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哥，你不能一个人在这！”
丫头拽着我手上的镣铐有些激动。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倒是你，我不担心你的安危，但是到了小雅那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要不，你回成都那也行，就是别跟爸妈说我的事，不然他们又要瞎操心了。”
“我不去……”
“乖，等我这边完事，就带你回静海，那边沙滩可是很好玩的……”
七哄八哄的终于将耍脾气的丫头哄下了。我也有些庆幸，丫头没直接来个群体大幻术，在一众警察面前让我不翼而飞，那可真成了逃犯。
群体大幻术没有出现，几位蹲在一旁想搜查我包裹的警员却是有些糊涂，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靠近不了我的包裹，夏小星一直用手拎着呢。这其中原因只有我能猜到了。
拿过那个背包，递给一旁的钟泰兴，我说道：“真相什么的说不清，这里面的东西有些帮助，我会将云南的事讲……”
一个警员突然走过来打断了我的话。
“钟队，省厅电话！”
钟泰兴将包交给一旁的警员，立刻匆匆赶去接电话。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看包里面的东西——”
我好意提醒了下那位想打开背包检查的警员。这警员很年轻，听了我的话很不服气，直接打开包，把一本书拿出来，示威似的在我面前打开。我本想不管了，想想还是看向丫头。丫头得到我的示意，本就不开心的她立刻像是找到玩具般，一瞪那警员，就听那家伙一声怪叫扔掉了手中的书。
一旁关注的其他警员连忙询问他怎么了，他一脸茫然抬起头，愣愣地说：“不知道……”几个警员立刻不自觉地远离我俩几步。好在他们都是市里的警察精英，职业素质还是有的。
“把他带去刑讯室，这包…还是等钟队长来检查吧！”
那个警员说完，就有两个人架着我走回去，手上力道丝毫未减。算了，再多当会嫌犯吧。
“丫头，记得我的话，回去照顾好自己……”
……
“省厅的人就在路上，八点开始要连夜审问。还有两个小时，吃饭时间也在内。”钟泰兴将帽子摘下放到一边，没有继续审问的意思。
他反而拿过那背包，看了看我略带疑惑地问：“我听小张说，这包里的东西不能让人随便看，还是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接道：“钟队，你真等那什么省厅大人物来了再审？就不先了解下情况？”
钟泰兴面无表情地说：“有人接审，我自然要服从上级安排。”
我试着从钟泰兴脸上找出一丝异样表情，可惜不知是眼力太弱，还是这人本身就不易表露情绪，没观察出什么来。
“钟队，要不我先讲讲我在云南的遭遇吧？让你先有点底，当然，到时候也好为我说说话…放心，我绝对是被牵连进来的！”我诚恳地说道。
“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我只是自言自语，你在旁边听到了也没什么……”
钟泰兴没立即接话，半晌才喊道：“小张，把录音切换到另一个房间，检查下效果，一个小时后检查完告诉我一声再开。”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翻看起背包。
我立刻自觉说道：“钟队，包里面的东西您就别看了，而且我建议，这里面的东西等你和那位省厅的上级看完了，再考虑如何立案调查，在那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钟泰兴听到我这话，神情有些不自然，收起背包，冷冷道：“你该自言自语了……”
我讪笑下，立刻将去云南的详细经过讲了下，当然，有些地方说得不明白，但是我还是告诉他，郑兴宇、黎美羡和我一起去的巍山，不过把丫头漏了，最后说成我自己奔逃落水意外被救。而田少春我也没见到，就没说是少春救的我，而说是那个日本老头宫本。
那什么部族我真忘了，宫本好像提到过，我含糊下了。就这，让钟泰兴很是皱眉，有些怀疑。我知道，如果去传唤或者调查一下宫本泽川这人，很容易就能查证我说的内容。但我真记不清了，只能告诉他大概在老龙山周围，还靠近西河，这样的部落筛选一下就寥寥无几了。
对于我一开始提到的郑兴宇和黎美羡，他一点都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当笑话还是我疯了。反正我觉得他们都是身负正义的警察，在我讲到之后发现这两人其实已经殉职时，他明显有所触动。加上之前他讲过郑兴宇的事，我推测他们内部应该有些记录，一些不方便公开的记录。至于有没有什么神秘部门专门打理怪异事件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移魂这玩意顶多算是诡异，而不是灵异。
“…云南的事大致就这样。我去云南，就是因为在二中发现了怪事，加上…和我好友田少春有关，就查看下，一直到云南。但二中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并不清楚。”
花了大半个小时，我终于讲完了云南之行。地下的经历已经讲过一遍，所以很轻松，不过讲完云南之行总得说下理由，我有些勉强地避重就轻，说完还看了下钟大警官的脸色。
钟泰兴依旧跟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是，那深邃的眼中复杂之色难以掩藏。
