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各位前辈,请逐一跳下来。”
张无忌也解决了对手,然后也喊道:“各位前辈,跳下来吧,晚辈会接住你的。”
塔上诸人听了都是一怔,心想此处高达十余丈,跳下去力道何等巨大。
崆峒、昆仑各派中便有人嚷道:“宋少侠你是诓我们么?千万跳不得,这可要摔得粉身碎骨。”
“明教这小子满腹诡计,大家不要中计了!”
芷若在一旁冷冷道:“趁现在跳下去吧,至少张无忌会救你们,否则你们就等着活生生被烧死吧。”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这是哪个派的?口无遮拦!”
“放肆!”
灭绝师太将鹿杖客打晕,扔在一旁,此刻也站在一旁帮腔:“大家不要争了,保命为上。”
芷若只想笑,这群人果真是脑子不清楚,有时间在这里骂她,不如想想办法下去。
芷若见烟火弥漫,已烧近众高手身边,众人若再不跳,势必尽数葬身火窟。
火苗越来越大,能清楚地听到到火苗舔舐木头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他们慌了神,相互嚷着怎么办。
芷若道:“你们若是肯信我,我会帮你们下去。”
灭绝师太道:“大家便信她吧,她原本是我的徒儿。”
有了灭绝师太的保证,他们怔怔的看着芷若,一个人疑惑道:“你要怎么帮我们下去?”
芷若道:“你们去找绳子来。”
果然人在生死关头连头脑都灵活许多,不一会儿面前就堆了许多绳子和绸布。
芷若将绳子一节节接好,确认不会松掉之后,将一端系在栏杆上,轻点足尖带着一端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绑在树干上。然后顺着绳子又飞回去。
“你们下去吧。”
“这样就可以下去了?就一根绳子?”
“我刚才也不是下去过了,若是你们再不下去,真的要被烧死了。”
一个小弟子被推了出来,他怯怯的看着芷若。
芷若放柔了声音:“你慢慢顺着绳子走,默念平时练过的轻功心法,掌握好平衡就行了。”
小弟子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下去。
果然安全的到了地面。
这时候大家便争先恐后的想要下来。
“功夫好的先下!”
“凭什么?让年纪大的先下。”
“既然年纪大了还有什么用,不如让小的先下。”
他们在那里争执,芷若不耐烦了:“功夫好的先下,可以抗敌!”
大家摸摸鼻子,讪讪的排好顺序。
这时何太冲、班淑娴等已先后跳下,这干人功力虽未全复,但只须回复得五六成,已是众番僧、众武士所难抵挡。班淑娴等顷刻间夺得兵刃,那些人自遭赵敏囚入高塔之后,人人受尽了屈辱,也不知有多少人给割去了手指,此时得脱牢笼,个个含愤拼命,霎时间已有二十余名武士尸横就地。
王保保见情势不佳,传令:“调我飞弩亲兵队来!”
哈总管正要去传小王爷号令,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他大吃一惊,叫道:“小王爷,王府失火!咱们快去保护王爷要紧。”
王保保关怀父亲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忙道:“妹子,我先回府,你诸多小心!”不等赵敏答应,掉转马头,直冲出去。王保保这一走,十八金刚一齐跟去,王府武士也去了一大半。余下众武士见王府失火,谁也没想到只韦一笑一人捣鬼,还道大批叛贼进攻王府,无不惊惶。
只剩下最后几个人了,火苗渐渐逼近了,整座万安寺就只剩下灭绝师太、芷若和几个人。
突然整座寺摇晃了一下,眼看有倾轧的姿势。
那几个人慌了,干脆两个人一起下去。
灭绝师太道:“绳子会断的,况且我们也下不去啊。”
那几个人理都不理灭绝师太,冷笑道:“抱歉了师太,江湖道义也不如自己的命珍贵!”
说完立马滑了下去。
等他们下去后,绳子已经摇摇欲坠了。
“师····师太,你先下去吧。”芷若道。
“你先下去吧,我这把老骨头了,没事。”灭绝师太摇摇头。
“我轻功不错,所以没关系,倒是师太你,肩负着峨眉的重担,可不能就此放弃。”
灭绝师太权衡再三,点点头道:“那你当心点。”
灭绝师太刚刚下去,绳子却被人割断了!
