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很多很多的钱……买下杀手……干掉自己……?”仙道被安倍的回答不禁也笑了出来。“还真是个很困难的愿望呢……”
“死亡……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时时刻刻的存在我身边了。”安倍突然话题一转有些沉重的说道。“或者也不是时时刻刻……”
“只是觉得它有时时刻刻会发生的可能。”安倍回忆着每次母亲被殴打的情景。每一次的……都让安倍以为母亲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安倍见识到死亡的魔力。
“不断变化着的一切……”安倍若有所思的说道。“似乎……只有死亡才是唯一不变的东西。”
“我……”安倍笑了笑,眼睛看着仍在下着雨的窗外。“一直喜欢不变的东西。因为我喜欢不变的自己。”
“想着可以停留在某一个地方。一个人。一段时光。”朝着窗外望去的安倍让仙道感到轻微的难过。
却并不是她讲出口的话。
而是……
安倍绝望而阴郁着没有一丝快乐的面孔。
“可我总发现我却一再的改变着……没有目的的改变着。”安倍轻轻摇了摇头。“以前有段状态,我一直希望我们能维持下去。”
“不过,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安倍侧过脸,用着脸上的悲伤笑容对仙道笑了笑。“因为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东西是永存的。”
“没有什么状态是能够永远维持的。”安倍把头继续朝向窗外看去。“我知道我会抛弃过去。一切都会变成过去。”
“现在也一样。”安倍回想起Watons和内海带给她的‘过去’,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我想努力抛开过去……却发现过去满地都是……满脑都在……”
“其实我一直活在过去……”安倍感到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仙道,轻轻从后背拥抱着自己的双手手臂。
“不。”仙道俯着身子,紧靠着安倍因哽咽而有些发抖的身体。“我,并不存在安倍老师的过去当中。”
“我不是那份‘过去’。”仙道侧低着头,吻了吻安倍干燥的嘴唇。同时,也感受到安倍眼眶里滑下来的眼泪。“事情总是一再的改变着。还有人。”
“世界。就是按照这样的规律在改变。按照它的样子在运转。”仙道只是看着安倍的侧脸,并没有把安倍正面转过身。“所有的改变和不变都是对世界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呵……”安倍被仙道的说辞笑了笑。“对世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然后……就是对我起到作用了。”仙道笑了下。“作用还不小。”
“因为……我的世界里。”仙道认真的在安倍耳边说道。“从安倍老师进入的一刻开始,才有了第一刹那的运转。”
“那是除掉篮球之外,所带给我的东西。”仙道把额头靠在安倍脸侧的头发上。“听以前着和安倍老师一起听过的歌。想着以前和安倍老师跟我说过的话。”
“以及,拉着安倍老师的手去钓鱼的片段。”仙道笑着打出的呵气传到安倍颈侧的皮肤上。“都是除掉篮球之外,让我想拥有的一切。”
“记忆里的这一切……”安倍有些残忍的回应着仙道好听的承诺。“能够让你拥有住这一切。”
“我要记忆里的干吗。”没有因为安倍的话而生气的仙道只是笑了笑。“回忆给不了我想要的……”
“回忆只会让我更加的需要回忆……”仙道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种循环。”
“我们……其实都在幻想着对方为自己变成我们永远都成为不了的人。”安倍转过身,难过的看着仙道。
“我和仙道同学……相互进入的……”安倍低下眼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彼此的身体。”
“然后停滞在对方的世界之外。”安倍看着仙道。“遥遥相望的……幻想着。”
“停滞在对方的世界之外么。”仙道笑着回应着安倍的话。“那么,现在占据在我整个世界里,和安倍老师一模一样的人。”
“又是谁呢。”仙道反问道。
“是幻想出的人。”安倍笑了笑。“仙道同学,幻想出的人。”
“和我很相似,却更让仙道同学心动的人。”安倍最后说道。
“那么,安倍老师的世界里……”仙道看着安倍,继续问道。“也有这同样一个……和我相似的……安倍老师幻想出来的……我么。”
低下头笑了笑的安倍,突然靠上前拥抱起了仙道。
“我,每天都会写信给仙道同学……”安倍闻着仙道身上带着薄荷的气味。“自从……喜欢仙道同学的那天开始。”
“写信……么。”仙道也反抱着安倍的背。“写在了哪里呢。”
“写在脑海里。”安倍笑着回答道。“然后……从里调出来。”
“再寄到我的脑海里么。”仙道打断的反问道。
“如果寄得到的话。”安倍回应着仙道的打断。
接着,稍稍停顿了几秒后的安倍,放开了仙道的拥抱。下意识的舔咬了下下唇的看着仙道。
“可最后,我终于发现的是……”安倍低下眼,声音不大的说道。“我脑海中想寄往的那个人。并不是仙道同学。”
“不是你。”安倍抬起眼看着仙道。“而只是……我遐想里,某一时段……并不算真实的某个人。”
“就好像仙道同学脑海里那个令你着迷的我。”安倍看着仙道那股她读不出含义的眼神,却一直注视着自己。“似乎……也只是你的遐想之物。”
