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烟鬼专家一眼,反问道:“另外一个空间的商场是谁建的?”
那烟鬼专家立马就傻眼了。要说是我们这个空间的人盖的吧,那不等于我们这空间的人也都进入了那个空间,其实还是一个空间吗。
我突然觉得这个烟鬼专家就是白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需要别人提醒。但是不久我就亲身证实了,那虽然不是另外的空间,但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就像接下来这个烟鬼专家给我说的一样:“可能我的表述不够恰当,总体意思就是,我们生活的时空不是我们感受到的这么简单,不但三维,四维,有可能是多维的,只不过没有被证实下来。”
他嘴里一边吐着淡蓝色的烟气,一边淘淘不绝地说:“就像李宏明,他现在就生活在另一个空间里,因为闪电照成的强大磁场打破了空间的界限,能够使他短暂地和我们说话,甚致使你看见他。”
我笑了笑说:“烟鬼专家啊,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这货太投入了,也怪我心里一直叫他烟鬼专家,这次竟然直接叫了出来,他也没发现。马上反问我:“什么可能?”
我把李宏波的想法告诉他:“就是李宏明被闪电击没了,留在商场里的只是他的鬼魂。”
这次轮到烟鬼专家追反问我了:“鬼魂会被困在商场里出不来吗?”
我无言以对。按说如果只是鬼魂,应该不会被困住的。但如果有人使了坏,布了什么阵法,那就另论。不过我想李宏明也没有可能得罪这样的人。
聊了一阵之后,那烟鬼专家就走了,并且把他的手机号给了我,说有消息就联系他,如果有麻烦事儿他也能帮着解决。
你玛,这是专家吗?整个是找我来吹牛了,自己吹爽了拍拍屁股回去睡觉了,我还得苦逼地接着上班。
班长问我专家和我聊什么?
科幻小说,我回答。
☆、第007章 刚用过的洗手间不见了
我和班长在一号岗亭闲聊这个烟鬼专家和李宏明的事儿。他这事儿弄得,现在商场里面夜间巡逻都得两个人一起,一个都不敢进去。到四点钟,班长叫我到商务大厦那里换岗,特别强调别忘了二楼一小时签一次到。然后用对讲机通知商场大堂和后门的队员换岗。原来中间一直没有轮岗。
雨停了,我到四号岗大堂前面时,李宏波正站在外一辆宝马车前聊微信,这家伙的微信,好像没怎么停过。一见我过来就嚷:“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他一边嚷一边就用手机砸脑袋。我靠,抽风了这是,刚刚还微聊的有滋有味一见就没法活了。
李宏波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指着宝马车说:“看见了吗?宝马X5。”
“看见了,这不是那个胖子的吗?”我说。
李宏波使劲儿点着头说:“是,是啊。刚才三楼桌球城的一个妹子下来帮胖子拿烟,我随便说这个胖子很牛啊。那妹子说是啊,很有钱,他家还有一辆宝马比这个还好,两百多万呢。他一般去香港那边办事开那个,挂有香港牌照。你玛,两辆车就能值四百来万,我们一月工资才两千六,怎么活,你说怎么活啊。”
我靠,敢情这家伙站这外面是和人家的豪车校上劲儿了。
我挥挥手说:“那能怎么着,人家就是有钱。”
李宏波用手机敲着头:“有钱也就算了,可没素质的人也这么有钱叫人活不,还叫人活不?”
我暗暗好笑,这家伙什么人啊。不过觉得他挺真性情,有什么就说什么。拍拍他肩膀说:“哎,我说李哥,是不是很不爽啊?”
