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孔庆涛两个带着糖走了,孔庆霏眯起眼睛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立刻剥鸡蛋,一气吃了三个,又喝了一小盆粥后道:“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孔庆霏勉强算是满意地道:“行吧,明天继续。”说完就抱过大宝侧躺在床上,开始喂奶。
母乳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有,就是因为没有才让孩子赶紧吃,好把奶吃出来,不然越耽误越没有。
付大夫下班前来看孔庆霏,在她胳膊、肩膀、后背和胸口上按了几个来回,晚上孔姑姑又逼着她喝了一盆无盐鲫鱼汤,等两个呼呼大睡的宝宝第二天凌晨醒来的时候,就吃上了母乳,虽然要费些力气,但也很快就把乒乓球大的胃吃饱了,然后就继续满足地睡觉去了。
而我们的孕妇专家何雨柱同志,现在又向儿童健康专家进化了,就连两个宝宝拉的墨绿色的胎屎,他都要捧在面前研究半天,还硬拉着付大夫探讨。
付大夫看看何雨柱,又看看绿便便,纠结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何师傅,我只是个妇科大夫,儿科就不专业了,我介绍个儿科医生给你吧,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听着付大夫愉快的尾音,孔庆霏心道:那位儿科大夫,您和付大夫得多大仇啊?
后来孔庆霏见到了这位儿科大夫--徐大夫后,孔庆霏才知道,有一种仇人是上下铺,有一种仇人是第一名和第二名,有一种仇人是她家的猪把我家的白菜给拱了……
孔庆霏刚吃完早饭,一帮人就推着床进了病房,正是昨天早上遇到的周家人,看周老太太一脸的喜意,应该是得偿所愿了。
周老太太带着她身后抱着襁褓的妇人直奔孔庆霏而来,笑道:“闺女,你看看我孙子,七斤四两。”
孔庆霏看后也诚心夸道:“呦!这哪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你看这小脸鼓溜溜的,两只眼睛都睁开了,还这么白净,说是满月的孩子都有人信,可比我家的小猴子强多了。”
听到了夸奖,周老太太满足了,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谦虚地连连摆手道:“不敢比,不敢比,你这可是双棒儿。”
两家人再次见面,因为都高兴就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各自散了,这时候还是让产妇和孩子休息重要,这儿可不是闲聊的地方。
宝宝出生第三天,经过付大夫的复查,孔庆霏的身体没问题,能办出院了。
告别了周家人和后来的两家人,一帮人带着两个孩子和包的像木乃伊的孔庆霏回家,要开始坐月子了。
这大热天坐月子,孔庆霏已经预见了接下来得多难受,而且现在全员都在孔姑姑的指挥之下,孔庆霏也只能放弃抵抗,老实地坐传统月子。因她生的是双胎,孔姑姑还要她坐双月子,想到现在可是三伏天,孔庆霏就觉得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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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众人把孔庆霏安顿好,就开始准备洗三的东西,洗三也是孔姑姑主持,她也不是专业的,不过这就是为了走个喜气而已。
把晒得温热的水端进屋,众人由一大爷一大妈领着,挨个往水里扔了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
孔姑姑就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说完把大宝的屁股蛋慢慢放进水里,即使是晒过的水,也有点凉的,大宝很给面子的哭了两声。
