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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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茧-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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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卿将是霏与甄夫毅等人叫到一旁,组织起第三波活动。这时已经是夜里十点。

“关于金铭良,”密禾虹转过头看着阿尔,“为什么说他的遭遇能和金韵相论呢?”

“表面上这只不过是个离异的家庭,似乎并不少见,所以不会觉得很奇怪吧!”阿尔回道,“他们离婚的理由比较特殊,同时给这个孩子造成的影响也很大……这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但正因为他很特别很聪明,所以遭受到的打击则更彻底。他懂的太多了,或者说太早了,早过头了。”

“离婚的理由很复杂吗?”

“如果要说得详细一些,肯定算得上是复杂的。”

“简单地说呢?”

“简单啊……”阿尔思索了一会儿,“因为金和有病。”

“什么病?一定要到离婚的地步吗?不能互相扶持了吗?还要带着孩子离开?”

密禾虹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阿尔显得很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得的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旁人无法体会得到作为他的家人所经受的折磨吧!”

“那为什么不住院治疗呢?”

“这病还没到需要住院的程度。”

“可是,你不是说,家人都经受不起这种折磨吗?怎么还不算严重呢?”

“我毕竟没得过这种病,身边也没有这样的家人……所以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些什么。我只能说,我见过金铭良的母亲一次,那个女人一提起自己的丈夫就显得非常怪异。而且,那时虽然我只是询问有关金家的一些人际问题,她竟然会异常激动得跟我说‘求你别在我儿子面前提起他的父亲’……当时我也很惊讶。无论是一个女人作为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而异常激动的那种情绪,或是事后了解到的一些关于这三口人的情况,所有的信息都让我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心虽然很脆弱,但却能够非常理智地处理自己身边发生的大事。”

“那他母亲还担心什么呢?”

“之所以说他很脆弱,其症结就在于他的父亲。可能是金和的某些言行举止给金铭良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吧!但是我觉得,更多的是这个孩子太爱自己的父亲,所以……这里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呢?哎……”

“乐极会生悲,爱极则生恨……或许就是太在乎自己的父亲了所以更加让自己觉得痛苦吧……”

“嗯,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阿尔在听到这句最为恰当的形容后似乎觉得挺高兴,但转眼看着密禾虹时,密禾虹的神情却与金铭良有着某种神似之处——或许是错觉吧!阿尔心里这么想着。

吧台内侧,店长正握着电话。“不在这儿吗?这么用手机打来呀……”

“我正好有点事,今天不去你那儿喝酒了。之津啊,你那儿这么那么吵呀?”

“这不,两位少爷带着一群同学办生日会呢!”

“哦……好,陪他们好好玩儿吧!就这样,明天再联系。”

“好,会长,再见!”

“哦!还有一件事……”

“什么?”

“不是上周又闹灾了吗?以公司的名义捐一下款吧!”

“好的,捐多少?”

“嗯……一千万吧!”

“这么多?”

“不多啊,就这些,不用再考虑了。明天上午就把手续办一下吧!”

“好的,办完了我再通知你。”

“行,就这样……”

“嗯……”

……

…………

………………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酒吧里的人群逐渐散去。

在那儿留下的只有严之津带着几名店员收拾着残局。

“不好意思啦店长,我们还要在聊一会儿……”缪卿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没事,忙你们的去吧!今天的收入不错,多亏你们啦!另外跟小蜜说一声,今天表现不错,抵消五天我同意了!哈哈,去忙吧!”

酒吧灯光逐渐远去,推研会七人以及金韵和阿尔一同漫步在宽敞的街道上。

“泽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密禾虹走在龙泽仕身旁说道。

“尸检报告……”龙泽仕依旧纠结于此,“无论如何我都想看到详细的报告结果……可是刚才金韵说了,警察那边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继续介入。或许是吴荐已经注意到问题了,所以觉得我们介入的话太危险了吧!”





第五章、“朦”懂的限期(2)

“危险……啊……”缪卿听着,喃喃自语起来。“那个……我随便问一句啊!”左余安道,“泽仕,是不是你之前说的,这个死法是职业杀手在执行任务失败的时候自杀才会用的,所以才觉得有什么危险,是吗?”“余安,你说什么?职业?真的吗?”阿尔突然惊呼起来。因为阿尔的惊呼,让密禾虹回想起了关于墨尔本灭门惨案的调查内容。“阿尔,如果真如泽仕所说,你认为两个案子的关联性会有多大?”阿尔摸着下巴,“不用说关联性了,哪怕直接推断两起案件有着非常重要的联系也不为过啊!”“被窃的车、没有目击者、两人或以上作案、杀人动机不明,还有这个可能是职业杀手操作的可能性……哎,说‘职业杀手’这个词实在太别扭了,像说电影台词似的!”甄夫毅说着,“两件案子的类似点,或者说可能成为共同点的关键已经聚集了五种,真不知道再摸索下去还会发现什么!”

