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剑大会近在咫尺,我们在这个时候前往蚩尤冢很可能会来不及。”前一阵子在夏侯家两位夫人待产以及坐月子时出门跑任务的暮菖兰听说老东家这里有钱赚,二话没说就赶到明州集合来了,“看地图上一路穷山恶水的,光是路费就……”
富二代出身的白富美夏(chang)侯(qi)瑾(fan)轩(piao)一点都不担心钱的问题:“怎么能让暮姑娘担心路费的问题呢。再说,还有云来石呢。”
暮菖兰先是一愣,随后释然的笑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暮姐姐忘了也是正常的吧,都怪作者,太长时间不更新居然连自己的设定都忘光了。”瑕从谢沧行那把封印了一层又一层的重剑上跳下来,直扑暮菖兰海纳百川的伟大胸怀,“小少爷姜小哥我们没来晚吧?”
姜承轻轻的摇头:“没有。因为我的私事要麻烦大家,真是……”
话还没说完,谢沧行的大巴掌拍到姜承背上:“大伙儿都是朋友,过命的交情你客气个什么劲!小两口最近日子过得还凑合?”夏侯瑾轩自然回得是‘还好’,于是他继续胡诌诌,“那叫啥……两情相悦的人在一块儿不容易,等把蚩尤冢的事儿办完咯,还是回来抱着老婆儿子热炕头的好好过日子吧。江湖武林圈子太乱,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之类真心不适合你们。”
“谢兄说的是。”姜承脸颊微红,夏侯瑾轩脸皮早已练得比他家相公还厚了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却是都应了谢沧行的话。
“说道儿子,怎么没见夏侯瑾泽?”瑕总算是埋胸埋够了,抬头喘气顺便溜出来句话。
跟自己的亲娘同一天生产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啊,夏侯瑾轩苦笑:“小泽是我弟弟,不是儿子。”他与姜承对视一眼,笑容中的苦涩略淡了些,“至于平儿,他刚吃饱,在卧房睡得正香呢。”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人齐了就出发吧。不对,还有谁要来吗?”谢沧行连忙捂了瑕的嘴拖到一边,免得他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对于夏侯瑾轩和姜承那魔兽一样的‘儿子’,知情人大多讳莫如深,殊不知其实那一对夫夫并不怎么在意儿子的物种。
夏侯瑾轩抬头望望明州海一样湛蓝的天空中飞机尾气般画过来的白线,笑得很是恶意:“来明州这边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还要去趟青木居接着厉兄和结萝姑娘,这就出发吧。”和姜承并肩走了几步,他才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回过头来声音很轻得提醒道,“谢兄到了蚩尤冢可别露馅,万一让那里的人知道你是蜀山的人,恐怕怎么□□掉的都不知道呢。”
此时此刻谢沧行森森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夏侯瑾轩的满满的恶意。
一出夏侯府便踏上云来石,这几个人都熟稔得很,尽管是天灵地宝但早已用得不觉得稀罕了,夏侯瑾轩还特地转身冲着自家府邸挥挥手说再见。
谢沧行抱着瑕咬耳朵:“看看看看,这生了娃的就是不一样啊,你看人家小少爷多恋家。”
瑕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暮菖兰嘴角勾了个讽刺的弧度:“可不是不一样,你看人家姜小哥眼里从来就没别人,瑕妹子你看看某人,别人家的夫人什么都是好的。啧啧,这就是差距啊……”
“喂喂暮姑娘我最近没招你惹你啊你别这样成么姑奶奶跪求嘴下留情那谁谁谁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呢!”谢沧行欲哭无泪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干嘛就要嘴贱的调戏自家未来媳妇,看吧祸从口出了吧。
瑕眼珠子一转:“那谁谁谁是谁啊,砺婴还是沈夜啊?”
“……”谢沧行呆了半天,才低头问,“那都谁?”
