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听我这么一说噗嗤又笑了,只是说:“老王,你别傻了,你还是继续听我的故事吧。”
后来,夏秋和谢红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夏秋认为组织应该通过资源的流动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而谢红则认为应该让更多的人拥有超级大脑。其实,谢红的野心更大,她不仅要扮演世界的“神”,她还要改变所有人类的生理结构,她要人工的促进人类的进化。
夏秋认为人类应该有自己的发展轨迹,就算是神也不能一下让他们飞跃的太多。夏秋低估了自己建立的组织的力量。尽管如此,谢红依然没有开始反对夏秋,原因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她爱上了夏秋。
谢红三十多岁了,从她懂事那天起,她就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她漂亮能力突出,身边爱慕的人不少,但是她怎么会看得起这些凡夫俗子。直到她遇到高大帅气的夏秋,她终于遇到了应该爱的那个人,和她一样的人。她无法克制的把这三十多年的渴望倾泻在夏秋身上。
这天,喝得略醉的谢红敲开了夏秋和小野家的门。小野一开门,问:“谢姐,你怎么了,喝酒了?”
谢红问:“夏秋在房间呢?”
“在。”
谢红把手指竖在嘴上,对小野悄悄的说:“别说话。”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迷魂的笑容,小野说她终于出现了简历照片上那种狐媚。
只见她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夏秋的房间,很温柔的关上了门。小野当然不能任由别的女人走进夏秋的房间,她扒着门缝看里面的动静。
夏秋看她进来就问:“你来干什么?”
谢红穿得十分妖艳,喝得脸色红润的她把外衣脱了,雪白的手臂和乳沟马上出现在夏秋眼前。她气喘吁吁的说:“秋,你还生我的气吗?”每个字都透着诱惑。
夏秋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说:“只要你不去真的做那个手术。”
谢红一把搂住夏秋,把他压倒了床上,说:“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啊,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同意。秋,你也喜欢我,好吗?这个世界上,只有咱们两个才是最合适的。”谢红说着这些话,眼睛突然瞄向门缝里的小野,小野感觉她嘴角上扬,她笑呢。
小野看自己被发现,马上缩回了头,但是还不免听里面的动静。
屋里一阵沉默,只听扑通一声,小野猜测谢红被夏秋推下了床。她只听夏秋说:“以后别再和我说这些话了!”语气冷冰冰的。
之后,小野就看到她提着已经脱去的外衣,头发凌乱的从夏秋房间出来,样子十分狼狈。谢红走出屋后,走廊里传来了她自嘲的笑声,她孤单的消失在黑夜里了。
从那以后,组织的运行和发展还继续着,谢红马上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她和夏秋的交流也没有看出什么扭捏,她又成了高贵艳丽的神。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刚刚好。这一年,小野十六岁,正是花季的年龄,也许就算是青涩的早恋也是美好的。可是她却已经过着非凡的生活,她领导着庞大的猴子大军。但毕竟是少女,她也喜欢上了一个她不该喜欢的人。
没错,小野同样爱上了英俊潇洒的夏秋,像她父亲一样的人。
可是夏秋方面越来越沉浸在壮大组织的快感中,他领导着十二神,支配着身怀绝技的猴子们。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
小野真的不在乎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喜欢夏秋,夏秋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爱情已经充满了她的脑袋。
一个晴朗的夜晚,小野终于决定向夏秋表达自己的爱慕。她是自信的,毕竟和夏秋一起生活多年,她自豪的想,夏秋拒绝谢红一定是因为喜欢的是自己。
这时的夏秋已经开始了超级算法的研究,因为这个系统能让他控制更多的人,他格外痴迷。忙碌疲惫的他站在窗前,突然一个娇小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他。
像自己女儿一样小野当然不会让夏秋吃惊,他只是像父亲一样问:“小野,怎么了?”
小野不知哪里学来的妩媚,娇声娇气的说:“我问你个事。”
“什么?”
“为什么你不和谢红好?”
夏秋嘿嘿的笑了说:“小鬼,你想啥呢,我哪有时间想那些事情。”这个答案让小野有些失望,她以为夏秋会温柔的说,因为有你啊。
但是小野丝毫没有放弃:“夏秋,要不你和我好吧?”
夏秋听她这么说,有些慌张,于是想要挣脱小野的拥抱,说:“你个小丫头,别开玩笑了。”
可是小野却紧紧的抱住夏秋,认真的说:“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其实这时的小野更像一个撒娇的小孩子。
夏秋有些生气:“小野!我是你爸爸!”
小野也提高了声音:“从你救我到现在,我一直就没把你当爸爸,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照顾你!想妻子一样照顾你!”