“你不说,”左余安道,“我还真没注意到原来相似点已经那么多了!”缪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是啊,如果再深入下去,可能还会有不少‘惊喜’等着我们也说不定……”见缪卿的样子,密禾虹问道:“有想到什么吗?”“怎么说呢……这个案子留给我们猜测的空间似乎太宽泛了。哦,不是这个,是这两个!”缪卿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两个案子的共同点,除了刚才夫毅说的以外,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同样发生在这个家族中……”“不会的……”金韵停下了脚步突然出声,“不会是这样的!”一众人都心里明白,为什么金韵会突然冒出这些话。或许她实在是太害怕这个包含了多个家庭的大家族再次受到某种冲击和伤害。可是,只要真相没有揭晓,一切的可能性则都是存在的,无论主观上如何得想要抹灭这种想法,事实的客观则是不可逆的。

袁晓翼勾住金韵的手臂,柔声说道:“不许你瞎想哦!无论结果是什么,无论凶手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我们想要解开案子的目的也不是仅仅想要抓到凶手知道动机或理由。”她双目直视着金韵,非常坚定地继续说着,“更多的,是要给活着的人一份安心啊!”

“没错。”密禾虹接走到金韵身旁,“或许这次的真相也能带给人打击,或许这些打击不会亚于失去生命中某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所带来的痛。但该面对的终将面对,真相想永远深埋在地底也并非易事……虽然有太多的真相就是为了不让受伤的人再一次被伤害所以才被隐瞒或者修饰,但要知道那只是一时的自欺欺人!”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他抬头望着天,任由细小的水珠击打在脸上。

“金韵……”密禾虹指着天说道,“现在你看不见月亮,看不见星星,但这就说明月亮和星星都不存在了吗?”而后,他又转向看着众人,“无论你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答案,它都已经存在了!‘会’,还是‘不会’,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现在还在继续走的目的,就是要证明你所说的‘会’或‘不会’中的其中一个哪一方才是那个已经存在的答案!”

阿尔拍了拍金韵的肩膀,微笑着说:“即使最后来一场暴风雨,天也会再次放晴!哪怕你被雨淋湿了没心情看太阳,眼前的彩虹你也会忍不住去瞅一眼吧!把心放宽了,接受可能发生的一切吧!这样我们大家才能和你一起走到最后。你找了这么群朋友帮忙,不也是想知道最后的答案吗?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更不要因为害怕被伤害而动摇。我认识的金韵应该是个很坚强的姑娘才对嘛!”

原本已经有些哽咽的金韵,听了两人的话,不由得破涕为笑。

“嗯,没错!我怎么会怕这些呢!没关系,该怎么做我还是会继续坚持下去的!刚才……或许是看到铭良的关系吧!没事了,刚才的话都忘记吧!”

看到同样在伤痛中成长着的弟弟,所以更不想再让这个家遭受到任何风雨了吧——密禾虹这么想着。

“好啦,明天的任务,哦不,应该说是今天的任务!”是霏大声说道,“调查存折!谁报名负责!”

“我!”甄夫毅举起自己的右手。阿尔道:“我也想去,顺便让我和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碰个头吧!”

缪卿也走上前,“我还想再多了解一下五年前的案子,阿尔先生,我也和你们同行吧!”

密禾虹拍两下手,站到众人之间,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分成两个小组进行如何?”

“同意!”是霏道,“人员就让我来分配一下如何?首先,禾虹和缪卿带队,一组负责现在的楚国荣案,另一组负责墨尔本案,毕竟现在有许多迹象都证明这两个案子有关联。而且阿尔警官还特意赶到上海来,所以我们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缪卿刚才说了,还想再跟进一下老案子的问题,那就让缪卿和阿尔警官一起,还有夫毅也参与一下如何?毕竟墨尔本案最需要突破的就是疑点,你擅长找疑点,所以搭配在一起调查应该可以吧!”

“嗯,我没有问题!”甄夫毅回道。

“我呢,最好两头跑。理由很简单,总和双方的信息以及搜集到的所有资料,同时两边在分开进行调查时也可以共享到另一方的信息!禾虹带泽仕、晓翼还有左余安一起调查楚国荣的案子。一方面是关于尸检报告的问题,泽仕既然一直都那么在意我想也一定有很大的调查空间。另外余安的观察能力不赖,有时候打打下手也方便,禾虹和晓翼最擅长的就是从‘人’这儿找突破口了,因为像警察一样地调查方式不是我们可以做的,局限很大,而且这个案子有许多关键问题都还需要罗阿姨开口,所以最佳突破口还是在人证方面。金韵也可以灵活机动,因为两起案件你都很熟悉经过,要搜集物证相对也比他们方便,所以两边都能帮得上忙。”





第五章、“朦”懂的限期(3)