“还欧阳少恭呢!”暮菖兰也忍不住翻白眼了,在瑕脑袋上狠狠戳了一下,“工作认真一点啊,你台词都穿片场了。”
“……”谢沧行看天看地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们的样子。”
暮菖兰和瑕都顺着谢沧行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坚定了某人的猜测:“你看,小少爷和姜小哥都过去了,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
“有他们夫夫俩就够了,我们过去凑什么热闹。”谢沧行不顾瑕的反对,抱着人走到云来石相反方向的另一端打算二人世界。
暮菖兰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也似笑非笑的跟了过去。
而夏侯瑾轩正牵着姜承的手望着之前谢沧行指过的灰白色的人影笑得如沐春风:“啊,这毅力,这精神,真的是我辈楷模呢。”
姜承有些于心不忍,因为物种上微妙的差异,他的视力比夏侯瑾轩还要好上不少,已经认出那个人影的身份了:“是蜀山的一贫道长,瑾轩,一贫道长毕竟是长辈。”
“倚老卖老咯?”夏侯瑾轩不情不愿的用食指拨弄着悬停在他面前用来操控云来石的赤红色小石头,暗搓搓的又让云来石提了点速,“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对待你对待阿幽对待魔族的态度,你说,要是平儿落入他们蜀山手里会变成什么样?”
“……”姜承低头沉思,一时间忽略了因为云来石突然提速被甩下的一贫,“大概是被封印?”
“呵,封印?阿承你果然是太单纯也太善良了些,半魔口中的牛鼻子老道们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妖魔,就算只是什么也没做过的幼崽,也一样。”夏侯瑾轩不否认他现如今对武林世家也好修仙门派也好都有了不小的成见,但是,他松开牵着姜承的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对方的怀里,谁让他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或者说魔?)是被归属于到了要被消灭行列呢,“这样单纯善良的你……怎么会变成了那副样子呢?”
“瑾轩?”姜承并没有听清夏侯瑾轩最后闷闷的声音,但是无论何时何地,也无论为什么做什么,他都会是他最坚实的依靠,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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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不尊老爱幼的魂淡敢不敢让我上云来石上喘口气一直御剑很累的口胡!——by因为迟到跟着云来石飞了一路的一贫同志
☆、枉念旧时,惆将异路⑤
“热死了,这什么破地方啊,这么热。” 结萝一只手不停地扇着,另一只手挽着厉岩的胳膊。准确的说是结萝大半个人都挂在厉岩身上,就好像只有一半觉得炎热无比另一半完全感受不到一样。
瑕也是一下云来石就被直面而来的热浪给烤得蔫蔫儿的,张嘴就回过去:“你嫌热就别倚在别人身上啊,要么松手要么就闭嘴,本来就烦让你一吵更烦了。”
“我乐意,你啊,管·不·着!”结萝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些,示威一样的冲着瑕挥了挥拳头。
瑕气得撸起袖子往外掏暗花噬月:“谢沧行暮姐姐你们别拦我!够快光棍节了还秀恩爱让我揍死他丫的!”
本来还用力的一边一个拽着瑕的胳膊不让他冲过去的谢沧行和暮菖兰默默无语的放了手,暮菖兰还特别友善的往旁边倒退了两步让出空来:“快上,你们两个两败俱伤,我这个唯一的单身人士就可以轻松又愉悦的将你们这群脱团狗都烧掉了。”
“暮姐姐求别笑太吓人!”瑕和谢沧行炸着毛瞬间从队伍最末窜到队伍最前方。
“不过是玩笑,你们……”暮菖兰的身体晃了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距离他不远处的姜承搭了把手才免去了把脸摔平的血光之灾。
姜承毕竟是男人,不便与其他女子多做接触,夏侯瑾轩很快接了手半扶半抱着暮菖兰,顺手刷了个气疗术:“暮姑娘身体不适吗?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暮菖兰借着夏侯瑾轩的力站稳了些,抬手揉了揉额头:“来到这边之后我便有些头晕作呕,刚刚眼前还漆黑一片所以才会……你们感觉如何?”说着看向了结萝。
说起来夏侯瑾轩、姜承和厉岩都身负魔气,丝毫不受蚩尤冢的热气和戾气侵扰,而谢沧行一直都下意识地用正宗的玄门罡气护着自己和瑕,这样一算下来七人的小队中跟暮菖兰一样的正常人就只有结萝了。于是几个体味到暮菖兰深意的人精和几个不明觉厉但是随大流的家伙一并都看向结萝。
作为突然成为聚焦点的不明觉厉组成员之一的结萝眨巴眨巴眼:“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啊,再看,我就喂你们毒虫吃哦。”说着从小腰包里掏出几只蜷缩在一起的蜘蛛,“呀!我的宝贝儿!”