李宏波摸摸鼻子说:“郁闷了好大一会儿了,从那妹子一上去我就开始郁闷。你说这死胖子还有一辆就还有一辆呗,那妹子干嘛告诉我啊。”
靠,人家妹子又咋你了,你那么一问,人家那么随口一说,还有错了?不过这话我没说,昨天他堂弟消失了,他正烦着呢。
这会儿我估计他是逮谁和谁较劲儿。我对李宏波说:“这都是那胖子害的,要不你小小出口气,别把自己憋坏了。”
“揍胖子一顿?吵都吵过了,咱又没吃亏,这不挑事儿吗?不行不行,这不给自己找麻烦吗?”李宏波觉得不妥,摇晃着手机反对。
我指指宝马的轮胎:“把气放一点点,半饱,他能开,你这也算出出气儿,该干嘛还干嘛去。”
李宏波闻听一喜,然后故作十分不情愿地说:“好吧,谁让咱心底善良呢,就放点儿气算了。”
李宏波说动就动,叫我帮他看着电梯里有没有人出来。然后就蹲在轮胎那儿摸索。
我刚走进大堂,就听见呼呼地响。你妹,这货做事就不能轻点儿。呼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李宏波走回到大堂门前说:“刘文飞,我回一号岗了。你千万别到车跟前来给胖子碰上了,我没控制好,把气放完了,哈哈。”
我日,人家不来问我才怪。可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就对他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有事儿我顶着。”
王八蛋才愿意顶着,这不是不顶着也没辙吗?李宏波一拍屁股走了,我在这值班,躲都躲不开。
我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带上手电去二楼签到。昨夜李宏波带着我签了一次,不过没记准,反正就五张表,找呗。
打开二楼的门,进去开了手电才知道,李宏波这家伙竟然没充电。这破手电用一会儿就没电,现在就这点儿红红的光,还不如手机照的亮,这不坑人吗?
我打着不亮的手电,在黑咕隆咚的二楼找签到表,身上直冒汗。一冒汗尿意也来的快。第二张表在一个大屋子里,有表的地方都有往外通的门,签到的意思主要是看门有没有被打开。这个大屋子有一个小通道往里面通,根据印像,应该是通往另一个大屋子。
走进这个过道,很窄,一个人还算好过,两个人并排肯定过不下。两边都是黑色大理石。我记得一边有两个洗手间。就进去撒尿。你玛,这手电光也太弱了。我生怕贴着光滑瓷砖的墙面上,会出现一个什么影子来。一手推着门,千万别没来由地合上,然后打不开。
提心吊胆地撒完这泡尿,心里舒服了不少。穿过通道进了另一个屋子。这屋子里臊味儿很大。我感觉这屋子很陌生,昨夜好像没有来过。
在屋子里走没几步,忽然听见喵地一声叫,像孩子的哭声,妈的,有猫。黑暗里出现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我在此时狠狠地问候了李宏波的几辈子祖宗。他要是把手电充上电,我就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儿紧张了。
赶紧签了到出去,我心里想。这不过是一只猫,不用管它。
此时的我完全忘了,之前班长说的一番有关猫的话:我们商务大厦的二楼就有。不过这次专门去找,一个也没找到。如果我当时想起来恐怕就不会对这只猫这么不以为意了。
我壮着胆子在屋里逛了一圈儿,也没找到签到表。找到一扇门,推了一下,打不开。这不是通向外面的门,是通向里面的。
这屋里应该没有签到表。我记起昨夜里走到那个窄通道时李宏波说过,里面还有一间房子,不通往外面,没有签到表,不用进去。你妹,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
我打算往外退的时候,看见我身边围了一圈的猫。
是的,整整一圈猫,不知道有多少只。它们发着绿光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是真的要被吓尿了。
不光是因为这些猫的诡异的行为,还因为我很担心这些猫挖我,挠我。要知道我不能流血啊!
手电的光很弱,看不清屋里的情形。我的心通通地跳。我不信鬼。但半夜里一个和一群猫呆在一起,绝没有什么好事儿。
不光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件很邪门的事!
我想用对讲机呼叫班长他们。可是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等他们气喘嘘嘘地跑过来一看我是被几只破猫吓成这样,那还不笑死,我以后还怎么混?
