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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二姥爷，你说六姥爷养那种玩意儿到底是要干啥？”
二姥爷道：“还能干啥，鬼婴除了害人还能干啥，莫非还能救人不成？”
砰！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火堆竟然爆炸了，就好像往火堆里边丢了一个二踢脚似的。随着一声巨响，火苗子被炸散了，飞起来足足两米多高，最后散落到地上。
而我分明看见，在那堆火堆里边有一个东西，蹭的一声就飞出去了，速度很快，以至于我只看到了一道黑影。
“我去，婴煞跑出来了。”二姥爷跟被二踢脚炸了屁股似的，猛的就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刚才被他丢到地上的槐树枝：“还愣着干什么，打吧！”
“烧都烧不死。”我胆战心惊的掏出阴阳剪，警觉的望着四周：“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厉害啊。”
刘一手也咽了一口吐沫：“早知道跟着你这么倒霉，老子就不跟你了……”
我哭笑不得：“我说大哥，你整个一不死僵蚕命，跟着谁都得倒霉。”
刘一手叹了口气：“妈的，倒也是，你说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啊？”
说实话，我也觉得刘一手够可怜的。
嗡！
就在这时，一阵毛骨悚然的窃笑声在我们背后响起，我们都警觉的转身扭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刚才那道黑影已经冲到了我们跟前，顺着刘一手的裤裆就钻了过去。
嗷！
刘一手又是标志性的一声惨嚎，捂着裤裆就慢慢倒在地上，老泪纵横：“我的蛋……我的蛋……”
“速度很快。”二姥爷眯着眼睛说道：“背对背，两面防御！”
第七十四章 六姥爷的苦衷
我立马站起来，和二姥爷背对背。
我的个头比二姥爷还要高出一头，这让我觉的非常不利，万一婴煞从头顶上飞过来，二姥爷防备不住，我岂不是就要直接被爆掉脑袋了。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一阵吱吱怪叫声从楼下边传来。
二姥爷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不好，又来一只！”
原来，刚才那团黑影躲到了阁楼后边，但我们现在听到的这一阵吱吱怪叫声，却是来自于我们身后的这面墙。
“瓜批的。”我和刘一手立马跳起来，好一阵头大。
一只都足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这要是再来一只，就算不死也得变成植物人了吧？
这个想法把我们给吓了一跳，在二姥爷的庇护下，我们慢慢的倒退，准备看看后面那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另一只婴煞出现，反倒是刚开始那个婴煞也没了动静。
“都加紧小心……”二姥爷这句话还没说完，阁楼后边竟嗖的一声飞出来一道黑影。
这次我看的分明，那黑影竟像是一只刚被剥皮的狸猫，双爪朝前，朝我们的方向撞过来。
对方的速度太快，我们自知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所以毫不犹豫朝旁边扑了一下。
那婴煞太厉害了，直接在半空中就改变了飞行的方向，朝我的方向扑上来。
我毫不畏惧的拿起阴阳剪就在眼前舞动，不能弄死它也得吓唬它。
婴煞快速的靠近，在距离我的脸只有两米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一张脸就跟是塑料布似的，半透明的，里边装着的是满满的粘稠液体。没有眼睛，只有鼻子跟嘴巴的大致轮廓，甚至嘴巴都没有完全长出缝。
这就是没有完全发育的婴儿啊！
身子实在太瘦削，跟剥皮的猫真没啥区别，那两只手看着并不像手，反倒真的像猫爪子。
眼看这爪子就要抓在我脑袋上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另一声吱呀怪叫猛的响起，犹如惊雷在耳畔炸响似的。
我瞬间傻眼，去你大爷的，一个都干不过，这下可好，一下来了两个。
另一道身影闯入我的视线中，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抵抗，那黑影竟犹如火箭一般蹭的一声从眼前一闪而逝，然后重重的撞在了婴煞身上。
两个东西就好像是撞在一块的高速列车一般，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的瞬间，竟又迅速的扭打在一起。
我惊魂未定，不过心中却隐约浮现出一个想法：后来飞出来的这个婴煞，是来救我们的！
这两个婴煞打成一团，好不热闹，就跟两只猫扭打在一块似的，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声，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爪子不断在彼此身上狠狠的抓。
一时间这两个婴煞战的难舍难分。
“窝里斗了，这个好，咱们赶紧趁机开溜啊。”刘一手捂着裤裆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而二姥爷却是喊住了我们：“不用走，这个是我们的救兵。”
“怎么，又是你人缘好，有朋友来救你了？”刘一手的语气中不无冷嘲热讽。
