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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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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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若是的话,一定要算上她一份儿。”
  
  太子殿闻言摇头笑笑:“这小丫头……”
  
  解晊干脆把手中的棋子都顺回旗盒中,微扬起眉道:“小爷,有心事?”
  
  小少年怔了下,视线离开棋盘:“就这么明显吗?”
  
  解小四不紧不慢地道:“若是平日里,提起嘉儿,小爷您肯定会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
  
  小少年倒吸口气:“你是怎么记住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琐事的?”
  
  解晊咧咧嘴道:“我也不是每个人的事儿都记,若是旁人家十多岁的孩子说什么做什么我才懒得去理,小爷您可不一样,您若一寻思,折腾出的事儿都小不了,值得密切关注。”
  
  偏巧这时和群臣商议的国事告一段落,侍卫掀了帘子,男子进门来,顺口问道:“咱们的太子这次又寻思了什么,说出来朕也听听。”
  
  两个少年起身,太子殿吮了下嘴唇,开门见山地道:“阿玛,儿子想去趟西苑。”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其实是某小爷游记。 
                  一四六
  皇城根儿的百姓总喜欢谈论些国事家事天下事,近期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太子殿亲去西苑军营体验行伍生活。街头巷尾,诸多版本。有说太子小爷武艺高强,在边境屡建奇功的;有说太子殿不能适应军旅生活,在西苑私建了处别院,根本就没住在军营;更有像模像样地分析此事的内在用意者,圣上此举是在警示西苑的将军行事要有所收敛……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但众多“评论家”们没想到的是话题的主人公这会儿还在去西苑的路上,这已经是旅程的第三天下午了,棋也下过了,书也看不进去,窗外是沙土飞扬,也没有想看的景致。李赫坐在马车外和赶车的侍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解小四颇为自娱自乐地摆弄着随身携带的易容用具。
  
  小少年百无聊赖地倚着车壁,阖上眼,还是不习惯携带大部队出门,总感觉行进速度也慢了许多。摇摇晃晃的简直是在催眠,想起出行前的经历,小少年面色微红,明明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觉得随着马车的不时颠簸,身后有些火辣辣的。下意识叹了口气,自家阿玛怕是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四处游历惹火了,硬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来教训……
  
  三天前的御书房内,听了太子殿的惊人之语,在未及换下龙袍的男子做出反应前,新科状元先小小地啊了一声,然后又抿住唇,一脸无辜地继续旁观。
  
  小少年有些紧张地注视着自家阿玛的神情,男子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极为顺手地揉了下小孩儿的脑袋,自顾自地走到里间桌边坐下,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道:“让朕猜猜看,这次又是西苑的哪里出了问题,是牢狱,是衙门,还是有了含冤的百姓?”
  
  太子殿有些迟疑地道:“儿子想去军营看看。”
  
  男子沉默了片刻,收了嘴角的笑,道:“行伍之事,一向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你可知晓?”
  
  小少年咬了下嘴唇,点点头。刚刚了解到自家小爷意图的解小四颇为无辜,努力让面前的天家父子忽略自己,做起了端茶递水的小侍卫工作。
  
  男子喝了口茶,带着几分戏谑道:“若是朕不许,咱们太子怕是又要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了,小四,你跟着去吗?”
  
  好好的父子对峙,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解小四愈发委屈了,回道:“西苑是边境,圣上怎么舍得殿下去微服出巡,即使要去,也得带了侍卫才是。小四不才,手无扶戟之力,但帮殿下做些打杂的工作还是可以的。”
  
  太子殿抬头就看见解晊忍笑的模样,兀自思索此话的内在含义,男子却轻哼了声,使劲儿捏了下旁边少年的脸颊,道:“你这是替朕答应了?”
  
  解小四垂下头,后退了半步,看上去无比忠厚老实,回道:“小四不敢参与圣上的家务事。”
  
  小少年瞥了眼甘当背景的解晊,在心底里埋怨了句,真没义气。勉为其难自力更生地解释道:“阿玛,儿子不是故意在外过夜的,昨晚突然发生了点儿小意外……”
  
  解小四和做圣上的对视了一眼,好吧,看来某位小少年根本就没抓住问题的焦点。男子有些无奈地捏捏眉心道:“昨晚的事情朕先不和你计较,现在就和你说说这三番五次往外跑的问题,父母在,不远游,圣人的教训你都忘记了?”
  
  太子殿有些委屈地抿抿嘴道:“可是阿玛,儿子觉得西苑的军营有问题,想亲自去看一看……”突然发现一旁的解小四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摆着“历练”的口型,小少年总算是顿悟了,“啊,去,去军营历练下,长长见识。”
  
  男子倒地还是没秉住,笑斥道:“歪心思倒是学了不少!还会找借口了,嗯?”
  