一听大宝哭了:“响盆了。”孔姑姑就把他抱起来,早站在旁边的孔庆霜就拎着水壶往盆里加热水,用胳膊肘试了温度后道:“好了。”
孔姑姑先给大宝洗了头,然后开始洗澡,大宝就瞪着黑多白少的大眼睛看着她,可能是感觉到水的温暖,以为又回到了羊水里,闭上眼睛就想团起来。
孔庆霜则熟练地把住大宝的小胳膊、小腿,把腋下、腿根和脖子底下都迅速且仔细地洗了一遍,拿过来孔庆霏准备的大纱布浴巾,将小家伙裹了起来。
孔姑姑抱着这小包袱,用生姜、梳子、鸡蛋、葱、锁头在大宝头脸上比划,话儿一套一套的,完事后就让何雨柱把葱扔房顶上去了,大宝的洗三就算完成了。
孔庆霏接过大宝,边给大宝穿小衣服,边看二宝再来一遍。
如果说两个孩子的洗三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二宝可能不喜欢洗澡,从头哭到尾,心疼的何雨柱说了好几遍:“那就不洗了吧,不洗了吧。”
何雨柱几次伸出手,都被孔姑姑给瞪了回去。
孔庆霏直接招呼何雨柱道:“他一洗澡就哭,你还能不让他洗了不成,大热天的,又是尿,又是奶的,不出一天就臭了,过来。”待何雨柱过来,孔庆霏把大宝搭在他身上:“晒太阳去吧。”
何雨柱立刻全身紧绷,双臂环住大宝,上半身后仰着缓缓站起身,小声道:“那你一会儿好好哄哄二宝,我们晒太阳去了。”
孔庆霏往何雨柱另一边肩膀上搭了一天纱巾被,叮嘱道:“晒三分钟就盖上到阴凉地方凉快一会儿,晒的时候摸摸啊,别晒太热了,注意眼睛。”
“诶诶。”何雨柱整个人后仰着往外走,说是抱着,倒不如说是大宝趴在他身上。
宝宝出生后两到三天一般就会出黄疸,一定要从出生开始,每天坚持晒太阳,主要晒后背和屁股,有利于退黄。
孔姑姑给二宝洗完,也抱着二宝去晒太阳,两个宝宝的洗三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晚上,何雨柱搬到了后院,和孔庆波、孔庆涛一起住。
孔庆霏则一个人和两个宝宝睡床,蚊帐将整张床罩得严实,不让蚊虫靠近两个宝宝。
孔姑姑也睡在旁边新搭的床上,从今晚开始,孔姑姑和孔庆霜就轮班值夜,照顾孔庆霏和两个孩子。
坐月子以前,大家都以为不让洗头、洗澡、吹风,不让吃盐、吃辣,就是坐月子期间最痛苦的事了。
不,最痛苦的事是每天晚上都要起来至少喂三遍奶,还有不停地摸宝宝是不是尿了,一旦尿了就要爬起来给宝宝换尿布。
冬天新生的,你会怕宝宝冻着,或被被子捂到。
夏天新生的,你又会怕蚊虫叮咬宝宝。
如果是和宝宝睡在一张床上,你还会怕压到宝宝,总之就是让你不能好好睡觉。
孔庆霏的心理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刚睡着就又起来的折腾,坚持了三天就阵亡了,索性全权把自己和两个宝宝交给了姑姑和孔庆霜。
往往半夜醒来,就迷迷糊糊地看到宝宝躺在她身边吃奶,随后是孔姑姑或者孔庆霜问她要不要喝水或是吃东西,而孔庆霏只觉得,好困……
孔庆霏抱着醒着的二宝,几天的功夫,两个小猴子吹气一般鼓了起来,变成了白嫩嫩的小包子,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眼神,都散发着诱惑,每每让孔庆霏忍不住亲了又亲。
“你快别亲了!”孔姑姑见一次就要说一次:“你老亲他,他该流口水了。”
这是流传下来的老说法,说老亲孩子的脸,孩子该爱流口水了,所以不让亲孩子。
流不流口水这个不能完全确定,但亲孩子给孩子传染病的倒是真的,孔庆霏认同道:“姑你说的对。”
孔姑姑瞪了孔庆霏一眼,嘴里说着她说的对,那现在撅在床上猛亲大宝的又是哪个?
“媳妇,红豆汤凉好了,你快喝吧。”何雨柱端着个小盆进来。
红豆汤是很好的下奶汤,这是孔庆霏五餐汤外的间餐汤,它几乎顶替了水的位置。
一听又要喝汤,孔庆霏的好心情瞬间灰飞烟灭,面无表情地接过小盆,一仰而尽,看到何雨柱满面红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好地问道:“你这些天睡的挺好吧?”
