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IV黑色戏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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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死IV黑色戏剧展-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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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舞台上。
抬眼看著被聚光灯拉出一片朦胧光罩的舞台,莉绪连忙跑了上去,她站在舞台中央心慌意乱地喊道。
「阿璃!阿璃!我已经照著你的话站上来了……你出来好不好?」
舞台上的聚光灯忽然啪的一声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的小剧场只剩下莉绪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一条绳子正缓缓地缠上了她的脖子……
今天的高速公路塞车,一辆蓝色的小轿车陷在时速只有二十的车阵中缓慢前进著。坐在车上的中年男子苦著一张斯文的脸庞,眼神犹豫地看向放在副驾驶座上正发出声音的手机。
男子现在非常烦恼,政府有规定开车的时候不能讲手机,但是手机萤幕上出现的号码已经响了第三次。接?还是不接?
男子皱起眉头,觑著周遭已经看起报纸、吸著烟或是讲电话的其他驾驶,最後还是决定把手机拿起来。当他按下通话键之後,从里边传出了少年清冷的嗓音。
「大哥,你现在人在哪里?」
「唔,还塞在高速公路上。」男子苦恼地看著漫漫无止尽的车潮,忍不住羡慕起对面车道的畅行无阻。「抱歉喔,可能没办法准时到达了……不,应该说会迟到挺久的。」
「没关系,我们等你。」少年不介意地回了一句。
注意到少年的称谓出现了复数,男子有些讶异地问道:「阿奇,初九也会过来吗?」
「嗯,她有点想你。」
听见少年在句子里加上「有点」这两个字,男子忍不住失笑,随即手机里忽然出现短暂的停顿,隐隐约约有模糊的对话声传出。当手机再次出现回应时,已经转变成女孩清脆的声音。
「时仓大哥,我是初九。」
「嗯,我知道,阿奇说你很想我。」全名为白时仓的中年男子带著笑意说道。
「对嘛对嘛,还是大哥了解我。刚才有个小心眼的家伙硬是要窜改句子……白奇,你不准捏我的脸!」
温和的眼睛微微弯起,白时仓几乎可以想像得出手机那一边的热闹情况。约莫数秒钟过後,通话才再次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刚才收讯有点不良,不过现在就完全没问题了。」
「真是辛苦你了,我家那个不肖弟弟似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唔啊……你别这麽说啦,白奇他才不会替我惹麻烦。」
听著初九的声音,白时仓的眼前彷佛浮现了她手足无措摇著手的样子,他不禁笑眯了一双温和的眼。
「对了,时仓大哥。你这次过来会待多久?」
「嗯,到戏剧展结束吧。好久没看帝都的学生演戏了,真是让人怀念。」白时仓的眼底浮现一抹悠远的光芒,彷佛陷入了回忆之河。
「太好了,那你一定要来看我们班演戏喔!」初九兴高采烈地欢呼从手机里头传了出来。
「那是当然。听白奇说,你们班这次的道具很惊人。」白时仓微笑著应允。
「嘿嘿,还会有更惊人的东西呢。」
「我当天会带相机过去帮你们拍照。」一边讲著电话,白时仓一边抬眼看著前方。注意到车阵开始慢慢流通之後,他笑笑地跟初九说了声「晚点见」便将手机切掉。
蓝色的小轿车继续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坐在车上的白时仓在结束通话时轻轻地抿起了唇,一抹严肃的情绪滑过他的眼底,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黑色戏剧展30

