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员再也说不下去了，那从墙洞钻出来的分明已经不是人，头部异常狰狞，几个大的肉瘤纵横在面部，还留着不知名的液体，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似乎还中过弹，伤口血肉外露，红黑色液体外流。
紧绷着神情的罗厅长看着那不断逼近的怪物，勉强开口道：“说出你们的目的，或者条件！”
那怪物对此没有丝毫反应，转了下头，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罗厅长，直袭而来，那目标…赫然是我！
我一下子脸色惨白，这里可没地方跑！上天入地都无门，小命休矣！
第五十二章 故事一般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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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故事一般的人物之一
我发誓，这个家伙绝对是有目的而来的！
顾不得惊慌莫名的其他人，耳边听着郑局长疯狂地大喊“翻天了！疯了，都疯了！”以及零散的枪声，我连呼救都发不出。被怪物夹在腋下，像拎小鸡似的带走！那怪物还抓走了我没来得及和警方解释的小背包，在冲出公安局后，立刻隐入夜色中。直到我消失，公安局里还是一片混乱，还有怪物在那里闹腾……
脑袋昏昏沉沉的，任谁被这么一个怪物夹着跑动、晃头晃脑一番，都会晕眩吧！还要忍受那股恶心的气味！我知道自己暂时没事，却恨不得立刻死去！
不久，身体终于被放在地上，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像窒息过的鱼儿一样。终于，我有些清醒了：那怪物呢，我在哪？
怪物就在我前面十米远的地方，在它脚下是我那小背包。
我踉跄着爬了起来，看着那一动不动的怪物黑影，一肚子苦水和问号。这里好像是市里的石雕公园，不注意还以为那是个石雕，不过好在深夜没啥人会看到。我没带手机，不然那会就知道那些围堵在公安局的记者有中两个幸运儿，一直留着过夜，亲眼目睹变故，拍下来一段简短视频。新闻没播出，网上已经有相关远景视频，立刻炸翻了……
惊！都丽市公安局遭受不明袭击，枪声火光不断……
恐怖袭击猖狂？市局遭受暴力侵袭……
有怪物出没案发现场附近！
……
我看了下四周，周围也没啥东西防身，估计就算有，我也干不过这个赶上几个我的巨人。跑？应该更没希望……我索性镇定下来，云南那般遭遇都挺过来了，何况这会怪物也没威胁我的生命。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我谨慎地问道，同时心中想着丫头说过的话“学校里有坏人和怪物，千万别去惹他”。难道这么快就来报应了？那那个坏人也太恐怖了！
没有回答，却是让我见到那怪物向一旁移动了几步。然后，一个坐在长椅上的影子出现在我面前。
“呵呵，好久不见，肖哥！”
一个令我不敢相信却又心中暗暗期待着的声音响起，让我不由地将目光死死盯在那个站起来的身影，看着他一步步从黑暗中向路灯下靠近。
一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我一直在心中把他当做小时候的跟屁虫、小弟，甚至为了他搅进这些个破事。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要是我已经结婚，估计不会这么爽快就过来调查这好基友的事了。人呐，还真是越孤独，感情上越会记账。
咳，老肖我想的好像有点多了，纯正屁股从来都不痒的人。
“肖哥，别这么吃惊，见到我有点高兴的表情好不好？”
那这人站在面前，微笑道。
我很想在那张欠揍的脸上打上一拳。这番见面，他都已经不人不鬼了，我还能笑出来？心中真是五味杂陈都不够滋味！
“到底怎么回事？田少春，你该和我解释一下了！”
我伸手搭在他肩上，没啥感觉，好像这人既是虚的又是实的，最奇怪的是不会感觉那种贴手处温高或温低的感觉，不用心，还真察觉不到这点。这就是离魂体么？
田少春可没管我有多激动，依旧笑着说：“肖哥，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过我一命，咱俩扯平了，你可不能上来就训我！”
“我是你大哥，至少曾经是！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要没个解释，你看我放不放过你？”我抑制下情绪，没好气地说着，心中却是安定许多。
“呵呵，肖哥，局子那里你不能待，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有空来管你，这番闹大了，估计他们不好收场的，那人也不会轻易罢休。”田少春说着，有些唏嘘的样子。
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快说，别装模作样，到底发生什么了？还有那人是谁？”
田少春既没躲也没回答，指着一旁长椅示意我过去。
待两人坐下，他平静地说道：“那人是谁并不重要。肖哥既然决定不搅合进来，那就是对了。我只想告诉你，警方要是高调处理起二中的事，必然不会将事情圆满解决。现在那人派出去的爪子——也就是你在云南看到的猴子，都在警局凑热闹呢，不搅个天翻地覆不会罢休。幸好这次闹得最凶的李校长决定学校暂时停止开学授课，不然情况必然无法控制。”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难道连军队都控制不了？那猴子我看也不是刀枪不入的。”我疑惑不解。
“呵，以前有过部队来搜查，不过他们可找不到实验室入口，就算找到了也没用。”田少春淡淡地说，看到我还想问，立刻笑道：“肖哥，别急，听我慢慢说！”
