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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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姆巴拉-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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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汤斌出现在这里,九哥也出现在这里,哦,这是白痴也不会相信的事,肯定是自我暗示,是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这具尸体就是村民死亡后埋葬在通天窟的呢,我看大家都想多了。这里的气氛太过诡异,大家的想法有些古怪,眼光有些走神并不奇怪,我在心中不断给眼前的景象作出解释。

我们慢慢移动脚步,却发现那尸体的身下扯出一条淡绿色的藤蔓,在透明如冰的石头中蜿蜒而行,一直伸向远方,大家不禁都瞧得痴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走了不到五十步,又一具尸体突然出现大家的眼前,这具尸体离我们很近,好像就躺在大家面前不到五米的石头里,在无影光下瞧得清清楚楚,这一下,我、席苗和张连长三人同时傻了,这不是赵科长是谁,明明就是被我亲手埋葬的赵振华,九哥,这个台湾特务。

我刚刚还在想这件事,结果一颗烟不到的功夫九哥就出现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感觉这个洞窟好像能理解人们的所思所想,好像透镜一样能看穿人们的内心,这个洞穴好像就是一个生命,有智慧能思考的生命。一个有生命能思考的山洞?哦,上帝,这TMD未免也太讲不过去了吧。可是,当我再次仔细审视眼前这具尸体,眼前的事实又让人哑口无言。

这下我相信了,刚才席苗瞧得绝不会错,那具稍远一些的尸身肯定是汤斌,这两个远在白山黑水的鬼魂真的如影随形,跟着我们来到藏南,想到这里,空气都凝滞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但我能看到,张连长的额角也在不停地冒汗,席苗更是脸涨得通红,一双眸子中尽是疑惧之色,她怔怔地看着尸身,回头又看看我,好像我能给她一个完美解释似的。

熊彪看我们三个神色大变,都不说话,就凑上来问:“哎,哎,怎么了,你们看到什么了?”张连长正愣愣想心事,没搭理他,可熊彪很执着,他缠着张连长一个劲地问:“哎,哎,你们,你们究竟瞧见什么了?”

张连长有些恼火,一甩胳膊:“你自己不会看,石头里有具尸……”突然,张连长的话头生生咽了回去,一个“体”字没说出口,那尸体却不见了,这突然消失的尸体就像刚才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样诡异,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脸上写满了疑问和恐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席苗和张连长同时往后跑,我也跟着往后跑,跑到刚才我们看到汤斌尸体的地方,再一看,果然,刚才平躺尸身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哪里有什么尸体,只是一大片白花花的半透明的奇怪的水晶石。

难道刚才是我眼睛花了吗?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次眼前的确什么也没有。我的心并没有随着尸体的消失而轻松,反而越发沉重起来,心中暗暗叫苦,坏了,这次真的坏了。

尸体不见了,但那条淡绿色的藤蔓还在,不但在,好像还多了,我看见远处的石头里好像也有几条藤蔓扭扭曲曲伸向远方。大家都不再说话,加快脚步往前走,走了大约四五百米,隐隐约约看到洞口处出现一片葱绿和鲜红,那不再是一点点的绿和红,而是满眼的绿色和鲜红,就像走在春天的草原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里是山洞啊,如果没记错,我们是进入了一个叫通天窟的山洞,在偶然间打破石壁后进入了深处,这里应该终年不见阳光才对,怎么可能会有一大片葱绿呢,难道这里会有大片植物存在?不可能啊。

事实证明所有人的想象力都是贫瘠的,这里的确就出现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怪现象。我们走出山洞,眼前出现一个藤蔓交织的小草原,无数条绿色的藤蔓好像一条条蛇,从石壁中伸出来,交缠在一起,这些藤蔓的尽头却都挑着一颗小小如相思红豆一样的果实。

藤蔓交织成绿色的厚厚地毯,地毯上面的红豆铺成一片火的海洋,多到不可想象。在这些藤蔓的中央,居然是一个池塘。这些绿色藤蔓好像一条条贪婪喝水的蛇,就盘踞在池塘的边缘上,除了我们走出来的洞口,几乎再也没有能插脚的地方。

看着这满眼的翠绿,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一片奇怪的藤蔓,不知道从何而生,从何而出,怎么都集中在这个奇怪的池塘边。正呆呆看得出神,突然,池塘中跃起一条红色的怪鱼,一口咬住了那颗红色如相思豆的小果实,然后“啪”地一声又落回池塘。而红豆刚被吞噬,瞬间在光秃秃的枝节上又开出一朵漂亮的小红花,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小红花迅速凋谢,又变成一颗红豆般的果实。

一条条血红色的鱼不断从池塘跳出来,一口咬掉一个红豆,有时候,甚至能同时吞下两颗红豆,但藤蔓几乎在转眼之间就又会长出新的果实,整个池塘不断有红鱼跳出来,落下去,不断有红豆被吞噬,同时不断有新的红豆被迅速补充,好像变戏法一样,几乎没有间断的时间,众人不由看得呆了。

张连长看得大为惊奇,不由喃喃道:“哎呦,妈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开花结果这么迅速。这些鱼是什么鱼,哪来的这么好口福,有吃不尽的果子。”

胡教授面色凝重,没有开口,显然,他对这种新奇的植物并没有把握。这时候却听得巫师淡淡地说:“这些藤蔓叫尸藤,是从死人肚子里长出来的,那些小红花叫尸花,小红果叫还魂果,吃果子的红鱼叫黑摩天,是一种来自地狱的鱼,触碰不得的。”

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些看上去绿色漂亮的藤蔓居然是从死人肚子里长出来的,这么多藤蔓,不知道该有多少尸体才能长出,想想都头皮发麻,我不禁感觉身上一阵发紧,浑身都不得劲。

熊彪凑过去问:“老人家,您怎么知道这些的,莫非你以前来过?”

