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徒- 第1部分

　

《斗徒》
作者：超市凶器


第一集　正当防卫　序　幕　梦境

一片暗无边境的环境中，无限高远的夜空上，降下一道纯白光柱，光芒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穿笔挺的西装，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

他礼貌的微微一鞠躬，笑容和蔼的说：“居住在地球的子民，你们好。

我是大神侍者——婆达鲁玛，很高兴在梦境中与你们会面，与各位讲解比赛规则。”

“……”

“哦！对了，我忘了先说明一下。请别紧张，这里只是各位的梦境，不是什么地狱、异世界之类的鬼地方，而各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简单说，就是各位很倒霉的被挑选为“斗徒”，做为诸位大神竞赛的代表选手，一场以击败其他选手为目的的竞赛，而获胜者将可以获得一个愿望。一个可以实现任何事的愿望！”

“……”

“是的，无论是想拥金山银山、统治整颗星球，还是永生不死等等，任何一样人、事、物，只要是你所能想到的东西，神都能够替获胜者实现它。

“不知，各位是否已经心动了？想拥有成堆后宫佳丽？想坐拥金山银山？想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只要你喜欢，大神都会送给你！”

“……”

“哈哈，那么，我就先做简单的规则讲解。至于详细的部分，届时众神将会个别委派一名“侍者”，从旁协助他们所指定的斗徒，有问题都能请侍者代为解惑，而往后竞赛即时战况，也将由侍者代为转播，所以可别将侍者当成大型垃圾喔！

“喔，对了！倒是有件事须特别一提。虽然侍者完全臣服于斗徒，对任何要求都会无条件允诺，但也请别玩的太过火了。

“曾经有名变态斗徒对标致侍者，长期大玩SM、多P等特殊性游戏，结果那位仁兄都还未遇上敌人，反让自己先精尽人亡了！唉呀呀，因此请各位务必小心，可别“玩物丧志”了。”

“……”

“呵呵，有趣吧？此外为了增加竞赛的趣味性、变化性，众神将会稍微改造一下地球的现状。至于改造些什么？那就是秘密了。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众神之所以会决定改造，就是因为地球太平静了。”

“……”

“规则方面，众神决定不会设限制，即是说无论处于什么情况、运用什么手段，只要在限定的时间内，也就是为期“五年”的地球时间，从十三位斗徒中脱颖而出，即为获胜。”

“……”

“各位没听错，就是要杀了对手，让自己存活。因此请各位尽力而为，否则失败了就只有死亡。

“最重要的是，若是时间结束时，未有获胜者出现，那可就是触怒大神的行为了！到时地球将会演变成什么模样，就不是我所能预测的罗。说不定会送一发特大号的流星雨给地球吧？呵呵，我是说可能。”

“……”

“哦，抱歉，各位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强迫性的竞赛，就请当成是命运的安排吧。况且，命运本来就是这样，没有所谓的公平性，也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决定是否要面对而已……

“唉呀呀，有点偏离主题了，人老了总忍不住会多念两句，呵呵。”

“……”

“哦哦，时间也差不多了，说明会就到此为止吧！很抱歉，因为撒旦约我待会儿打牌，所以必须赶紧走了，要知道他可是统治一界的大神，万一迟到了，他可会找藉口把我丢到火海里，当BBQ烤上十天半个月，才捞起来继续打牌……”

“……”

“别这样嘛，有话等下次到地狱碰头了再说吧！我还要赶着搭圣诞老人的顺风车，他老人家还在雪橇上等我呢……啊！对了，若是各位在地狱打麻将有三缺一的，也可以找我搭牌脚哦！”

“……”

“好了好了，就先这样吧！再见了，地球的子民。祝各位在杀人之余，也能保持愉快的心情。那么，本人裁判长——婆达鲁玛，在此宣布……

“竞赛开始！”

第一集　正当防卫　第一章　崩坏

“哔！哔！哔！哔……”

