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默秘录同人)[新撰组默秘录]勿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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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撰组默秘录同人)[新撰组默秘录]勿忘花-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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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通的料理小哥就能有的样子,他冲着八重挥挥手,“不要对他说我的事,就这样,那么,这次真的再见了。”
☆、有得有失

从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多久呢。
冲田总司站在院子里袖着手,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并不说话。
不是不想说,只是没有能够听他说话的人而已。
松本医生说他得的是痨咳,所以怕传染其他队士,也为了让他安心养病,近藤先生才让他离开屯所,一个人来了这里。
自那以后再无吵闹声,而照顾他的人也怕传染,甚至就连说话的人都没了。
事实上,冲田总司也挺习惯这种氛围的。
从那天八重走后,屯所里就安静了一半。
而后是平助离开,屯所里彻底安静下来。
虽然还有队士们练习的声音,但他却仍旧觉得安静的可怕。
习惯了那些吵吵闹闹的人,才会越发觉得缺了他们有多难受,再也不用买糖葫芦了之后,他甚至连祭典都不再去。
他最后一次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丢下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
“以后,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吧。”
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她没有近乎病态的依赖他,他也没有自私而强硬地要求她永远不许离开他身边。
跟着松下由乃走之后,她必然是要报仇的,若是再见,就只能是双方之中任意一人将性命交托之时了吧。
冲田总司想起了很久以前,八重刚来屯所的时候近藤勇跟他说的话。
——毕竟是这样的因果关系,还是不要让她和屯所的羁绊太深为好,这也是为了八重好。
他没听。
他以为关系者都死光了,秘密就可以瞒她一生。
失败了。
想到这里,青年一下子有些失笑。
“……真是病软弱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看来是真的软弱了呢。”一个略带些嘲讽的声音相当突兀地从门的方向传了过来,“总……冲田,你以前可不是这种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人,真难看。”
——不可以爱的话,就恨吧。
——如果良心不允许你好言好语地对他,那就恶言相向吧。
那么,就这样做吧。
听见这个声音的青年略微愣了愣,却一点都没有显露在脸上,维持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转向来人的方向。
啊,这个世界对待他到底是怀抱着恶意还是善意呢。
刚刚才想到的人,明明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见了的人,如今突然就站在他眼前了。
看到真人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向很稳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果然已经病得太久。
所幸手缩在袖子里是不会暴露的,从这个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也是不会暴露的。
“你来了。”他说。
“我来了。”她点点头,“不问我来干什么的么?”
“这还用问?”冲田总司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来,“你以为我会觉得你是因为还留恋曾经的我所以才特意来照顾我的么?你当我傻的?”
八重被他的话堵了一下,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最后也笑了开来。
“是,幸好你没这么认为,否则我会感到恶心。”她笑靥如花,说出来的话却像刀一样刺人,“我只是来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死的。看到你这么精神我真是意外,你为什么还不死?”
“我离死还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呵,正好,那我就亲眼看着你这样的人,是怎么一点一点衰弱,死在病床上的。”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就像一年前他曾经向她走去那样一点点靠近他,最后绕过他走向屋内,路过他的时候丢下一句话。
“我看着你死。”
冲田总司则在一愣之后,转身望着她的背影,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
后来,冲田总司静静地披着外衣坐在走廊里,看着不远处正在晾衣服的少女。
一年多不见,和一年多以前比起来,她已经彻底长成了大人的模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八重,仅仅是在那儿晾衣服而已,姿态就足以让人赞一声“好看”。
但他却并没有赞出口,事实上,他也并没有打算看多久。
这样日常的场景并不属于他,越看只能让人越软弱,越离不开。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个人静静地死,也不愿意她时隔一年突然出现,一言不发地照顾他。
她毫无表情的脸,面对他时从不多说一句话的态度无数次的提醒他,即使他们之间曾经说过无数次“最喜欢你了”,“我只有你了”,“要永远呆在你身边”。
但那些都是依附欺瞒的“得到”,而如今,他该失去了。
简直是必然的事情……冲田总司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八重。”他冲着院子里轻声叫她的名字,她却仍旧没有回头。
他早知道她不会再回应他的呼唤,他早已经习惯了话说出口却没人回应。
这并没有关系,他只要知道她在听就够了,只要有人听,他就还能继续说下去。
“八重,现在的我要是死了,你还会哭么。”
她背脊骤然紧绷,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停。
最后她熟练地将最后一件衣服展平晾好,然后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不会。”
“会开心么?”
“会。”
“也是……那就好。”冲田总司笑了,目送八重端着空盆离去的身影,直到拐过拐角看不见了,他才长舒一口气地仰面躺倒在地上。
“那就好……”
被这个他已经无力踏出的小院子的围墙所割出的那一方天空,今天也蓝的不像样。

