国变成了死城，别提普通人民，就连忍者都鲜少出现在那个地方。

在得知、亲眼见到对手有多强大的时候，再想要做点什么就是自不量力了。也因此，墨玖决定还是住回这里。

在踏入木之国的时候，上水井气息略微不稳。

无法言述的荒芜。

原来以繁华之国著称的偌大的一个国家，荒无人烟，渺无人迹。放眼望去尽是杂堆野草，破败的房屋早已被风吹雨打的看不出原貌，一路上尽是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不用担心。”墨玖轻声说。

她背对着宇智波鼬和上水井，他们两人无法看到那一瞬间，比血还要深的妖异红色侵蚀了墨玖整个眼睛，三轮勾玉慢慢的向中间聚拢，形成了诡异的星星形状，下一刻，扑天而起的黑色火焰从地里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发出来。

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眼前的房屋、尸体全部消失不见了。

彻底的死寂。

墨玖在挥挥手，有几丈高的黑火瞬间消失殆尽。

“这样就好了。”墨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她抬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宇智波鼬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眼睛……”

“放心。”墨玖没有回头，“我的眼睛早就被挖出来过了。”

不明白宇智波家族秘史的上水井不明所以，倒是宇智波鼬脸色瞬间阴沉了一下。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年，他刚刚为了木叶叛变，木叶就挖掉墨玖眼睛的事情。

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宇智波鼬甚至觉得这比让他自己眼睛被挖掉更难以接受。

在黑火的燃烧下，原本满目疮痍的木之国被烧成一块广袤无垠的平地，在很远的地方，隐隐绰绰能看到森林。

墨玖在一个巨大的坑旁边作为了以后生活的地方。

忍者行动起来很快，黑火看起来骇人，其实墨玖还是有分寸的，在森林与居住地的分界线内控制了火势的增长，减缓了他们没有材料盖房子的尴尬。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一个简陋的房子就盖好了。

“好久没干这种体力活了……”最后一次确认完工以后，上水井站在房子前，感慨道。

自从杀掉了大蛇丸，所有的体力活都是手下的人去做，他虽然背着叛忍的名号，实际上慢慢的养尊处优起来。

墨玖手搭上他的肩膀，“你才多大，这就不行了？”

上水井抽了抽嘴角，“……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试一试？”

“别，我怕你进来了以后，我还没发觉。”

上水井，“……”

宇智波鼬出来就听见他们两人讨论这种话题，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色更加趋近于面瘫。

“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吧。”宇智波鼬温润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啊，鼬出来了。”墨玖仿似未闻，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上水井的不善表达的更加直接。

他冷哼一声就当没有看到过宇智波鼬。

好在宇智波鼬也懒得和他计较，一直在注意着墨玖。

墨玖笑了笑。

“我等会要去城镇上买点东西，你们在这等我吧。”

宇智波鼬不假思索，“我和你一起去。”

“嗯？”墨玖诧异挑眉，“不用吧，比较重的东西这些天都买齐了。”

“……”宇智波鼬保持沉默。

墨玖叹口气，“好吧，那就一起吧。”她话锋一转，“上水井，看好家！”

……准备说两句的上水井委委屈屈的应声了。

说是让上水井看家，事实是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

宇智波鼬提出要和她一起去，肯定不是有关于儿女情长，而是真的有事，而且这个事情不适合让上水井听到。

那么相关的，只有晓了。

“佩恩传来消息了。”在木之国的小岛渐渐消失不见后，宇智波鼬慢慢的开口，“三尾我已经给他了，他不阻止我们想要暂时休息，但是在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服从安排。”

墨玖点了点头，示意宇智波鼬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了。”

墨玖笑了。

“只是这一点事你就要跟出来？”

宇智波鼬蹲□，唇贴上了她的额头。

“小玖。”他极淡、极快地呼出一口气，“……快结束了。”

墨玖一皱眉，心跳失了一拍。宇智波鼬并没有说出别的什么，可仅仅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如同冰锥刺进心脏一下，让她难受的措手不及，“什么？”

宇智波鼬静静的看着她，眸中荡漾着墨玖以前所熟悉、现在所憎恶的温柔。

“你喜欢上水井吗？”

“什么？”

墨玖知道这样无疑是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可宇智波鼬现在说的话太奇怪，让她忍不住继续问下去。

“你不会喜欢他的。”不待墨玖回答，他继续说，“我杀了止水，你这辈子最恨、最爱的人都出现了，你已经没有别的心情去关注别人了。”

第一次。

墨玖因为各种原因提过无数次止水的死亡，而这是第一次，由宇智波鼬的口中说出这句话。

墨玖说不清这个时候她心里的复杂是什么，只觉得滔天的怒气喷涌而出，灌满了她整个身体。就像是最尊重的人被当众亵渎那样无法接受。

他这个罪魁祸首怎么敢……！

“别激动。”宇智波鼬的手覆盖上她已经变为血红的眼眸，“听我说，阿玖。”

“你应该知道了，我的眼睛的过度使用，已经让我的生命枯竭了……我活不长了。”

他的声音如清风化雨般的温柔，直激的墨玖周身天寒地冻。

“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因为恨我，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伤害？”这下墨玖是真的冷笑了，“你想多了。”

“但愿吧。”

宇智波鼬放开了手，再度吻了吻她的额头。

只是一擦而过，真正让墨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宇智波鼬外溢的感情。
　　
原来不止她有这种感觉，也不止是她知道，他们这次隐居代表着什么。
一旦隐居结束。。。。。。他们之间的战斗也就开始了。


42　　第七章　过渡


第一世和最后一世

***

那次宇智波鼬对墨玖说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让两人之间的冰冻化解了些许——在一个不用动手都快要自己死亡的敌人面前；那些误会和过去都显得微不足道。

反正；只要离开了，一切都过去了。

宇智波鼬看着墨玖的侧面；这样想。

自从那次之后；墨玖对他的亲近终于不是出言讽刺或者虚伪迎合；两人彷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候，吵完架有点尴尬；却又心照不宣的互相关怀。上水井对此旁观冷笑。

相处中；上水井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最后的结局。

每次墨玖看向宇智波鼬的眼神里；温柔尚存，恨意有余。

这两个人互相折磨了快十年；也总算要结束了。

真正打破这份宁静的，是暗夫人的到来，她的来临是墨玖早就预料到的——木叶第一忍者卡卡西即将大婚的消息，他们即使住在外面，也有所耳闻。

暗夫人一辈子居无定所，离开卡卡西以后，她也只能找到墨玖这个不能算朋友的朋友了，当然陌玖心里也清楚，暗夫人找到她更多的原因还是，她的身体里面，有她的儿子。

不管是卡卡西还是宇智波鼬，他们在和暗夫人第一世的牵绊再深，也不过是第一世。只有存在于墨玖身上的，属于暗夫人的儿子，才是真真正正陪了她那么多个世界的人。

夏日祭上，墨玖和从来了以后就一直沉默的暗夫人并肩走在烟花小道上，身后跟着一步不离的宇智波鼬，上水井因为临时有任务，暂时离开了。

“其实，我也有一直在想……我爱的究竟是在第一世和我相爱相守的卡卡西，还是名为卡卡西这个人。”暗夫人走到池边，席地而坐，低声说道。

墨玖侧头。

她一共才活了二十年，她无法体会暗夫人活了几百年甚至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