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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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镇-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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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薛奇玮和邵飞宇对待神庙方面的态度,我不由疑虑重重,下意识地想看看自己的日记本上没有这件事的记录。

翻到日记本上的日期,我看到了自己的字迹,上面写着:“搜索档案室,无果。下午五点十分,张屠户家。。。”

这一页居然被撕了一半下来,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里并没有撕毁日记的画面,张屠户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我决定提前到张屠户家附近蹲点,看能不能事先打个埋伏,考虑了一下之后,我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张屠户正在自己的猪肉摊前抽烟,隔壁鞋店的老板也凑了过来,两个人在聊天,我穿着便衣,在斜对面的凉茶店吃一种黏糊糊的油茶。

蹲点监视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我百无聊赖,一边翻看着自己的日记本,一边注意着斜对面猪肉摊的情况。

整个日记本看了一遍,满头雾水,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除了流水账,就是一些诡异荒诞的案件,当然,这些案件的日期都离现在有点远,我也不确定会不会真的发生。

将近四点的时候,张屠户终于收了摊,凉茶店的老板催了我好几次,无奈之下,我准备放弃蹲守之时,一个人出现在了猪肉摊前面,竟然是邹新觉,还有随行的派出所伙计们!

我飞快地在另外一个本子上记录下这一切,然后走出凉茶店,远远地观察着。

开门的张屠户显得很惊诧,可还是让邹新觉等人进了屋。

我低着头,悄悄地绕到了张屠户家的后面。

从窗户往里张望了一下,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看到邹新觉和张屠户等人的身影,我四处走动,想寻找一个合适的观察点。

走到卧房后面的时候,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差点跌了个狗啃泥。

往下一看,地面上却是一个铁拉环!

我蹲了下来,地上的泥土很松软,拨开泥土之后,发现拉环连接着一块一米见方的木板,犹豫了一番,我还是拉开了木板。

木板下面是一段短短的木梯,我顺着木梯就下到底下,是个菜窖,几个半人高酸菜坛子散发着潮湿酸腐的气味。

正当我以为没什么重大发现,准备爬出地面的时候,却感受到脸上吹来一阵阴风!我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密封极好的地窖,怎么会有风动?!

我点燃打火机,根据跳动的火焰,终于找到了风吹来的源头,那几个酸菜坛子旁边竟然留着一条空调管子!

据我所知,整个镇子都没有安装空调,怎么可能会有手腕粗的空调管子?再者,就算装空调,也没必要装在地下啊!

靠近地窖墙上那个通管子的洞口,我隐隐已经知道这管子是干什么用的了,因为管子里残留着一股浓烈的异香!

当我看到酸菜坛子旁边地面上脸盆大小的一个白印子时,我终于能勾勒出一幅大概的画面,而且现在已经十分确定一个事情,那就是,当年左炫明他们成功地将鬼子的生化迷药夺了回来,而且分开储存在了镇子里!

我将那段管子扯了出来,一道灯光透过那个洞口射进了地窖,旁边连通着的是一个熟悉的房间!

那个房间竟然就是我看着左弘圣剥符文尸皮的房间!

只是此时的房间里并没有符文尸体,也没有左弘圣,而是邹新觉几个人,还有张屠户!我飞快地在本子上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连自己的推测也一字不漏地记在本子上,生怕一觉醒来又不记得了。

“老张,你知道规矩的,别让我们为难,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邹新觉的声音从洞口那边传了过来。

我眼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所有的对话和细节我都快速地记了下来。

“邹叔,那死鬼跑出去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镇子上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没一天安生,不如大家跟庙里商量一下,将这些死鬼全烧掉得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这时候还真不能出什么事!算我求你们了成不?你们几个都是镇上长大的,就这么忍心对我下手?!”

张屠户哀求道,身子佝偻着,双腿弯曲,随时想跪下的样子。

“老张!你是个明白人,出了这种事,已经不是我们通融得了的了!你还是老实一点吧,我们还真不好对你出手,可你也知道,我们不这样,躺这里的就是我们哥几个了!”邹新觉语气坦诚地劝道。

“哎。。。我明白。。。那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来。”张屠户一咬牙,身子就要蹲下来,邹新觉几个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可就在张屠户蹲下之时,突然,他暴跳起来,一把将邹新觉顶撞到地上,然后一拳就将旁边一个青年警员打倒,眨眼之间就只剩下旁边两个随行警员!

“二旺!有财!放叔走!”张屠户朝那两个警员吼道,身子却飞快地奔向了门口!

“砰!”

就在两个警员犹豫的一瞬间,枪声响起,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传到地窖这边来,震得我耳膜生疼。

张屠户小腿中枪,鲜血直流,倒地之后却没有一声哀嚎,而是拖着伤腿继续往门口挪动!

“动手!都不想活了吗!”邹新觉站了起来怒吼道。

愣愣站着的两个警员回过神来,面露凶狠,上前把张屠户拖了回来,就像拖一只待宰的羔羊!

