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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说的天花乱坠，说得那么真实，我还是保留着看法，我不会全部相信你说的话。”范轩痛苦得闭着眼睛。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去相信，换做另外的一个人听到这样的消息，没有崩溃已经算好的了。是非黑白，最后自有定论，或许你也可以到你们警察内部去查探，这些事情的原委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清楚。”
“谁，警队内部还有谁知道事情的真相。”范轩彷佛在大海中漂荡了很久，突然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他急切的想知道陌生人所说的是否属实，他希望能从另外的人口中听出另外一个版本的洛云翳。范轩不愿意去相信警队会如此的对待洛云翳，尽管从心底范轩已经相信了陌生人所说的一切。
“你的顶头上司曾汉天，他也是洛云翳在黑道当卧底时的直接联络人，相信你会从他的口中得到你所要知道和了解的一切，再见。”
陌生人发完这条信息就没了回音，无论范轩发多少信息过去。当范轩忍不住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陌生人的号码已经提示属于空号。
感受不到陌生人的恶意，觉得陌生人真是只是为了告诉洛云翳一些事情的真相，加上听完那些令人感到沉重的事，范轩心里沉甸甸的，再看到拉上所有窗帘的房间，范轩感到无比的烦躁。范轩拉开窗帘，从冰箱拿了几罐啤酒就那样坐在窗子前，他已经不在乎陌生人对自己的监视，田甜的事情还没解决，他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头绪去解决田甜的事情，洛云翳的事情又随之而来。看着夜空满天的星星，范轩也觉得整个世界没有了光亮。回忆起和洛云翳的往事，那时候洛云翳表现得比自己要好，他得到的荣誉比任何人都多，他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
一口一口地灌着啤酒，范轩从未感觉到如此的迷茫。“去你大爷，老天爷，你就是个孙子，整个世界那么多人，干嘛老盯着我，你去盯着别人不行么，作弄我很有意思吗？是不是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很有成就感啊？有本事把我弄死啊，我就不信了，那么有本事就出现在我面前啊，看我怎么弄死你，艹。”
骂了一阵，范轩觉得自己并不具备泼妇骂街的功力，也就停了下来，一瓶接着一瓶喝酒，很快，在他坐的地方周围摆满了空了的啤酒瓶，随之而来的酒意也让范轩眼皮往下掉，糊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范轩给自己手机的闹钟吵醒，头昏沉沉的范轩强睁着眼刷牙洗脸，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往楼下跑，他必须尽快弄清楚洛云翳的事，心里面有解决不了的事总是一个牵挂，就算昨晚喝醉了睡过去，范轩在梦中都梦到洛云翳死前的脸，如果今天不能弄清楚洛云翳事情的原委，范轩确定自己今晚还是得借着啤酒才能入睡。
开着已经修好了的爱车，范轩以平时几倍的速度往总部开去，范轩急切的心情已经忘了保护着自己的爱车。范轩到达总部的时候，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在了。田甜看到范轩走了进来，马上低下了头，以为范轩会和她说话，却没想到范轩像是没看到她似的急匆匆走向曾汉天的办公室。等了好久都没听到范轩说话的田甜抬起头就看到范轩走进了曾汉天的办公室。然后是“嘭”的关门的声音，声音之大完全不像范轩平时的作风，张贝贝他们一脸的奇怪，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警长他怎么了，他平时进到组长的办公室不是都很小心的关门的吗？怎么这次声音那么大，是不是吃了火药了？”何大庆第一个提出了疑问。
剩下的人也面面相觑，没人能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每个人都能感觉得到范轩今天的行为很是反常。也难怪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曾汉天和范轩的关系可不止是上属与下属的关系，曾汉天很喜欢范轩的行事风格和办事方法，十分的看重范轩，所以看待范轩就好像看待自己的儿子；范轩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知道曾汉天对自己的信任，再加上曾汉天很会体恤下属，范轩一直以来都很尊重曾汉天，把曾汉天当做自己的父亲，每次范轩进到曾汉天的办公室他都会小心翼翼的关门，然后这次关门的声音是如此的大，就算现在过了很久，众人还是能看到关上了的门在不停的摇晃。
不说曾汉天办公室外面的众人的反应，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曾汉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大跳。曾汉天抬起头，看到是范轩，眉头微皱了起来：“范轩，今天怎么那么莽撞，你平时不是挺稳重的嘛。怎么，今天吃火药了？还是力量变大了没控制到。”
看到范轩沉重的脸色，曾汉天也清楚地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出于对范轩的信任和爱护，曾汉天选择了继续信任，“坐吧，有什么事好好说。”
☆、第八十八章 辞职
范轩只是一直盯着曾汉天看，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似乎是完全没听到曾汉天所说的话。
“你到底有什么事？你不说的话就这样继续站着好了，别打扰我看文件就成。”曾汉天因为范轩那要吃人的神情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