“我去准备最后的审讯工作，罗厅长一来就开始。你在这歇着，有事喊小张。”
钟泰兴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老了几分似的，交代完这话，脚下生风，快步走出刑讯室。
还能怎样？听天由命么，或许吧。不过，我坚信，困扰都丽几十年的真相水落石出时我会没事。
……
那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在那边隔离窗内和钟警官以及几位局里的干部说着什么，估计是案情吧。一会，一大群人走了进来，感觉不像是审问，好像要开会……
“肖亮，这位是省公安厅的罗厅长，这位是咱们市局的郑局长，这位是重案组于队长，还有……”
“好了，老钟，不一一介绍了，咱们这是破案，不是开会，这就不必要证人一一认识了！”那个被介绍为郑局长的瘦高个打断了钟泰兴的话。
我注意到他没有说审问，更注意到他说的是“证人”一词！
“罗厅长，还有各位，你们看可以开始没？”郑局长继续道。
七八个人就在我前面站成一圈，估计每个人都是公安系统的骨干精英吧，却是以那个罗厅长为首。
“呵呵，郑局，不用客气。这案子你们想怎么审就怎审，能破了就行。要知道，省里对此案相当重视，长久以来，这案子都是悬在咱们公安系统上的一把刀，一个洗不掉的污点……没想到啊，陈书记刚上任一个月，你们都丽警方就能有所突破，实在是令人惊叹！我刚刚可是被一堆记者堵在门外差点进不来啊！”罗厅长笑眯眯地说着，一干人立马一团和气地附和着。
我一头雾水，这是审案？这罗厅长啰嗦一大堆好像故意说给我听似的。反正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请问，我这个证人是怎么回事？”我见缝插针道，生怕他们把我落在一边。
众人这才把目光转向我，郑局长示意了下钟泰兴，年过半百的钟泰兴在众人里面最显老，却是职位最低，得到局长示意，立刻站出来，看着我，仍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对了，补充下，这里面就他戴着警帽，罗厅长便装，此外局长和另外四个人是正装，剩下两人都像是穿西服打领带的文职人员。
“根据调查，以及法医提供上来的证据，你已经被排除嫌疑。”
钟泰兴冷冷的话语一字不漏进耳，我差点就喷出句“What！”
还好，有这么多大人物在，我总算忍住了，也很识趣地没问什么时候的事。
第五十一章 惊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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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惊变（下）
唯一的女警员，拿着手中材料开始发问。
“根据我们调查，有关都丽市二中鬼怪杀人、吃人的传闻——我就这么说了，请各位别介意！据调查，这些传闻已久，甚至可以说有些不是传闻，真凭实据都有，就连…我们警局曾经的好多位同志前辈也事涉其中，所以案情很复杂，也是一直以来该案不好处理的首因。现在，肖先生，根据你掌握的情报，这很有可能是一种从未面世的医疗研究领域引发的连环案件。我想请问，你能否作为本案的证人以及辅助人员参与破解和处理此案，并且对你个人的言行负责，我们将从重考虑你的建议，你看可以吗？”
这位警官要是再漂亮一点，配上这故意说的很亲和的声音，我说不定立马点头了。不过，我犹豫了，但是只是一瞬，因为很明显，没有商量余地。对方人多势众，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下一秒我否定完再下一秒我可能又成嫌犯了。
“就这么地吧，我还能拒绝吗？希望事后发我个良好市民奖！”
我假装思索下，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不忘开下玩笑，当然要是成真也不错。总之，摆脱嫌犯身份，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那么，我们就来说说，事情的详细经过吧，有关案情的分析和结果，就从现在开始一一过下。”郑局长兴奋地开了个头，估计这件案子落实，在场人都有好处吧，这不都像打鸡血似的准备通宵了！
只有我有些郁闷，看着他们拉来一大堆材料，就那么把狭小的审讯室变成重案组会场。我当时不知道，坐在这的都是曾经省市级重点部门核心人物，骨干中骨干，精英中精英，而在另一边“正在破案”的重案组是为了应对那些疯狂的媒体，毕竟这件案子大家心中有数，有些东西是不方便明面处理的。而重案组能否给出个满意结果，就看我们这的了。
在场七八个人，先是理一遍案宗，就花了三个小时。最久的追到3年前，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再次筛选挑拣出来的一些案卷，才开始进行制定整个案件分析整理、大致程序，最后寻找突破方向。
我要说的内容被安排在最后，只能在那边听他们一遍一遍理案子。都不作结论，只是谈报案人提供的线索以及警方当时调查到的线索，毕竟还有些情况都不太了解。说实话，都是些失踪人，或者离奇死亡的案件，对案情并无直接帮助。听到最后，我倒是知道为什么我被排除嫌疑，因为他们发现法医鉴定结果以及之后的调查显示，小李以及那位陈老师，在案发之前二十多天就死了，而我甚至他们的家人，却在死后又看到他们，这不正常！如果单是我一人时间不吻合，那自然是我有说谎嫌疑，多人自然不成立。