嘈杂的引擎声轰隆轰隆的响起,将原本陷入宁静之中的伊特茶食馆顿时惊醒过来。缩在墙上晒著太阳、打著盹的野猫睁开碧绿的眼睛,它甩甩尾巴,看著排出白烟的车子停在店门口,然後听见了轻巧的脚步声从身後传来,专属伊特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
从店里走出来的何劲草顶著乱翘的褐发,一双吊高的眼看似不悦地瞪向停在店门口的老旧汽车。在他的注视下,车门被缓缓推开从里头走出了一名外表斯文温和的中年男子。
何劲草的眼神和男子对上时,他忍不住撇了撇唇角,以著没好气的声音说道。「小仓老师,你那辆车什麽时候可以换掉?」
白时仓苦笑著抬起头,温和的眼角滑过无奈。「你啊,每次见面都叫我换掉小蓝。」
「这麽没品味的名字亏你叫得出口。」何劲草咋了一下舌,实在不能接受一辆会排放白烟污染他家庭院的老旧车子竟然有著完全不搭的腻称。
「你不觉得小蓝很可爱吗?」白时仓轻抚著有些掉漆的车顶,满心高兴的说道。
「不觉得。」何劲草瞪了一眼过去,很快否决。
颓然地垮下肩膀,白时仓忍不住发出叹息。「你这孩子的个性还是一样不可爱。」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何劲草的脸上依旧挂著不驯的表情,但是几秒过後他却忍不住露出笑容,迈开大步朝著男子走了过去。
「总之,欢迎你过来。小仓老师,我帮你拿行李吧。」
「阿草你真贴心。」白时仓欣慰地笑道,他将後车箱打开,让何劲草把里头的一大袋行李拎了出来。
精瘦强健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提起行李,何劲草走在前方,白时仓则是缓缓跟在後头。他的脚步有点慢,走起路来甚至不太方便,看起来一瘸一瘸的。
何劲草不时会回头注意著白时仓的步伐,两个人的距离始终维持在三步左右。等到进了店里之後,他便直接把行李拿上二楼。
被留在一楼的白时仓拉开椅子坐下,他随意地巡了店内一眼,随即视线很快就被那面贴著许多小磁砖的墙壁拉了过去。
磁砖的颜色从浅绿、深绿到浓重的墨绿色都有。距离自己上次看到时才一半的进度,现在墙上的森林已经快要完成了。在最右侧的林荫旁有著褐色与咖啡色的磁砖,虽然还看不出轮廓,但是白时仓知道墙壁的主人想要拼贴的是一栋古朴的木造建筑物。他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脑海中彷佛有什麽回忆被悄悄唤醒。
白时仓怔怔地看著那些褐色磁砖。想要站起来去摸摸它们,只是这时候楼梯已经传来了何劲草稳重的脚步声。
重新坐回椅子上,白时仓将眼底的伤感情绪迅速隐了起来,斯文的脸庞挂上了温和的笑。
已经下了楼梯的何劲草并没有立刻走到白时仓身边,反而是转进了厨房泡起咖啡。不须多时,浓浓的咖啡香就飘了出来。
白时仓嗅著咖啡香醇的味道,感叹起自己这个学生真的变贴心了。
就在他还沉浸在咖啡的香味的时候,另一端的何劲草已经甩出了疑问的句子。「老师,你这次来伊特是要做什麽?还不到你巡视店铺的时间吧。」
在帝都高中拥有不少学生与上班族客源的伊特茶食馆,虽然都是由何劲草负责经营,不过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合夥人。因为行动不便,所以白时仓便负责结算财务的工作,每个月会固定来店里一次。
距离结算金额还有好几个礼拜的时间,也难怪何劲草会一脸费解了。
「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的。」白时仓十指交叠放在桌面,唇边微微浮现一抹苦笑。
「什麽事要我帮忙?」何劲草的声音少了墙壁的区隔,逐渐变得清晰。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挑高一边的眉。
「你知道帝都戏剧展吗?」白时仓没有直接讲明,反而是问了他这麽一句。
「知道。」何劲草将咖啡放到白时仓面前,自己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只不过和端正坐著的老师不同,他是恣意地将椅子反转,让自己的两只手可以放在椅背上。「一年一度都会举行,是二年级的学生才有的比赛。」
由於何劲草旗下的工读生有两个就是帝都的学生,他自然清楚这件事。
「那你知道在筹备戏剧展的期间发生了什麽事吗?」白时仓继续问道。
「你说的……该不会是闹鬼的传闻吧?」何劲草扬起眉。
