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IV黑色戏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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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死IV黑色戏剧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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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随口说说的啦。」那张粗犷的脸孔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雄叔又瞧了秋君手里的道具几眼,对於她们这个时候捧著这东西感到好奇。「对了,你们拿著这个要去哪里?」
「我们怕放在教室会吓到人,所以要拿去社团办公室。」秋君坦白回答,丝毫不加以隐瞒。
由於雄叔和这两名女孩有些交情,自然知道秋君所属的社团是哪一个。只是想了想它的位置之後,忽地皱起眉头。
注意到雄叔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神情,阿丹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怎麽了?放在社办不好吗?」
「不是这个问题……」雄叔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左右张望了几眼,最後将音量压低到两个女孩必须要竖起耳朵才能听见的程度。「教学大楼的地下一楼,要小心一点。」
「为什麽?」阿丹听了之後反射性追问。却只见雄叔拉低帽沿,不再多说什麽地朝她们挥挥手,就骑著脚踏车离去。
费解地握紧手里的伞柄,阿丹回头看看雄叔越来越远的背影,又转回来盯著离她们只有一小段距离的教学大楼。
「秋君,你知道雄叔说的是什麽意思吗?」
「唔,会不会怕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危险?」一时之间没有联想到额外事件,秋君一脸茫然地说道。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所忘记的事情将会影响到後来的可怕遭遇。
「没差,我们有两个人。」阿丹偏头想了想,很快就不以为意地继续撑著雨伞护送秋君前进。
两个女孩就在说说笑笑的时候,来到了被云层压在下方的教学大楼。在进入大楼之前,阿丹甩了甩雨伞,避免过多的水滴会将地板弄得湿淋淋的,才踩著轻快的脚步尾随在秋君後方下了楼梯。
秋君所属的社团办公室是位在地下二楼,它的位置正好就在小剧场的正下方。如果上头有什麽动静的话,下边的社办其实很容易就可以听见的。
不过今天小剧场似乎没有班级来进行场勘,打从秋君和阿丹踏入社办之後,只有她们两人轻轻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真难得这麽安静。」阿丹抬眼看著头顶的天花板,喃喃说道。
秋君纳闷地发出一个单音,视线不自觉被阿丹的动作所牵引。然而在倾听著上方的动静之馀,她的心底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麽事。
或许只是错觉吧……秋君摇摇头,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甩了出去,随即走到社办的後边墙壁,将横放在那里的数片保丽龙板以及一大困的牛皮纸放到桌上。
她和阿丹所负责的道具是戏里的门板,虽然当初是有人建议可以藉由演员的动作来表现出开门与关门,不过在编剧的要求下,还是决定要以实体呈现。
「阿丹,帮我拿一下胶带好吗?就在你旁边的抽屉里。」将牛皮纸摊开之後,秋君站在前方思索著门板的大小。
阿丹应了一声,她拉开抽屉看了看里头,将美工所需要的用具全都拿了出来。正当她准备坐下来跟秋君一起研究门板的制作方法,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悠扬的和弦回盪在社办里,让两个女孩的肩膀不由得反射性一震,几秒过後才意会到那是手机的来电铃声。
