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穷人过大年的心态。”
我好像被他说中了,他接着自己的高谈阔论:“所以你们这种人就算有多少钱,骨子里也还是一个穷鬼。”好吧,你说对了,电话里的人。
我不想和他继续扯下去:“你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他说:“好啦,言归正传,今天你帮我送个东西吧。”
我说:“又要耍我,是吧?”
他说:“我没像你想的那么无聊,今天是真的诚心实意请求你,帮我送一样东西。我心里打着算盘,也许他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我答应了。
他接着说:“去人民广场路33号安心小区,限时30分钟哦。要是晚了的话,那张照片就会又出现在小张的电脑上。”
我在乎起这件事,我急忙说:“别发,我去。”我答应的斩钉截铁,他嘿嘿一笑挂了电话。
我打车赶往安心小区,这是个很老的红砖楼小区,和其他老小区一样,这里活跃着大爷大妈。我找了个水泥凳子坐了下来,果然电话响了,又是那个声音。
“6号楼三层左手门,门口的垫子下面有个卡片,拿着进屋,要不会里面的人会杀了你。敲门的时候说是山哥叫你来的,拿那个卡片换我要的货。”山哥?卡片?我得去,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我接着问:“是什么货?”
电话里说:“去了你就知道了,还有说是山哥让你去的,不是我。”
他说这话证明他不是山哥,我于是追问:“山哥是谁?”
他说:“不要这么多问题,快去吧,乖。”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乖真的好恶心。
他又挂了电话,我起身走到6号楼。6号楼在整个小区最幽深的地方,同样是很古老的红砖单元楼,我警觉的爬上三楼,看到了左手边的门,是个大红漆刷的铁网门,铁网门里面还有个防盗门紧紧的锁着。我弯下身把手探进脚垫,下面果然有个卡片。卡片很特别,上面用水笔画了一个紫色的莲花,很生动。
我敲了门,门没开,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声音有气无力。
我试探性的说:“是山哥让我来的。”
我这么说完,铁网门里面的防盗门开了,里面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随之,我闻到房子里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酒味。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碎花上衣,很薄紧紧裹着上身,我甚至能看到清她没穿胸罩,下身则只有一个热裤,同样很贴身。女人长得很风尘,身材不胖不瘦。
女人说:“山哥说什么?”这个时候铁网门还是没开。我想起电话里那个人和我说没有卡片房子里的人会杀了我。我不敢冒险,于是透过门缝把莲花卡片递了进去。
我说:“山哥让我来取货。”
女人接过卡片,看了一眼,之后把铁网门打开示意让我进来。我就这样走进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屋子。屋子很乱,挡着窗帘,到处是方便饭盒泡面盒和烟头酒瓶子。女人走起路来肉滚滚的屁股一晃一晃的,看得我有点感觉。
她把我引到里屋,点了一支烟,对我说:“要吗?加过k粉的。”她是指烟,其实我已经隐约感觉到电话里那个人说的货就是毒品了,该不是贩毒团伙让我帮着运毒吧?
我故作镇定对女人说:“我不碰的。”
女人藐视的切了一声说:“你等着,我给你拿货去。”说着就去拿货了,一会她拿着一大包雪白的像面粉一样的东西给我,没错,妥妥的就是白粉了。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接了过来,接过白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对女人说:“货我拿走了。”
谁知道那女人突然搂住了我,身子好像变得很软,把嘴凑到我耳边有气无力说:“我在这等你来拿货都十几天了,好苦闷,好想要个男人,你干我,好吗?”
我没听错,这个吸毒的女人在诱惑我,她穿得太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被迷惑了还是被吓到了,半天没动任由她抱着我,她甚至拿那对胸脯蹭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我打开一看,内容是:傻逼,快离开那个屋子!
短信的内容让我震惊了一下,我想了一会,突然猛的甩开眼前这个女人,二话没说,裹起那袋白粉飞奔了出去,因为这个短信让我感觉这个充满诱惑的屋子绝对不对劲!我不能多呆。
我怀里揣着白粉跑到6号楼楼下,刚一出单元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男人在冲我招手。这个男人神色紧张,但是脸庞长得却很英武。我把白粉固定在衣服里怀,试探性的走到他那。没想到他把我招呼过来后,根本没太搭理我,跟我说:“我们是公安,抓人呢,你回避一下,不要进楼。”揣着白粉的我吓坏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没发觉我,我同时发现了单元楼下墙根和小花丛旁边确实有几个人,应该是便衣。
于是,我乖乖的说:“好好。”
黑色运动服男子随后一招手,和他的同事蹑手蹑脚的进了楼道。鬼使神差,我壮着胆站在楼下观望里面发生什么,同时也做了不好就跑的准备。
他们一定是冲着3楼的女人去的。幸亏那条短信,要不我也会被警察包围。几分钟的沉寂后突然楼上传来两声枪响,就两声,之后是训斥和不许动的声音,我能听出来,黑运动服男子他们得手了。不一会,小区里进来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停在6号楼门口。楼里吵吵嚷嚷下来一伙人,他们押着一个带头罩的人,从碎花上衣和那对胸脯,我能看出来是给我货的女人,她被捕了。而我,就这么静静的在旁边当着一条漏网之鱼。
☆、第3章
警车鸣笛走了,车上坐着那个诱人的女人。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不是未知号码。是我的领导,那个喜欢创意的总工,对啊,都下午了我还没去上班。
我接起电话:“陈总。”
陈总说:“小王啊,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早上来的晚,现在人又不在公司,怎么了?”