闹钟准时作响，吵醒了被窝中的杨震飞。他按掉闹钟，翻过身，双眼无神的直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境。

“真是个白痴的梦……”

虽然那梦境与一般不太相同，彷佛真有位老人出现在面前，而他的话语和举动，更是清晰到令人难忘，感觉就像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不过就算是如此，毕竟也只是个梦而已。

那种竞赛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就算是有，也只能从电视、电影上看到而已。

由于上课时间快到了，杨震飞将梦境抛诸脑后，跳下床走到衣橱前，挑出几件衣服。

照着镜子稍作整理，刻意将他那俊美的外表，打扮成既土又老气的模样，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平凡不起眼。

无意间，他透过橱窗的镜子上，瞄到胸口的正中间，无缘无故多了块东西——

那是大小约方圆五公分左右的疤痕，形状颇像是西洋占星术冥王星的符号。他曾经在哪里看过一次，所以还稍微认得出来。

他对此正感困惑时，恰好瞥见镜中一角，照映出一道人影，站在床铺旁边。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洋装，拥有乌黑长发、惨白肤色，怀中还抱着大头木乃伊娃娃，模样相当诡异的女孩子。

这里可是自租的单人套房，怎么会有人跑进来，难不成是小偷？杨震飞感到相当惊讶。

他连忙转头望向床铺旁，意外的是却没看到那女孩。困惑之余，他又翻遍整间套房，甚至跑去检查门窗的锁，却都保持在锁紧状态，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可能是眼花了吧？”最后他做出了结论。

当杨震飞准备去学校，走出公寓大门时，他发现，烈日当空下，本该是来往众多人潮，显得忙碌的大街上，此时却空无一人，心底不禁燃起一丝异样。

他察觉到，老人的话，此时似乎开始兑现了。

“众神嬉戏改造世界，斗徒就此杀戮开赛。”

他闭上眼睛甩甩头，甩去怪异的念头，总觉得相信那个梦还挺可笑的。

当他再次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大街，却突然冒出了许多行人车辆，恢复往常般的忙碌，与方才根本呈现了两极化的景象。

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的改变，他感到相当错愕，连忙搓揉双眼又看了看，如此来回好几次，确认仍然是那忙碌的大街，未再转变成其他模样，才深感无力的喃喃说：“大概又是眼花了……”

只是，在杨震飞骑车前往学校时，一个更为怪异的景象，又再度映入他眼帘。

他清楚见到在路旁的人潮之中，出现几个足有一个成人般高大，却穿西装打领带的红毛狒狒。

他错愕得差点摔车。

如此明显不协调的存在，走在狒狒旁的那些人，却没有人察觉出怪异的地方，彷佛把它们视作普通人，毫不在意的从旁走过。

“唉呀呀，应该是昨天看Discovery，看到太晚了，所以今天才会把人看成是狒狒，嗯，一定是这样……”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很快就对此做出结论，并将那些怪异狒狒视为幻觉。

他决定放学后，一定得去眼科报到，同时也做出第二个结论。

“早知会这样，昨晚就改看AV了，啧，真衰……”

杨震飞考上大学至今，已过了三个多月。

每天的活动，除了上下课、用餐、打工与睡觉外，所剩的空余时间，唯一会安排的活动，就是在宁静的地方一个人看书而已。

只是他之所以如此，却并非喜爱或兴趣，而是找不到比这项更方便打发时间，又能远离人群的活动了。

他不喜欢与人做交流，因为一旦与人交流，就会见识到所谓的人性。

他厌恶人性，厌恶人性的险恶虚伪，厌恶被扭曲的价值观，厌恶所有人性的丑陋面。

杨震飞认为，人性本恶。

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信任——就连亲生父母亦是如此，更别说什么亲人、爱人、好友，只要能满足欲望，每个人都能拿出相应的物品出售。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就在那天，他看清楚什么是人性。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不喜欢与人交往，但是他人缘仍然不错，因为对人性的了解，反让他更清楚如何“做人”，如何运用“虚伪”的态度。

