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竟然塞有2。6公分宽度的匕首一把,除了匕首本身外,匕首旁边的木头上也被蹭到了些许血迹。
吴荐接到消息后立即带人迅速赶到,并在对凶器与血迹进行初步鉴定的同时听了密禾虹等人对几起案子的现有线索整合。
罗桂芬拿起茶几上的录音笔,走到吴荐身旁交给他,并轻声说了句:“把我带走吧!”说罢,便伸出双手。
吴荐思索了片刻,回道:“我想汇报上级后再做是否把你带回局里的决定。现在就先派几个人在这里看守吧!毕竟这次的事件,你也是受害者……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再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吧!另外——我不想现在就把你带回去的原因还另有一个。”听着吴荐的话,所有人都好奇地回头观望着。他嘴角微微泛起笑容,“如果你所述的都是事实,那我觉得,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也很有可能把下一个目标指向你吧!你若现在跟我回了警局,那对方就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怎么样,在家就会冒一定的风险,但是同时又有可能助我们找到真凶的痕迹——你会作何打算呢?”
罗桂芬长叹一口气,无力地笑起来:“我这条命早就该抵上了,如果还能派得上什么用,那就尽管用吧!或许老天爷也觉得,让我活着赎罪才是真的赎罪吧……”
“吴队,结果出来了!”胡海歌急忙跑到众人身边,拿着临场检验的报告递给吴荐说,“这应该就是杀害楚国荣的凶器,匕首上的血迹以及木屑上的血都是楚国荣的!”
“那这样一来……”缪卿在一旁自言自语道,“这次杀害楚国荣的案发经过就可以整体还原了!”
吴荐也点头道:“是啊,我马上就回去组织会议,对寻找凶手采取下一步计划!”
待其他人离去,胡海歌留在了罗桂芬家中。
“吴队说,要回警局开完会后,找个女警员来陪同罗桂芬的生活起居。我也会每日造访,以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但是……如果让人知道了现在有警察在罗阿姨身边,那谁还会傻到在这种状况下对罗阿姨行凶啊?”金韵问了起来。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只要人不是在警局,什么都好办。”密禾虹说道,“毕竟对方能把五年前的案子隐藏至今,如果罗阿姨不开口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另外,这次他能够约楚国荣出门,并且也让我们兜了那么大个圈子才找到点头绪——说明此人的计划能力以及反侦察能力都极强。有了前三次案子的经验,这次即使再玩儿什么大花样也不足为奇!所以,真正受考验的还是我们这边。”
“在对方出手的同时抓住他的手……的确,时间得掐的刚刚好才行啊!”左余安也在一旁嘟囔着。
甄夫毅挠着头,也言语起来:“说实话,我挺期待吴队能带来个怎样的计划。毕竟要命中会动的目标,投标投地再准也未必能击中。只有事先准备好行动轨迹,让对方上道才行!只是对手是个如此狡猾的家伙,到现在我们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物的存在,他究竟是男是女,身处何处都一概不知……即使只是防守,也实在太难了吧!”
“不错,对方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同样也是未知数,这样的问题现在怎么想都只会越想越多!”是霏也开口说着,“让罗阿姨做诱饵,的确也算是种冒险。毕竟对方会不会上钩也并不能完全确定。因为罗阿姨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啊!所以即使说出了老案子的一些线索,对于要抓这么个凶手而已,我们这一方也依旧是束手无策不是!”
缪卿摇了摇头,“也并非束手无策吧!”
“哦?难道你有办法?”胡海歌险些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缪卿无奈得笑了笑,回道:“也称不上是办法,只能说,按照楚国荣的案子留下的线索去考虑金家郭家的两件案子,对于这个对手的身份我们就能有所眉目。”
密禾虹也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的,除了配合吴队的守株待兔以外,就是主动出击。两头夹击,无论怎么说也都能有些成果吧!”
“怎么个做法?你们快说呀!”袁晓翼被这两人的话吊足了胃口,“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存折上的钱从哪儿来的知道了,那个姓郭的被害者原来姓解,这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线索,这和金家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缪卿回道:“关系大了去了!是霏,能整理下现在所有提到过的人名吗,做一张关系图出来!”