张屠户也放弃了挣扎,面无血色,眼中透出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那道眼神突然朝我看了过来!

我有所感应般将眼睛移开,生怕他会发现我。

“你们也别得意,迟早会轮到你们的!现在发动大伙将这些东西全烧掉,不然整个镇子全都得死啊!”张屠户咬着牙吼道。

邹新觉摸着自己被撞得闷气的胸口,大步走了过去,一拳打在了张屠户脸上!

张屠户的嘴巴流出鲜血,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这个方向,像在朝我求救。

邹新觉一拳接一拳落在张屠户的脸上。

张屠户口中不断劝说他们,可拳击的声音不绝于耳,残忍之极。

我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可也不能让张屠户就这么被打死,一咬牙,登上了木梯。

那块木板居然打不开!

彻底被封死了!

尝试了几次之后,我还是回到了那个洞口,此时的张屠户已经被邹新觉活生生打晕过去!

“啰嗦!哥几个快点动手!”

我记得没错的话,被张屠户一拳撂倒的警员叫陈有粮,身材高大,这张屠户虽然猝然发狠,可想一下就把他打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说明,要么陈有粮有心放张屠户跑,要么张屠户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陈有粮似乎感觉到邹新觉凶狠的目光,心一横,直接走到张屠户身前,三两下就把肥胖的张屠户脱了个赤条条!

小黑屋,四个大男人将另外一个男人打晕过去然后脱个精光,我猜测剩下的事情应该会很邪恶,当然,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接下来的事情比我想的还要邪恶!

邹新觉掏出一把金色小匕首,直接杀猪一般划开了张屠户的颈动脉!

那把金色小匕首我很熟悉,因为神庙法座下发现的木盒底部也有着这么一把金色小匕首!

邹新觉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几个人开始用布条沾着张屠户的血,在房间四处全部画上各种符咒!

他们这是要把张屠户变成符文裸尸!

之前那具应该是鬼子的尸体已经被左弘圣剥皮烧掉了,现在为什么要杀死张屠户来顶上?难道镇子上没消灭一个鬼子符文尸,就必须用一个镇子的人活生生弄死顶上?!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三十九章

我就这么看着这一切,张屠户虽然跟我素不相识,可眼睁睁看着这么个活人被如此残忍的对待,我心里充满了负罪,特别是他临昏迷前,满脸鲜血可眼睛却死盯着我,想看着唯一能存活下去的希望一般。

是的,这一刻,我再也不想看下去,哪怕结局会告诉我谜底,我也不会再看下去。我愤怒地用拳头砸着头顶的木板,可仍然无法打开。

坐在地上,我抓着头发,不停地在想,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连我自己也无法看清自己的面目,为了这个谜,不断的放弃,又不断重拾,像个好奇的婴孩,充满幻想地看着烛火,碰一下,被烫一下,决定再也不碰,可没过多久又被火光吸引,再去碰,再被烫。

捂住耳朵,我甚至能听到邹新觉等人用利器在割划着张屠户的皮肉,撕拉开皮肉的声音像毒虫一般钻入我的脑子里,这种感觉比张屠户撕心裂肺被活剐还要来得难受。

我不能让他死得没有任何价值!

重新站起来,我又开始透过那个洞口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邹新觉的小匕首在张屠户赤裸的身体到处游走刻划,鲜血很快流淌到地上,化为小小的溪流蛇一般蔓延开。

张屠户痛得惊醒,却又再次被击昏,直到再也醒不来。

嘴唇传来丝丝甜腻,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我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这一切,字迹扭曲潦草,可并没有落下任何一个细节,就像将这残忍的一幕又重演了一遍。

“咔哒!”

就在邹新觉把一张鬼面放到张屠户脸上之时,我头顶上的发出了清脆的铁器碰撞声,我知道,那块木板活门被打开了。

可我心里很犹豫,这个时间,真的很巧合,就像有人特意让我观察到这一切,然后看完了就放我出去一样。

我再往洞口处看了一眼,却看到邹新觉朝我的方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得我心里直发寒。

合起本子,我推开了木板门。

枪口。

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准我的眉心。

我停在木梯中间,抬头看到了邵飞宇!

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此时正用他的配枪直指我的额头!

“所长?!”

说实话,我心情很复杂,一方面狂喜,恨不得马上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全告诉他,然后带着他去抓邹新觉一个现成。另一方面,从邵飞宇诡异的笑容中,我隐约感觉到,他跟邹新觉几个是一伙的!

甚至邹新觉几个的所作所为都跟这个所长有关!

看着枪口,我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之前发生的血肉缸案和符文裸体男尸案并非凶案,而是线索!

是有人想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所以特意留下的线索!

可惜我并没有顺着这些面包屑找到回家的路!

如果说血肉缸和邵飞宇家的裸体男尸是为了给我留下揭开谜团的线索,那这个留下线索的人是谁?

为什么档案室里对于这些并没有记载?而全都是一张白纸?

现在的我感觉很孤独,真的很孤独,没有一个人可以信得过,感觉自己在跟整个镇子为敌,镇子里所有人都是敌人!

