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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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桃符-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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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没有清醒过。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想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不定能从谢丽红嘴里说出什么话来。不如留下来,看看万建魁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我不惹他就行了。
  于是我说:“算了,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这就对了嘛。”谢丽红眉开眼笑。


  第十九章 淫乱木偶

  我走回去的时候,徐冬梅也高兴了,万建魁皮笑肉不笑道:“老三,不走了?”
  “都分了家,还叫什么老三。”我不冷不热地把话给他顶了回去。
  我不想让外人看笑话,所以把话说得含含糊糊,徐冬梅和谢丽红也听不出来什么,把我和万建魁都让进了屋里。
  没想到我不惹事,自有惹事的人,万建魁平时话不多,这个点上,话倒是多了,他说:“还是老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陈木郎,干活儿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早就来主家过。”
  我乐了:“万建魁,你可是比我来的还早啊。是不是昨天夜里听我那么一说,晚上就没有睡觉,直接找到人家门口,就地躺外面了?”
  “两位师傅,这是说什么呢?”徐冬梅茫然不解。
  “没什么。”我说:“开开玩笑。”
  “哦——两位师傅喝茶!”徐冬梅让谢丽红在一旁倒了两杯茶,我端起来闷喝,徐冬梅说:“我看你们也认识,我就不互相介绍了。陈师傅是我让丽红专程请来的,万师傅就是巧了——大清早,我就看见他在大门外走动,过去一问,原来是个懂风水,能掐会算的大师傅!”
  “什么?”我刚喝进去一口茶,差点全喷出来了。
  谢丽红赶紧给我递纸,我擦嘴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看看万建魁,再看看徐冬梅,说:“你说他,他是个懂风水,能掐会算的大师?”
  “对呀!”徐冬梅眨巴眨巴眼睛,三十来岁的女人了,硬是让人觉得她神态举止像个小姑娘:“可神了!”
  我强憋着笑,去看万建魁,这家伙早年前还是个下死力的人,后来打人犯了法,出来后跟着师傅才慢慢学了些手艺,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平时说的话,加起来都能查清楚,怎么一夜不见,他就摇身一变,成了能掐会算还懂风水的大师?
  有些搞建筑的老师傅,确实懂一点风水,能看个地,能辨辨形势,但大多数匠人是不懂的。
  一般都是主人家盖房子,先找专业的风水先生选好了址,定下在哪里打地基,什么时候开工,然后才让匠人们干活。
  师傅可能懂一些,但是我却从来都没听师傅说起过,至于万建魁,就更不用提了!他要是能掐会算,那我都能七十二变了!
  关键是徐冬梅这么说,万建魁居然一点都不害臊,坐在那里,心安理得地喝着茶,一张大长脸连红都不红。
  我心里暗暗佩服:这不要脸的人,脸皮还真是厚!
  谢丽红一听说万建魁能掐会算,来劲儿了,坐在徐冬梅旁边,问:“大姐,万师傅给你算什么了?”
  “万师傅看见我,就说我是空闺相,守不住丈夫。”徐冬梅柔声细气的说:“万师傅还说这房子的风水不好,压了桃花地,男人容易被外面的女人招惹。”
  “哎呀!”谢丽红惊叫道:“算的真准!”
  我在一旁听得是怒火攻心,什么狗屁算得真准,这就是万建魁昨天夜里听我讲了一通,大清早跑到这里编瞎话来了!
  我对万建魁怒目而视,万建魁全当没看见一样,照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那样子,根本就不怕我会当面戳穿他似的。
  倒还真能沉得住气!
  徐冬梅说完了话,转过头来问我:“陈师傅,你觉得这房子的风水怎么样?”
  “我就是个下力的人,我可不懂什么风水,也不会算命看相。”我一阵冷笑,含沙射影地说。
  “那您帮我看看,这家里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镇物?”
  我说:“你和你先生得罪过工匠?”
  “没有。”徐冬梅摇摇头,说:“家里不缺钱,也不会跟他们斤斤计较,我家里那个为人也大方,跟工匠们都搁的挺好。”
  我点点头,一听这话,大致就能判断了,那些工匠在房子里埋镇物下厌胜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我又问了一句,说:“你先生不着家,是你们住进来之后,一开始他就这样,还是后来才这样的?”
  “一开始他不这样。”徐冬梅说:“才住进来的时候,我们关系可好了——结婚了两三年以后,他才慢慢变这样了。”
  “平时因为别的事情吵架吗?”
  徐冬梅怔怔的说:“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因为他花花肠子这件事之外,你们有没有别的矛盾?”我说:“会不会因为别的矛盾,经常吵架?”
  徐冬梅摇摇头:“没有。”
  “那就是了。”我说:“你先生那样子,不是因为厌胜的关系。是你们俩人本身有问题。”
  “我们俩本身有问题?”徐冬梅说:“有什么问题?”
