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医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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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医古墓-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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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去了两分钟,广告牌旁边的狙击手又试探性地开了一枪,子弹射中了服务台旁边的点心盒子。咖啡馆里的服务生们早就躲得远远的,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生怕被殃及。

    战斗的转机是从一辆灰色越野车停在咖啡馆门口开始的,狙击手的注意力和视线肯定受到了影响,伴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广告牌边的枪口不见了。紧接着,手枪与狙击步枪交错响起来,对面楼顶霍的跃起了一个灰衣中年人,他的怀里抱着一柄长枪,像是电影中的定格动作一般,泥塑木雕一样地站着。

    何东雷出现了,迅速逼近那枪手,但后者却在静止了十几秒钟后,缓缓丢枪,以倒栽葱的动作翻身落地。

    没等到我和越野车里跳出来的警察动手,何东雷已经解决了战斗。

    “搜索四周,看敌人还有没有帮手。”他向赶到的四名警察挥手下令,一边捡起那枪手丢下的长枪,寻找楼梯下来。

    这种结局出乎我的预料,当我第一时间跨出咖啡馆门口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呼哨声,大约在几十米外的小楼后面。

    “那边,快去——”何东雷再次下令,两名警员平端着微型冲锋枪,加速奔向小楼后的窄巷。

    我几乎在何东雷开口的同时出声阻止:“不要过去,还有埋伏。”

    最高明的枪手应该是“一击必中、飘然远去”,但死掉的两人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却一再拖延时间,丝毫不顾忌自身的危险处境,这是绝对违反常规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人已经成了某种诱饵,是敌人用来试探警方反应的。

    “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假如一定要有人牺牲的话。”何东雷冷漠地自语着。

    “可这种牺牲是完全能够避免的,不是吗?”我完全反对他说的话。港岛警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异类,每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后面,都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庭。他们的死,或许对港岛市民毫无影响,但他们自己的家庭,却要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几十米距离,两名训练有素的警员只需十几秒钟便已经通过,他们的身子刚刚抵达窄巷入口,猝然后仰倒地,冲锋枪根本来不及发射,胸口就已经被狙击手洞穿。

    我完全预见了这个结果,因为此刻面对的是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的杀手,冷静彪悍,将杀人的技术完全程式化,并非普通警察所能对抗的。

    何东雷有些愕然,毕竟他刚刚射杀了两名枪手,完全没有意识到面临的是一次连环狙杀。

    剩下的两名警察悄悄靠近窄巷,静待了五分钟后才探头出去,敌人已经全部退走,只给他们留下了两位同仁的蜷曲尸体。

    经过短暂的现场勘察,确认两名枪手都是阿拉伯人,双手上的硬茧表明,两人都有多年浸淫于狙击步枪的经历。可惜,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以此来证明他们来自红龙麾下。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何东雷很有自知之明。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为两名枪手的出现而头疼不已。当日麦义实实在在地死在我眼前,与之相关的一些军事计划应该早就停止,为什么还会有不明身份的阿拉伯枪手出现?

    坐着何东雷的车子奔向老龙别墅时,我开始隐隐地为严丝担起心来。红龙的人马战斗力非常强悍,据说会“战斗至只剩最后一人也不放弃完成任务的可能”。他们对待叛逃者的刑罚多达二百多种,样样恐怖之极,而严丝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逃者”。

    “阿拉伯人要干什么?阻止我继续追查那个‘保龙计划’?不不,不可能,追查了这么久,他们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难道这一次是我触动了他们的某些秘密?”何东雷的情绪有些沮丧,属下连续被杀,是警方的巨大耻辱。

    “也许,有人希望大家都忘掉那个‘保龙计划’。”如此推算,何东雷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他是警察,不需要我的帮助,自然会解决一切麻烦。

    “为什么他们偏偏会出现在老龙死后的第二天?难道老龙之死成了这次狙击事件的导火索?”何东雷的思路突然开阔起来。

    我很早便想通了这一点,老龙与红龙之间,一定有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车子行进过程中,何东雷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是打给美国国际刑警分部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也快得惊人,自然是不想让我听出些什么。