“曾队，我有事要问你，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在沉默了一会后，范轩开口说到。
“问吧，是什么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看到范轩终于有些缓和的脸色，曾汉天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端着茶水喝了一口看着范轩。
“曾队，洛云翳到底是怎么回事？”范轩沉声问。
听到范轩的问题，曾汉天端着茶水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散在了文件上。曾汉天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想不让范轩看到他刚才无意间显示出来的震惊，只是他小看了一直盯着他看的范轩，范轩不仅看到了曾汉天手抖的动作，更是扑捉到曾汉天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神色，这样让范轩对于陌生人昨晚说的话更相信了几分。
曾汉天看着范轩并不说话，他想知道范轩是一时想起才问这个问题还是范轩从别的地方知道洛云翳的某些事情。
没看到曾汉天的任何解释，范轩忍耐不住，双手按在曾汉天的办公桌上，“曾队，洛云翳是不是警队派到黑道的卧底？洛云翳是不是黑道重新派到警队的卧底？请你别用那种客套话来敷衍我，你知道我没有证据的话是不会来问你的，你也知道我誓不罢休的性格，这些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就算你今天把我敷衍了过去，终有一天我会从其他人口中查出来的。”
曾汉天清楚的知道范轩说的都是事实，他比谁都了解范轩，只要范轩认准了一件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迫使范轩停止下来的。曾汉天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从哪打听到的这些消息，又或者是某个人给你说的故事，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洛云翳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曾汉天，枉我平时那么尊重你，你到了现在还想着欺骗我吗？我知道了洛云翳的所有事情，我今天之所以跑来问你，只不过想从你口中重新听一遍罢了。”此刻的范轩丢掉了刚进到办公室还残留着的一点理智，用手指着曾汉天，丝毫没有下属见上属的态度，已经直接叫出了曾汉天的名字。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但请注意你的态度，你这样的态度，我随时可以把你开除出警队。”
对于曾汉天的警告，范轩无动于衷，只是盯着曾汉天，等待着曾汉天说出事情的真相。
看着范轩并没悔改的意思，曾汉天脸上闪现出一丝恼怒，只不过想着范轩一直以来的才干，心中的爱才心思让曾汉天压住了往上冒的怒火，“你所知道的是对的，洛云翳就是警队和黑道同时的卧底。当初警察高层让他打进黑道当卧底是出于多重考虑，那时候，天狼帮是一大危害，警察对于天狼帮一直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因为天狼帮行事很小心，每次做完事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我们警察一直触碰不到天狼帮的内部，反而是天狼帮越做越大，大到几乎所有的犯罪事件背后都有天狼帮的影子在操控。经过多方考虑，警察高层决定采用破釜沉舟的方法，我们在商定计划之后就一直暗地里寻找合适的卧底人选，也就是确定计划不到一周的时间，洛云翳进入到我们的视线之中，那是的洛云翳绝对是警队的精英，他各项考察指标都很优秀，他的临时反应足以让他应付在天狼帮遇到的临时突发情况，他的聪明也足以让他查探我们所需要的消息，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很强，我们不必担心他被天狼帮策反。”
“呵呵，洛云翳的心里承受能力很强？如果很强，为什么最后他会是那样的下场？”范轩打断了曾汉天的话。
“根据我们当时的考察，洛云翳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洛云翳并没有拒绝我们交给他的任务。是我们欠缺了考虑，我们没考虑到在天狼帮当卧底的巨大压力，更想不到的是天狼帮的老大居然也在计划在警察内部安插卧底。人算不如天算，天狼帮选了一个警察的卧底回到警察内部做卧底，这是谁都始料未及的。那个时候洛云翳和我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和其他领导开展了会议，决定铤而走险，我们平时筛选那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让洛云翳交给天狼帮的老大，以博取他的信任，从而能接触整个天狼帮的内部操作。”曾汉天像是在述说一件昨天刚发生的事，可见洛云翳的事在曾汉天心里造成的影响。
“既然一切都是你们安排，为什么最后你们要怀疑洛云翳的忠诚度？洛云翳一直以来的理想就想当个警察除暴安良，警恶锄奸，就因为他被别人陷害的一次，就因为那次警队损失惨重？”范轩几乎是在咆哮。
“我并不怀疑洛云翳的忠诚度，范轩，我想你可以了解警队的作风，警队是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在那次行动失败后，警队内部召开了会议，会上大多数人要求对那次行动的情报彻查，他们担心一次的失误会导致整个卧底行动的失败。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只有按照警队上的程序对洛云翳展开了调查，那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信任他。”曾汉天的语气不像在和下属说话，更像是一个下属在对上属报告。