他从未想像自己会主动找人交谈，不过，今天却是唯一的例外，而且是跟为数众多的同学，待在教室内闲聊。

因为内容太令他感兴趣了。

班上活力最强的小强，兴高采烈的对大家述说趣事。

“喂喂！你们知道吗？听说民主A大国的总统，今天凌晨突然向世界宣告，要建立以帝制为主的联邦耶！现在已经爆发混乱的内战了。”

“不会吧！”众人半信半疑，“那个总统是疯了喔？”说话的是小强的麻吉——狗头。

小强很肯定的说：“是真的！我住在那里的姑妈，昨晚打电话过来，说是爆发内乱所以要移民到我们这边来。”

“天啊，＃＊※○……”

众人议论纷纷。

狗头不甘示弱的说：“去，我还有更劲爆的！我早上看网路新闻，听说赤道线上的一个国家，突然下起暴风雪，还冰封了不少城镇，你们说扯不扯？”

小强表现的更为不屑，说：“屁啦！赤道会下雪，你爸我就去操场蹓鸟打篮球！”

杨震飞觉得真是太扯了，他突然觉得那些若真发生了，那今早见到怪狒狒们横行，也只是小Case而已。

一名女同学小波接着又说：“如果这么诡异的事都是真实的，那昨晚听欧洲朋友说的事情，该不会也是真的罗？”

“什么事情？”众人感到好奇。

“他说昨天半夜一大群天使从天而降，还盘据部分阿尔卑斯山脉，驱逐人类，据山为王，因为事情太过诡异，所以欧盟将消息封锁，防止各国人民骚动……”

“喂喂，”狗头赏了小波白眼，说：“你怎么不干脆说，发生十级大地震，震出一条地层大裂缝来，除了喷些岩浆之外，顺便跑出恶魔什么的……咦……你没事吧？”

狗头话说到一半，突然见到围观的人中，有位女孩脸色发白，像是被什么事给吓到了。

女孩语气结巴的说：“其实……我……早上上论坛的时候，看到一篇奇怪的文章，像是巴黎当地的新闻稿，只是内容太过荒谬，我还以为是小说而已……”

女孩叫小亚是法裔华侨，为了不让法语生疏，她常会上些法文论坛聊天、看文章。

“咦？”众人脸上的笑容，不约而同的僵了。

“上面清楚写明，昨晚十点后，在世界各地所发生的事，刚刚大家讲的那些事都有写，而……而且……还不只那些，还写了很多其他怪事，最后，那个撰写者还说，还说……”

她脸色越发苍白，顿了好一会儿，语带畏惧的接着说：“说……这会不会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虽然众人很想把这些话当成笑话或鬼故事看待，但是她那恐惧的感觉，看不出有半分作假，反倒像病毒般散播传染，让众人心底直发毛起来。

而杨震飞心头更是一阵强烈撼动。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念头，在他脑海盘旋起来。

“那个梦，该不会是真的吧？”

放学后，杨震飞并未去眼科看病，而是转往家里附近的银行。

为了预防万一，他打算提领出所有存款，视情况的变化，方便随时转换成其他物资。

虽说举动有些夸张，不过未雨绸缪是他习惯。

走入银行时，杨震飞突然发现，今天银行里的气氛，与往常不同。

没有忙碌，也没有拥挤，更没有半个人说话，反而角落处窝了许多人，一个个的排排“蹲”在地上。

而更重要的是，杨震飞才一走进门，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根冰冷的铁杆子，直接抵在他脸颊上。

“小子，别出声，过去蹲着，最好识相点。我们求财而已，不买命。”

一个戴上狒狒面具，手持左轮手枪的壮汉，低声警告着他。

又是狒狒！今天真他妈跟狒狒有缘……

杨震飞往里头稍微一看，柜台内侧与保险柜附近，还站着几名戴不同款动物面具的持枪贼人，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在抢银行。