    车子一路向前,我的思路开始转向那地下隧道里的阿拉伯艳姬。居爷等人做事真的很绝,在别墅里布下的炸弹威力足以将地面上的一切送上天去。江湖上的人物就是如此,为达目的,不惜毁灭别人的一切。

    “老龙不该死,一死,这条线就彻底断了。所以,我才启用了老杜,务必留住任我笑那条命。沈南,政治上的事与你无关,需要撒手的时候,请不要太过固执,明白吗?”车子行驶到别墅前的私家路时,何东雷诚恳地这样告诉我。

    我报之以一笑,不多说一个字。

    老杜的真实身份如何并非我所关心的,何东雷要保住任我笑的命,跟我的想法几乎完全一样。我也迫切想知道他被附体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阿拉伯艳姬的身份也要藉着他的嘴吐露出来。

    道路两边停满了警车和媒体采访车,来来往往走着的不是面目紧张的警员就是手握话筒的记者。别墅已经被夷为平地,远近高低只有一望无际的瓦砾,最坚固的主楼部分也只剩下两米多高的花岗岩基础,目光所及的草坪上都覆盖着一层焦黑色的尘土,看不到一丝绿色。

    “去地下通道入口。”何东雷挺直了腰,努力振作精神。

    车子绕过主楼基础,几队巡逻的警员隔着玻璃看到何东雷,迅速立正行礼。布下“青龙白虎龟蛇大阵”的石屋也被炸弹掀翻了,变成了一大堆横七竖八的乱石。

    我们下了车,立刻有警员跑过来报告:“通道清理完毕,电力也完全恢复,目前几名兄弟正带着警犬进行搜索,看有没有其它可疑爆炸物。发现的那具阿拉伯女人尸体没有挪动位置,只做了常规拍照。”

    “仍旧无法确定死因吗?”何东雷有些恼火。

    那警员困惑地点点头:“是,体表没有伤痕,没有中毒迹象,也不是脑血管部位爆裂后的急性猝死。警局里四名最高级别的法医都到了,仍在尸体那边。”

    港岛的法医水准很高,在亚洲范围内与日本比肩,其中的专业人才都是毕业于美国警务医学研究院的优等生,专业技术值得信赖。

    “下去看看?”何东雷听了这段毫无意义的报告后,显得非常无奈。进入二十一世纪后,犯罪分子的手段越来越高明,大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势,令警察部门大为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我沉住气跟在何东雷后面,先下了那道电梯,落在一只长八米、宽三米的铁皮箱子里。箱子里早就两名荷枪警员,他们按下了箱子前部一个绿色按钮后,箱子便迅速向前移动,进入了一条低矮的隧道。

    “这是一条修建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防空通道,经过改造后,成了别墅里的一条私密地道。地道本身没有什么可说的,最前端是个死胡同,除了必要的通风管道外,正常人仅能呼吸,无法出去。”警员熟练地介绍着情况。

    我默默地听着,一边回想自己到这里来时的情形。当时自己处于完全的黑暗之中,只凭感觉记忆路径,跟真实情况相差无几。

    到达通道尽头之后,我们见到了港岛警界的陈、史、刘、金四大法医。

    那个阿拉伯女人平躺在地上,双拳紧握放在体侧,表情沉静安详。她穿的是一件雪白的阿拉伯长袍,赤着光洁细嫩的双脚,脚踝上各套着一条黄金链子。这秘室是在隧道尽头的左侧,里面有五米见方,四壁空空,连最基本的桌子、椅子、床垫都没有。

    资历最高的陈法医见到我之后有些吃惊:“小沈,你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上级不相信我们四个老家伙,要你来替代我们?”