  “这不明摆着的吗?”我说:“你先生花花肠子,你又性格太弱,管不住他。”
  徐冬梅瞪大了眼睛:“就因为这样吗?”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连我这个还没结婚的人都看清楚了,你这结了婚好多年的还在犯迷糊呢!
  “妹子。”万建魁开口了:“你别听他的,他说的不对。你先生是好的,你也是好的,坏就坏在房子的风水。这房子风水不好,就一定会有恶人作怪!还有脏东西。”
  徐冬梅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什么脏东西?”
  我听万建魁满嘴胡诌就来气,再看徐冬梅信得跟什么似的,还吓成这个样子,我就更窝火了,我说:“万建魁,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懂风水的大师,你跟我讲讲,这房子到底是什么风水!”
  “呵呵……”万建魁一阵冷笑:“跟你说得着吗?妹子,你的卧室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好。”徐冬梅当即就起了身,带着万建魁直奔卧室,谢丽红招呼我跟上,我也想看看万建魁到底还要搞什么鬼,就一起去了。
  进了卧室之后,万建魁装模作样扫视一圈,然后盯着床,说:“就在这里了!”
  我瞟了一眼那床——那是一张一米八宽、两米长的中式古典双人床,简简单单,板板正正,大气而端庄,板架结构,床头、床侧、床尾、床脚都是清一色的纯楠木制成,一层淡红色的清漆下面,还能清楚的看见楠木那淡雅柔和的纹理。
  楠木算是家具中最高档的木材之一了,这床一看就价值不菲,我不吃不喝累死累活干半年,估计能买起一张。
  万建魁的眼睛盯着那床,都快要发光了。
  徐冬梅听他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愣了半天,然后慌忙问道:“万师傅,您说什么就在这里了?”
  “我说那脏东西,就在这床板的下面。”万建魁阴沉着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床,绕着床侧走了一圈,装模作样,煞有介事,就好像是真的看见什么东西了。
  “不会吧?”徐冬梅紧张的呼吸急促,我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万建魁站在床的对面,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掀开来让你看看?”
  “好。”徐冬梅连连点头。
  万建魁一把将床上的被褥全都掀开,伸手就去抬那床板,动作很快——在床板被他抬起来以后,我才突然醒悟过来,不好!这万建魁估计是要栽赃!
  我正想跑过去看,万建魁突然大叫一声:“找到了!”
  刹那间,床板落了下来,万建魁手里已经多了个东西。
  那是一团东西,我们都凑近了看,原来是几个木人嵌在一块木板上,一男三女,全都是浑身赤裸,那男人的面容雕刻的栩栩如生,脸上还带着淫笑,动作也极其猥琐,而那三个女的或卧或蹲或躺,也都是面带春色——这一团东西,真是淫秽至极!
  徐冬梅一下子就涨红了脸,立刻扭过了头去。
  谢丽红一边啐,一边还偷眼看:“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呀!”
  “这就是恶人在你们家里下的脏镇物,也就是厌胜了。”万建魁说:“这是淫乱木偶,专门魇镇男主人,你们看,三个女人,三人成众!这就是让他在外淫乱啊!”
  “不看了,万师傅,你收了那个东西吧。”徐冬梅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说:“别再让我看见了。”
  “好。”万建魁将那东西往裤兜里一塞,说:“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吗?”


  第二十章 联手做局

  万建魁这个问题,既是问徐冬梅的,也是冲着我问的,但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是真的无话可说,而是不能说,没法说——在这个时候,事实胜于雄辩,徐冬梅和谢丽红都亲眼看见万建魁从床板下面拿出来那东西了,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她们也还是会信万建魁的。
  人,往往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都怪我刚才的反应慢了。
  可谁又能想到,万建魁平时那么闷的一个人,还会玩这些把戏?
  这世上,最好骗的还是女人和老人,而且感情受挫、人生失意、心里有事儿的人会变得更笨,尤其是徐冬梅这种天天守在屋子里的家庭妇女,整日不与人接触,世面上的一切险恶几乎都接触不到,防备心也几乎为零——从她让万建魁进屋就能看出来——一个陌生男人装神弄鬼说了几句话,她就敬若神明,还往家里领,这在我看来,简直是难以想象!
  当然,在徐冬梅的心中,万建魁并不是在装神弄鬼、胡言乱语,因为万建魁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她的要害,她也没办法谨慎了。
  总而言之,徐冬梅还是太善良,太单纯,所以才会太好哄,太好骗。
  这种女人要是能管住李海那种花花肠子的丈夫,可就真是出邪了。
  还是说老话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收起来了吗?”
  万建魁把“淫乱木偶”装裤兜里半天了,徐冬梅还不敢扭过来头,只是别着脸,小心翼翼的问。
  万建魁说:“收起来了。”
  徐冬梅这才扭过了头,我看见她的眼圈都有些泛红,她问道:“万师傅,这会是什么样的人放进去的?”
  “这可就难说了。”万建魁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你们这房子的风水太恶,会招来各种各样的恶人,如果不改改风水,恶人肯定不会绝,这类厌胜的镇物也不会绝。”
  “那要怎么改风水?”徐冬梅说:“房子需要扒了重新盖吗?”