夏秋用力甩开小野,严厉的说:“小野,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我就是你爸爸,你也只能是我女儿!”这个答案和给谢红的一样,小野仿佛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满眼泪水的小野恨恨的跑了出去,她就这样在大街上一直跑,说起来也怪,晴朗的夜晚突然乌云密布,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
小野问我:“老王,你说我傻吗?”
我只能说:“不傻,那个夏秋不懂珍惜。”
十六岁的小野就这样失恋了,被一个像自己父亲一样的人严厉的拒绝了。她孤单的被雨淋着,她不想找个地方躲,因为她知道在她的心是无处躲藏的。
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窗摇下来,谢红坐在里面。谢红对小野说:“丫头,你终于把和夏秋的窗户纸捅破了?”
小野看到谢红没好气的说:“用你管!”
谢红笑了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和夏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那你还去勾引他!”
“傻丫头,夏秋是拥有超级大脑的人,而你只是个普通人,你感觉自己能配得上他吗?”
小野听她这么,好像明白了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你是说我要是也像十二神一样聪明,他就会喜欢我?”小野和所有失恋的人一样,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会没有逻辑的拼命追求。
谢红妩媚的说:“那我可说不准,不过你可以试试。”
小野知道谢红的大脑手术,她怔怔的站在雨里问:“我该怎么办?”
谢红:“先上车,咱俩慢慢谈。”
小野想都没想拉开车门上去了,她说她那时没想到,从那一刻起,她生活里的一切都变了。
一身雨水的小野坐在谢红的车里,谢红说:“夏秋这个人孤芳自赏,他当然骄傲,他拥有这么强大的组织。”
小野沉默不语,只是听着谢红这么说。她又说了好多,但是小野却不记得了。突然,小野打断了她问:“做你那个手术能活多久?”
谢红说:“以你的身体素质,十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小野淡淡的说:“够了。”
“你决定了?”
小野说:“只要能让夏秋喜欢我,少活几年没什么。”
这时,谢红把车停下来,小野问:“怎么停车了?”
谢红说:“到了,咱们在这做手术。”
小野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同意?”
谢红又狐媚的笑了:“小丫头,咱俩都是女人,我比夏秋了解你。”
就这样,谢红把小野带到了手术室。小野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根插进脑袋的长针管,这个针管十分特别,是三角形的。现在正在听故事的我知道了她后颈三角形疤痕的来历。
小野是被疼醒的,她感觉天都塌了,她躺在床上死去活来。谢红在病床边安慰的说:“手术后会因为不适应出现这种感觉,过段时间就好了。”
小野瞪着双眼紧抓谢红的袖子,用尽力气说出几个字:“麻药,麻药!”
谢红只是说:“你现在血压突然升高,你的所有机体都在适应,现在给你再用麻醉药,你会有危险。”
小野疼得不行了,抓住了谢红的胳膊,她使出全部的力气猛抓,谢红的胳膊被扣出了血。但是谢红什么也没说,她没有挣脱,咬着牙任由小野按着。
三天后,小野终于挺了过来。从让人发疯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小野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她渐渐发现自己可以记住所有所见的事情,看到一个护士就能马上记住她的相貌穿戴甚至手掌的大小。另一方面,她的思考能力也变得不可思议。小野说,她感觉十分钟里想的事情比原来一个月还多。
浴火重生的小野看着谢红手臂伤痕累累的抓痕,有些愧疚,于是说:“谢姐,对不起。”
谢红没放在心上,说:“没事,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感觉挺爽的,脑子转得特别快,像是成了另一个人。”
谢红笑着对小野说:“恭喜你,你是可以成为神的。”
小野听谢红这么说心里十分高兴,因为她清楚在猴子心里对神的崇拜之情。现在自己有能力成为神,就是和夏秋一样的人了,夏秋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小野兴高采烈的回了家,夏秋看她进屋也没问什么,只是坐在那里。
小野高兴的说:“夏秋,我变得和你一样了!”
夏秋慢慢的站起身,带着愤怒的走向小野,啪的一声,夏秋重重的打了她一个嘴巴。
小野捂着脸惊呆了:“夏秋,你干什么?”
夏秋沉着声音问:“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做了手术,谢姐那个脑部手术,我以后能和你一样成为神了。”小野看夏秋的样子有些害怕,声音也颤抖了。
夏秋满脸愤怒,突然提高了声音:“谁让你去的?你要知道你会死的!”
小野哭了,不管不顾的抱住夏秋,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夏秋,现在我和神一样了,你能看得上我了吧?”
夏秋再次甩开小野:“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对你有爱情!”
小野听他这么说瘫倒在地上,再活跃的大脑此时也一片空白了。夏秋恨恨的怒视小野,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摔门走了。
小野在地上从白天坐到了黑夜,她彻底陷入了绝望。她知道,从第一次在小学操场上的相遇,带个她快乐的夏秋就已经种在了她的心里。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夏秋的那句话:你想做我的家人吗?