  小少年颇为心虚地偷偷吐了下舌,旧话重提道:“阿玛,儿子保证出门之后注意安全,不惹麻烦,唔,还带侍卫去,不擅自行动。”
  
  男子微眯起眼:“背文章呢?说得倒是顺溜!就按你说的,去军营历练,于国事而言,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不过,家法这一关,你就没那么好过了。”
  
  马车颠簸了下,小少年微睁开眼,思绪也间断了会儿,瞥见旁边的解小四又开始自来熟地和跟在马车边的侍卫聊起天来,这会儿都说到出门前在家里吃的什么了。
  
  当天在书房,解晊颇为没义气地躬身道:“圣上要处理家事,臣就先告退了。”居然就真的丢下自个儿逃逸了。时至今日,小少年心底仍旧有些窝火,毫不犹豫地踢了旁边的少年一脚,在少年回头看自己时,又撇过头,重新阖上眼。
  
  刚刚间断的回忆居然还续接起来,清场之后,自己就彻底沦落成毛孩子的待遇,先是被揪着耳朵,逼着背了遍《孝经》,接下来自家阿玛还一脸严肃地问自己:“老是想到处跑,不答应你还偷偷离家出走,你这根本不是来和朕商量,就是通知一声而已,朕说的对不对?”
  
  太子殿刚想辩驳,又觉得辩驳父母的话好像也不合圣人教诲,颇为为难地又咽了回去,可怜兮兮道:“阿玛,儿子都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
  
  但男子明显不认为自家儿子已然长大了,还是用了最原始的惩罚方式,褪了裤子,按在腿上挥巴掌。
  
  小屁股上挨得并不重,但小少年彻底红了脸,自己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娃娃了,还,还这么挨打,到底还是理亏,也不敢求饶,只好扯了自家阿玛的下摆,默默挨着。
  
  拍了十多下,把小屁股招呼个遍,略略泛红了,男子便停下手来,巴掌却还放在小少年余温尚存的臀上,道:“你自个儿听好了,这几下巴掌也不算惩罚,只是给你提个醒,若是照顾不好自己,管不住自己,以身涉险了,回来之后,就换了板子翻倍罚,别指望阿玛心疼,饶了你!”
  
  太子殿一直趴着,鼻子有些不透气了,闷闷地道:“儿子记住了。”
  
  做阿玛的松开手,扶了自家小孩儿一把,又帮小孩儿扯了扯衣襟,浅浅地叹了口气,道:“既盼了你长见识,又怕你在外吃亏,做爹娘的心里也总是矛盾,朕知道你出门也不是为了游玩,此番还没犯错,就先挨了顿,到底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你这做儿子的,就是阿玛蛮横,胡乱罚了你,你也得忍下,不许抱怨。”言毕,又浅笑着顺手捏了下小孩儿的脸颊。
  
  倚着马车的小少年忆及此处,眼眶有些微热,自家阿玛若还算蛮横,怕是天下也没有讲理的爹爹了。许是觉得自己渐渐长大了,平日里自家阿玛也常和自己随便聊聊,谈谈对不同事情的看法,用的还是商量的语气,不像小时候只是教着哄着。自家阿玛不会固执己见,也不强调一家之言,更不认为只有圣上想的才是对的。
  
  人在高处,最可怕的便是听不到旁人的声音,太子殿想,自己要学习得还很多很多。就如同这马车走过的路,很远很长……
  
  不过,这西苑,也未免太遥远了,小少年掀了帘子,问道:“李赫,他们说没说,还要多久才到?”
  
  李赫扭回头道:“我刚问过,没多远了,明天过了晌午就差不多。”
  
  太子殿朝车内看了眼,有些抑郁地道:“外面风沙大,你进来陪我下盘棋吧,解小四这家伙,都睡到车座下面去了。”
  
  因为是去军营,不方便带着自家小丫头,三个少年在路途中聊天都聊到词穷了,愈发百无聊赖,翌日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
  
  萧将军亲率大小部将来迎接,嚷着要给太子殿一行接风洗尘,又说军营里备下了酒菜,小少年四处看看,却不见萧紫麒。
  
  直至当夜暂宿将军府,解小四和李赫在外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太子殿刚要歇息,萧家小公子才来叨扰。却没走门,敲的是窗户,翻进来前,还东张西望,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小少年一阵困惑,问道:“在你自个儿府里,怎么做贼似的?”
  
  萧紫麒有些不满地皱皱剑眉,又无奈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进了门才道:“我爹怕我胡乱说话,冒犯了你,不让我来,我是趁他们都睡了,才溜进来的。”
  
  两个少年虽有书信往来,但也算是长久不见,太子殿坐到桌前,倒了杯茶道:“你这个子长了,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你爹吩咐了,你怎么还不听?”
  
  萧紫麒哼了声,坐到旁边,开门见山地道:“我听他们说,你是要来整顿军营的?”
  
  小少年一怔,挑眉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萧紫麒小大人似的做出一脸无奈的神情:“难道你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了,大伙儿都以为你真是来军营历练的不成,若是历练,这会儿就该去营里面报道了,住到我家来做什么!说吧,你要查哪一个?”
  
  太子殿略略迟疑了下,若是没个知情人士还真不好办事,便简要说了事情的始末。
  
  没想到刚刚还打算掩人耳目,偷偷行动的萧家公子拍案而起:“哪个兔崽子背地里做这些勾当,败坏我们家的名声!”
  
