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之间,古老的教堂那破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阵瓦砾飞溅,上百个穿着统一的军人破门而入,伴随着的还有尖锐的喊声:“奉维多利亚女王之命,前来逮捕来自异地的偷渡者,Cyan。”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Cyan有些慌乱。
“这你还没有听出来吗?Cyan小姐,”
另一扇门被踹开,也是上百个人但是着装并不同意的持枪者进入这里,这些人大部分Cyan都是认识的,都是……Vongola的人。而说话的人,也是这些人的领头者,正是她的先生经常告诫她不要接触的人——Demon?Spade。
“阿诺德,作为不列颤帝国的皇家秘密情报局局长,以及Vongola的云之守护者,出色的完成了担当诱饵的任务,而要钓的那条鱼,就是你,Cyan!”
如同晴天霹雳,Cyan有些狼狈地迅速转身,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缓缓开口:“先生,斯佩多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在Cyan这几年的生活中,唯一的信念、唯一的信仰,便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办事一丝不苟、滴水不漏、严谨认真的男人。而现在,信仰倒了,还剩下什么,Cyan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以告诉我,在先生的心中,究竟是维多利亚女王重要还是……我重要?”Cyan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震碎这个瑰丽易碎的梦。
面前的男人沉默不语。
“那么,究竟是Vongola重要还是我重要?”
回应她的依然令人窒息的沉默。
“难道说,我应该问的是维多利亚女王重要还是Vongola重要?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好像没有意义。”Cyan苦笑了两声,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好了,现在可以有二世来下令如何裁决被西蒙家族派来Vongola的奸细了吧。”
“慢着!”门外,又缓缓走出来一个女子,淡金色的长发微卷,淡蓝色的桃花眼嵌在那张精致的鹅蛋脸上,以及她一米七多过高的个子,这是……
“Snow,你来了!”Cyan看到了数日未见的好友,心中的不安有削减了那么一点点。
个子高挑的漂亮女子将她护在身后,挑起一双凌厉的桃花眼望向Demon:“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Cyan是西蒙家族派来Vongola的奸细吗?”
“Nufufufu,你觉得这个够资格吗?”Demon从身后拿出一张印着暖橘色死气炎的死炎令,“忘记说了,这里面的奸细也有你一个。”
“Giotto才不会下发这种死炎令!你少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了,Demon!”Snow歇斯底里地喊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半年前开始就和你旁边的这个男人开始策划叛变了!”
“Snow小姐,可以请你认清楚这个死炎令吗?还有……”Demon盯着不请自来的Snow,有些不满地说道,“虽然你是Giotto的未婚妻,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你了解他的全部。”
“什么意思?”
“他究竟在想什么,我想我会比你更加清楚。Snow小姐…还有Cyan小姐,你们是选择自己动手还是让二世来动手?”
“抱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以等我说完了吗?”Cyan微笑对着面前咄咄逼人的海蓝色长发的青年说道,“最后一个。”
Cyan将左手从青年的右手中抽出来,将两只手合握在身前,抬起眼帘,青色的瞳孔盛满水光,只不过是主人的倔强强迫不让眼泪掉下来。
“先生,最后一个问题了,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对面的男人依旧如同冰冷的雕塑,没有丝毫的反应,不知道过了多久,薄唇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如同千斤重,砸在Cyan的心脏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抱歉。”
然后,眼泪倾泻而下,她不需要抱歉,而且,这一切也并不是一句抱歉能够解决的事情,如果生命中的信仰不在了,那么……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Cyan慢慢退后,不理会身后持枪的众人,看起来今天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我的一厢情愿给先生添了不少的麻烦。”
Cyan一把扯掉白色的头纱,三千青丝倾泻而下,转眼之际,那把古铜色的迷你手枪握在手中:“那么今天,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将手枪抵在胸口处,Cyan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意地流淌。
先生,你很幸运:你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
“再见了,阿诺德先生。”
“嘭——”
大片大片刺目的血红化作朵朵红梅盛开在纯白色新娘的胸前,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女孩瘦白的双手和精致的锁骨,青色的翦水秋瞳从泪光潋滟再到失焦无神,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如果信仰失去了,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
她不是一个坚强的守望者,只不过是一个性格比较鸵鸟的普通女孩,她自知这样的自己是绝对配不上那样严谨优秀又帅气成熟的先生,可是她依旧每天在幻想,
——有一天她能够窝在那个常年如同松树般挺拔的男人的怀抱中,
——有一天她能够握紧那个常年执笔的骨骼分明的右手直到永远,
——有一天她能够不再是叫他先生而是亲切地唤他一声他的名字,
——有一天她能够……
这便是她的全部信仰,心中那座屹立不倒的城堡坍塌了,胆小如她,只好选择逃避。
先生,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不知道爱的感觉是什么,那感情太过于深奥了,年轻的我无法理解,
我喜欢你那双荧蓝色的凤眸,
我喜欢你伏案工作的一丝不苟的样子,
我喜欢你穿着灰色风衣在西西里的街头巷口踱步的身影,
我喜欢你用优雅又富有磁性如同大提琴般清冽的声音唤我的名字,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先生……
Alaudi and Cyan
End
》》》待续
☆、Chapter。34 散步
曾经,真的是期待着一切快点结束,
也许是因为不愉快的事总是在生活中占主导地位吧!
