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IV黑色戏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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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死IV黑色戏剧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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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尾巴学妹拉长音阶回覆,就在她正准备走向置物柜将里头的空罐子拿出来之际,同学提醒的声音恰好在耳边响起。
「你的脚边不就有一罐用完的广告颜料,洗一洗刚好可以给学姐。」
「你不讲我都忘了。」马尾巴学妹吐了吐舌,随即弯身将已经清空的广告颜料拎了起来,顺道再把自己与同学的画具放在手上。「学姐,我们先去洗画具,社办你帮我们顾一下喔。」
「嗯嗯,去吧。」岑洁摆摆手,已经自发地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黑色戏剧展17

目送著两个感情要好的学妹走出社团办公室,岑洁的视线顿时落在先前被她搁在桌面上的纸箱。
这一次的道具,岑洁所负责的是鞋子与扇子。扇子很好解决,只要在原本素净的扇面上点缀亮片串珠再洒上金粉,制造出华丽无双的效果就好。比较麻烦的是男生们要穿的高跟鞋。就算市面上真的有超大尺码的高跟鞋,以班上的预算也绝对买不起的……
喔,说不定那昂贵的金额让初九、黎董他们看到就会先自爆,最好的办法就是手工制造鞋子了。
会需要广告颜料的空罐子,其实是因为岑洁要将它们拿来当鞋跟用的,而鞋底则是她特地从福利社拿回来的硬纸板。虽然这些材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岑洁的心底已经大约勾勒出高跟鞋的雏型。只要鞋子的基底可以顺利完成,那麽要做出一双豪华亮眼的高跟鞋绝对不是问题。
至於外表的装饰,当然就是非十元的店莫属了。虽然小学妹不能理解她为什麽要选择这种店,但是想要制作一次性的手工道具,就不能使用太昂贵的材料,否则就是浪费了。
在心里头盘算著鞋子是要布面还是亮面,上头扎一个蝴蝶结好呢?亦或是亮晶晶的串珠……岑洁一边思索,一边在脑海中模拟画面。就在她想得正起劲的时候,喀啦喀啦的声响突然窜入她的听觉神经,将原本连贯的思路从中截断。
岑洁挑高秀丽的眉,侧著头细细倾听一会,随即发现那是推车的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这个时候会来打扫的,应该是秀姨吧。岑洁抬起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约莫数秒钟的时间,熟悉的清洁推车顿地映入她的眼帘,伴随著推车的,还有挽著灰白头发的秀姨。
注意到岑洁的视线,年近四十的秀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反倒是绷起了脸上的线条。
「秀姨?」敏锐地察觉到投射过来的眼神带著一股无以名之的情绪,岑洁迟疑地开口叫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秀姨没有正面回答岑洁,而是使用了另一个疑问句。
虽然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但岑洁还是如实地回覆:「还有两个学妹,不过她们去洗画具了。」
「是吗?不是一个人就好。」秀姨喃喃低语著,被皱纹所包围的眼角不时觑著头顶。
将秀姨的小动作悉数收入眼底,岑洁的脸庞悄然滑过一抹讶异,但很快就把情绪压了下来。
「对了,秀姨。听初九说你已经没在扫小剧场了,今天怎麽会出现在地下二楼?」没有追问那个小动作所代表的涵义,岑洁转而将话题带开。
由於岑洁的个性容易和长辈相处,因此上至学校教官,下至打扫环境的阿姨都与她有不错的交情,秀姨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听见岑洁这番问话的秀姨却出乎意料的含糊了几句,仅仅推说是帮人代班的。