二姥爷却说道：“你懂个屁，大强，你之前说你六姥爷养了一只鬼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面前这个是六姥爷养的鬼婴？”
二姥爷道：“对。”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
二姥爷道：“要想让鬼婴听命于主人，主人每日必须以阳血喂之，我能从鬼婴身上，感受到你六姥爷的气息。”
我恍然大悟：“那这么说来，六姥爷还活的好好的？”
“当然。”二姥爷得意的摸了摸山羊胡：“就算我们这几个老骨头都死了，你六姥爷也绝对没那么容易死，那个老东西，生命力比我们任何人都顽强。”
“是吗？”我感觉心中极度震撼。
“当然！”二姥爷自信满满的说道。
哇！
就在此时，那婴煞竟扛不住鬼婴的攻击，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啼哭声之后，没有了反抗动作。
而鬼婴则是趁热打铁，一把扯住婴煞的双臂，用力一拽。
顿时血淋淋的双臂被硬生生的从婴煞身上给扯了下来，红色的血液迅速将地面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就在鬼婴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忽然一声类似于抽鞭子的声音响起，啪！这声音震耳欲聋。
然后鬼婴似乎得到了命令，一只手拿着一只胳膊，将婴煞的尸体咬在口中，然后猛的一蹦，直接顺着这栋三层建筑跳了下去。
我们大惊，匆匆忙忙的就追上去，却发现那鬼婴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我心中急迫，大喊了一声：“六姥爷，你出来，你出来！我有些话想问问你，你快点出来啊。”
不过六姥爷明显不会出来了。
我心中好一阵失望，不明白六姥爷为何不肯现身。
二姥爷也冲着楼底下喊了一声：“老六，大姐可说了，现在大强可是引派的顶班人，他的话就是命令。你不现身，就是不听顶班人的命令，就是背叛了我们引派。”
下面没有半点回应。
我说道：“我们下去找找？”
二姥爷叹了口气：“老六要是想逃，谁都拦不住……”
“六姥爷，你出来，我只想问问你，那个村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都不记得火明月了？你为什么要养鬼婴？”我尽量以严肃的语气问道，这样更能让六姥爷觉得我的话是命令。
而我的问话也终于得到了回应：“引派不能全军覆没，望顶班人谅解。”
“六姥爷，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忙再次大喊道，可是却没有了六姥爷的回应。
二姥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老六就这倔脾气，既然说不出来，就一定不会现身。”
“可是刚才六姥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纳闷儿的看着二姥爷。
二姥爷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那老孙子觉得引派要被人给灭了。他若是出现的话，也会被灭掉，那这个传承几千年的门派，就真的是走到落日黄昏了……”
“所以你六姥爷想伟大无私的苟且偷生，让引派不至于灭掉。”二姥爷的话中不无冷嘲热讽。
“你大爷的蛋……咳咳咳……”六姥爷又骂了一句，这一次声音仿佛来自我们脚下，让我吓了一跳，忙低头看，却是没任何异常。
“可惜啊，老子没大爷。”二姥爷咧开嘴笑了，满心舒畅。
六姥爷没有再回应，我觉的他应该已经走了。
“走吧。”六姥爷对我说道：“去吃饭，还没出饭呢。”
我连连点头：“二姥爷，婴煞和鬼婴有什么不同？”
“婴煞长得像猫，鬼婴长得像人。”二姥爷随口说道。
“婴煞为什么长得像猫？”
“我也不知道。”二姥爷道。
刘一手插嘴道：“会不会婴煞是人和猫的杂交物种？”
二姥爷鄙视的说了一句：“有种你跟猫杂交一个我瞧瞧？”
二姥爷老了，穷困潦倒，我问二姥爷怎么几年的时光就穷到这地步了？就算光卖掉茶馆，赚的钱也足够自己过完下半辈子了吧。
二姥爷则是叹气连连：“命不好呗，被一娘们儿给骗了。”
“咋的叫娘们儿给骗了。”我问道。
“哎，说来话长啊，以后再说吧。”二姥爷显然不愿提起以前的事，唉声叹气。
“我知道。”刘一手嘿嘿笑了起来：“二姥爷，你命犯桃花劫啊，而且这桃花劫还来自国外。”
二姥爷白了一眼刘一手：“嘿，臭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刘一手掐指算了算：“祸在癸丑，犯于安南，越南的媳妇儿对不对？”
我和二姥爷大吃一惊：“你还有这本事？以前也没见过你师傅交给你推演八卦啊。”
反正我认识的刘一手，学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念经画符，也学过一些简单的拳脚，不过这八卦推演，却没见刘一手学过，甚至都没见马道长施展过。
那刘一手这又算怎么回事儿呢？他怎么能推算的出来，而且看二姥爷的表情，显然是猜对了！
第七十五章 越南媳妇
刘一手道：“咱自学成才呗！”
我当然不相信刘一手自学成才，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推算出来的，的确让我郁闷了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二姥爷不在的时候，我才问了一遍，这才知道原来刘一手会察言观色的本事。