巫师淡淡地说:“我自然没有来过,不过师父曾告诉我,以前有人见过这些藤蔓和红鱼,说这都是地狱之门的守护,活人若是触碰了这些东西,立马就会被夺去精魄。”

巫师说得煞有介事,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对于这些鬼鬼怪怪的事,我并不怎么相信。偏远落后的地区部落,常常将一些怪异或者自己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归结为鬼神之力,这本就是一种很正常的巫术文化。

席苗却很奇怪:“我看这些鱼明明都是大红的颜色,为什么叫黑摩天呢?”

巫师说:“你光看见这些鱼的外表,没仔细看这些鱼的口腔,它们的口腔乃至肚腹中的肠胃都是黝黑的,这是死亡使者的标志。”

第十九章   孤注一掷

第十九章  孤注一掷

听巫师这么说,我这才注意这些奇怪的鱼,果然,当有条离我们较近的红鱼跃起来吞噬红果子的时候,我看到了它那黑乎乎的嘴巴,那就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的黑洞,根本不像鱼的口腔,看得人心惊肉跳。我当然看不见它的肠胃,不过,我相信巫师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熊彪还是有些怀疑巫师的解释,趁大家正在讨论的空当,他突然走向这些藤蔓,想看个究竟。谁知就在他离这些绿色枝条还有半米左右的距离时,几缕藤蔓好像忽然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从地上跳起,朝他猛扑过来,熊彪大吃一惊,急忙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幸亏他是侦察排长出身,身手比较灵活,总算勉强躲过袭击,饶是这样,也吓得面色苍白,

大家不禁感到惊奇,这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藤蔓怎么好像富于攻击性的动物,居然能嗅到近处的人的气息,并作出剧烈反应,这实在是出人意料的事情。

张连长找了块石头,朝离我们较远的藤蔓中间丢过去,“砰”的一声响过,受惊的藤蔓立即将石头紧紧包裹,眨眼间,一大团藤球就在我们面前滚来滚去,旁边还有不少藤蔓也昂着枝条急切地想加入进去,大家瞧得目瞪口呆,这要是一个人落进去,还不得给活活缠死、勒死。

大家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拿这片诡异的藤蔓怎么办。如果不能通过这片藤蔓,我们岂不是要往回走了。

胡教授看着这片绿油油的藤蔓和它们结出的火一般的果实若有所思,他喃喃地说:“在巴西的热带雨林地区,生长着一种叫做杀人藤的恐怖植物,这种藤蔓以肉食为生,常常能突然缠住路过身旁的小型野兽和鸟类,然后吸干它们的血肉,为自己提供养料。难道我们看见的就是这种杀人藤?”

席苗问:“为什么植物也能攻击人类?它们会吃人么?”

胡教授解释说:“动物取食植物,在人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其实,反过来,能捕食动物的植物也确实存在,主要有产于南亚和澳大利亚的猪卷草,茅膏菜与产于南美的捕蝇草及瓶子草等。这些植物大都生长在热带沼泽地带,因为这类地区往往土壤贫瘠,所以植物不得不捕食动物以增加营养。美国有一个叫卡尔?李奇的博士在1920年9月26日的《美国周报》报告说,他在1878年在马达加斯加目睹了一棵巨大的开花植物将一名年轻女子消化掉。另外,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上的奠柏也能吃人。奠柏树高八到九米,长着许多长长的枝条,垂贴地面,像一个永远睡不醒的孩子,风吹摇晃。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它们,所有的枝条就会像魔爪似的向同一个方向伸过来,把人卷住,越缠越紧,使人脱不了身。同时树枝很快会分泌出一种粘性很强的胶汁,动物粘着了这种液体,就慢慢被消化掉,成为树的美餐。”

众人被他说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我的天,这一片真要都是杀人藤,我们岂不是全要成为它们的口中之食,联想起巫师说这些藤蔓全是从死人的肚子里生长出来的,我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张连长问巫师:“老人家,您的意见呢?我们该怎么办?”

巫师也在凝视着这片红绿海洋出神,听张连长问他,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地狱的东西,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用火驱除它们。”

火?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只是,我们到哪里去弄火,又哪有那么多的燃料可供生火呢?众人脸上刚刚有些喜色马上又被阴云笼罩了。

巫师不说话,却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体力恢复得如何了?”