我脸上写满郁闷，能不急么，终于逮到个知内情的人，还是熟人，虽然不一定还是活人了……不过，这少春和二中老师说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形象不符啊，看起来比我这做大哥的还成熟，说起话来，一点小弟的自觉都没有。
“旁边这个爪子看到了吧，你也看到过我整理过的记录，这就是那活死人药剂强化版本，可惜我有的不多…那个药剂是在移魂实验初期为了使刚刚死亡躯体保持基本的生理功能而研究出来的，也是因为意外产生的附属药剂…慢慢就有了沃森那种可供驱使的猴子，原材料就是一些不满足移魂条件却可以‘重新复活’过来的新鲜尸体…那也不是什么僵尸，更不会传染，所以你不用担心身上沾到的液体。”
“早期药剂还只是能令尸体活动，后来不断强化才渐渐能奔跑，四型之后异化加强，甚至可以让它简单接受指令，这也是我们这门医学领域一大突破。”田少春指了指旁边的怪物，随即补充道：“不过时间很短，要不了几天就会彻底衰弱腐烂……”
“你们研究来研究去就为了这个？你…要知道…这些个研究害了多少人？”我听了少春的话，心中有些烦躁，强忍着没说“你究竟害了多少人”。
田少春盯着我看，那眼神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奇怪。随即他大笑道：“哈哈，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也没什么好辩解。个人有个人追求，那些追求永生的也好，灵魂不朽的也罢，反正我只是在研究我的医药。可惜啊，没多少机会了…不过，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参与其中呢？”
田少春说着扬了扬手中从我包里拿出来的移魂日记，没等我回答，自顾自说道：“估计你已经不记得…从十五岁那年，我和你两个人，进入那个地下室开始，我们的人生轨迹注定要改写了……”
“你…说十一年前，和我进入地下室？”我刚听了个开头，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唉，你真的不记得了，或许这也是好事。谁让你进去就被打晕了呢？为了救你那小女友，连累我被当时近乎疯狂的李玉秀老师抓起来做实验，要不是我激灵，求个学徒助手身份，这世界上就不会还有我了。”
“小女友？李玉秀老师？”我脑袋真的是越听越模糊，想不起来半点。
田少春立刻伸手拍了过来，安慰道：“别去想了，李玉秀实验失败了，至于你那位小女友也就那样了…李玉秀做完实验心力憔悴就死了，她是想救她女儿的。我那本记录上有她自己写的记录，你也看了吧。”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又觉得有些迷惑。
“这项研究，经历几代人了，依旧没有令人满意的成果，仅有的几次成功，还都是因为巧合，而且还不完美，严重缺陷。或许赵校长是对的，莫扎大师当初提出的构想被后来者误解了…哦，说这些你也不懂，我要告诉你的是，正是因为有过接触，我才下定决心学医的，而且你也知道的，我爷爷奶奶身体一直不好…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了，却没想到二老等不到了……我本想研究明白那药剂分子构成，为国家医药做些贡献，可是没想到——在那地下还有一个不易相处的人物…哈哈，这次他发飙绝对是让人不好受！”
少春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对那个人物有些好奇。不过他不说，我也不好直接问，转而问道：“少春，你们…这离魂体是什么回事？”那本书上只是说了由实验失败产生，可是这确实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可是直接证明了人是有灵魂的，至少，存在一种类似灵魂的状态……
田少春听到我的问题，似乎早料到我会问，神情一肃，缓缓道：“离魂体，顾名思义，离开身体的魂魄。前面我有说，历代研究者对移魂实验研究侧重点不一样，方法也不一样，而离魂，正是赵校长提出的一种构想并付诸到试验中的产物，当然，只是失败品的产物。”
说到这，少春双眼盯着一脸迷惑的我看。我还没弄清他那别有意味的眼神内蕴含的内容，他就将眼神移开，抬头看向虚空，用很少落寞的声音道：
“赵校长对移魂实验的新法就是进行活体移魂！不再采用新鲜的尸体，而是直接活体注射药剂，同步进行移魂！”
第五十三章 忠告
更新时间214725 2：51：38 字数：2827
53忠告
“离魂体就是在这过程中产生的意外产物…呵呵，说起来好笑吧，很多研究的成果都是源自于意外。”
田少春自嘲了下，继续道：
“我对移魂实验研究并不深，对药剂以及各种各种实验方法却了解很深。赵校长的研究方向可谓独辟蹊径，却是出人意料成功，至少比前人成功，而那些活体失败品，会有一定概率产生离魂体，就像是鬼魂，且有强有弱，强的可以持续很久，弱的不过二三分钟，大多意识模糊，少数存在久了会产生相近意识……”
“你呢？你可以存在多久？”
我突然出声打断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悲伤。田少春讲的我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可是隐隐作痛的脑袋提醒着我，我已经忘了过去的事。而且，我并不在乎少春隐瞒了什么，他都已经这样了，那些个过去还有追寻的意义吗？只是，想到一个身影，我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就当是老友重逢吧，尽管不现实。
“不知道…不会太久，假如没有意外的话……”
田少春看着我回道，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我心下一紧，随即又松了口气。本来他就已经死了，还能见上一面也不错了。至于我一开始幼稚的想法——替他澄清真相，估计也用不到了，如果他愿意，早就可以做到了。
沉默许久，我打破了平静。
“你说，我救了你一命，是什么时候？我接到qq上消息来到都丽，已经迟了……”