甚至被做成了活标本的张屠户也是如此,在我第一次进入他家之时,给我更多的,是敌意。

左弘圣是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已经不是很确定了。

“都看到了吧?”邵飞宇并没有收回枪,而是淡淡地开口道。

我默不作声,地窖隔壁正在草菅人命,凶手是所里的同事,而所长正用枪顶着我的头。我该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我不是史泰龙,不能凭借自己腰间的手枪杀出一条血路。

看我不做声,邵飞宇用枪头挑开我胸前的口袋,然后伸手抽出了我的笔记本。

“写得很详细啊,字草了点,不过气势很足。小庚同志,你确实是侦察探案的能人啊!”邵飞宇一边翻看着我的本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嗤啦!”

本子就这么被撕了下来!

我没有任何的思考,直觉告诉我,那本记载着未来发生的事情的笔记本,并不能改变什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那个本子记录着这一切的那关键几页,被撕掉的那几页,现在就正在发生!

可也不能说什么收获都没有,起码我知道,那被撕掉的几页内容到底是什么,又是被谁撕掉的。

而且我相信,邵飞宇撕掉这几页,并不是为了对我掩饰什么,而是为了蒙蔽某一个,但这个人明显不是我。

因为以现在的形势,他完全可以整个本子撕毁,甚至直接将我射杀,或者囚禁我。

这个镇子已经被封闭起来,就算杀了我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他并没有杀我的意思,也没有要没收或者毁掉我的笔记,而只是撕掉记录着今天事情的那几页。

他把本子丢给我,然后站了起来,让我爬上去。

邹新觉几个显然已经完成了任务,走到邵飞宇身后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把我挟在中间,回到了所里。

“喝水。”邵飞宇从一个玻璃罐里倒了一杯水,然后推到我面前,杯里的水呈透明澄清的绿色。

我知道,不能喝。

可最后我还是喝了下去,因为邹新觉用枪顶住了我的后脑。

也不知道是被枪威胁多了,还是有过进出幻境的经历,我倒不是很害怕被人用枪顶着头,感觉自己大不了再醒来一次,可谁用敢用自己的命来做赌注?万一不是梦,没了也就没了。而且这命丢得稀里糊涂。

绿色的水喝下去之后,我眼前的场面开始模糊,然后一头倒在了桌面上。

做梦,对我来说,变成了一件很玄乎的东西,我害怕,再也不敢回忆梦里的记忆,也不敢去想象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可又好奇,一切如同真实般存在,可又那么的难以捉摸。

“啪嗒!”

一个声音将我惊醒,我果然没有想起任何梦境里的事情。

邵飞宇丢了一沓纸在桌面上,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雨信,把你今天看到的都写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是几号?星期几?我就像一个放了暑假只顾着玩乐的学生,别说暑假作业,就连礼拜几都慢慢地淡化了。

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两段画面,一个画面,裸体男尸,全身古怪符文,脸上戴着狞笑惊悚的木质鬼面,身上的鲜血还在丝丝缕缕往外流淌。

另一个画面,一个裸体女人,活的,搔首弄姿,在我面前摆着各种撩人火热的姿势,虽然面目看不清晰,但气味真的很好闻。

对此刻的我来说,什么都记得很清楚,应该说记住的,都很清楚,可没记住的,就像一只藏在心里的发情期母猫,不断挠着我的记忆。

我记得邵飞宇用枪顶着我的眉心,记得邹新觉顶着我的头,让我喝下那杯水,可之前的一切完全断层,我只记得自己看了笔记本上的一页内容。

可这些,都必须等我回家了再慢慢研究,因为我不相信敢用枪顶着我的所长邵飞宇会那么轻易放我回去。

“写什么?”我迷惑地问道,表情很真诚坦率,因为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雨信,别跟我装迷糊,我知道你对小琳有意思,大哥心胸坦荡,可这种事情,是男人都受不了,我不该用枪逼你,可你也别逼我!小惠对你有情有义,你别负了她,小琳这种女人,说实话,大哥也不缺,但你不行!”

看着邵飞宇的表情,我突然心虚了,记忆中多出了一幕幕跟韩彩琳偷情幽会的香艳纯色画面!

我以为这是邵飞宇的暗示,让我相信我是被他当场抓奸,可我明明喝下了那杯水,而且还做了一个不敢想象的梦。

这个梦,还真的就是跟韩彩琳偷情的梦!

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难道真的是韩彩琳?喝了绿色的水之后我做了些什么?仅仅只是梦吗?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哪怕大醉之下,你都应该能分清春梦和真实碰了女人。虽然我喝了绿色的水,但裤裆里传来的感觉告诉我,就在不久前,老子还真的睡过了一个女人,或者不是女人,又或者不是韩彩琳的女人,反正真切地感觉到,真的睡过!

“大哥,我都迷糊了,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难地答道,事实也确实如此。

邵飞宇并没有继续发怒,反而有点微微的喜悦,然后将笔记本丢回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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