躲避,也许会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她也选择了躲避!
但不管怎样,下一次我选择与你相忘于江湖。
——陶婷婷《白马观》
Chapter。34 散步
昏暗的地平线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如血的残阳,风拂过,枝头的鸟雀成群结队地飞起来,飞跃并盛中学。
从始至终,青倍一直在远处的天台上观望,即便彩虹之子们都已经去了那边,可是她依然留在远处,尽管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一定要去那里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是她还是留在原地。
“我于此认同第十代云之守护者的继承。”声音还是一样的声音,人还是一样的人,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历经了沧海桑田的时光,早已经是物非人非了。
“话说回来,能不能和我交手!”黑色的立领外套披在少年纤细的上身,微挑的墨灰色凤眸闪烁着熊熊的战意。
真是讽刺,两次爱上的人拥有相似的气质,相似的容貌,连声音……都莫名其妙地和谐。
青倍有些颓废地蹲在天台上,一切的一切如同走马观花却又异常清晰而深刻地印在脑海中,即便那份记忆已经尘封了三百多年,那份感情已经遗失了三百多年。
她无法相信,一向冷淡的先生只会偶尔在自己面前露出有别于冰冷雕塑的生动表情,尽管所谓的生动表情不过是面部肌肉整体向上移动零点零一厘米。
女人总是感性的生物,明明拥有绝对果断清晰的头脑,在面对到感情方面的事情,总是迟钝得像一只猪。
就像是当初那个时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个破绽百出的骗局,偏偏当时的自己就是掉进了那个圈套,甚至还自以为坚持地傻兮兮去偏执于那莫名其妙的信仰。
尽管好像可以明白当初那件事情绝对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但是她现在想做的却并不是找到事情的真相,而是需要一些时间。
阿、诺、德……曾经每每提及便忍不住溢出甜蜜的名字,现在却又如同割在心头的刀子,让她疼到窒息,她清楚地明白那是一份怎样甜蜜又卑微的心情。
她现在需要一些时间,太多太多的事情让她疲惫不堪,即使那曾经浓烈的爱在临终的瞬间转化为浓烈的怨,她也要平复心情,因为她知道那样的心情是不属于现在的自己的。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女人了,从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无论是真相还是骗局,Cyan这个人便永远地死去了,不会再回头。
她只是自己。
昆仑雪山的青龙第七十七代传人,拥有穿越任意次元时空的能力,有自己要守护的城池,她的名字叫做东城青倍,一切的一切都与Cyan没有一点关系。
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那个叫做Cyan的女孩是现在的东城青倍的前世了吧。
有些累了,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已经没有精力去维持自己平常优雅从容的样子了。索性张开了隐身的结界。然而下一秒却茫然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突然之间发现这依稀熟悉却又令人心疼到陌生的世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都说天人感应,可天边的夕阳如此的艳丽,明天又会是一个美丽的晴天,可自己的心情,确实乱到让人有一种去拿豆腐撞死的冲动。
如同无所定居的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并盛这个美丽的小镇中。
太阳一点一点被地平线所吞噬,四周的景色逐渐被一层银亮的月光所笼罩,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古老的神社前,看不见尽头的石阶,仿佛直达世界的另一面。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干脆爬石阶好了。
抬起穿着白色十厘米高跟鞋的玉足,一节一节地走上去。
“阿青——”
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青倍反射性地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双湛蓝色的桃花眼。
“Snow……对吧?”青倍试探性地开口,果不其然地看见对方僵住的表情,看起来三百年前那个总是护着自己的女孩就是白虎没错了,“我都想起来了呢。”
“……”身着浅碧色旗袍的金色长发女子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别这样,我没事的,不要担心,”青倍狼狈地扯开了一个微笑,对她说道,“陪我散散心吧,好不好?”
“嗯……”青翠色的高跟鞋快步走过来,与青倍并肩。
“晴之守护者和云之守护者也得到继承了吗?”