看着是霏将所有在罗桂芬口中提到过的人名全部写出之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茅塞顿开了。
“也就是说……下一步的主动出击,嘿嘿……让谁打冲锋呀?”是霏一脸坏笑起来。
密禾虹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需要阿尔的帮忙。我打算马上去办理签证,和阿尔一起去一次墨尔本。是霏,两头的信息互动还是要交给你了!另外,从前三件案子得出,幕后操纵一切的这个家伙从来不会亲自动手实施犯罪,所以在这里配合安保工作和执行吴队所部属的计划都很重要。”
“嗯,我认为,最好再将情况告知一下两国边关更好!”金韵忽然开口说道。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金韵身上,听她继续说着:“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来,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员除了主导案件的幕后真凶,还有那些个实施犯罪的家伙。试想,这么个围追堵截法,也不难想象对方所有的人都打算马上离开避难啊!除了动手,如果对方不打算动手,逃跑就是必然选择。毕竟我们这里的行动如果被对方获悉,那也很有可能促成他们马上销声匿迹。这几个案子随便挑一个都能算是大案,一旦要求对嫌疑人进行抓捕则必然是天罗地网地进行搜捕。既然这些案子是发生在两个国家又同时都有关联,那对方也绝对有能力马上逃出国境。不管是身处中国还是澳大利亚。毕竟离开了这两个相关的国家,要彻底让我们无从下手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众人点头,缪卿道:“你说的不错。虽然不清楚对方究竟能够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但多防一手总不会错的。”
-
-
第八章、“魔”然的伪仁(3)
当所有人都将要散去,罗桂芬家的门又被叩响了。金韵打开大门,门口站着的是个从没见过的女性。忽然,身后的袁晓翼发出了一声惊呼:“周冉姐姐?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说着快步跑到门口,两人拉起了手,似乎好久没见的老友非常激动。
“是吴队长派我来的,今天开始由我来贴身保护罗桂芬。”
进门简单招呼一番后,多数人都已离去,剩下金韵和袁晓翼依旧与周冉攀谈着。“我们快有两年没见了吧,晓翼,你可真是长大了!”见来者竟是袁晓翼熟悉的人,金韵和楚孟柯放下了心里的担子。虽说,家里会长期住个外人多少都会有些尴尬或不适应,但在这种非常情况下,来者是熟悉的人所熟悉的,自然会让原有的紧绷感缓和许多。
周冉曾是与袁晓翼的父亲一同执行过任务的同事,所以和袁晓翼也算熟悉。这次正因是大案,所以也特意将她调入吴荐的队伍一同进行案件侦破工作。吴荐深知这里的处事规则,所以从未提及过有这么一群年轻人也参与者案件的调查。胡海歌见其只字未提,也明白这不是在主动的情况下能够说的秘密。周冉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袁晓翼,感觉实属意外。
自从袁晓翼的父亲殉职后,为了不勾起其家人痛苦的回忆,在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周冉也尽可能地不去接触她们母女俩,让她们尽可能地淡忘那一切。
将案情简洁叙述后,周冉若有所思,而后马上回过神来,说道:“我明白了,罗阿姨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接着,回头问楚孟柯,“听说隔壁那家的房子一直空着,是不是正好打算买卖或出租?”
楚孟柯点头,“是啊,这间屋子一直都是房主用来出租的,之前的一户人家已经住了听多年了,前两个月刚搬走,现在正好空着。”
“那太好了,你知道怎么联系这家房主吗?我想这些天就暂时租住在隔壁。”
“好,我明天一早就联系!今天麻烦您了,我把房间整理一下,你就睡我那儿吧!”
“那怎么行,我在沙发上睡就成!打扰到你们的正常生活了不好意思呢!”
这时,罗桂芬突然开口说道:“姑娘啊,你就别客气了。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这样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睡,如果你不嫌弃就和我睡一间房吧!我再给你拿一床被褥,毕竟这天气也挺凉的,睡在客厅里还不得生病呀!你在这儿,我就把你当闺女一样了,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周冉显得有些害羞,先前听了袁晓翼对案子的叙述,她多少能够体会到一些现在的罗桂芬所有的心情。于是她便欣然接受了,“罗阿姨,您真的是太客气了。既然我现在是房客,那做饭的问题就包在我身上吧!看你们这些天都已经很憔悴了,不管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要善待自己呀!喜欢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们做,身体好了精神好了,才有气力和这些案子斗下去不是!”
周冉的脾气很豪爽,她的话也总是很有感染力。罗桂芬先前的情绪已经是错乱不堪,听着眼前的人说了那么些贴心话,她似乎也能够发自内心得笑了。
离开罗桂芬母子住的那栋楼,袁晓翼眺望着黑夜里的路尽头,对金韵喃喃说道:“有她在,罗阿姨肯定能恢复得好。记得那时候的我,也是崩溃了,绝望了,什么劝都听不进,身体也垮了……是她陪了我整整一个月,每天和我谈心,还做了许多拿手菜,还带我出去散步……就这么渐渐地,我又重新拾回了活下去的信心……我现在的许多做法,其实就是跟她学的呢!”
金韵默默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看着她眼中的那一丝温存,金韵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切赶快结束吧!只有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这种畸形的幸福感才会消失……不错,自己与身边的人真正渴望的并非痛苦后的慰藉,而是简简单单的,最为普通的生活。但似乎现在,普通,反而成为了一种奢侈……
她看着袁晓翼,说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回国念大学吗?”袁晓翼摇摇头。
“因为……只有这里才不会经常有人来问我那些我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
窗外一阵风吹了进来,将窗帘吹起扰乱了桌面上的纸张。缪卿走到窗前,正打算关上窗户,却撇到窗外的一个身影。定眼一看,是那一身再也熟悉不过的大褂,他微微一笑,关上窗,拉好了窗帘,走到大门口打开了保险锁。
“哟!还好吗?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不会嫌我烦人吧!”