“笑话，无可奈何，曾汉天，你好意思说出这样的借口。你应该知道洛云翳在当双重卧底的精神压力，他是个很正直的人，在那次行动失败后，洛云翳把所有的失误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而你们那个时候却对他展开了调查，怀疑他的忠诚度，派人监视他，那是信任吗？曾汉天，想不到你是一个人前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小人，算我范轩以前看错了你。”范轩冷笑着，“如果我是洛云翳，我也会叛逃，留在一个处处遭人怀疑的地方，那已经不是一种煎熬，而是一种受罪了。”
“范轩，请注意你的身份和你说话的态度，别以为我信任你，你就能仗着我对你的爱护为所欲为，这里是警队，我是你的上司，你没有权利来质疑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面对范轩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曾汉天心中即使再爱护范轩，也是忍不住一直往上窜的怒火。就好像是一个父亲，无论是多么爱护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儿子多次不尊重自己之后，作为一个父亲必须呵斥，教会他学会尊重自己的父亲。
“去你大爷，以前以为你是个善待下属的好上司，我才会尊重你，才会叫你曾队，算我瞎了眼，现在叫你的名字我都会觉得是对我的一种侮辱，还上司，我上你妹，我艹，凭你也配，告诉你，老子今天起不干了，你继续招摇撞骗吧。”说完，范轩把警徽和佩枪放在了曾汉天的桌子上。
看到范轩越说越激动，曾汉天生怕范轩真的一走了之，急忙站了起来，碰倒了茶水弄湿了所有的文件，曾汉天按住范轩的双手，“范轩，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为了洛云翳的事情很愤怒，你能不能先把你的佩枪和警徽收起来，如果你需要时间冷静，我可以现在就批准你休息，直到你想通了洛云翳的事情，平复了心情才来上班。”曾汉天说话间已经露出了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实话，曾汉天并不希望自己失去一个那么能干的下属。
“不用冷静了，我现在很冷静，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以前我想的是警队是个充满正义、没有所谓的尔虞我诈的地方，只要我当上了警察，我就能维护正义，警恶锄奸。在警队里面，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而受到别人的打击和不公平对待。但是现在我看到了是什么？是一个好警察完全为警队奉献了自己，把自己交给了警队，最后他得到了什么？他得到的警队的不理解和怀疑，仅仅是因为行动的失误，还是别人的故意陷害。为了警队，他一个人分身扮演着四个角色，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他的感受吗？他最后的下场是死在警察的手中，在他死的时候，他脸上解脱的表情就是对整个警队最大的讽刺。一个警察被你们内心的一点怀疑逼到那种地步，在他的人生最后，他唯一想到的是只有死去才是解脱。我不知道你们看着这样的一个结果有没有稍微觉得有一点点的可悲，我的内心却是很悲凉的，在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在这多待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从此刻开始，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你的下属。”范轩扯开曾汉天的手，快步的走出曾汉天的办公室。曾汉天张开口还想挽留，留给他的只是门关上的声音。
“警长，发生什么事了，你刚进去的脸色好吓人。”看到范轩出来，一堆人围住了范轩，也只有张贝贝敢这个时候问范轩。
“没什么事，和曾汉天吵了一架，事情都过去了。”范轩的脸色还是很阴沉，只不过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对于自己的下属，范轩并不打算把气发在他们的身上，似乎也是刚在办公室范轩已经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此刻范轩的心中只剩下一份不平。
“警长，你的佩枪呢？”细心的王琪第一个发现了异常，她看到范轩身上只有一个枪套，枪却不见了。听到王琪的话，所有的人都看了一眼范轩的枪套，继而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范轩。
“我已经辞职了，所以佩枪和警徽都放在曾汉天的办公室了，以后就不要叫我警长了，我已经不是你们的上司，以后叫我范轩就可以了。”范轩知道自己不告诉他们情况，他们是不会让自己走的。
“怎么能这样，曾队不会那么小气的，平时他那么信任你、爱护你，怎么可能因为你和他吵了一架就开除你？警长，你工作那么出色，带领我们破获了那么多的案子，我们还希望你以后带领着我们呢，我们一起进去向曾队求情，曾队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原谅你的。”说着，田甜就拉着范轩往曾汉天的办公室走，其他人也一样。
范轩叹了口气，“不必了，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自己自动辞职的，并不关其他人的事，没人能逼着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如果我做错了事是会被开除，但是我现在没错，他更不可能开除我了，真的是我自己辞职的，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的。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从此以后不是你们的警长了，叫我范轩吧。”
“那你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到你，那样你就不用辞职了的。”平时没心没肺的何大庆此刻也是一脸的关切之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