「你也有听说了?」白时仓讶异地看著自己的学生,随即若有所思地抿起嘴唇。「该不会已经闹到连校外都知道的地步吧。」
「并没有到这个地步,只不过我们家的工读生刚好就是撞鬼的当事人。」何劲草轻弹了一下舌头,想起妍惠与秋君脸色苍白跟他告假要去收惊的事情。因为当天找不到其他的工读生来代班,他也就很乾脆地挂上了本日公休的牌子。
白时仓听到这一句话顿时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情绪波动,何劲草眯起了一双眼。
「老师,你要我帮忙的事情该不会跟这个有关吧?」
「嗯,是的。」白时仓苦笑著点点头,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藉由著咖啡因来清明思绪。
瓷杯轻轻放回桌面上,发出一个细碎的声音。白时仓看著对面学生线条凌厉的脸庞,思索著该从哪里讲起。最後,他决定从头开始。
白时仓曾经在多年前担任帝都高中的实习老师,在实习结束之後便到其他学校任教。不过他还是常常回去帝都探望,所以和里头的许多教职员维系著不错的关系。
然後在前几天,他接到了帝都高中的一通电话。
帝都在戏剧展筹备期间不断出现闹鬼的传闻,虽然学生们没有明讲出来,不过流动在学校的气氛却也变得浮躁不已。由於不好明著让学校的相关人员来调查传闻的真假,因此上面的人便决定委托白时仓前来帮忙。
何劲草皱起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著椅背,随即又听到了白时仓的下一句。
「在这些传闻出现之前,帝都有女学生上吊自杀了。」
「所以?」何劲草扬起那一双宛如犬科生物的眼眸,锐利地直视著。「老师你要调查那个学生的死因?」
「不是。」白时仓摇摇头。「学校只是要请我确定,那个上吊的女孩子是不是学生们所说的鬼。」

黑色戏剧展31

为了调查帝都高中闹鬼传闻的真假,何劲草和白时仓决定分成两路进行。白时仓负责和学务处的教职员接洽,至於何劲草则是前往清洁妇所在的休息室。
根据学校提供的消息,亲眼看见那名上吊自杀学生的尸体共有两人。一个是负责打扫小剧场的秀姨,另一个则是在巡视时被尖叫声引来的警卫雄叔。
拎著一袋饮料,何劲草站在休息室门前,抬起手敲了几声之後,就将门板拉开直接跨了进去。
注意到他的到来,原本还在聊著天的清洁妇顿了顿句子,随即热烈地招呼著他。
「小何,你怎麽看起来又更瘦了!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你还是赶快娶个老婆,都要三十岁了说……」
「对了对了,我上次给你看的相亲照片怎麽样?有没有中意的啊?」
面对一群年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的关怀,何劲草的眼角难得地浮现苦笑。他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将饮料发了下去,等到终於可以坐下来的时候,光是相亲问题就已经绕了好几轮。
由於何劲草经营的伊特茶食馆也有提供外送平价便当,因此替学校送了多趟便当之後就渐渐和这些清洁阿姨们熟稔起来,有事没事总是会收到阿姨们热心赞助的相亲照片。
瞥了休息室一眼,何劲草顿时注意到里头还少了一个人。
「秀姨呢?怎麽没看到她?」眼见自己要找的人物不在,何劲草不由得稍稍拧起了眉。
「阿秀喔,她今天请假说要回去照顾她女儿。她也真辛苦,白天要打扫学校晚上还去代卖场兼差……赚钱赚得真拼。」
「她就那麽一个宝贝女儿,当然希望给女儿过好一点的生活啊。」
清洁阿姨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不过她最近的运气实在不怎麽好,竟然撞见了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何劲草从嘴里吐出一个疑问句。
「小何是自己人了,跟你讲没差。」年纪最大的清洁妇摆摆手,她已经在帝都高待了将近十年,因此对一些发生在学校的怪事早已看得很淡然。「就是阿秀负责的区域,里面有女学生上吊自杀。」
「听说那条绳子还直接从上面断掉了,真是夭寿喔!绳结根本就没解开。」
「什麽绳结?」对於自己完全陌生的领域,何劲草再次提出询问。
「就是上吊的人啊,死的时候会有冤气留在绳子上……所以把遗体放下来的时候不能把绳子剪断,要用手将绳结解开,这个叫做解冤。」