「不会吧,这里也收得到?」阿丹讶异地掏出手机看著萤幕,发现上头浮现著初九的名字。按下通话键之後将手机贴近耳边,却听见另一端传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喂?初九?初九你听得见吗?」阿丹扬高声音喂了几声,然而对方就像是没听见她的询问似的,手机发出一阵嘟嘟声就乍然中止了。
「地下室的收讯不太好,你去上面讲吧。」注意到断讯的问题,秋君提出建议。「说不定有什麽重要的事。」
「嗯,我等一下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动工。」朝秋君交待这麽一句话,阿丹抓著手机匆匆跑出门口,不消一会就可以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一个人留在社团办公室的秋君抿起细薄的嘴唇,端详著桌上的用具。就像是要打发阿丹到楼上讲电话的这段空档时间,她将好几片保丽龙板并放在一起,开始拿起胶带缠绕著。
由於在缠第一层胶带的时候,保丽龙还是会摇摇晃晃的,因此秋君又绕了第三圈、第四圈……将所有的保丽龙版连接起来後,已经花费不小的力气了。
满意地看著被她缠绕得死紧的特大片保丽龙板,秋君呼地吐出一口气,正准备抬起手抹著额头之际,她的视线忽然瞥见了放置在对面桌上的杂志一角。那是本普通的杂志,专门用来介绍时下年轻人觉得新奇好玩的事情,然而吸引住秋君注意力的却是杂志上的某个特辑──灵异景点大解析。
说到灵异景点,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闹鬼事件。这个标题就彷佛一个开关一样,将秋君原本觉得在意却想不起来的事情一瞬间唤醒了。
『听说……地下一楼有那个。』

黑色戏剧展13

由於地下室的收讯不好,所以阿丹抓著手机便往教学大楼一楼跑去。站在通往下方楼层的楼梯口前方,她开始回拨初九的电话。
听著手机里传来的声响,阿丹耐著性子等待接通。和初九认识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大致也清楚了这个同学的个性。初九常常会将手机放在书包的最里头,如果想要打电话给她的话,会不会被接通真的是一种运气问题。
或许是阿丹的运气还算不错,手机响了几声之後,另一端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初九吗?我是阿丹。找我有什麽事?」阿丹习惯性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微侧著头思索先前那通未接到的电话隐含著什麽讯息。
「秋君的社团办公室……是不是在教学大楼的地下二楼?」
「嗯,是啊。有什麽问题吗?」听著初九带著试探性询问的语调,阿丹心底的困惑慢慢加深。
手机的另一端突然安静了好几秒,几乎让阿丹以为是不是又是收讯不良而断讯。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她听见初九踌躇地发出几个音阶,似乎正想要说些什麽,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初九?」阿丹担心地皱起细致的眉毛,这通和以往不同的古怪电话让她的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而那预感与教学大楼应该脱离不了关系。
「……地下一楼……」初九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让人联想起电视收讯不良时所发出的沙沙声。
「地下一楼?小剧场那边?怎麽了吗?」阿丹又将手机再贴近耳朵旁,想要更清楚地听见句子。
「我上次……在那里遇见怪事……你跟秋君不要待太久……早点离开比较好……」
「怪事?」阿丹不自觉地捏紧手机,在她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关於地下一楼的流言。原本以为只是空穴来风,但是这个时间点却接到初九这通电话,让阿丹的背脊也忍不住渗出冷汗。
她缓缓地咽口唾液,喉头上下滚动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她眼前延伸到下方的楼梯看起来竟像是一张咧开的大嘴。然而阿丹下一秒就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甩到一旁,不过是座楼梯而已,没有什麽好在意的。
深呼吸一口气,阿丹按著楼梯扶手缓缓往下走去。但是每走了几级阶梯,她总是会不自觉地顿了顿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下方的动静。