厉岩拍拍结萝的脑袋:“怎么了?”
结萝把一动都不动弹的蜘蛛们捧到厉岩眼前,漂亮的墨绿色眼睛中隐隐有水光:“我的宝贝儿们都热死啦,你看,都不动了……”
“……”半个成人拳头大的蜘蛛突然的近距离接近让厉岩的身体生理性的僵硬了一下,尽管那些蜘蛛已经死了,“没关系,我……我陪你去抓新的。”
“啧啧啧,真是辛苦厉岩小哥了。”瑕感叹着又从最前方窜了回来,当然是绕着厉岩结萝那一对儿走的,从另一边扶着暮菖兰,“我倒觉得好像在这里比在云来石上时更精神点呢。要不……暮姐姐就先别跟进去了,在外面歇着?”
暮菖兰轻轻摇摇头:“我没关系,实际上,越靠近你们头晕的感觉就越轻。”
夏侯瑾轩眼睛微微眯起,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蚩尤冢大约是与魔族有很密切的关系,在这里魔气浓郁一些会让人身体不适也在情理之中。方才只有暮姑娘你一人头晕,我推测是你站得离人群较远的缘故,安全起见,大家还是互相不要离太远。”
众人纷纷点头,拉得很开的的队形顿时紧凑起来。
暮菖兰看着周围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的一对又一对不禁热泪盈眶——作死的作者你敢不敢给姐安排个对象!就算是百合姐也认了!
“咦?这边还有条小路呢。”眼尖的结萝指着他们前进的相反方向,“大哥,我们该是走哪边呀?”
厉岩停下脚步转身看姜承:“……”
“……”也不知没说话就跟厉岩到底交流了些什么,姜承在小路和大路的路口足足站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才默默的抬手指了大陆的方向。
谢沧行作远眺状,除了铺天盖地的红彤彤什么都看不到:“姜小哥你认识路?”
姜承默默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具体的……我也说不清。”
夏侯瑾轩的笑容有些挂不太住了,但终究还是维持住了:“既然这样,就往这边走好了。”
厉岩点点头,一马当先的带头往前走去:“走吧。”
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同样望不到尽头的小路,夏侯瑾轩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跟上了厉岩的步伐。谢沧行扫了从夏侯瑾轩袖中滚落的纸团,拉走了试图将纸团捡起来的瑕。至于暮菖兰,作为一个优秀的赏金猎人他十分懂得好奇心杀死猫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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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侯瑾轩一行人走得从岔路口都看不见了,小路两边的山石后钻出两个肤色异于常人的‘人’来,一个五官尖细犬齿突出,另一个手臂和脖颈上生满深深浅浅的妖纹,倒是跟厉岩以及厉岩的那群山贼兄弟十分相像。
“哼哼哼~算他们运气好,要是过来这边,我一刀一个,全都砍了!”
“哟,现在来了厉害了,刚才我怎么看你两腿都在打颤呢?”
“你还不是一样!”
“能怪我嘛?还不是你们这些中原来的,把他们这种武林人说得比祭坛里的‘那个’还可怕。不过有外人上山这事儿,咱们要不要回村告诉大伙儿?”
“我看不用,他们进了祭坛,那铁定是十死无生出不来了的。快看,那边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是刚才那群人掉的吧?”