「唉,绳子没解开,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无法安心的走……我看小剧场会出现闹鬼的传闻一定是因为这个。」满头灰白发色的清洁妇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不甚欷吁。
「那个上吊的女孩子是帝都高中的学生吗?」何劲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嘿啊,还穿著帝都的制服呢,是哪一班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些撞鬼的学生说,好像是一个头发长长的女孩子。」
「戏剧展都要开演了,竟然还发生这种事情……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年纪最大的妇人叹息著。
长发,穿制服。何劲草暗暗记下这些特徵後,又坐在休息室和这些清洁阿姨们聊了一会,直到无承受相亲说的再次攻击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迈著大步走在帝都高中的走道上,何劲草习惯性咬著一根未点燃的烟,随性地四处看看。偶尔遇见了几个认识的学生便随意地点了下头当作招呼,然後继续往警卫室的方向走去。
位在大门口的警卫室总是会有两个人在里头执班,一个是雄叔,另一个何劲草没什麽记忆,听说是新调来的菜鸟。
才正要踏进警卫室的时候,何劲草突然听见热闹的交谈声从里头飘了出来,有男有女,其中几个还是他非常熟悉的。
「何大哥?」最靠近门边的岑洁注意到顶著一头挑染的褐发、表情看起来像是充满不悦感的男人,顿时讶异地扬起眉。
何劲草淡淡地「嗯」了一声,将含在嘴里的香烟拿掉。一双吊高的黑色眼睛缓缓巡了室内一圈。平常塞两个人会嫌太空旷,但是五个人则是太满的警卫室……嗯,加他就六个人了。
听见岑洁的叫唤,同样待在里头的白时仓、雄叔、初九、秋君顿时把视线往门口移了过去。
「小仓老师,雄叔。」虽然看起来外表凶恶、眼神凌厉,不过何劲草该有的礼仪还是没有疏忽,朝著两个长辈打了招呼。
白时仓坐在监视器前面的椅子,至於雄叔,因为警卫室一下子挤进了好几个人的缘故,他壮硕的身子已经被挤到角落去了。
「老师?」初九困惑地咀嚼著这两个字,圆黑的眼眸看看何劲草,又看看身旁的白时仓。「时仓大哥,你们认识吗?」
「嗯,阿草是我以前带过的学生。」白时仓温和解释著,随即才从初九的句子里後知後觉的发现一件事。「等等,初九,你也认识阿草?」
「老师,她们两个曾经是我的邻居。」何劲草比著初九和岑洁,然後又将手指移向秋君。「这一个则是伊特新来的工读生。」
白时仓一边听著介绍,一边感叹著世界真的很小,接下来便听到何劲草反问的句子。
「老师,你又怎麽会认识这个丫头?」
「你说哪个?」由於在场的女孩子共有三位,白时仓一时间还弄不楚自己的学生指的是谁。直到何劲草扬扬下巴,他才恍然大悟。
「你说初九吗?她是我弟的女朋友。」
这一下子换何劲草在心里边嘀咕著这个世界果然很小,简直像他所认识的人都被兜在一起似的。再说,自己怎麽老是遇到叶初九?从上次的套房事件再到这次的戏剧展……啧,真是孽缘。
何劲草拧起两道凶眉,忍不住多瞪了初九一眼。被瞪得莫名其妙的初九则是一脸茫然地看著他,浑然不知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在那一记眼神过後,何劲草拉开视线,转而望向白时仓。「老师,你们刚刚在聊什麽?从外面就可以听到声音了。」
「唔,是初九她们的撞鬼经验……」白时仓温和的眼角滑过一抹苦笑。
听见撞鬼两个字,何劲草撇撇唇,没好气地看向初九。「我知道她很有经验。」
站在门边的岑洁弯起一双古典东方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瞄著初九,自然知道何劲草所指的是哪件事。
不过秋君秀气的脸庞则是浮现一抹困惑,忍不住细声细气的问道。「何大哥,你已经听说了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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