“小心!”芷若抓着灭绝师太的手,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
浓浓的黑烟冒着,呛得芷若不停的咳嗽。
灭绝师太左手被芷若牢牢握着,身体悬空,似乎有点吃力,额上沁出点点冷汗。
看着芷若的脸,因吃力而泛白的手指,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芷若,你放手吧。”
芷若不答,只是暗自使力,想把灭绝师太拉上来。
“师太!把另一只手也给我!”
灭绝师太却恍若未闻:“芷若,你再叫我一声师傅可好?”
芷若皱眉,但还是叫了一声:“师傅。”不管怎么说,她好歹对自己还不错。
灭绝师太欣慰的笑了一下,面容在火光中显得如此柔和。
“这是峨眉的扳指。”灭绝师太突然从怀里掏出扳指,将扳指带到芷若的大拇指上。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芷若不解。
“峨眉也就这样了,我希望我死后,芷若你能帮我照顾着峨眉,我已订好让贝锦仪当掌门,可是锦仪性子软弱,容易被欺负,所以,芷若你能帮衬着她也是好的。”
“可是师傅你为什么不亲自辅佐着贝师姐管好峨眉?”
灭绝师太苦笑了一声:“我执着大半辈子,到头了来却什么都没有,哈哈哈哈,之前晓芙让我逼死了,又逼走了你,人就是这样,临死关头才发现自己以前做的错事有多离谱。”
突然她脸色一变。
“芷若当心!”
鹿杖客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见芷若背向自己,突然一阵黑烟卷到,正是偷袭良机,烟雾之中,双掌击向芷若背心。
芷若一时恍惚没察觉,中了他一掌,猛地吐出一口血。
带着的面纱飘落。
便在此时,塔中又是一根燃烧着的大木柱倒将下来,片刻间全身是火。塔下众人齐声大叫:“快跳下来,快跳下来!”
芷若?!张无忌突然发现。
“果真是芷若。”俞岱岩惊喜道。
宋青书看着偷袭的鹿杖客,怒火三丈,恨不得上去杀死他,但是火势这么大,只能干着急。
那宝塔梁柱烧毁后,砖石纷纷跌落,塔顶已微微晃动,随时都能倒塌。
灭绝师太厉声道:“芷若,你松手,跳下去!”
芷若道:“说什么话,我周芷若就不信了,今天我连你都救不了!”
灭绝师太顿了顿,突然用尽力气纵身而起,挣脱芷若的掌控,一掌向鹿杖客的命门击去,喝道:“朝廷走狗,容你不得!”
打死鹿杖客之后,芷若也跟着掉下来。
“芷若!”宋青书连忙飞了上去。
只是用尽了力气后,就仿佛折翅的鸟急速坠落。
灭绝师太伸臂抱了抱芷若,待离地面约有丈许时,双臂运劲上托,反将芷若托高了数尺。这么一来,周芷若变成只是从丈许高的空中落下,丝毫无碍,灭绝师太的下堕之势却反而加强。
芷若稳稳当当的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看着宋青书近在咫尺的脸,她笑了。
芷若掉落的时候,发现灭绝师太一脸解脱的表情,口中呢喃着:“孤鸿子,婉儿找你来了·········这么多年,你还等着我么?”
那样的表情让芷若忍不住鼻酸。
砰的一声大响,喀喇一响,灭绝师太重重摔在地下,登时脊骨断成数截。灭绝师太微微一笑,吐出一大口血之后,微微闭上眼,竟是芷若从所未见的柔软。
“灭绝师太!”
不知为何,芷若突然觉得气血翻涌,紧接着晕了过去。
“芷若!”