  “搁不住扒了房子重盖。”万建魁说:“只需要请来一尊开了光的神像,改了宅子的气场,风水自然就变好了,恶人和脏东西也不敢来了。”
  徐冬梅深信不疑的问:“往哪儿去请开了光的神像?”
  “我师傅那里有一尊真武大帝。”万建魁说:“他老人家开过光、消过磁的神像,灵验无比!”
  徐冬梅说:“那您师傅他能来吗?”
  万建魁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他老人家喜好情景,轻易不出门。所以说,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到处走动的。”
  “万师傅,您能不能帮帮我的忙,求求您师傅,让他帮帮我?您看我这里……”徐冬梅眼圈一红,眼泪掉下来了。
  “你别哭了。”万建魁装出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说:“我最怕女人哭了!好了,好了,我回去在师傅面前给你求求情。”
  “那实在是太谢谢了!”徐冬梅感激的擦了擦眼泪,说:“那刚才的东西怎么办?”
  “没事。”万建魁说:“我回去以后,处理了它。”
  说完,万建魁又瞥了我一眼,说:“妹子,这里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万师傅等一下。”徐冬梅走到床头柜旁边,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来两个红包,各塞进去一沓子钱,走了过来,递给万建魁一个:“万师傅辛苦了。”
  “这……”
  “万师傅您拿着吧!”徐冬梅说:“您可一定要把您师傅请来啊。”
  “行!我帮妹子这个忙!”万建魁就势头把红包给接下来了。
  徐冬梅又把了一个红包递给我:“也辛苦陈师傅来一趟了。”
  我连连摆手:“我不要,无功不受禄,我什么也没干,收这个不合适。”
  “您就拿着吧。”徐冬梅执意要让,我也执意不要,万建魁却一把接着,说:“他脸皮薄,我先替他收了,回去给他。”
  我一阵愕然,几乎都要被气笑了。
  万建魁见好就收,说:“妹子,我们先走了,回去在师傅面前求求情,要是得空,明天就能再来。”
  “麻烦您了。”徐冬梅毕恭毕敬的说。
  我心中满腹心事,也没法再把师傅做的那厌物藏在床板下了,我说:“我也先走了。”
  谢丽红送我们出了大门,还说:“小陈师傅,记得我的床啊!”
  我都没有搭理她,那床,我也不想去做了,这谢丽红就是个惹事的主,我再在她那里干几天,估计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了!
  等谢丽红转身回去之后,我看了万建魁一眼,他刚刚走到路口拐角处,正从红包里往外掏钱,准备数呢。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跑过去一把拽住他,冷笑道:“姓万的,真是小看你了,深藏不露啊!真是老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唤!平常看你蔫不拉几的,没想到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眼都不眨一下!蔫坏蔫坏,就是说你这种人的!”
  “你给我放手!”万建魁急忙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谢丽红的人了——便恶狠狠的说:“陈木郎,夜儿黑可说清楚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管谁!今天你就想坏我的好事是吧?”
  “坏你的好事?”我没有松手,依旧是攥住万建魁的衣服,说:“徐冬梅究竟请的是谁?是你还是我!谁坏谁的事儿?”
  “请了你,我就不能来了?你赚你的钱,我赚我的钱!你自己不要的,现在眼红了?你给我放手!”
  “我眼红?你放屁!”我骂道:“姓万的,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你还要骗,你缺德不缺德?你还要良心不要了?”
  “良心多少钱一斤!”万建魁冷冷道:“她有花不完的钱,捐出来一点也不亏!”
  “那是捐,你这是骗!”
  “你少叫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骗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我“呸”的啐了口吐沫,说:“你懂风水吗?你能掐会算吗?你师傅还会开光?你师傅是谁呀?”
  “我会什么,还都让你知道?我师傅是谁,你也管不着!反正不是郑国彬!”
  郑国彬是师傅的名讳,我听见万建魁提名带姓的喊,更是一阵恼火,把他的衣领子攥的又更狠了一些:“你这个白眼狼,你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是谁收留你了?是谁手把手教会你的本事?”
  “他要是不偏心你,我还是他徒弟!”万建魁说:“我在他身边,比你在他身边的时间长吧?他凭什么把娇娇许给你!”
  “原来你还惦记着娇娇啊!”我鄙夷的一笑:“万建魁,扫泡尿照照你自己,娇娇瞧得上你吗?心术不正!”
  万建魁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神凶狠的像野兽:“陈木郎,你放手不放手?”
  我心中“咯噔”一声,万建魁这是真恼了。
  不过,我还是没有放手:“你少吓唬我!我不放手又怎么了?想打?你打得过我吗?”
  我比万建魁年轻,又比他长得高大,力气也比他盛,单对单,我根本就不怯他!
  “想打是吗?”万建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陈木郎,我是打不过你,但是要打,你就把我打死!打不死我,嘿嘿……郑国彬、郑娇娇,这俩老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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