☆、怒火中烧

自从她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这个小院子里之后,她就一直叫他冲田。
“明明还叫我总司也可以啊。”他随意地躺在廊下,看着八重有条不紊地收拾屋内的东西,一时兴起,顺口带出一句话来。
而八重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冲田,为什么你还不死?”
“你是真心的?”
“呵,你当我骗你?只有看着你死,我才能真正安心。”
冲田总司仔细看了八重半天,最后笑了。
“好,我死。”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廊下离开,过了一会儿拿了一把肋差回来,撩开衣服就向腹部刺去,“你看好了,是你自己要亲眼看我死的。”
却被八重像箭一样扑了过来。他久病原本就没力气,手也不稳,被这样一打,手里的肋差一个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就被八重仰面扑进了院子里。
背部重重落地时冲田总司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强忍着一口血没吐出来,却也不能再开口说话。
即使是这样的距离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趴在他身上的少女心跳如擂鼓,靠双手勉强支撑起上半身,表情还尚且有些惊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恶狠狠的。
她伸手掐住了冲田总司的脖子。
“你凭什么敢自己去死?我都没有动手,你有什么资格杀死自己?”她的手渐渐收拢,力道也渐渐强了起来,“你不是要死么?好啊,我来杀,免得你下地成鬼想报仇都找不到人!”
这不是他的台词么。
青年忍不住要笑,也想反驳什么,然而少女掐住他脖子的手太紧,根本无法呼吸,加上原本就憋了一口血,此时一笑血便咳了出来。
因为仰面躺着的关系,没有流出去的血重又呛回喉咙里,呼吸更加困难,渐渐的意识也就远了。
原来这副身体已经软弱到这个地步了,软弱到,连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都能杀死的程度。
这是他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想法。
然而最后他却也没死。
在被褥之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房间里没有灯,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被褥边上跪坐这一个人。
见他发现了她,那人这才冷冷开了口。
“你醒了。”
冲田总司愣了一小会儿,而后点了点头,挂起了戏谑的笑容。
“恩,醒了。”他坐起身,凑近了在他身边正襟危坐的少女,“我怎么没死?”
“大约是因为,我觉得不值得为了你这种人弄脏我的手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关系,少女的回答中少了平时白天对话中的那种讥诮,显得很平静。
让人感觉并不是在嘲讽,而是她真心是这样想一般。
明明平日里白天的嘲讽他都能够淡然处之,甚至戏谑地回敬回去的,然而今晚少女的态度却莫名点燃了他的怒火,让他一瞬间忘记自己如今到底有多无力,直接扑上前去,掐住了少女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杀我这种人,连弄脏你的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低下头凑近她,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连你也觉得我这种人是无用之人了?”
少女被他这种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开口。
“我……”
“我让你说话了?”青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在黑夜之中看上去仿佛正在捕食的蛇一般,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八重甚至连动都不敢动,只能躺在他身下听他一字一句地在耳边低语。
“我不是废人。”他一字一顿,连掐着她脖子的手都在渐渐收紧,“你不是嫌我脏么?我不如彻底将你弄脏,然后让你一次性嫌弃个够。”
少女就连正常呼吸都做不到,却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的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你不能……!”
“我当然能。”
他掐住她脖子的手在这句话之后松了下来,分出一只手将她抵在他身前的双手统统禁锢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就这样深深地吻上了她。
少女这才想起自己是应该抵抗的,双手被制,她当机立断迅速地咬破了他的唇,血腥味立刻在她嘴里蔓延开来。
但他却仿佛并没有受伤一样,动作丝毫没有受到阻碍。
腰带早就被他单手解开了,衣襟瞬间散乱,他再也不分手去钳制她的手,然而少女却也并没有推开他。
她只是闭上了眼睛,伸出一只手,用手背盖在了眼睛上。
“……多么可悲。”她低声说着,眼泪奔涌而出。
“可悲么?”青年一边冷笑着,一边吻掉她溢出指缝的泪水,“那就再多悲伤一点。恨我的话,就多掉一点眼泪……我说过,你的眼泪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少女并不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在可悲什么。
即使知道绝对不能再喜欢这个人,但从她得知他生病,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养病的地点,又跋山涉水来到此地之时她就该明白了。
原来即使如此还是爱他。
原来无论他有多无力她有多恨他,最终还是无法推开他,潜意识里甚至期待着这样强硬的结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不背叛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满足自己藏在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能去碰的那块原本永远无法实现的爱意。
这绝不能存在的爱本身就是一种背叛,最后要靠被撕裂的血与痛楚来赎罪。
她终于轻轻地,几乎不被察觉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那之后八重几乎立刻睡着了,眼泪却仍旧流个不停,仿佛这样瘦削的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要流出来了一样。
即使如此,手却紧握着他的不放,像小时候一样,睡觉总要抓着点什么。
一年多不见了,她的睡相依旧很糟糕,已经养的很长的头发散落在他枕边,和他的交织在一起。
按这个睡法,明早起来一定会打结,可冲田总司却并不想趁早叫醒她让她回自己的房间睡,好让这两把会打结的头发趁早分开。
他支起身子,伸手敷上她的额头,又顺着脸颊的弧线一点点向下,最后停留在嘴唇上。
嘴唇的弧线不像醒着的时候那样尖锐,还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睡着了之后悄悄翘一点嘴角,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睡得很甜很安心的样子。
“不行啊,小八重……”青年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握住我这种人的手,在我这种人身边露出这种表情是不行的啊……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熟睡的少女并不会回答他的话。
“小八重……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恨我一辈子吧,或许我自私,但这下你不会再忘记我了。”
青年将脸埋进她散落的发丝中,略带着些叹息的声音少见的有些底气不足。
“不要忘记我啊……”
没有回答。
青年叹了一口气起身,将被子盖在熟睡的八重身上,自己则随手找了一件外套披上,维持着握着八重手的姿势靠窗坐了下来,望着外面的月色发起了呆。
第二天醒来时,他身上又多盖了一件衣服,房间里并不再有其他人,早起吃饭的时候遇见八重,二人也绝口不再提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仿佛他们前一天都没有差点掐死对方,他也没有做出那么伤害她的举动,她更没有和他十指交扣,像是小时候一样安心地在他身边睡着。
她仍旧每天抿着嘴拒绝和他多说一句废话,他则仍旧每天静静地坐着,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一天地,细小地崩溃下去。
时光会有尽,终无未来时。