“我们,无法自拔的……”安倍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一刻讲出的,只是想让仙道对自己死心……还是自己心里真实的念头。“是彼此永远成为不了的遐想之人。”
“所以……”安倍故作轻松的笑了下。“仙道同学的脑海中……也永远无法收寄到,我脑海里写出的每一封信。每一张情书。”
“因为脑海里并没有安倍老师想寄往的人么。”仙道早听出安倍悲观话语里的意思。
“或许……只是查无此人吧。”安倍微笑的回应道。
感应到安倍做出些什么决定的仙道,只是收起了以往的微笑,直视着安倍勉强微笑的眼睛。
轻轻的伸出右手,单手揽住了安倍的肩。
轻轻的吻了吻安倍的脸颊。
“那就寄给我脑海里的那个人。把那个人变成我。”仙道在安倍的耳边说道。“那就进入我和安倍老师彼此遥遥相望的世界。”
“如果说……”仙道的声音少了一贯的自信。“安倍老师对我会有恋恋不舍的话。”
仙道弯着身,吻了吻安倍的嘴唇。
“因为我会。”仙道看着安倍的眼睛最后讲完。
转过身打开门,沉默而没有回头的离开了安倍的公寓。
作者有话要说:
☆、脸红心虚的坂上……
“三井学长……”站在电车站前,直到电车到站也没进去的坂上,看着满是雨水的三井温柔注视自己的模样。
“安树要乘坐的电车……到站了。”三井松开一直抱着坂上的手。
“可以等下一班的了……”坂上有些不舍得离开三井的怀抱。
“明天的话,安树……会去替我加油的吧?”三井看了看到站的电车,又看了看坂上。
“那是当然的了!”坂上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明天我一定要比之前更加努力!”三井笑着把手抚在坂上同样满是雨水的脸上。“努力让安树看到我获胜的一刻!”
“有三井学长的话!就一定可以获胜!”坂上似乎比三井更有信心的说道。
“有安树对我的信心,我相信我一定会获胜的!”三井看了看即将关上的电车门。“快点进车吧,安树。”
“赶快回去冲个澡,换身衣服。”三井把并不是很想离开的坂上推进电车内。“明天生着病为我加油可就不好了。”
“我身体健康的很!三井学长!”坂上看着电车门被关上的一刻,急忙对三井说道。“三井学长不要担心我!”
“是一直以来……总是让安树担心着我。”三井的声音被电车开动的轨道声盖没了。
“明天我一定会去为三井学长加油的!”随着电车移去的坂上对着三井用力挥了挥手。“三井学长!”
“明天见,安树。”三井露出好看的笑容,对坂上也挥着手。
‘安树……’三井还在脑海里回味着自己和坂上所发生过的一切。‘以后……’
‘一定不再让安树为我担心了。’全身湿透的三井突然感觉到离开坂上的怀抱,开始有些许发凉。‘一定……不再让安树难过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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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和陵南的比赛结束了。
湘北,最终还是以70比66的成绩击败了陵南。获得了进军全国的唯一另一个名额。
“三井学长!”比赛最后结束的一刻,坂上激动得眼泪鼻涕的都掉了出来……
“老大……好啦好啦……”村濑也兴奋的拍了拍坂上的肩。“三井学长正朝这儿看呢……”
“是啊……老大,你也多少注意点形象啊。”荣仓笑着摇了摇头。“大友,去给老大买包纸巾擦擦脸上的鼻涕吧……”
“我才不用什么纸巾了!”坂上不服气的说道。
“哦……那我去买。马上回来。”大友看了看坂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有些想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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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连红毛猩猩也能去全国大赛……”比赛结束后清田不屑的说道。“真是太丢人了。”
“仙道……”神宗一郎看着还是平常模样却吃了败仗的仙道。“还真是可惜……无法在全国大赛上,再会一会他了。”
“说起来……亚理砂那家伙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来参加比赛……?”清田好奇而不解问道。“那家伙是不是知道她们陵南会输啊……”
“才故意不来了……”清田看了看神宗一郎。
“还真是奇怪了呢……”神宗一郎也对安倍的未出现而意外道。“安倍老师……居然整场比赛,都没有来看……”
“亚理砂那家伙人去了哪里……”清田比起仙道更介意安倍没出现在这场事关重要的比赛当中。“那家伙也不弄个行动电话带着……天天的钱就知道买些杰克丹尼威士忌酒和万宝路了……”
“好了,再下来是颁奖了。”高头教练打断了清田和神宗一郎的话。“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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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报告比赛结果。”广播的女声温柔的说道。“冠军,海南大附属高中篮球队。”
全场热烈的鼓起了阵阵掌声。
“亚军。”
“哥哥!”晴子听到‘亚军’后激动的边拍手边叫道。
“三井学长!三井学长!”坂上的声音很快的……就把晴子的声音给淹没了……“三井学长是最强的!”