听到门外爽朗并带有些许放纵的笑声,密禾虹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而后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逐渐也放纵地笑了起来。
“天呐……你的脸,这么变成这副德行了呀!”他似乎笑得有些夸张,但此刻或许也只有缪卿能够理解为什么密禾虹会对用带着满脸胡渣形象到来的方任之感到如此可笑。当然,缪卿并不是觉得不可笑,只是他在这方面的胆量没有密禾虹那么大,强忍笑意的功夫对于缪卿而言也不算太难。
“师父,今天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阻止密禾虹继续笑下去的方式只有转到正题上,当然,这也是让自己憋住的最佳方式。
方任之一脸不满,很不情愿地坐了下来。感觉到气氛不对,密禾虹深吸了口气,压住笑意,问道:“是啊,这么晚了还来,肯定有什么天大的事了吧!”
“为什么一定要天大的事我才能来?没事不能来看看你们吗?”
“不是不是,当然能来,随时欢迎!”密禾虹故作正经,却还是时不时地笑出来。
方任之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己的胡子已经长的有些夸张了,外加几天没有好好洗过澡,也没有换过衣服,破破烂烂的帽子,脏兮兮的大褂,外加一片狼藉的面孔,同时配以他招牌式的放纵笑声,则更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精神错乱的乞丐,倘若走路的步伐再凌乱一些也不免会让人错意成是喝醉了的酒鬼。
-
第八章、“魔”然的伪仁(4)
“算了,今天不跟你们计较。”回想起第一次带这两个小鬼去自己的训练场,他就不免心有余悸。因为那里的学员都是些“特殊人物”,所以自己每次出现都必须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哪怕自己的行为与自己本身的性格相悖,也不惜要演出一副非常德高望重的样子。所以,每次去训练场,他都会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但是,在密禾虹与缪卿眼里,他哪里是这种人!整日穿着邋遢不算,经常还胡子拉碴说话疯癫行为怪癖。那次在训练场,正是因为自己前后的形象差距实在太大,所以使得两人许久都没有认出他就是方任之来。最令其尴尬的,就是密禾虹一开口就说:“你的胡子呢?还有你那身行头呢?今天怎么都给扔了?早知道就让你再配一束玫瑰花,这样我们更好辨认一些吧!”方任之庆幸这句话只有一两个学员听见,当然为了不让事态扩大,他也马上反驳了回去:“在外执行工作当然需要别的面孔,哪里会跑到什么地方都用同样的身份示人!这是我的职业准则,明白了吗?”
可惜,这一假正经反倒是让原本觉得惊讶的二人更体会到了其骨子里的顽痞劲儿,那一回,缪卿也忍不住笑了许久。不明真相的人群自然不会太在意,只是方任之觉得这回是彻底无法挽救自己在两人心目中的定位了。
而后,密禾虹与缪卿才知道,原来在这个类似于私人军事训练场的场所,倘若方任之被无理嘲笑,或者说哪怕是有理吧,只要是有上下不尊的行为,任何人都可能会被他好好“修理”一番。作为这个地方的“主宰者”,这是他必须拥有的威严。虽然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修理”学员的样子,但传闻早已让所有人对他的存在感到不寒而栗。因为他们两人并非正式学员,所以即使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也不会令人太在意。当然,这也是事后与学员们聊天时两人才了解到的情况。
即使方任之再怎样令人惧怕,对于他们两人而言,充其量那也就是一些“传说”。因为方任之在外的情况他们比这里任何人都要了解,或者说,方任之的把柄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但为了给他留些面子,两人商议,还是配合着演戏的好。
观看着训练场里的种种项目,以及方任之与他人的一些对话,两人意识到,这里的每一位学员都有可能是“重量级人物”。这里并非只训练体能,而是智能与体能的结合训练场所。在这里培训的人来自世界各地,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代号,每个人的脸部也必然有被遮盖的部位,互相之间也并不知道真实姓名。听着方任之的介绍,那些学员当中既有各国政要们的保镖,也有某国的军事将领,或者是某地的黑帮杀手,也可能是即将上岗的特工分子。如此鱼龙混杂,却又在用一个地方进行着集中训练,这使得两人异常费解。而在更进一步了解了这个场所的性质后,两人才明白,这里只不过是分支场所,负责整套训练中的其中一部分的项目而已。要学完整套教学内容,则需要跑遍大半个地球。
“这么混乱的人员身份,都聚在一起,不会出事?”密禾虹小声问道。方任之自信地回道:“这就是这个场所最特殊的地方。所有的可能性都会在此发生,但是这里的特性就是能让一切可能变为不可能,同时还能够让学员们在离开前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某种技能。”“这里的学员都是NIL的成员吗?”密禾虹继续问着。
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