席苗首先反应过来,她轻呼一声:“啊,不错,虎子身上就有可怕的火源,只要他能发出这股奇怪的火源,就不怕这片杀人藤作祟了。”

我这才明白巫师刚才看我是什么意思,感情他想要我用黄老的力量来驱散眼前的这片鬼魅,我心里却没有底:“我,我……。”

张连长走过来,笑笑说:“怎么了,虎子,有什么困难吗?”

我哭笑一下:“倒不是有什么困难,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运用那种力量。刚才在通天窟底完全是无意识才发出的那种力量,后来出现冰障也是无意识的。我不知道那种寒热的力量究竟该如何自如控制,你叫我怎么驱散这片藤蔓?”

大家沉默下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也许有能力制服这片诡异的藤蔓,但我并不懂得如何有效控制那种力量,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这时,巫师却神色淡然地说:“我知道有个办法也许帮你运用这股力量,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听这老头说有办法,大家的眼睛都一亮,气氛为之一变,张连长急忙说:“老人家,你倒说说,究竟是什么办法。”

巫师脸上仍旧是那种永不改变的淡然,他盯着我好一阵,才一字一句地说:“如果这位年轻人敢走进这片藤蔓中去,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

什么,这是什么屁话,我差点跳起来。这老头肯定没安好心,这不是活坑人吗。这尸藤这样怪异,我进去岂不成了它们的美餐,难为这老不死的怎么琢磨出来这馊主意的。

席苗也紧皱眉头,连着摇头,她也觉得这办法太过冒险,根本就没把握。

胡教授的脸上却慢慢绽开了笑容,他竟然点点头:“嗯,别说,这倒是条可行之计,只是需要虎子冒点风险而已。”

张连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藤蔓如此怪异,怎么能让虎子走近呢,万一出了闪失,就麻烦了,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熊彪也满脸疑惑地看着巫师,又看看我,显然,他也拿不定主意。

巫师看大伙都反对他的意见,索性闭上嘴巴,沉默不言。

胡教授看着我们说,笑笑:“同志们,老人家说的其实有道理。这道理就是一个字,逼。人体潜能其实很多时候只有当被逼无奈才能发挥出来。虎子虽然身怀异禀,但在正常情况下,他不能将这种力量运用自如,如果适当加些压力,我想,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将那种神秘的力量发挥出来。”

席苗却一脸严肃,接着说:“那到时候要是发挥不出来呢?”

胡教授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一下子被问得张口结舌,脸色有些微红,口中喃喃道:“这个,这个,这个嘛……”

巫师这时冷冷开口道:“那我们只有打道回府。”

所有人都沉默了,很显然,这时候除了我冒险一试,的确也没有多好的办法,然而,一想到很可能会被那片藤蔓捆成一个大圆球,我的腿肚子就不由得直抽筋。

大家不约而同都把目光投向了我,那意思好像在说:“能者多劳,你看着看吧。”

我的头皮发紧,心中暗暗诅咒:妈的,这都是那该死的黄老惹得祸,如果没有吞服那颗黄老,现在也不会把自己置于风头浪尖上,现在骑虎难下,怎么办,我一时六神无主。

张连长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愿意去,叹了口气,说:“算了,咱们不能冒这个险,先回去,多带点装备,想好办法再来。”

一股热血冲向头顶,我突然大喊一声:“慢,等一等,我去试试。”

众人惊呆了,不相信我真的敢去冒险。我行李放在一旁,整了整衣服,就要迈过去。

“慢,”张连长拦住我“虎子,你不能冒这个险,咱们这次探险全指望着你到最后发挥关键作用,万一不成功……”

不等他说完,我拦住他的话头:“张连长,别说了,谁知道现在是不是最后的关头,再说回去也没什么好办法,这片藤蔓除了火,恐怕没别的办法能除掉。我想,胡教授说的有道理,我愿意试一试。”

张连长看我说得很坚决,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小子,有种,有骨气,我就跟在你后面,不用怕。”

席苗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军用匕首,递给我:“拿上这个,说不定到时候能有些用。”

我苦笑,接过匕首,别在腰间,心想如果非要用到这玩意,大约难逃一死了,那些鬼东西岂是匕首能割断的。但现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死马当成活马医,先别在腰间再说。

第二十章   死地后生

第二十章  死地后生

看着眼前这片绿油油的植物,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对植物有一种惧怕的心理。作为猎人,我见过最凶恶的人熊,最狡猾的草原狼,最敏捷的狐狸,但从来没有惧怕过,更不会对一片植物上心,但现在,我觉得眼前这片藤蔓简直就是一团世界上最邪恶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后脊背直冒凉气。

一步,两步,我慢慢接近这片藤蔓。没有人说话,但我能感觉自己的心正在咽喉处“噗噗”地跳,头上的冷汗瞬间凝结成一股细小的溪流,从脖子直流到腰间。

奇怪的是,这些藤蔓并没有像刚才袭击熊彪那样马上就扑过来,见我接近他们,这些绿色的植物居然也慢慢扭动身子,慢慢直往后缩,好像它们能看见我走近似的,好像它们很忌惮我身上的某种东西。

我感到有些奇怪,悬到嗓子眼的心略微往下放了放,但还是很紧张。停住了脚步,那些藤蔓也停止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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