她晕过去最后看到的,就是宋青书担忧焦急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拉,果然是要有人激励才有灵感。。。。。。
啦啦啦啦啦俺明天实习去鸟,有些小激动@@
☆、【番外】绝爱
灭绝的名字不叫灭绝,叫柳婉儿,名字颇有种江南女子的味道,也正是大家闺秀般秀丽明媚的女子。
孤鸿子也不叫孤鸿子,叫孟鸿,英姿飒爽好儿郎。
那是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秀丽景致。
柳婉儿和丫鬟要去峨眉金顶祈福还愿。
途经过一座小镇,镇上很热闹,落落月色和千万盏堆积如山的花灯。人潮涌动。焰火疏疏,河面上河灯烛影重重,花市灯如昼。
各色花灯掩不住佳人的低喃软语,笑颜如花,珠翠点缀,灯火喧闹,不知倾了多少公子的心。就连天空中的月亮也十分应景,皎皎洁洁,银辉遍地。
柳婉儿彼时还是活泼的性子,自是小姑娘花样很多。柳婉儿便买了一个孔明灯,趁着丫鬟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天上飘着几盏孔明灯,遥远的像星子一般,近的才刚刚越过树梢。它们在天空中明明灭灭,好看的紧。
柳婉儿抓紧孔明灯,点了火,看它袅袅的升空,然后欢快的闭上眼许愿。
噗孔明灯突然一下子被人用力的打了下来。
柳婉儿睁开眼,只见一袭玄色袍子的少侠从天而降。
那是个很英俊的少侠,粗粗的眉毛不羁的扬着,俊眉朗目,薄唇紧抿。
“孟鸿!你站住!”后面传来追赶声。
孟鸿皱眉,然后拉着不知所措的柳婉儿飞在半空中,在屋顶跳跃。
“啊!”柳婉儿吓得大叫,拼命往少侠的怀里钻。
少年楞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比夜空里的星星都要明亮许多。
柳婉儿睁开眼,突然被惊艳到了。此后,她从未忘记,那年那个少年明亮的笑容,将整个夜空照亮。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个人竟然同时发问,随即孟鸿哧哧的笑了一声:“我叫孟鸿!”
“小女子柳婉儿。”
“名字倒很雅,小姑娘胆量倒是不错。”
柳婉儿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脸小声的说:“人家过了这个月就十六了,不是小姑娘了。”
在摆脱了那群人之后,孟鸿将柳婉儿送回她住的院子,朗笑:“好吧,大姑娘,就此一别,有缘再会。”
柳婉儿第一次春心萌动,第一次失眠,都为了这个叫孟鸿的少年。
柳婉儿故意在这座小镇停留了一些时日,心里还是渴望想遇到孟鸿,只可惜,这多天也没有他的消息。乞巧节那天在后院摆了水碗和针,半夜偷偷出去查看,针没有浮上去,可是却等到了他。
他坐在树上,一双黝黑的手对着她摆了摆,眼眸璀璨。
他的笑容在她眼眸中细细展开,盛开出美丽的花朵。
塞上鹰飞马连天,少年独坐阳关前。柳婉儿突然想到这句诗,只是觉得很适合他。
“嘿,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他笑的神采奕奕,“会喝酒么?”
那年乞巧节,他们把酒言欢。
那年乞巧节,她芳心暗许。柳婉儿知道她喜欢上孟鸿了,那种喜欢是豆蔻梢头初见的心悦相知,羞涩懵懂却真实。
那年乞巧节,孟鸿和柳婉儿说了很多,包括他是有抱负的男子,他此去便是奔赴峨眉门下,练就一身本领,投身于江湖。
柳婉儿本就执着,既然她决定要爱了,就不怕任何事情阻碍,她相信总有一天孟鸿会知道她的好。
她以死相拼才获得父母恩准去峨眉学艺。
从此,江南少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婉约女子柳婉儿,峨眉山上却多了一个学艺的婉儿。和孟鸿师兄姐妹的婉儿。
孟鸿待她极好,朝夕相对,畅谈人生,偶尔洗手作羹汤,也是为了她,不过只是止于温箩来了之前。
温箩是胭脂坊的清倌。才貌双全,风华绝代。
流光飞舞,她青了黛眉,满了黑发,长了腰肢,可还是等不到孟鸿说那个字。
她知道孟鸿其实真正心有所属,是一温萝。
温箩长得很漂亮,自有一派天成的韵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想,她也可以呀,琴棋书画,只要他说,她也会学啊。
只可惜那时候的婉儿还不明白,一个人不是看她会什么,就能喜欢上,而是在他眼里,她不管会不会怎么样都美。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悲剧。
悲剧,无论怎么也翻覆不出手心的,是宿命的棋子。
人生是生死早限定的戏。
婉儿于是就拼了命一样的学武,不论寒暑,咬牙坚持。
连风陵师太都赞扬婉儿,于是愈发重视起来。
我喜欢你喜欢你不顾一切地、用力的去爱,她的爱有着几分小孩子般的讨巧只要做到最好,你就会喜欢我吧。
可是孟鸿。
孟鸿依旧痴迷温箩。
痴迷到,连她的生辰都无关紧要起来。
柳婉儿生平第一次感到妒忌,那熊熊的妒火恨不得将那温箩拆吃入腹!