所有人都点头同意。“若是两边同时打洞,这条路又的确是直线,一旦贯通,所有的案子都迎刃而解也是有可能的!”是霏说完后,金韵点头接着说道,“虽然现在心里还是挺矛盾的,既希望这两个案子有关,这样线索可以多一些就能早点破案,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它们相关,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事等着一样……但是,我们现在有那么多人走到一起去分析这些事了,而且还能够得到过去几年总结的经验与结论。”金韵看着阿尔,“所以,我一定会尽最大能力和大家一起去寻找,寻找这个已经存在了那么久的‘答案’!”,接着又看着袁晓翼,“不仅是要得到答案,不仅是想要获得那份安心,还有要让逝者安息……”

她走近众人中心的位置,对密禾虹道:“即使再一次受到伤害,我想,伤害也可以化解成另一种力量……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无论最后落网的人是几个人,是什么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杀害了我的家人——他们已经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了,若是被捕也难免一死,所以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有多痛苦,而他们的亲人也会为之痛苦。人的生命之所以珍贵,并不是说只能活那么些年,而是每个人的存在都并不是仅属于个人的!”

她环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或许这时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幸福的表现:“肉体是我们自己最私人的所属,但我们每个人的存在都不是私人的,而是共有的。无论是已经去世的人,马上就要面临死亡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人,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互相牵扯互相关联着生存的!爱也好,恨也罢,这都是维系着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纽带。所以,即使是凶手,他们行为也已经使我与我的家人们与他们的存在产生了关联!他们会被判处死刑的话,我也会难过,因为那也是生命的消逝;他们不会被抓住而是继续逍遥法外,我也会难过,因为作为一个人做了残害同类的事之后没有丝毫悔过之意的人,我觉得不会存在!把自己的罪孽藏在心底的折磨,一定不会好受……逃亡的日子,也绝对不可能好过!”一口气说了许多,金韵似乎显得有些疲惫,但她还是打起了精神,迈着脚步向前走着,“我要和这些人面对面,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这些感受,哪怕他们让我再次受伤,我也要让他们明白——我不会去恨。我还要让他们把我的问题刻在他们的脑海里——杀害了别人,又究竟得到了什么!”

微风吹拂着河岸边的柳条,与水滴一同掀起阵阵涟漪。

袁晓翼用手指轻轻拂过被吹乱了的头发。看着金韵眼中的坚定,她似乎也从中获得某些信心。“如此费心地制造出现在的这个局面,我想,除了是不想让人发现或怀疑到自己头上以外,凶手肯定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就像之前所说的,那两辆被窃的车都是非常醒目的颜色——凶手也在享受这种病态的成就感吧!我赞同金韵的观点,一定要让凶手从心底体会到自己的悔意,而不是仅仅就用一场死刑来结束一切!”

“啪”的一声,密禾虹在胸前一击掌,面对众人说:“好,今后在调查活动中,小组行动的方向由领队指挥,不可擅自行动,明白吗?明天关于存折的调查交给金韵吧,这方面还是让警方办理比较妥当,同时也让阿尔先生与吴组长见个面!我这边的话,晓翼还是去和楚孟柯交流一下吧,金韵可以先和晓翼一块儿去。我这里还有一件事需要调查,泽仕和余安都要来帮忙。无论是哪边有任何新的情况都记得及时向是霏汇报,以上!现在就散了吧!”

密禾虹在浴室里关上水龙头。缪卿靠在门口,“从案子一开始你就在怀疑的究竟是什么,现在差不多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双手撑在台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许久。

“现在还没有证据来证明我的想法是已经存在了的现实,所以我才不想太早说出口。”“我也同样有个怀疑,所以我想知道你在想的问题会不会和我相同或者类似。”密禾虹打开浴室门,看着缪卿的背侧……却仍然下不了说出口的决心。

感觉到了密禾虹的迟疑,缪卿站直了身子,回过头道:“那就等我们各自找到了可以证明想法的线索后再交流吧!”缪卿微笑着,他不希望好友会因为那些能令他们这样“伤痕累累”的人都难以承受的想法而压垮了自己的精神。

“刚开始分头找楚国荣的时候你说过,五年前发生过不少灭门案。所以我想,你是不是认为这些灭门案之间会有联系。但摆在眼前的证据的确没有任何一条说明哪个案子是与其他案件有关联的,甚至可以说,楚国荣的案子究竟与墨尔本灭门案之间有几分联系我们都还尚未确定。”缪卿走向自己的房间,关门前,他指了指客厅茶几上的一封信。“师父说这是给你的礼物。”

拆开信封,信纸上只留有一行字:“迷途之羊迷荼毒!”看着信上的字,密禾虹不禁无奈地笑了起来。

清晨,厨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瓷碎音,楚孟柯被吓了一跳。他冲进厨房,看着正注视着地板上碗碎的母亲,慌忙上前捡起了瓷片,边说着:“碗底我帮你砸碎吧!”但母亲却扶住了儿子的手,拿过碗底,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缓慢地走出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韵拿到存折后就离开了,袁晓翼与母子二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后也走了。谈话后的母亲虽然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但刚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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