“风斗!别轻举妄动,这很可能是……”‘
陷阱’二字还没说出来,那个名叫风斗的家伙就已经将纸团拾起展开念起来:“半山你太敏感啦,这不是没事嘛。嗯……一贫道长我们身后的尾巴就交给你来解决了夏侯瑾轩敬上?”
名叫半山的家伙立刻慌了神:“糟糕,他们后面还有人,而且还是该死的修仙者,快回村子报告!”
风斗和半山慌慌忙忙的沿着小路跑走,一贫才堪堪现身,望了望两条岔路后跟随石壁上一处隐秘的标记往小路追去。
而这时已经站在火之精灵炎舞面前的夏侯瑾轩一把攥碎了手中用于窃听的咒符,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面对着一群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半魔,你还能像前世一般毫不留情的下杀手吗?一贫道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怎么说你也曾是我儿时曾经崇拜过得奇侠李逍遥呢……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快来夸奖我!!!
☆、枉念旧时,惆将异路⑥
自从队伍紧凑些之后,暮菖兰就没有再感到不适,不过众人都尽量照顾着他,偶尔遇到山野精怪也不让他动手,难得的空闲让他有了几分闲情逸致欣赏‘美景’:“真是意想不到,穿过山腹后的景象竟然如此壮观。”
瑕一套剑舞劈散了那只脑门上多长了个角全身着火疑似是匹马的玩意儿,连蹦带跳的溜达到暮菖兰身边,指着因为体型巨大所以即使距离很远也能看得清楚的巨大圆柱体小声吐槽:“那边的大雕像就是蚩尤嘛?长得好奇怪啊。”
尽管瑕已经尽量放小了声音,但还是逃不过魔族灵敏的听力,就连夏侯瑾轩都能隐约听到他在说什么。姜承仅仅是不满的扫了瑕一眼,而厉岩却没这么好脾气,径直吼了出来:“不得侮辱蚩尤大人!”
“对、对不起啦……”瑕吓得往暮菖兰身后躲了躲,发现有些遮不住,立刻又倒退了好几步藏到身材高大的肉墙谢沧行后面。
结萝跟瑕的交情没好到愿意主动为他解围的份上,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厉岩的注意力落到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身上,即使是生气也不行。于是紧跟着过来继续抱着厉岩的胳膊撒娇:“那个蚩尤很厉害吗?比巫月神殿供奉的那个女娲还厉害嘛?”
一直处于掉线状态不知在想什么的夏侯瑾轩终于回过神来,再次充当神州异志图鉴:“□□之初,神族与兽族大战,作为兽族首领的蚩尤在战败后打开神魔之井将兽族送往魔界,之后便再无记载。如此重要人物,他的坟冢既无神族看守,亦无魔族守卫,实难想象。依我之见,此地恐怕并非真正的蚩尤冢所在,倒是有可能与打开神魔之井的地方几分关联。”
“……”
夏侯瑾轩说完一大段话之后,突然出现了诡异的冷场。
谢沧行突然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重剑:“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一阵震得人耳朵发疼的‘呵呵呵呵呵’声回荡在掏空的山腹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冲天而起的岩浆柱中一个燃烧着人形生物出现在众人面前,巨大的翅膀一扇有几个火星子迸出来溅到地面上烧出一个又一个冒烟的小洞:“谁说此地无人看守?!吾乃在此修炼的火中之精炎舞,谁敢造次!”
“不会吧!”瑕从谢沧行身后冒了个头,“我还以为小少爷你的乌鸦嘴已经好了……我果然太甜_(:з」∠)_”
几人默默的看了刚刚华丽登场的炎舞一眼,很有默契的都将视线集中在夏侯瑾轩身边的姜承身上。谢沧行郑重其事的拍着姜承的肩:“管好你家小少爷的嘴,比那些个驱魔符甚的有用多了,真心的。”
“……”姜承决定把刚才的话过滤掉就当没听见,抬起头来看向炎舞,“你便是此地的看守者?”
被无视许久,郁闷的几乎要发疯的炎舞立刻来了劲头:“哈哈哈,是又不是与你何干?擅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