我混了这么多年,很熟练的编起借口:“对不起啊,陈总,我今天胃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前段时间总熬夜改方案空肚子了。今天早上我实在坚持上的班,中午想到医院挂个急诊看看,没想到大夫说得好好检查一下。我正要给您打电话请个病假呢。”
陈总听我这么说,关切的说:“现在好一点没?实在不行,明天你也别来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好好养好身体,你可是咱们公司的顶梁柱啊。”
我带着谢意说:“现在好些了,谢谢陈总关心,我回头把变假条拿给您,补个病假。”
陈总老江湖,马上说:“说这见外的话干嘛?拿什么病假条,又不是外人,你就安心养病,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
我说:“我一定尽快。”
之后我们又客道的寒暄了几句,陈总就挂了电话。电话刚挂,紧接着就是那个未知号码,我急忙接了电话。
那边的人还是那副让人生气的语气:“说谎不打草稿啊,我小看你了。”
我说:“你能监听我的电话?你是不是贩毒的?”
他说:“我怎么可能是贩毒的,那么小儿科的东西,我没兴趣玩。”
我接着追问:“那你现在让我干的还不是帮你运毒?”
他说:“不是帮我,是帮山哥。”
我问:“山哥是谁?我为什么要帮他?”
他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只是说:“今天的任务你刚完成一半,现在拿着白粉去远洋大街,大街西口有一个饭店叫山门酒楼,还是半个小时。”
我有点烦躁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警察抓到!”
电话里的人没有理我挂了电话。我发觉我现在完全成了他的玩具,被他耍来耍去。生活从接到他电话开始变得像走在了悬崖。现在回想一下,他是个黑客,能监视我的行踪,能窃听我的电话,了解我的一切背景,像个鬼混阴魂不散。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头皮发麻。不仅电话里的这个男人让我捉摸不透,还有给我发短信的人。我能猜测,给我发短信的人和这个电话里的男人不是一个人。要不是刚刚的短信,现在我已经被警察抓了。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还是去山门酒楼吧。我打车到了远洋大街,虽然是工作日街上还是很多人,这里是闹市区,对于这个庞大的城市无时无刻这里都是人,全国各地的人。
走到山门酒楼门口,我的手机马上响了,是这个该死的鬼混,他笑嘻嘻的说:“进去说找山哥,说花姐让你来送货的。”
我问:“花姐就是那个女人?”
电话里的他说:“对啊,你真聪明!”我知道他在讽刺我。
我说:“之后呢?”
他说:“之后你就完成今天的任务了,好样的!加油!”
我无奈的说:“你不是让我去杀人吗?怎么现在让我做这个,不要玩我了,干脆点,我不想陪你玩!”
他说:“你这么想杀人啊?你该看心理医生了。你这么有趣,我真的不想放过你的。不要着急,好玩的才刚刚开始。”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虽然他语气轻松,但是我却心里打鼓,他说好玩的才刚刚开始,他到底想干什么。
算了,既然来了,去会会山哥。其实,现在我的心里害怕极了,对方可是毒贩。我壮着胆子走进山门酒楼,酒楼的服务员很客气的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小声说:“我找山哥。”
他收起了客气,警觉的问我:“你找山哥有什么事?”
我说:“花姐让我来送货。”
服务员打量我一遍对我说:“新人,没见过你,跟我来。”
我随着服务员来到酒楼后厨旁边的一个地方,推开门发现里面暗藏玄机,暗门里面好大一片空间。我随服务员走到最里面,在里屋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几个人。坐在中间的应该就是山哥,短头发黝黑的皮肤,穿着汗衫和牛仔裤,带着一条金链,肚子隆得很大,真是和电视里的黑社会一模一样啊。
山哥说:“我就是山哥,花姐怎么找了个新人,东西拿来看看。”
我把里怀的白粉递过去,山哥熟练的拿刀划开舔了一口,说:“花姐的货真是越来越好了,和花姐一样,活好,货好!”之后山哥哈哈的笑起来。整个过程真像是在拍电影,可是这却是我糟糕的真实生活。
山哥转向我:“小子,你玩过花姐没?别害羞,告诉兄弟们,花姐花样多吧?”