地下一楼很安静,亮著日光灯的走廊渗出一层惨淡的白色光辉。没有人声,没有鞋子摩挲地面的声响,阿丹探头往走廊上看了看,发现里面寂静得就像是不存在任何生气似的,飘浮在空中的是一种绝对沉默。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小剧场的大门深锁,果然没有任何一个班级前来场勘……所以目前还留在地下楼层里的就只剩下她秋君了。
这个想法一跃出,阿丹的肩膀顿时绷紧。她拍拍胸口要自己缓缓气,不要被莫名其妙的事情绊住思考。
将探出去一半的身子缩了回来,阿丹又继续往下走,皮鞋的鞋跟在楼梯敲出断断续续的清响。转过一个弯角之後,通往地下二楼的入口就在眼前,阿丹呼出一口气,原本绷著的肩膀不自觉放松不少。
「秋君,我回来了喔。」阿丹一边走一边叫著好友的名字,偏低的音阶轻轻飘荡在走廊上,然後被社团办公室的门板隔绝在外。
看著关得紧密的门板,阿丹一瞬间不禁讶异地拧起眉头。她上楼前有把门关起来吗?抓著掌心里的手机,阿丹迅速在大脑里搜索著记忆,随即她发现并没有做出将门板反手掩上这件事。
「秋君?」阿丹忍不住将呼喊的音量稍稍提高,加快了脚步走到同学的社团办公室门口。站定之後她下意识就要转开门把,然而僵滞不动的金属把手却让她的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秋君,是我。你在不在里面?」阿丹正准备举起手敲起门,只不过话声刚落,门板就嘎吱一声由内向外开启。
定神一看,阿丹看见好友清秀的脸庞竟是一片的惨白,就好像遭受到什麽可怕经历一样。
「怎麽了,一脸见鬼的表……」最末一个字还含在舌尖,阿丹突然想起初九在电话里交待的事情,她的手顿时不由得紧抓住秋君的手腕。
秋君彷佛未察好友施加在手腕上的手劲,空出的一只手抓住阿丹的衣角,将她拖进社办里面,然後在某个定点站住。
「你听……」从秋君舌尖溢出的嗓音带著颤抖,黑色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抬起看著天花板。
阿丹随著秋君的动作跟著抬起头来,竖起耳朵倾听一会,下一秒她的脸庞瞬间刷得跟墙壁的颜色一样苍白。
有声音!在她们站定的位置上方,透过薄薄的天花板正断断续续地传出声音,彷佛有人在上头碰碰碰的跳来跳去,然後声音又变成咚咚的脚步声。
但是阿丹记得很清楚,地下一楼并没有任何人影的存在,就连小剧场都是大门深锁。已经确定过没有人迹的地下一楼,以及,位在小剧场正下方的社团办公室。这代表什麽?代表……有人在上面跑跑跳跳吗?
阿丹怎麽想都觉得不对劲,冷汗悄悄地爬上了背脊她却无暇去搭理,只是握著秋君的手指不自觉加大力气。
「阿丹,楼上有人吗?」秋君细碎的声音飘在社办,她收回视线,拉著好友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像是想要避开声音的来源一样。
被询问的阿丹没有回话,她只是跟著将视线别开,看向半开的门板,深呼吸了几口,如同要压下心里的不安。
「阿丹?」秋君又问了一次,她喊著好友的名字,细弱的声线很快就被天花板透出的脚步声所淹没。
「……没有人,我刚刚看过了,上面没有人。」阿丹咽了一口唾液,她握住秋君的手缓缓朝门口移动。
然而正逐渐接近门口的两人却发现,头顶的脚步声彷佛在追踪她们的位置似的。她们往左走一步,声音就跟著移动一步;她们跨大步伐又走了两步,楼上的脚步踩著清晰的声响尾随不放。
就算阿丹在心底暗自揣测,或许是她下楼梯来到社办的时候,有人刚好进入小剧场,但是楼上的人又怎麽有办法清楚知道她们的移动位置呢……不,这个假设完全不对。因为在更之前,秋君就已经听见了脚步声!
阿丹的思绪不由得越来越凌乱,她抬头看著头顶,又将视线移向门口,两只脚不知道为什麽就像生根似的无法动弹。
两个女孩的动作一停滞下来,天花板上的声音也跟著定格,转为固定位置的咚咚声。
秋君和阿丹对看一眼,从对方的手指她感受到发颤的寒意,一股未知的不安紧紧揪著她们的心脏,让她们想移动却没有力气。
有谁,在上面窥视著这里吗?秋君一只手紧紧抓住阿丹,剩下的另一只手则悄然无声地往桌面的两个书包前进。
指尖堪堪就要碰触到书包的背带,秋君几乎是秉住呼吸地将两个书包一扯,随即用力抓著阿丹的手迅速冲出社团办公室。
她们的脚步刚迈出去,头顶的碰碰声也开始快速移动。从社办一直尾随到走廊,然後再到楼梯口,简直就像有一个人已经跑到楼梯的位置,正等著两个女孩上楼。
空气在一瞬间凝重了起来,阿丹和秋君两个人的手指紧紧交握,站在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前方,犹豫著,前进还是停止?