何雨柱虽然住在后院,但有时候一听到孩子哭,他也会半夜跑过来,在门外轻轻问一声,他理解孔庆霏白天黑夜的喂奶,根本睡不好,也不在意她的语气,只道:“还行吧。”
听了何雨柱的回答,孔庆霏更窝火,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正好是周六,便道:“你明天不上班,今天晚上你就搁这屋睡,让我姑和大霜休一天。”
何雨柱想了想,虽然孩子很小,柔若无骨的,但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他也能单独抱孩子和换尿布了,值夜应该没问题,就挺高兴地道:“行,今晚我陪你们。”
孔庆霏看何雨柱犹豫,好在他紧接着就挺高兴的同意了,不然她非要好好收拾他一番,不过想想今晚何雨柱将要面对的情况,孔庆霏觉得心里平衡了不少。
何雨柱端着小盆出去,孔姑姑小声训道:“你就作吧。”
孔庆霏不以为然道:“哼,也让他这两个儿子治治他!也不能就折腾我一个不是?”
可能是对何雨柱不熟悉,也可能是何雨柱的手和怀抱不软和,大宝和二宝哼哼唧唧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孔庆霏一个一个哄睡着的。
孔庆霏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睁开眼睛,就借着院里的灯光,看到何雨柱的手在大宝鼻子下面,那动作好像是在试探有没有气息。
孔庆霏登时就吓得一激灵,忙把手轻放到大宝的肚子上,感觉到软乎乎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后,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
何雨柱也很尴尬,不过还是小声解释道:“这孩子喘气也没个动静,我看看……”
“你有病啊!!!”孔庆霏都要气死了,现在家家孩子都是包成蜡烛包一样,她的两个宝宝则穿着长睡衣,睡得自由自在的,何况这天热又没盖被子,她睡得又小心,根本不可能发生会让宝宝窒息的情况!刚才何雨柱的动作,简直差点吓死她!
“你作什么妖!赶紧睡觉去!”
何雨柱缩着脖子,被骂得有点委屈,轻手轻脚地爬回小床上,没一会儿就响起轻轻的鼾声。
躺在床上的孔庆霏被何雨柱这一吓,却睡不着了,听见他这么快就入睡了,气的牙根痒痒,真想把枕头扔过去,砸醒他。
“我不行了,我已经馊了,我要洗澡!”孔庆霏躺在床上打滚,何雨柱和孔庆霜都看向孔姑姑。
孔姑姑想着这月子也坐了一个半月了,简单洗洗也不是不行:“柱子,去吧浴桶搬进来,大霜,去煮艾叶水。”
终于让洗澡了,孔庆霏美美地躺在床上等着。
浴桶放好了,何雨柱把大闷罐拎进屋,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艾叶煮水,又拎了一大桶晒温的自来水。
孔姑姑把凳子靠床放下,拍了拍对孔庆霏道:“过来趴这,先给你洗头。”
让孔姑姑给舒舒服服地洗了头,擦了半干包好,孔庆霏终于坐到了浴桶里的小凳子上。
温热的艾叶水浇在身上,终于将恶心的汗粘感冲掉,孔庆霏打了一遍肥皂,又冲了几遍,就在孔庆霏觉得可以搓灰了的时候,孔姑姑递过来毛巾道:“快擦干了出来。”
孔庆霏一脸震惊:“我还没搓灰呢!”手指在胳膊上搓了一把,恶心的灰卷就起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五六条。
“多洗几次就干净了,快擦干了出来,别受风。”孔姑姑已经把衣服拿了过来。
“这灰都泡起来了,一碰就往下掉啊!”孔庆霏据理力争道。
孔姑姑无视孔庆霏一个劲儿地搓出来的灰卷,催道:“快擦。”下巴一指闷罐:“艾叶水也用完了。”
看到水都没了,孔庆霏只能认命地擦干水,穿衣服,布料和皮肤一摩擦,她就感觉灰往下掉,真是难受得不行。
艾叶煮水,孔庆霏洗了半个月,在知道不能用搓澡巾搓灰后,她就不用香皂了,直接在孔姑姑和孔庆霜看败家子的眼神下,全身用洗面乳洗澡,这才终于感觉自己洗干净了。
两个月一满,孔庆霏终于每天能开开窗,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了。