我无奈的说:“没有。”
山哥笑嘻嘻的说:“你别害羞啊,这屋里的老爷们谁没上过那骚娘们。”他这么一说,屋里的人都笑了,我也想起了那身碎花上衣。这真是个肉欲纵横的另一个世界。
这时,山哥一个小弟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神色慌张,急忙凑到山哥身边耳语。山哥听完,气急败坏的说:“把这小子给我按桌子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就把我按住,我反抗了几下放弃了。山哥从抽屉里拿出把黑漆漆的手枪,气愤的顶着我的头,我慌了,怎么了,莫非我被识破了,一定是这样。
不出所料,山哥破口大骂:“你妈了个逼的,你他妈到底是谁?是警察吧?花姐被抓了!”
我本想把手机里陌生男子的事情讲出来保命,可还没等我开口,引路那个服务员又把门撞开了。
服务员慌张的说:“山哥,不好了,有便衣!”
山哥再次对我咆哮:“你果然是警察!你好大的胆子,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大声的喊:“我不是警察!我不是警察!”
山哥继续愤怒:“阿强,干掉他。”叫阿强的人也掏出枪,上了膛,指着我的脑袋。
我拼命的带着哭腔喊:“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啊!我不是警察!”
谁知那个叫阿强的人并没有开枪,而是犹豫的和山哥说:“现在门口全是便衣,被抓了是贩毒,杀了他就背了人命,肯定死刑啊。”
阿强这么一说,山哥更愤怒了:“真他妈废物!阿牛,干掉他!”
叫阿牛的人也说:“我不敢。”
山哥环视了一圈,没人肯动手杀我,最后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弟说:“山哥,要不您亲自动手吧。”
山哥骂骂咧咧也不开枪,我突然感觉场景格外搞笑。这群乌合之众一遇到大难,就再难形成组织了。这时那个服务员问:“山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阿强接过话茬说:“赶紧跑吧,走地道。”
原来这伙人还有地道,山哥已经不想管我了,他心里一定想赶紧溜吧,这小子爱是谁就是谁吧。他转身猫到办公桌下,进去就没出来,原来那就是地道的所在。一众毒贩随着山哥都溜进地道,留我一人在屋里。
我心里盘算,便衣找到暗门发现我,一定会把我当毒贩,这种情况我解释不清的,何况我确实运了毒。妈的,走地道。于是,我壮起胆子,下了地道,幸运的是,这伙毒贩只顾逃跑,并没有锁死地道的门。
地道里很潮湿很暗,我感觉浑身不自在,我怕黑,从小就怕,不光怕外面的黑暗更怕心里的黑暗。我拿手机照着走了大概三四十米,发现了上口的梯子。就在这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先不要上去,等外面一声响,听到了马上出去!
我看到短信停了脚步,我坚信这条短信会像在花姐屋子里救我一样,外面现在肯定不安全。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吵,像是在打斗,外面一定有警察!
过了一会果然传来了押回去这样的声音,突然外面嘭的一声响,一道强烈的光在洞口一闪,外面有人叫起来。我想起短信的内容,马上爬上梯子。
爬出地道后,我发现原来是个小巷,我发现地上的人都捂着眼睛,我一眼发现了那个花姐家楼下的黑运动服男子,他使劲揉着眼睛。他们是警察,我反应过来之后慌张的准备跑。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小巷口:“这里,到这里!”是个少女。
我不假思索的跑向少女,因为我已经慌乱不择了。少女等我跑过来,急忙拉起我的手跑向路口一辆黑色跑车,不由我发问,她就把我推了进去。她坐在驾驶位置一脚油门潇洒的开着车飞奔出去。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坐跑车竟然是这样的经历。
我们以很快的速度开远了,这少女的车技真不错。我打量着她,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很瘦,穿得花哨,耳朵上面好几个耳钉或者耳环,所有的装扮都像个小太妹。少女看后面没有车追上来松了口气,转过头对我说:“我就是给你发短信的人。”
☆、第4章
我听她这么一说,马上从刚才的慌张中挣脱出来,追问:“你到底是谁?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我把我所有的迷惑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少女没理我,这种傲慢的态度和电话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少女慢悠悠的说:“拉箱里有个盒子,拿出来,把手机放进去。”
我打开前拉箱,里面全是女孩子的东西乱糟糟的,我好不容易找到那个盒子,是个黑色的铁盒子,我问:“是这个吗?”
少女说:“对,把你手机放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听这个少女的话。少女看我放了手机进去,和我说:“这个盒子能屏蔽手机所有信号,现在好了,他监测不到你了。”
我问:“他是谁?”
少女说:“他是一个你绝对惹不起的人。你只是他的一件工具罢了。”
我讪讪的说:“我发现了。你为什么救我?”
少女接着说:“我没那么好心,我只是希望利用你罢了。”
我问:“利用我干什么?”
少女说:“利用你除掉他。”我知道他指的是给我打电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