我想啊,但是不要做你的女儿,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夜越来越深了,小野脸上的泪水干了,她已经无泪了。可是,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夏秋一身酒气的回来了,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未喝过如此多的酒。
小野马上上前搀扶,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夏秋居然用尽全力猛的掐住小野的脖子。如果是平时身手敏捷的小野肯定不会中招,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醉酒的夏秋不知从哪使出这么大力气,和平时瘦弱的他一点不一样。他狠狠的把小野按在地上,由于小野被他掐着脖子喘不上气,加上她刚从病床下来,小野一下被制住了。
夏秋怒喊:“你不听我的话,我要杀了你!你只不过是个猴子,你还想成神!我才是神,你就是我养的一只宠物,你现在不听我的话,我要杀了你!”
小野听他这么说,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原来我只是你身边的工具,就像为你卖命的刘大胆他们,在你眼里,也只不过是只猴子罢了。现在我成了神,不再是你的玩具,你就要杀了我,我在你眼里只是件失败品吗?
小野放弃了挣扎任由夏秋掐着自己的脖子,她的心彻底死了。就在她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猴子们闯了进来,几名猴子把喝醉的夏秋从小野身上拉开。谢红也来了,她带着猴子救下了小野。
但是此时的夏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只被约束了一会,马上又开始奋力抵抗。这几个猴子没有抓住他,也许因为他是神,猴子们也不敢得罪,所以被他挣脱了。
夏秋看自己势单力薄跑出了他和小野居住的房子,从此小野就再也没见过他。
小野渐渐清醒过来,她第一反应是蜷缩在墙角。一个像自己父亲的人要杀自己,她真的害怕了。她看到谢姐优雅的坐在夏秋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房间已经被猴子保护起来了。此时的小野黯然、惊恐以及愤怒的感情并存,心情十分复杂。
谢红对一名猴子说:“放出消息,夏秋已经背叛了组织,他不仅背弃了组织的宗旨,也妨碍了组织的发展。”小野说,谢红的意思是夏秋反对人脑手术。
这名猴子没有反对,很恭敬的答应了。后来,小野知道,组织里的猴子大部分都已经成了谢红的人。
谢红又温柔的问小野:“怎么样,脖子好些了吗?”
小野沉默的什么也不说。谢红站起身优雅的走到小野面前蹲下,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小野披上。小野这时抬起头看着谢红,双眼通红,硬是挤出两个字:“谢姐。”
“小丫头啊,你还没看出来吗,夏秋只爱他自己。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都是他的工具。你也是,我也是,我们都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就是万能的神了,他不配做你的父亲。”
谢红没有结束她的话,她站起身大义凛然的说:“以后组织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母亲,以后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不需要那个夏秋!”
这些话不仅是给小野说,同样说给周围的猴子。从此,整个组织,从神到猴子,因为夏秋要杀自己“女儿”这件事都视他为大敌,大家都认为夏秋只不过是在扮演自己神的角色罢了,他根本就是把这个组织当成是玩耍的工具。
谢红又问小野:“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小野冷冷的说:“我要杀了他!”
我能理解小野对夏秋的恨。他是小野父亲一样的人,虽然在小野心中模糊了父亲和爱人的角色,但是无论如何,那都是爱。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原来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甚至想要杀死自己,这一切炼成了现在的小野。
我现在明白了,明白了夏秋和小野之间你死我活的原因。疯子一样的夏秋想要杀死自己无法控制的小野,小野也想报复伤自己最深的夏秋,两个拥有超级大脑的人就这样必须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想起了夏秋在电话里嬉皮笑脸的对我说“我和那个小丫头只能活一个,我不杀她,她就会跑来杀死我”。现在想起来,夏秋的态度和神情真是病态。我、周强还有已经自杀的倪队长都只是他的工具,他是个十足的控制狂,沉浸在神的角色里,又因为别人不受控制而疯狂和愤怒。就像小野说的,我们只是他随手使用的工具罢了。
我问小野:“之后呢?”
小野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他。我对组织承诺过,我一定要杀了他。他这几年也给组织找了不少麻烦,他一定要摧毁自己创造的组织,就像要消灭我一样。”
我接着问:“那你现在是神吗?”
“我一定要当神,他说我成不了神,我就一定要当神的!我和组织约定,杀了夏秋,我就顶替他的位置,成为十二神。所以,我在组织里比猴子地位高,又在神之下。”
我想了一会,突然说:“可是他们找了青山。”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青山当在我家嘲笑小野永远都是猴子的时候,小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因为小野心里怕别人瞧不起她,就像夏秋说她永远都是猴子一样。
可此时的小野却冷静了,她只是说:“神们还是容不下我,夏秋的女儿,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我成为真正的神。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