看著秀姨与往昔不同的反应,岑洁半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眸,隐隐约约嗅到事情不太对劲。
之前岑洁在当值日生而必须提早来学校的时候,常常会跑到清洁阿姨们所在的管理室杀时间,也因此对於秀姨的打扫区域有了一定的认识。在教学大楼清扫了好几年的秀姨怎麽会突然更换扫除位置呢?还记得秀姨曾自夸说,小剧场如果没有她是不会变得那麽乾净的……
岑洁敛著长长的睫毛仔细思索起这一连串的事情,从秀姨的态度可以窥知她似乎不太愿意来到地下二楼……不对,不是地下二楼。岑洁想起秀姨不时抬头看著天花板的情况。
秀姨不愿意接近的……是地下一楼。
岑洁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抬起眼,她舔了舔唇,放低声音轻轻询问道。「秀姨,地下一楼是不是有发生过什麽事?」
当这句话从嘴唇溢出的时候,岑洁清楚地看见秀姨的身体一震,刻著皱纹的脸孔一瞬间浮出了苍白的神情,但很快又隐没不见。
「秀姨,你还好吗?」岑洁试探性地唤道,注意到对方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如果是不能讲的事情,我就不问了。」
「不……」秀姨牙关挤出一个单音,随即她紧紧抿著嘴唇看向岑洁那双深黑色的眼睛,犹豫著该不该开口。
沉滞的时间飘浮在安静的走廊上将分针与秒针慢慢推动,秀姨的嘴张了又合,最後还是决定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招手示意岑洁过来自己身边,秀姨压低原本就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看见了……」
「看见什麽?」岑洁几乎要将耳朵贴近秀姨的嘴唇,才可以听见那含在嘴里的句子。
「有学生……在地下一楼上吊自杀了。」
冲击性的真相让岑洁愕然地瞪大眼,然而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惊叫蓦地刮过她的耳膜,将她的理智一刀刀截断。
那是学妹的声音。
岑洁捏紧了拳头,迅速看了渗出声音的天花板一眼,随即想也不想地拔腿就往楼梯的方向冲去。

黑色戏剧展18

阶梯飞快地被岑洁甩在身後,黑色的皮鞋重重压在水泥表面上,在楼梯间制造出嘈杂的回音。岑洁一只手抓著扶手,借力使力地一次连跨好几级阶梯,呼吸在骤然的剧烈运动之下已经带出热息。
好不容易在最短的时间冲到地下一楼,连喘气都还来不及,岑洁的视线便开始搜索起学妹们的身影。
从岑洁站立的位置看过去便是女厕的门口,而两个学妹正惨白著脸色地缩在墙角,纤细的肩膀不断颤抖著。
「出了什麽事?」岑洁迈开大步就要走过去,在她的心里甚至已经浮现了糟糕的预感。
「学姐……」戴眼镜的学妹颤著声音,白细的手指头比向了女厕的方向。「那个……厕所里,有那个……」
岑洁的心一沉,细长的眼顿时警戒地瞥向女厕的入口。联想到秀姨先前所说过的话,再加上流传在学生们之间的谣言,对於学妹口中的「那个」,她几乎可以想像是什麽东西了。
「你们还站得起来吗?」岑洁背对著她们,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女厕的方向移动。
「不行……我的脚软了啦!」马尾巴学妹哭丧著一张小脸,两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同学不放。「为什麽会这麽倒楣……在厕所里看到那个……学校到底有没有做好环境清洁……」
听著学妹断断续续的哭音,岑洁的的眼角一僵,发现阿飘似乎没办法和环境清洁划上等号。
「等等,你们说的那个,到底是什麽?」岑洁揉揉额际,放弃了死盯厕所不放的举动。
「那个就是那个嘛!」还瘫坐在地上的马尾巴学妹紧张地扬高声音说道。
岑洁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学妹,我真的听不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注意到岑洁头上的三条黑线,戴眼镜的学妹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语调尽力平复下来。
「学姐,那个就是……十二生肖排第一名的生物。」
「啊?你说老鼠?」岑洁刚吐出最末两字,立即听见马尾巴学妹惊叫一声,两只手捂住耳朵,花容失色地瞪著自己。
「所以,你们在厕所里看到的是老……」岑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另一道高亢的声音盖了过去。