我心中一动，原来我后来看到的小李当时已经死了，按照警方推断，刚放假那会他就遇害了，可是我还有他家人都以为他没死，因为都看到他了。只有我现在知道那时的他是离魂体，估计李校长知道了怕是不能接受吧！
“咳，差不多了，大家休息一会，一会听听肖亮…老师的意见……”
大概是我的身份在这特殊，这位李文胜警官说到我顿了些，有些歉意地问我怎么称呼，我自然说叫老师就好，至少现在还没被辞退。
“等等，李科长，这边还有一组照片，大家在休息时间传看一下，是一些目击照片以及现场疑点……”那位女警官放下送来的咖啡，急忙拿出一个盒子。
出于好奇，我就也拿过几张。第一张灰白老照片还没什么，第二张就就让我大吃一惊！那上面有个怪物侧影，虽然很模糊，毕竟是以前黑白相机拍的，但就是这个黑白身影，让我有些吃惊，这分明是我见过的那个怪物！二中有见过，地下实验室中那个扔我进虫堆里的沃森也是这个模样！
“怎么了，肖老师有发现了么？”一旁罗厅长突然凑了上来。我一时没注意，吓得差点扔掉另一只手中咖啡。
“这个怪物，我可能见过！”
我放下杯子，沉思道。
“哦，是这种好像实验变异的人种，我们当初分析过，认为是辐射过的畸形人…这个人你有印象么？”郑局长看到我手中的照片，立刻拿了另一张照片递过来。其他人看到这有发现，陆续靠了过来。
“……！”
我看到罗厅长拿来的那张照片上的怪物，发现藏身于怪物身后的人影，顿时全身一震！虽然依旧是黑白照片，但那个人的脸庞是那么熟悉又陌生！是谁呢？我脑海竟然一片空白！
我认识的人…竟然想不起来！
“肖老师，你没事吧？这人关系很大，可惜他失踪了。”女警官在一旁补充道。
“我好像认识，但又记不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感觉绝不是自己忘掉了某个熟人。再说，以这照片的年代，我怎么可能认识上面的人。
“你有这印象不奇怪，这人是二中的第二任校长赵德刚，可能你以前在学校见过他的肖像。”
“就是那个赵家子？98年失踪的那个？”一个警官在一旁追问道。
女警官还没来得及点头，一旁罗厅长在一旁咳了下，打断道：“不说这，赵书记已经退了，老书记的家事莫提！还是直接讲讲案情分析……”
我虽然有些好奇这罗厅长提到的书记，不过心中对照片上这人怪异的感觉更甚。
“那么……”
砰砰——
桌面突然震动了起来，突然的响声打断了郑局长准备的发言。众人都诧异不已，不明所以。而此刻室内电光闪动起来，我立刻看了下手表，零点二十七分。还好手铐去了，不然还没法带手表。不过其他私人物品还没拿，都塞在那包里。
“啊——”
乓乓——
嘈杂的声音从打开的审讯室门中传来，不远处好像人声鼎沸。跑去查看的情况的于队长和钟泰兴刚到门口，就听过道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即零星枪声不断响起！
还在坐着几人包括我，面面相觑。当即，郑局长怒了，竟然在他辖下，不，在他老巢里发生了枪击事件！要知道，这里可是市公安局！都用枪了，那事情得多严重？
“太不像话了，这帮人干什么吃的！罗厅长，你们在这继续，我去查看下！”
郑局长脸都紫了，这事闹起来，他这案子破了也别指望转正了。一旁的罗局长大致情况一样，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郑局长还没来得及出门，旁边观察室里传来一声巨响，类似摔门声，却是更猛烈百倍。因为我眼睁睁地看着橱窗中门影一闪，一个慌乱站起的警察被飞拍在地，伴随着而来的砖石木板直接砸花了视窗玻璃。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所有人。片刻呆滞后，郑局长神情紧张地示意仅有的两位配枪警员上前查看。剩下几人各自做好防范准备，甚至关好了刑讯室铁门。但还没等到两位警员拉开通往观察室的门，众人就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视窗内。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是众人看的很清楚，这个不知是否就是那个小张的警员，正吃力扒着身前的观察窗，用另一只手挥舞着，示意我们从另一个门出去。
来不及犹豫，从基层爬上来的郑局长一挥手说：“快，从这边门撤退，李队还有钟队你们有枪，前面开路！”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撞击，近在咫尺的一扇铁门突然的变形！有人脸立刻又变绿了，那可是超过五厘米的合金钢板，内部结构骨架都是强化过的，就是一枚手雷最多将其炸飞，也不能这么直接暴力破坏变形！
在其他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门上时，我呆呆地看着视窗里出现的巨大身影，脑袋只有一个想法：它比以前更恐怖了，至少两米五，整个视窗都显摆不了它丑陋的身影，难道生化危机真的来了么……
砰——
哗，玻璃碎裂一地，墙灰也掉落不少。
“妈的！这到底是要搞哪样？恐怖袭击？”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将视窗砸的稀巴烂，挤进来的怪物不断威逼靠近，而身后一旁的铁门还在砰砰作响，门框岌岌可危，真是进退两难。
“什么人！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这里是国家的执法机关，你们这是在藐视法律…一定…从重处理…啊——”
女警员再也说不下去了，那从墙洞钻出来的分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