☆、云隐

少女那天端着药碗走进冲田总司房间的时候,被青年叫住了。
“八重,我梦见了一只黑猫。”
“哦。”她一边随口应着,一边伸手将冲田总司从被褥里扶起来,熟练地将药碗凑到他嘴边。
而他却没有喝药。
“我梦见我拔刀斩了它,然后我的病就好了,重新回到战场,继续做近藤先生的左膀右臂……”青年的笑容中带上了自他病后少有的傲气,“你说,会实现么?”
“躺在床上的人在说什么废话。”少女手下动作不停,毫不留情地吐槽他,“别说刀,药碗你拿得稳么?老实点喝药,梦话等喝完药了睡下再说。”
再说,近藤先生已经死了。
不仅是他,新撰组原先八重认识的那些人,大部分也都已经死了。
听说现在的战争已经不再是武士与刀的天下了,一把西洋火枪可以杀死无数训练有素剑道优秀的武士,就连土方岁三,前几天都死在了火枪之下。
属于冲田总司的新撰组,早就已经没有了,属于那个新撰组的战场,也早就已经没有了。
这些话明明可以给他更有力的打击的,她却不知怎的并没有说出口。
于是冲田总司闻言也叹了口气。
“是哦,你说的也没错……”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这样的我,马上就要死在病床上了,还做什么回到战场的梦……”
少女并没有理他,喂他吃完药之后就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迅速地退出了房间。
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了,青年才伸出手来,试图紧紧握拳。
失败了。
就连握拳都做不到,他第无数次地确认着自己已然是个将死的废人的事实。
而并没有走远,只是静静呆在门边的八重,隔着拉门,第一次听见了这个名为冲田总司的人低声的呜咽。
——啊,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自己的无力而哀号的狼所发出的,原来是这样令人想哭的声音。
庆应四年的五月,一反常态的一整个五月都没有什么好天气,阴雨绵绵,难得开得还挺好的樱花被雨打落了大半,全都散落在泥土里。
由于这样的天气的原因,八重手头一直在做的晒洗工作也就暂时撂了下来,时间一下子多出大半。
然而也正是由于这样绵绵的阴雨,冲田总司的情况开始变得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甚至能坐起来满屋子移动,或是坐在廊下精神满满地和八重吵架,而坏的时候则会咳嗽很久,甚至起不来床,血液仿佛根本不属于他一样争先恐后地,随着一声一声的咳嗽向外倒。
闹到八重每次都手忙脚乱地替他擦地洗衣服。
因为连日阴雨,被单干不了,八重向他发了很多次火。
“如果不想做的话,放我自生自灭多好。”青年半倚着垫在身后厚厚的被子轻笑,“你看,我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你应该高兴的。”
“我高兴,我的确很高兴。”少女一脸讥讽地回头看他,“冲田,你也有今天,那么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人,如今躺在那里受我这种人的照顾,连点儿重物都拿不起,真是丢人。”
“原来在你眼里,我曾经天上地下无所不能。”他并不为八重特意刺伤他的话所动,只是静静地笑,“可惜等我死后,你的印象里我大概就已经变成这样一个无能的病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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