我把手机调到最亮,然后打开记事本,记事本是一片空白,这样可以使屏幕发出的光最亮。我把笔夹在耳朵上,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手机,慢慢往外走。
喵地一声响,很突然,很尖锐。一只猫扑向外面。转过头,手电和手机一起照过去,好像是一个黑影,往一边退去了。
“谁?”我颤声问。
没有回应。
“我是保安”我说,“谁,谁在那里?”
汗死,我这问话,一点儿气势也没有。像是请求别人回答。
扑出去的那猫,又回到它原来的位置。我往外慢慢挪动,生怕惊动什么东西。那些猫保持队形,随着我慢慢往外走。
我感到背后一寒,有人朝我扑来。我还没转过身,就听见一只猫的叫声。微弱地手电光下,一只猫跳出去又跳了回来。我加紧往外走。到那个窄通道前,那些猫都停住了,我进了通道,它们就堵在那个房间出口处。
我很小心地往外走,一边留意身边是不是有洗手间,生怕有什么东西,从洗手间里蹿出来。因为听人说,洗手间里很容易闹鬼的。
不留意还好,这一留意我心里剧烈地突突起来。我竟然没有看到洗手间。一直回到第一个大屋子里,两个洗手间一个也没看到。我回头照了一下,那些猫还跟着我,它们的眼睛,闪着幽光。
我大着胆子,又朝那些猫走过去。那些猫躁动不安地乱叫起来。你妹,王八蛋才想回来,这要是刚刚上过的洗手间都没有了,我以后会睡不着觉的啊。
一直走到那些猫跟前,仍旧没有洗手间。
我转过身就往外跑。这下我是彻底害怕了。一直跑到二楼门口,抓起铁链子就把门锁上,你玛,锁上的钥匙不见了。没钥匙锁不了门的哈。我明明就没把钥匙拔下来。
钥匙在这儿。一个声音说。
我啊地一声大叫,转过身就看见了胖子。
胖子把钥匙递给我:“你鬼叫什么?我的车轮胎怎么回事儿?”
我一边锁门一边说:“里面,洗手间不见了,还有很多猫,还签什么到啊,天亮了再来吧。”
胖子说:“你玛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我车轮胎怎么回事?”
我顿时醒悟过来,这是人家来问罪了。
不过还好,只要不是猫,我就不那么害怕!
我装作迷糊地问:“哎,我说,什么你轮胎怎么回事儿,我说这里面有很多猫,还有两个洗手间不见了,天亮了再去看看。”
我一边说,一边和胖子从楼梯上下来,把手电充上电。
胖子说:“我问你,我的车轮胎是不是你放的气?”
我胡乱挥着手:“你少扯,我放你气做什么?我在这儿值班我去放你的气,我闲的啊我?”
胖子说:“不是你就是你前面那一个,反正少不了你两个的事儿。”
我说:“你讹人啊,说话得有证据。讹人也看看对象,我赔不起你那宝马。”
胖子哼了一声说:“你们别得意,这事儿没完,就等着吧。”
他朋友也说我们有些过分。
你玛,都是李宏波那孙子干的,说好的放一半怎么全给人家突突没了。
然后胖子坐他朋友的车走了。他自己的车先留在这儿。
☆、第008章 消失在镜子中的女子
直到早上七点钟,我才敢去二楼签到。把四五六三个点的签到全补齐了。那两个屋子之间的通道,仍然很黑,不过因为是白天,我把手电充好了电,也不怎么害怕。
进去查看,那两个卫生间都在。只不过因为卫生间的外间和通道一样都是黑色大理石墙面。所以在晚上光线不亮,心情又特别紧张的情况下,极容易被忽略掉。我当时如果用手摸一下,应该能找到卫生间。
当然,这是我后来给自己的解释,真实情况怎么样,无法考证。
八点钟下班,李宏波正在一号岗等我。见到我问:“胖子没说什么吧?”
我笑着说:“没,就叫我俩等着。”
李宏波摇着手机晃着身子说:“不会是请我们喝酒吧?”