“县立湘北高中篮球队。”广播的女声音继续念完。
“好耶!!大猩猩!!!日本第一!!!日本第一!!!”球场上樱木没有分寸,不顾形象的叫着……
“秃毛怪你给我闭上嘴声音小一点!”坂上看到站在樱木前的三井被樱木的吼声堵起耳朵的模样,冲着樱木大吼道。“小心我冲过去踢烂你的秃头!”
“坂上老大……就别管那个不靠谱的十号了……”荣仓笑着阻止着坂上。“这次比赛,那个十号可是重要出场了一回。”
“切……是苍天无眼了一回。”坂上对于除三井之外的任何人的出色表现,都是一副‘不过只是拣了回狗屎运’的模样……
而……
当最后宣布MVP(最有价值球员)的五名获选人分别是,海南大附属校的牧绅一和神宗一郎;湘北校的赤木刚宪和流川枫;以及,陵南校的仙道彰时……
“居然没有三井学长?!!”坂上的高分贝差点又引起一片人的注意。“真是……今天不开眼的家伙还不是一般的多!”
不服气的坂上最后忿忿的抱怨道。
“老大……”突然笑得有些邪恶的村濑,看了看坂上。“今天三井学长打赢了进军全国大赛的这一场比赛……”
“老大你……有没有答应给他什么奖励啊?”村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大友也眼神发亮的凑了过来。
“什么奖励?”坂上不解的皱了皱眉。“我好像是应该给三井学长些鼓励才对……”
“老大……”荣仓看着坂上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有些想笑的说道。“这两个家伙嘴巴里所说的‘奖励’……”
“应该不会是老大你现在考虑的……”荣仓看着村濑忍住想笑的模样。
“啊?!那是什么意思啊?”坂上还是没有理解荣仓话中的含义。
“老大……你不知道作为男人的三井学长……想要从老大这得到的‘奖励’……么?”村濑有些担心坂上会不会直接一拳揍向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作为男人的三井学长……”坂上皱眉的重复着村濑的话。“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奖励……?”
“老大是女生……”大友也凑着热闹开口说道。“三井学长也只不过是个男人……”
“男人想从女生那得到的‘奖励’……”大友看到坂上似乎意识到什么的表情。
“蠢货大友和蠢货村濑!”坂上难得有些脸红的骂道。“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下流事!”
“是男人都会想的啊……”村濑委曲的对坂上解释道。“老大……没有想过三井学长……也会想着那种……”
“那种……乱七八糟下流的事吗……”村濑有些停顿的说道。
“我哪里会知道了!”坂上突然想到那天在大雨里,三井低下头吻了自己的一幕。
“那三井学长……除了拥抱了老大。”荣仓好奇的问道。“那天对老大告白完后,除了拥抱……没有做出其他别的事情了吗?”
“其他……其他什么事情啊……”坂上吞吐的模样让荣仓等人看出了些名堂。
“大概……就是交往的两个人……会对对方做出的事啊。”村濑笑了笑说道。“老大没有想过吗?”
“才……才没有想过对三井学长做出什么下流的事了……”脸越来越红的坂上,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在说谎了。
在三井醉酒的那晚,坂上早就想对三井做出交往的两个人之间……坂上口中那种乱七八糟的‘下流’事情了……
“说不定三井学长有想过哦……”大友故意怪腔怪调的说道。“想对老大做出那种‘下流’的事情哦……”
“什么……在说些什么东西啊……”一向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坂上,一时间被大友的一番话弄得尴尬了起来。
而坂上尴尬的原因么……
是她心里……其实居然是期待三井对自己做出那种‘下流’的事情来的……
“那老大会拒绝三井学长么。”村濑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道。“如果三井学长开口对老大提出那种要求呢?”
一时间的……
坂上感觉到荣仓,大友和刚刚问出这个问题的村濑,齐齐看向自己的目光。
“三……三井学长……才不会提出你们脑子里想着的下流的东西了!”还是被村濑的问题问得害羞了的坂上,用大吼的方式掩盖着自己的心虚。
“那可不一定哦,老大。”大友不赞同的说道。
“好了好了。”荣仓不想继续对着坂上开玩笑下去。的确……真是照这个趋势下去……急躁起来的坂上,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几个人……她都出手打得下去……
“反正,我们几个人的顾忌……也跟老大你提了。”荣仓意味深长的最后说道。“怎么办,就是老大自己的事情了。”
‘哪里……哪里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坂上在心里默默的念叨……‘那种事情……明明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