「哇啊!学姐你不要讲出来啦!」
「好好好,我不讲。」岑洁勉强地从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安抚性地拍拍学妹的肩膀。算了,遇到老鼠总比遇到阿飘还要好,不过这年头……怎麽还会有人怕老鼠怕到连听见那两个字都不愿意。
岑洁在心底叹了口气,决定让两个学妹对这间女厕抱持著畏惧,至少可以确保她们不会太常接近地下一楼。
只是当岑洁暗自思量的时候,突然察觉自己的衣角正被人轻轻扯了扯。顺著力道的来源低头看下去,便见马尾巴学妹怯怯地开口。
「学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把画具从厕所里拿出来?」
「画具?」岑洁重覆著两个字,发现自己今天使用疑问句的情况还真是高。
「嗯啊……因为刚刚看到那个太害怕了,所以就忘了把画具拿出来。」
岑洁无奈地耸耸肩膀,吩咐两个学妹先在原地等待之後,才踩著莫可奈何的步伐往女厕走去。
由於这间厕所是位在地下一楼,因为阳光无法照射进来,为了让女学生可以方便使用的前提下,这里的日光灯几乎都是开著的,只除了警卫在夜巡时才会将灯光调成昏黄的小灯。
当岑洁踏入厕所的时候,亮晃晃的光线由天花板照射在磁砖上头,映出一层浅白的光膜。并列在两排的格间都是掩上门扉的,看样子女厕的使用率今天并不高。
岑洁的视线很快就被洗手台上的画具拉了过去,她苦笑地看著歪歪斜斜散在台面上的水彩笔、调色盘,还有已经洗乾净的空罐子。
看样子,两个学妹应该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撇著画具冲出女厕吧。
「真拿她们没办法。」岑洁叹著气说道,但还是主动地将沾著颜料的画笔放进水里清洗。水龙头不断流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有好几道水花不时溅上了洗手台,将乾涸在台面上的颜色糊得狼狈不堪。
岑洁见状只是挑起一边的秀眉,将清洗乾净的水彩笔搁在一旁,然後将水龙头旁边的菜瓜布拿起来,低头刷著洗手台上混乱的颜料,
岑洁一边刷洗著凌乱的色彩,一边思索著脑中纷乱的思绪。先前在学生们之间便流传著地下一楼闹鬼的传言,但是……那个真的只是听说而已吗?
岑洁想起秀姨苍白著脸色,说出了地下一楼有学生上吊自的事情。是什麽时候?在哪里?
就在最後一缕红色颜料顺著水流晕散开的时候,岑洁隐约听见一声嘎吱的轻响,伴随著门板摇摇晃晃的声音。
「嗯?」岑洁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镜子,想藉由镜面的映照看清身後的情形。然而当她的视线对上镜中的画面时,那双细长的眼骤然瞪大,抓在手里的菜瓜布怔然地从指尖落了下去,她却毫无所觉。
岑洁的瞳孔倒映出身後的门板正在缓缓开启,被漆成粉色系的门彷佛被人由内向外推开,咧出一道口子。在那看似黝黑的缝隙里,五指细白的手指如同黑夜里绽放的莲花一般不停蠕动著。
随著手指的伸出,接下来是柔软的掌心,然後是纤细的手腕。映在镜子里的手臂是如此苍白,彷佛不带有任何的杂质色彩,只有一片的白,白得不像人类的正常肤色。
岑洁骇然地张著眼,一股颤栗悄悄地爬上她的背脊,让她连移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身後的那道狰狞口子越裂越大,那只白色的手臂已经攀附在门板上了。再然後,岑洁的视线蓦地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睛。几乎没有眼白的双眼只有一片浓稠的漆黑,那双眼睛在对上岑洁恐惧的神情时,刹那间弯成了扭曲的弧度。
一张无血色的脸庞正从门缝里逐渐探了出来,如同埋藏在土里的枝桠寻找著伸展的空间。
岑洁僵住身体,尽管大脑不断下达著命令要她赶紧移动脚步,然而她的两只脚在这一刻就像被钉住似的,动弹不得。岑洁可以感觉到她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想要发出声音,但从嘴唇溢出的却是不成调的嘶气声。
属於女孩的脸孔已经从门缝里全部伸了出来,柔弱无骨的手臂正朝著自己的方向逐渐接近。
岑洁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骚动著所有神经,然而她的眼眸却只能惊骇地瞪著不该出现在镜中的白色脸庞、白色手臂。