满两个月后的第一个周日,大家吃了一桌‘满月酒’,席面是何雨水张罗的,她因出差没赶上两个宝宝的出生,后悔的不得了,所以从回来,一有工夫就来看孔庆霏和两个宝宝,里里外外的帮着忙活,孔姑姑好几次都赞何雨水人品好。
☆、第 44 章
孔庆海看完大宝和二宝,对孔庆霏说道:“和你说个事,你那书给我几本。”想起他在废品收购站的遭遇,他才认识到这些书到底有多重要。
昨天,孔庆海像平常一样去废品收购站转转,收购站里的废纸区经过多年运动的积攒,体积非常庞大,他除了头几次买的多,后来就只是时不时过来挑一些买。
在见识了这里不仅只有废书后,孔庆海也不再局限于高考书,凡是他感兴趣的,就会买走。
再把看收购站的几个老头都打点好后,他还给孔老爷子夹带了几本线装书。
从此开始了他给全家人的淘书之路,上到线装书,下到连环画,偶尔还能找到一、两件精致的老物件,总之就没有空手走的时候。
“钱师傅,今天你值班啊?”孔庆海看到站在收购站门口的钱老头,像往常一样打招呼,还不等他掏烟上前,钱老头就蹬蹬蹬快步走到他面前。
“你今天就别进去了,疯了,都疯了!”钱老头一幅心有余悸地道。
孔庆海递上烟,皱眉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又闹起来了?那他就得赶紧回去把那些老书和老物件都烧了才行。
“那倒不是。”钱老头就着孔庆海手上的火把烟点着,使劲抽了两口道:“还是你的烟好。”
孔庆海直接把没抽几根的大前门拿出来,揣进钱老头的衣兜里:“怎么回事,给说说。”
“今天早上来了一帮小青年,说是要找书。”钱老头又抽了两口:“好家伙,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不老少。”说话的功夫,又有几个男男女女的青年冲进收购站,哪里管有没有看门的,如入无人之境:“你看,就这样,直接就往里面冲,知道的,我这是废品收购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粮库呢。”挽起袖子让孔庆海看他胳膊上的一片红:“敢拦?敢拦就和你拼命啊。”
“找书?”孔庆海瞬间就心知肚明了,这些青年估计都是来找高考书的。
“说是要考试。”钱老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道:“我估计没戏。”又看向孔庆海,一幅你知我知的样子道:“我这儿可没多少考试的书喽。”
孔庆海让道:“抽烟,您抽烟。”说着,又从裤兜掏出半包大丰收。
钱老头呵呵一笑:“就知道你还藏着好的。”
“那您可就错怪我了,这不是没剩几根嘛。”孔庆海跟着钱老头看了一会儿,抽完手里的烟道:“行了,我走了。”
钱老头直接在旁边的阴凉里蹲下:“走吧,走吧。”
孔庆海打开车锁,刚要走,就见四个脏兮兮的男女青年抬着一个人跑出来,他们看到推着自行车的孔庆海就喊道:“同志!同志!帮帮忙!帮帮忙!我同学中暑了!我们要去医院,帮帮我们!”
“先放阴凉地方!”孔庆海忙把挂在车把上的黑布兜子解下来,掏出军绿水壶,拧开倒水沾湿了手帕就捂到同样脏兮兮的姑娘额头上,水里的薄荷味让人闻着头脑一清,把水壶递给身边的姑娘:“快给她喝!”又从包里翻出孔庆霏给他的风油精,递给另一个姑娘:“擦太阳穴、人中、腋下、手弯、腿弯,男同志站人墙,面朝外!”说完背对着人站起来,两个青年也赶紧跟着面朝外站过来。
“吴继红醒了,醒了。”两个喂水、擦风油精的姑娘赶紧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对给他们挡人的男生们喊道。
“书……书……我的书……”吴继红挣扎着坐起来,有些懵,待看到废品收购站的大门,立刻就往那个方向起身,结果摔在地上,在被人拉住前,还往前爬了几下。
另两个姑娘此刻都哭了,抹的脏脸更花,喂水的姑娘道:“你忘了,我们的书都让张译他们给抢了!”他们五个从天一亮就来找,顶着大太阳,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好不容易找到几本残缺的书,结果还都让那帮混蛋给抢了。
几天前,也就是从九月份开始,要恢复高考的消息就从一些高校里传了出来,消息来源于一些刚参加完座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