正在散步的两人透过灌木丛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这是……
“G先生!”
“那个煮熟的章鱼头!”
两个人同时失声大叫起来,又同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于是,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躲到了树丛后面,观看神社正中央的情况——
五名帅气优秀的青年男子站在那里,另外一个额头燃着美丽的死气之火的俊美青年坐在神社的台阶上,温柔的焰瞳有些低沉。
“哼,算是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青倍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依然如同几百年的清冷声线,即便是在酷热的夏夜也带着冰碴,淡漠到骨子里的声音。却又如同大提琴般优雅动听。
“嗯,因为他究极地体现了晴之守护者的使命。”
一旁的雨守有些担心地开口:“可是,下一个是雾之守护者的认定。”
“Demon?Spade么……没关系吧,那家伙。”
“切,我是绝对不会原谅那家伙的。”
“滋喇——”
未等G说完话,一不小心,柳树的干枝扯住了白虎的旗袍衣角,发出了声音。
“谁在那里?!滚出来!”
白虎皱了皱眉头,低声骂了一句“Shit”,然后拢了拢浅金色的微卷长发,一记手刀劈断了面前为她们两个人遮挡身影的树枝,踩着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本身身高就一米七多再穿上高跟鞋的白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右脸不满红色纹身的青年面前,不同于朱雀那种略带调戏的阳子,而是以一副绝对流氓恶霸的姿态狠狠地拽住红发青年没怎么扎好的领带,毫无波澜的语气凉飕飕地开口道——
——“敢让老娘滚出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烤熟了的章鱼头。”
》》》待续
☆、Chapter。35 摊牌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道是在乎的,也要放手,因为没有结果;有时候,明知道没有路,却还在前进,因为习惯了……
甜蜜幸福的时光,总是一半在睡梦中,一半与你在一起;而苦涩心酸的年岁,则一半在回忆里,一半是看你离去的背影。
我想放开手,于是我便放开手,我想转身走,于是我便转身走。只是,那份难以割舍的心痛,到底是什么?那些再也不会拥有的温暖,又是什么?
——林下4度《花与梦言:从什么时候开始》
Chapter。35 摊牌
——“敢让老娘滚出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烤熟了的章鱼头。”
白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红发的男人面前,右手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了下他系的松松垮垮的领带,弄得面前的男人一个踉跄。
“好久不见了,各位,”她依然是毫无表情,语气也是如同千年尘封的古井一般毫无波澜,没有丝毫的感情,“还真是怀念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少了一个么?”
“Snow…又见面了,Demon应该正在给予十代的雾之守护者的继承,大概过两天就会来了吧,你也知道的,他的脾气。”Giotto苦笑,自从意识被召唤了出来,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和Demon见面,很明显是某人正躲着自己。
“我可一点和他见面的兴趣都没有你不要误会,还有……”白虎盯着Giotto那双美丽的焰瞳,可是却对着身后的那个男人说道,“阿诺德先生,对于间接性逼死了Cyan的你,最好不要去找她。”
“Snow,不要这样说……”Giotto阻拦着。
阿诺德挑了挑细长的眉,冷哼了一声:“这和你有关系?”
“听我解释,当初的事情和阿诺德一点关系都没有,”Giotto解释道。
白虎挑了挑眉,颇为感兴趣地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当初是Demon设的局,就连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当初西蒙家族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所以Vongola总部只留下了Demon和二世,当时阿诺德是和我们在一起的…。。”Giotto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停顿。
一旁的G看不下去直接开口道:“所以说根本就是Demon那家伙策划的叛乱,Giotto和我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是吗?”
“不是‘是吗’,是‘是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都跟你解释的这么清楚了还不明白,你的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G在一旁咆哮道。
“所以说当初你看到的那个阿诺德大概是Demon的幻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阿诺德……而这些所有的错误,都是当初我因为一己私心而让你成为我的未婚妻,归根到底错的只有我一个人,大家都没有错……”
误会……。么?躲在树丛后面的青倍无奈地苦笑,曾经深深执着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人轻描淡写地带过,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种微妙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东西。
“啪——”
有些浑浑噩噩的青倍不小心踩到了折断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声响,白色的鞋跟在圆柱形的树枝的影响下,有些重心偏移,黑色的发丝在夏夜的空气中划出一弯弧度,然后顺势跌倒在地上,匀称白皙的小腿被突起的枝干划出一道将近五厘米的血痕,青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痛楚。
“Cyan——”
换了时间,换了地点,不变的是那个浅色发瞳的俊美青年那一声如大提琴般凛冽优雅的声音,在许多人吵吵嚷嚷的环境下仍然能够清晰地传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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