温箩,温箩,几乎成了她每晚的梦魇。
温箩的舞姿极美,舒了舒水袖,抬头,曲了腰身,嘴角,笑意缠绵。
颤巍巍,如娇花映水。
婉儿于是也去学了舞,在他生辰时跳给他看,只是换来的却是他冷声呵斥。
“柳婉儿!你以为你是什么?!”
她一愣,只觉突然冷到骨髓,刺骨的冰冷。
她是什么,哈哈哈,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
若是不喜欢她,大可直说,何必暧昧这么多年?如果早在她春心萌动那一刻掐死,说不定现在也不会痛着这样。
那颗心,曾经为他多少次激烈且默默地跳动。是真的真的很爱,才将一颗真心奉上,任由践踏。
她愈发的恨温箩,日思夜想置她于死地。
孟鸿那日临走之前,婉儿拎着一壶酒为他践行。
那日的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风拂过,与水草、苇影和着暮歌摇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渗出那壮丽妩媚。
“孟师兄,来,婉儿知你此去必然不会回来,来,喝一杯!”
孟鸿的面容在天光下被模糊:“婉儿,你这是······”
她笑的很甜:“我知道,你去找温箩姑娘私奔。”
“你知道?”孟鸿叹了一口气,莫名变得柔和起来:“其实,我知道婉儿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心有所属········若是我早一步倾心于你,说不定便会爱上你。”
“所以说这天下有无数个若是,只是奈何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谁都不可能重新来过。”婉儿饮下一杯酒,“只是我替师兄可惜,师兄的豪心壮志就被女儿香磨没了。”
孟鸿豪爽的饮下一大坛酒,脸上神情亮了起来:“哈哈哈,婉儿你要等着我,这江湖中会多一个叫孤鸿子的大侠惩恶扬善!我们以后并肩作战可好?从此我有温箩,如花美眷,天高水远,惬意啊。”
婉儿看着孟鸿策马飞奔的背影,神色冷了冷。温箩,哼,这辈子你似乎遇不到她了。
当被孟鸿拒绝,当她对温箩使计,当柳婉儿改名为灭绝之后,她已经举起祭刀,以最圣洁的方式和以往诀别。
虽然外表还是二八年华,可她的内心却是干枯成尸体,早已死亡。
灭绝,灭心绝爱。
她知道魔教的杨逍酷爱美色,所以故意将温箩的画像丢到杨逍那儿。
果然杨逍一见倾心,揣着画像堂而皇之的闯进了温箩的香闺。
杨逍果然被美色迷魂了头脑,我在画像上洒了催情水,又在温箩的房里燃着春梦香,杨逍中计!不顾温箩的百般不愿,强占了温箩的身子。
杨逍堂堂明教杨左使,怎会为了一个区区妓、女而浪费他大好前程,于是冷漠离开。
于是,温箩这清倌也不值钱了,贱卖了。
曾经对她垂涎欲滴的达官贵人、街头小贩对唾手可得的温箩百般□□,百般欺凌,可是似乎又觉得玩腻了,一个个冷落温箩,最后连老鸨也不喜她,打发她做烧火丫头。
温箩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日子,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