要上去楼上,离开这栋教学大楼,就只有踏上眼前蜿蜒的阶级,但是谁也不能确定会有什麽东西在地下一楼的楼梯口等著她们。
「除了这个楼梯,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离开?」阿丹压低音量,几乎是以气声在询问著。
秋君保持警戒地注视上方,微微用眼角馀光瞥向储藏室旁的载货电梯。那是只有清洁人员与教职员才可以搭乘的电梯。
注意到秋君的视线,阿丹的脸上浮现一抹苦闷的表情,她紧紧抿住细薄的嘴唇,伸出右脚踏在第一级的阶梯上。
直接上去?秋君无声地以眼神确认著。看见好友点了点头之後,她也跟著跨出脚步。
两个女孩手牵著手,不让鞋底发出一丝声响的踩在楼梯上,然而呼吸与心跳就像是违背她们的意志一样,清晰地回盪在楼梯间。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黑得发亮的皮鞋落在逐渐缩短的阶梯上,留下不安的轨迹。距离可以看见地下一楼门口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转角了。只要通过这个转角,就可以知道是谁在上面等著她们了。
随著这个念头的浮现,阿丹和秋君同时顺著楼梯的方向转了一个折角,然而落在她们眼底的却是地下一楼空旷的门口。什麽人也没看到,更别说是先前所听见的脚步声了。
有那麽一瞬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让两个女孩的肩膀都垮了下来。她们对视一眼,像是在安心眼前所看到的画面,又像是疑惑她们的所见。
「没有人?」秋君细细的眉毛忍不住困惑地拧了起来,打出一个精致的弧度。
「……会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阿丹喃喃地开口,只是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
两个女孩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找个合理的假设让她们冷静下来。但是就在她们停下动作的这一刻,细碎的声响再次刮过两人的耳膜。
咚咚咚──咚咚咚──
宛如奔跑的脚步声从地下一楼的门口飘了出来,由近而远的移动著。
秋君和阿丹的心脏一紧,这一次谁也没有开口,只是用力抓住对方的手,急促的往声音来源处追了过去。
在奔跑的究竟是谁?顾不得脚下的步伐凌乱,两个女孩喘著气的冲进了地下一楼的门口,然後在她们骤然睁大的眼瞳里,倒映出一条杳无人烟的长长走廊。
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只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不断在耳边回响……

黑色戏剧展14

喧闹的吆喝声与篮球的击地声不断回绕在辽阔的操场上,坐在体育馆前阶梯的黎董佝偻著背脊,两只腿大剌剌地盘起来,一条还滴著水的毛巾就这样围在脖子上。
长著厚茧的手指抓著矿泉水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著,黎董无精打采的眼角微微下垂,漫不经心地扫过在球场上来回奔跑的两队人马。
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的三对三斗牛鼓动著场边观众的情绪,不时可以听见女孩子高声欢呼的声音。偏高的音线顺著听神经窜入大脑,让两队的球员不自觉亢奋起来。
在稍早一些就已经结束比赛的黎董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矿泉水,下垂的眼角觑著场边穿著短裙的女孩,随著跃动而飞扬的裙襬让他忍不住感慨起青春真好。
比起一年级充满朝气的学妹们,二年级的女同学在这个时候就鲜少出现在篮球场上。虽然是在忙戏剧展的事,不过没有啦啦队加油打起球来还是觉得少了些什麽啊……
就在黎董沉浸在思绪里,顺道哀怨一下己方球队的势单力薄的时候,先前围在他身边吱吱喳喳个不停的学弟们终於发现他这个做学长的是多麽不专心了。
「喂,学长!」理著小平头的男生用手肘撞了黎董的腰侧一下,没好气地嚷嚷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
黎董慢吞吞地收回视线,看著学弟们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孔,秉持著诚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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