我没话找话似的说道，心中对此也确实有疑惑。
少春听到我问的这个问题有些无所谓的样子，挤了挤眉，眼睛看往他处，并不作答。我也没在意，准备想想以前的事，找点乐子说说。毕竟，两人在大学毕业后还未曾一起鬼混过，要是这会有酒就更好了……
“你……”
“你为什么不问问她的事？”
田少春陡然打断了我要说的话，脸上依旧布满笑意。我大脑当即短路，心中自然明白这个“她”指的谁。
“额，这些事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
“没错，你选择退出是正确的，可是放这么一个未知因素在身边，你就一点不担心？”
田少春紧追不舍地问着，那奇怪的笑容有些狰狞，令人发怵。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少春，不管发生了什么，那都过去了！我和你，谁都改不了已经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只想抓住现在的美好！”
“美好？”田少春用了一个极尽嘲笑的面孔对着我冷冷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特殊？难道就认定了她在你身边就是最好的结局？”
双手紧握，我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迫咬紧牙关的滋味了，这往往是一个人情绪极度烦躁的表现。
“你想说什么？”我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但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田少春没开口，翻弄着从地上捡起的背包。双手熟练地翻着那本移魂笔记，他忽然语气淡漠道：“夏小星是不是人，你是知道的！”
我心中顿时一跳，不自然地说：“那又怎样？我不在乎，而且我可以照顾好她！”
“哼哼，真是你情我愿啊！不过，肖哥，我给个忠告，你要想彻底摆脱这件事，就离那丫头远一点，不然…哼——”田少春说着又是冷笑，言之未尽。
“不然怎样？我不认为这件事跟她扯得很深！”
我实在受不了田少春突然之间转变的样子，尤其是话语间的那种冷淡和嘲讽。
毫无理由地，本该和和气气见面谈谈往事，然后哈哈大笑的两人竟然有些火药味。是不是不应该？少春经历的事一定非常惊骇世俗吧，丫头也是，可是我无法在他两人中做出抉择。这很奇怪，本来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偏偏事情就这样发展了。我不该和少春争什么，他已经死了！我立刻这么想。
“不然，你会永不安宁……”田少春忽然换上淡漠的表情，双眼盯着远处的路灯，好像这话不是和我说的。
我正色道：“少春，小星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会处理好。倒是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办？”
田少春转过头来，看着我好久，最后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了，早早的离开这里，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和你都没有关系了。至于我的忠告，你听不听，我无所谓。”
说完，田少春直起身就要离去，身后大怪物亦步亦趋。
“等等，田少春，接下来你怎么办？”
我顾不得回想这番莫名其妙的谈话，大声喊道。
“随风而去——”
田少春大声地回应着我，却是头也不回，渐渐地隐入夜色。我听到这答案，却是一愣，这个回答好熟悉……
不会的，黎美羡和田少春不会是一个人，只是巧合罢了。
唉，管他像个幽灵似的人间飘荡着要干嘛，老肖我与他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曾经勾肩搭背的少年已经越行越远再也不回头了……
尽管这么想，我看着少春消失的地方，还是有些莫名的眼热，一摸，全是液体。
“呼，把我救出来？好暴力的方式，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来给我那个忠告的？”我自言自语道，同时调整好了情绪。
长椅上的谈话开始的有些莫名其妙，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也没啥实质性内容，倒是重温了下小伙伴的音容。要是我一心想弄明白的都丽的事，少春会和我说些什么？我摇了摇头，抛掉这个糟糕的想法、
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很后悔没带个手机，不过丫头那也没手机。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和夏小星联系上，照少春的意思，小星在这事件中很关键，但在我心中，她就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我要保护好她。不，是她们。
说到可怜，我自动忽略了丫头神奇莫测的幻术……
“该死啊，半夜都没车可以打的！我去，也没有钱！”
这样的境况令我相当无语，就在我准备徒步去阿雅那时，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绕过来，抱住了我的腹部。
我一惊，当双手摸上那纤细嫩滑的手臂，心中顿时明了。
“丫头，你不听话啊，不是要你回家么，回你雅儿姐姐那也好！”我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有些心疼。
“不行，哥，你要带我回家！”
夏小星倔强道。
“好吧，我们一起回家。”
我挽起丫头的手，向车站方向走去。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