动啊,快动啊!岑洁心焦地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一公分也好,只要能避开那逐渐沾到衣角的手指。眼见那纤白如莲花的手指头就要碰触到自己的时候,两道高低不齐的音阶突然穿进了女厕里。
「学姐,你还好吗?」
学妹们的声音彷佛落在水面的石子,将沉重的空间敲出一圈圈的涟漪,有什麽东西在一瞬间碎裂了。
被震出一身冷汗的岑洁瞪著镜中的画面,然而映入眼底的却是紧闭的门扉,没有女孩的苍白脸孔,也没有那一双黑得可怕的眼睛。
岑洁的双脚顿时一软,几乎将大半的重量倚在洗手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学姐,学姐!」戴著眼镜的学妹慌张地撑起她的身体,顾不得还扔在洗手台上的画具,使劲力气将她扶出女厕。
对於学妹们忧心的询问,岑洁已经忘了自己说了什麽,或许是「不用担心」、「只是身体突然不舒服」之类的敷衍之词。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双从门缝里露出来的黑色眼睛……
一段时间没上来发姑妄的文了 囧
岑洁篇到此告一段落,接下来的黑色戏剧展会列入vip的系统里

黑色戏剧展19

金属的门把转动,女生宿舍的电梯悄悄然开启,拉出一个无声的音。白白和裕珊两个人分别抱著好几困卷成长条状的全开壁报纸,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散落在交谊厅看著电视的学妹与学姐注意到她们怀里分量多得惊人的壁报纸,不由得饶有兴味地看了过去。
「这些应该是戏剧展要用到的道具吧。」三年级的学姐从往昔的经验说出了正确答案。「不过这个量……还真是惊人啊。」
「这还不是全部喔,学姐。」白白微笑地说道,那张如同月光优雅白皙的脸孔让在场的学妹们几乎要眩晕了眼。
学姐听了顿时露出了咋舌的表情,从先前那一句话来判断,这次的二年级很有可能会出现足以破记录的超大道具。
「你们要那麽多壁报纸做什麽?」缩在椅子上的短发学妹困惑地眨了眨眼。
「这个嘛,当天就会揭晓答案了。」裕珊笑嘻嘻地将话题带了过去,不让班上的道具有曝光的危机。
比起一年级学妹们好奇的视线,已经经历过戏剧展的学姐则是摆了摆手,要她们两人先把那一大堆壁报纸送回房间。这样一直抱在怀里她们不在意,她这个旁观者还真怕壁报纸出现山崩的情况。
不过吱吱喳喳的小学妹们似乎是不担心白白和裕珊手里的壁报纸会垮下来,已经有两个人各拉了一张椅子让她们坐下,然後就开始连珠炮的追问起小剧场的情况。
由於戏剧展将近的关系,所以学校便将小剧场三月份的使用权让给二年级的学生,以便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彩排。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一年级的学弟妹自然也听说了地下一楼闹鬼的传闻。只不过碍於学校的禁令,再加上就算想要偷偷潜下去,也都会遇到学长姐在下面走动的情况。因此心里再怎麽好奇,一但面对二年级严阵以待的表情,谁也不敢白目到去当场打听。
而住在女宿的二年级学生之中,和学妹们感情最好的则是白白和裕珊。好不容易话题刚好扯到戏剧展的事情,几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学妹便蠢蠢欲动起来了。
在场唯一的三年级学姐无奈撇了一下唇,似乎已经习惯每年戏剧展必定会衍生出来的鬼故事。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有学生在地下一楼上吊的事情,因此这名学姐也只是单纯地将学门妹们的好奇心归咎於谣言作祟。
听著学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白白精致的脸孔浮现出比她们更加感兴趣的神情,黑色的美丽眼瞳像是有星光点缀。
目睹好友看似含蓄实则充满热烈的眼神变化,裕珊几乎可以想像待会的情形绝对会变成主客易位。没办法,谁教白白有著与外表非常不搭的兴趣,只要是一触及灵异故事或是血腥话题,身旁这个有著出色外表的女孩绝对会眼睛一亮。
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的时候,果不其然,在场的小学妹们已经陷入了被白白询问地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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