我一挥手说:“你喝个屁,放他一半玩一下就得了,你干吗非得全给突突了?”
李宏波特无辜地特人蓄无害地说:“我本善良好不好,我又不是故意的,没把握好火候。这次没什么经验,下次不会了。”
我靠,什么人这是,还下次。
李宏波手机一砸脑袋说:“走,我们喝点儿,你先上去,我去买酒。”
我也不和他争,直接回屋去等他。昨天我刚请过,要是争着请客显得有点儿虚伪。
回到我的小屋,我又想起了那堆猫,以及这几天自己的经历。似乎有一些并不寻常的事,开始在我身上发生……
因为我不能受伤,所以我爸妈一直不同意我出来工作。
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因为我之前在野外突然昏倒了。
结果醒来后我爸就同意我工作了,而且让我马上就走。
我问:“去哪?”
我爸就回答我:“去深圳,不过先不要给你姐知道,你找个保安先干着。遇事儿往后退,千万别往前冲。”
我爸也不让我往家打电话,说他会打给我。
我说为什么啊?我爸说不为什么,千万千万要听他的,他以后会告诉我。
我爸给了我一张两万块钱的银行卡,直接被我爸连夜送到了火车站,上了开往深圳的火车。
不过到了深圳后的事,顺利的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来到深圳后,第二天就找到了工作。
一租房子就有了家具。而且屋里的条件和布置也都相当好。似乎是有人给我安排好了一切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当我沉津在思索中的时候,李宏波提溜着啤酒走进来,哐当往地上一扔,把两碗麻辣烫放桌子上。顺手开了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他自己拿一瓶就先往嘴里灌起来。
灌了一气才问我:“刘文飞我问你个事儿,你相信鬼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没见过,我先前不信,可是昨夜的事儿,有点儿太离谱了。”
李宏波开始灌酒的动作定格了一下,因为他注意到了我的用词,我说的是我不知道。
他有些好奇的问我:“什么叫不知道?要么是信,要么是不信……呃,明白了,是不是因为我弟的事儿?
我给他说了我在商务大厦二楼遇见的事儿。
李宏波用手机在脑袋上划拉着说:“不能吧,我是一点钟在那签的到,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你说的那个有猫的屋子我没去过。也可能是那些猫,对突然有人来产生了好奇和戒心呢,所以才会跟着你一直到屋门口通道上。”
我点点头说:“可能是吧,既然你们之前一直没遇到过什么事儿,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以后不去那个屋子就成。还有如果你在我前面换岗,别忘了给手电充上电。”
李宏波不置可否。我问他听见没有,他啊了一声,问我他脸色有什么不对没有。
我认真打量了一回,说:“没有,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你试用新化妆品了?”
李宏波说:“没,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一句话不,我觉得我弟弟的消失和她有关。”
“她是谁?”我问。
我上次也问了,李宏波没有回答我。
李宏波低着头,沉思了一下说:“虽然你是新来的,我觉得咱俩挺对脾气,我粗鲁一点儿,你谨慎些,但不小家子气。我给你说,她是我睡过觉的一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可我是有老婆的人,所以不能给她什么的。这女孩子太认真了,非要跟我过日子。我就怕了,说我不爱你的,我玩过的女人也有几十个了吧,怎么就没一个像你这么死心眼的,你再缠着我,我就去死也不能为了你和老婆离婚的。”
我打断他的话:“哎,等下,你说的真的?玩了几十个了?”
李宏波笑笑:“还不到二十个。”
我靠,人比人得气死人,我一个都没玩呢。说好逼都给狗日了,这狗日的一个人就日了那么多。没有天理了这是。
“你从在这儿做保安算起睡过几个了?”我问。我的八卦之心汹涌澎湃。
“六,六个吧。”李宏波说。
“你干了几个月保安?”我再问。
“五个月。”李宏波说。
你妹啊,一个月一个还多。我心里腹诽着嘴上问道:“哎对了,你刚才说你弟弟的消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