  小少年倒吸口气:“你……”
  
  萧紫麒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无辜地反问:“嗯?我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你们没看错,节气更系列结束了,下面进入五谷杂粮系列,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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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称流水账师生文
  
  《某家房客》
  
  重心理,轻细节,慎入
  
  
                  庆生番外
  时值端午节,芒种节气,小风子生日,某作者决定献上特别篇,而这个故事的主讲权就交给从未出场过的我最亲爱的小女孩儿。
  
  【唔,等一下,已经开始了吗?好吧,各位看官,我们大概从来没见过面,所以我应该自我介绍下,我叫澹儿,生活在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家庭。这个看上去不太整洁书房似的屋子就是我们家账房,而我面前的这个毫不起眼儿的本子就是传说中的账本。之所以一开头就提到它,因为它很重要。
  
  我们家的孩子从来没有零用钱,平日里有什么花销,都可以直接去账房拿,唯一需要的就是在这个本子上记录下,写清数额和用途,虽然有点儿麻烦,但爹和娘也是这么做的,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我今天来写账的原因是在东街的林大伯那里买了两只小鸭崽儿,本来他不打算买给我,想要自己养大的,后来我和他家的小石头在一起玩了小半个月,每天去他家看鸭子,他终于答应用五枚铜板卖给我。虽然我之前是打算让他送给我的,可是,再等下去鸭崽儿都要长大了,于是我来写账了。
  
  占用这个账本最多篇幅的是我哥,随便一翻就可以看到他的笔迹,比如说之前的这一页——濬小侠,费用:二十两,用途:宴请天下。一开头的当然不是名字,是我哥自封的称号,宴请的应该也不是天下,我猜大概是整个笑羽金来的客人。一般来说,这个账本每天晚上爹都会过目,好吧,看来今日的晚膳会较平日更热闹些。
  
  晚膳时间到了,哥还没回家,爹嘴硬说不等他,结果我和娘忙着喂小鸭子黄瓜片儿的时候,爹也没动筷子。就在小鸭子吃的肚子圆鼓鼓的时候,哥才赶回家,有些心虚地打招呼道:“爹,娘,孩儿回来晚了。”然后把带回来的两份点心交给我和娘,好吧,又一次忘记买爹爹那份了,我觉得爹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然后我最最勇敢的哥哥进一步为自己的饭后福利做努力了,瞥了眼肚子圆鼓鼓的鸭崽儿们,愕然道:“哎?澹儿,你养,养鹅了?早知道也给它们带份儿点心回来。”呃,这是鹅吗,哥哥你到底是随了谁了?娘当即被点心噎住了,爹倒了茶水递过来,清清喉咙道:“小败家子儿,吃过饭,咱们好好谈谈。”
  
  我和娘都知道,爹说的谈谈绝对没有纯聊天那么简单,可是我和娘更知道爹骨子老是脱不掉莫名其妙的文人气质,动手前总是要以德服人,而论起说大道理,被祖父训练出的哥哥也是绝对的强手,父子俩论到天黑透没有结果也是经常的事儿,最后就都雷声大雨点小的收场了,一来二去,我和娘连听墙根儿的兴致也没有了。
  
  偏偏新入住进来的两只鸭崽儿要凑这个热闹,硬是挤到书房外间的古董架后,我踮起脚在窗外呼唤了半晌,它们也不肯赏脸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进屋抓鸭,于是里间内的对话也顺路钻进了我的耳朵。
  
  貌似之前业已经历了一系列的辩论,进入了交待结果的阶段。
  
  哥哥颇为“语重心长”地劝解爹爹道:“爹,银子都花没了,肯定拿不回来了,要不您打我一顿出出气得了。”
  
  我蹲下身,胳膊探进古董架后面,准备捞出两只小花鸭,眼看要成功了,这时爹一拍桌子,又发话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打你有什么用!从今天起做我的随从,帮我干一个月的活儿!”鸭崽儿们一惊,躲到更里面去了。
  
  在我继续追踪的时候,哥哥说:“可我最近没时间,爹,要不你吃点儿亏,还是打我吧,大不了使点儿劲儿,我肯定不和娘告状。”
  
  这时我已经整个钻到古董架后面了,爹的声音有些闷,像是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还得使点儿劲儿?我不是更亏了,啊?”
  
  隐隐约约的是哥哥的嘀咕声:“爹,那些人都是孩儿结交的武林豪杰,您也太小气了。”
  
  意料之中内室又传来父子“追逐打闹”声,伴随着爹爹的愤愤语气:“那些人算哪门子的江湖豪杰,枉我和你娘都那么聪明,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到底是随了哪一个!你给我过来趴下!”
  
  唔,我已经抓到一只了,好的,还有另外一只,别再往里面钻了,我快卡住了。
  
  里面的父子俩还继续着:“哎?不是说不打嘛?”“我改主意了!趴着!”之类的戏码。
  
  终于我圆满地逮到两只,松了口气,可以功成身退,不用再别别扭扭地继续听墙根了。而就在我转身的时候,觉得背靠着的架子好像晃了晃,再接下来它就离我越来越远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发出惊天地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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