他无奈到不想再说话了，点点头示意明白，乖乖走到“人质区”。

既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他也就乖乖合作，蹲下后，他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周遭情况。

面具匪徒一共有六个，猴、狼、猪、狒狒、老虎，还有狮子，而人质被区分成三块，由猴、狼两人看守，狒狒守门口，猪与狮子则将大把捞钞票入袋。

他在查看另外两区人质区时，发现有三女一男的动态显得很不寻常，其中的两女一男一直在打量周遭状况，似乎在互打暗号。

而剩下那名年约二十来岁的女大学生，虽然视线摆在匪徒身上，但他感觉得出，与其说她在小心警戒，倒不如说是在监视匪徒的行动。

杨震飞猜想，两女一男应该是同伙，至于那女大学生……却不能确定。

在他尚在观察时，两女一男中一名美艳的熟女，恰好将目光看到他身上。

当两人四目相对时，熟女二话不说就对杨震飞猛打暗号，不断暗指站在他附近的狼贼人。

一连示意了几次，杨震飞才明白熟女的意思。

原来是正义感作祟，熟女想反抗这群贼人，希望他到时对付狼贼人。

杨震飞面露微笑的送她了个白眼，心底大骂白痴，又不是抢她的钱，反抗个屁，对方可是有枪耶！

熟女又想跟他“眉来眼去”时，外头突然响起大批警车鸣声，彷佛就怕没人知道警察来办事，声势浩大到全世界都听得见。

“妈的！条子这么快就来了，大家快撤！快撤！”

狒狒贼人破口大骂，姿势豪迈就往外冲出去，震耳欲聋的枪声，登时在门外隆隆响起。

那动作姿势外加气势，简直比蓝波还猛一倍，看的杨震飞是无限惊叹。

十几秒后……

狒狒贼人就用爬的回来，满身弹孔，鲜血直喷，有气无力的说：“大家快撤……回去……”话未说完就挂了。

众贼人慌乱的跑到尸体旁，对外头警察开枪，一面将尸体拖回来，悲痛的不断吼叫。

“阿炮！你不可以死，嫂子还在等你回家啊……”

“阿炮……”

看到那血淋淋的尸体，杨震飞的反应跟众人一样感到震撼，涌起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

然而，看到众贼人热泪奔洒，杨震飞却又觉得很好笑。好像是看到三流电影里，被演烂的狗血桥段……

这种想笑又想吐，如此奇特的搭配，更是让杨震飞倍感痛苦。

不过，他却因此注意到，匪徒中头戴猴面具的贼人的反应，跟同伙不太相同。

猴贼人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因为面具遮脸的关系，也看不出现在是啥表情。

没一会儿，外头警员拿起大声公，开始不断心战喊话，要歹徒放弃挣扎出来投降。

警匪双方相互叫嚣好一阵子，狮子贼人忿怒的举起枪，往龟缩成一团的人质们走去，泄愤似的狂踹人质，吼说：“可恶！到底是谁报的警。”

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当狮子贼人抬起脚，正要踹向杨震飞时，贼人却想起另一件事。

贼人一手拎起杨震飞的衣领，发狠说：“对了！就是你，刚刚最后走进来的人，就是你，是不是你报的警，还是你是条子派来的卧底？说！”

杨震飞差点没晕过去。

如果真是他报的警，还会傻傻的自投罗网吗？这根本就是迁怒嘛！

那名熟女却选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指着角落厕所入口说：“我知道是谁，刚刚有一名警卫偷偷钻进厕所，很可能是他按下警报器的……”

这句话成功引起贼人的注意力，纷纷将目光投射到她身上，但同时也露出质疑的目光。

狮子贼人一把将杨震飞推开，对熟女问：“是真的吗？”

熟女露出一闪即逝的笑容，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