原来二姥爷身上有不少越南特产的订婚情物，而那会儿越南正闹乱子，不少越南媳妇儿往华夏跑，自然就嫁到了这边。
但也有部分新娘是骗子，借着结婚的借口，专门骗人婚礼钱，等到将钱都给骗干净之后，就赶紧闪人。
二姥爷老来娶了个媳妇儿，欢喜的是不得了。而且看起来那小媳妇儿对二姥爷是真心的，所以二姥爷对那小媳妇儿是百般疼爱，后来充分信任了之后，就把钱都给了那小媳妇儿。
那小媳妇儿也挺会讨好二姥爷，给二姥爷买了不少的东西，而自己甚至都不舍得买一身好衣裳。二姥爷对这小媳妇儿更加信任了。
有一次那越南小媳妇儿说要去爬山，让二姥爷带她去。但二姥爷当时正忙，没时间，就让小媳妇儿自己去。
那小媳妇儿起初还不愿意，不过后来二姥爷好说歹说，那小媳妇儿才终于答应一个人去。
不过二姥爷没想到，这越南小媳妇儿是一去不复返啊，同时一去不复返的还有二姥爷的全部积蓄。这让二姥爷心灰意冷，觉得不会再爱了，以后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我一边替二姥爷打抱不平一边问道：“二姥爷，不对啊，你好歹也算是娶了人家了，怎么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呢？莫非你俩没有那个……”
二姥爷沉闷的低下脑袋：“那贱货大姨妈来了。”
我大惊：“你俩相处到底多长时间？”
“一个半月吧。”
“那她大姨妈总不能来一个半月吧？”
“是啊，就来了一个半月啊，怎么了？”二姥爷说道。
“好吧二姥爷，你连这点基础尝试都不知道，前半辈子真是白活了。”我哭笑不得的说道。
而二姥爷却是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问道：“小子，你跟我说明白点，我是不是办了什么傻事儿？”
我还没说话，刘一手倒是先开口了：“二姥爷，你没办傻事儿，那叫愚蠢，懂不懂？女人来大姨妈哪里会一来一个多月啊，顶多就一星期。”
“可是那贱货骗我说大姨妈住下了啊。”二姥爷捂着脸，声调都开始哭丧起来了。
“住下了，你相信了？”刘一手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姥爷。
“怎么，大姨妈不能住下吗？他跟我说是她身体跟别人不一样。”二姥爷大惊失色。
“好吧，可能是我们孤陋寡闻了。”我忙拽了一把刘一手的衣角，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要是让二姥爷知道了真相，真不知道二姥爷还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连大姨妈住一个月的谎言都能相信，活着真够没劲的。
“王婶儿，来仨盒饭，带仨卤蛋。”二姥爷带我们来到一个小摊前，笑着说道。
“滚蛋。”那王婶儿毫不客气的瞪了一眼二姥爷：“这都半个月没跟我结算伙食费了，你个老东西什么时候跟我结算结算？”
二姥爷道：“嘿，我说你还怕我赖账不成？我林老二可不是那种人。”
“你是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反正今天你要是不给我结账，这顿就饿着吧！”王婶儿趾高气扬的瞪了一眼二姥爷。
“王婶儿，这样做生意可不行，和气生财嘛，你这样少赚很多钱的知不知道？”二姥爷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个老不死的诅咒我呢是不是？”王婶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动手装盒饭：“我要不是看这俩娃娃的面子，我才不会理会你这种人渣呢，我呸。”
说着，给了二姥爷三盒盒饭。
二姥爷笑着接过来：“就王婶儿你不会饿着我。”
“滚蛋滚蛋，比我岁数都大，还叫我王婶儿，要脸不要脸。”王婶儿气呼呼的坐下。
二姥爷递给我俩一人一份盒饭，然后二姥爷发现自己的盒饭里都没有卤蛋，顿时就不干了：“王婶儿，你偏心啊你这，凭啥不给我卤蛋？”
“给俩娃娃卤蛋，人家能长个，你呢。”王婶儿瞪了一眼二姥爷：“除了让你苟延残喘，也没啥用。小心吃出你一个高血压。”
被一个和二姥爷年纪差不多的大婶儿喊做娃娃，我和刘一手都有些不适应，我俩比二姥爷还高，再称呼娃娃的话，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二姥爷嘿嘿笑着上前：“没有你的蛋，我吃不下饭啊。”
王婶儿虽然口上挺讨厌二姥爷的，但能看得出来，王婶儿还是比较心疼他的，最后还是给了二姥爷一个卤蛋：“老东西，吃慢点，小心别被卤蛋给噎死了。”
二姥爷哈哈笑了起来：“王婶儿你这么关心我呢，多谢了啊。”
吃饱喝足之后，二姥爷就带我们去了他住的地方。也就是洗头城最上边的一个杂物间。这个杂物间被二姥爷收拾出来，空间还挺宽敞，就是照明不怎么好，不过还凑合住吧。
二姥爷说道：“睡吧睡吧，睡醒了再带你们去蹭饭吃。”
我问道：“二姥爷，这几年你一直都这么过？”
二姥爷道：“是啊，这是我的工作餐。”
“你不是一直都在这家洗头城打扫卫生吗？她们不给你发工资？”
“发工资，怎么不发。”二姥爷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买卖，并不一定要用钱去交换。我要是给王婶儿钱了，估计王婶儿以后就不给我吃盒饭了。”
“为啥？”我纳闷的问道，却发现二姥爷早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后来我才终于明白二姥爷的意思。
原来王婶儿和二姥爷，说起来还有一段超级感人的爱情故事呢。
二姥爷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