    这几位警界的老前辈最要面子,自己办案时说一不二,最恨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出头多嘴。

    我在很久之前就跟四大法医打过交道,深知这一点,马上澄清:“只是路过,我跟何警官是朋友,搭他的车出去办事,顺便到这里来的。”

    “死因不明?”何东雷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一付公事公办的口吻。

    “查不到,只能当作是极其诡异的自然死亡,报告已经填好,回警局后交给你。”陈法医挥手,其余三人跟在他后面走出了秘室。

    我蹲下身子,习惯性地探手抓住女人的右腕,平心静气地将自己右手食指、中指压在她的腕脉上。

    “死人是不会有脉搏的——”何东雷一声长叹。

    这女人的确死了,原先的十条脉搏随之消失,成了永远的不解之谜。她是一个很漂亮的阿拉伯女人,高挑笔直的鼻梁,娇小嫣红的嘴唇,两腮上旋起的迷人酒窝,仿佛随时都能睁开眼睛站起来,用巧笑嫣然征服每一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沈南,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警方,但那并不重要,只要任我笑开口,一切都不是问题。现在,我只想再次郑重地提醒你,不要过多地涉足警方的工作,否则将会引火烧身,危险之极。还有,你得同时转告方小姐,江湖人物的名气再大,也不可能跟政府抗衡,安分些、低调些没有坏处。”何东雷的语气很古怪,严肃中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凉。

    “谢谢,也代方小姐多谢你的提醒。”我觉察出他有难言之隐。

    他转身向外走,举手看了看腕表:“给你五分钟时间检查她的身体,然后,警方就要清理现场。”

    何东雷这么做,无异于给了我某种暗示:“事情可以继续做,但必须低调而谨慎,并且要避开警方的耳目。”

    姑且不管他此举的目的何在,我会珍惜这难得的五分钟。迅速摊开了阿拉伯女子的手掌,就在她的白皙掌心里,写着两行红色的古怪咒语,笔画完完全全,无法辨认。幸好,我的电话是带拍摄功能的,立刻将那两行咒语拍下来。

    女子的左手掌心里画着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挑在一柄尖锐的匕首上。

    我连续拍了几张照片,特别是对准了那女子的脸之后调整焦距,拍到了非常清晰的一张放大照。假如她跟雅蕾莎的身体上都曾经出现过十条脉搏的怪异现象,应该能找到某些共同点的。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个警员进来,把女子的尸体抬出去,运往地面。

    “沈南,现在就去我的寓所,看看那些上级交代给我的绝密资料,怎么样?”何东雷不离我左右,始终不让我有打电话给方星的机会。

    离开别墅之前,我在石屋废墟上默立了几分钟,当时,“青龙白虎龟蛇大阵”就陈列在我脚下。如果那异术大阵是为了镇压某种东西,它所起的作用会相当重要,一旦居爷的人将四件宝贝盗走,阵势土崩瓦解,那被镇压的东西也就随之破阵而出了。

    我无语地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深悔冒然答应了方星的盗环计划。居爷等人虽然是刀头舔血的老江湖,却对奇门阵势的异术一窍不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沈南?”何东雷上了车,放下车窗招呼我。

    他的态度让我觉得不太正常,既然与“保龙计划”相关的资料都是绝密的,我这种外人又有什么资格翻阅?一方面,他要我远离这些政治事件,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计拉我下水,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老龙死了,任我笑是唯一的活口线索——我突然猛省:“现在最应该去的是老杜那里,看好任我笑,让他说出关于老龙的每一个细节。”

    我飞奔上车,用力拍着死机的肩膀,报了老杜的地址:“快,去那里!”

    何东雷一怔:“沈南,你干什么?”

    我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何警官,真正把我当朋友的话,就把一切摊到桌面上来说。既然任我笑是关键人物,为什么要带我兜来兜去地转圈子,而不是一直守住主题?”

    何东雷的脸立刻阴沉下来,霍的伸手压在我的左肩上,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我是警察,怎么办案,由我说了算。”

    他很心虚,因为我的话刺中了他的要害,所谓的绝密资料云云,都是一个骗局中的道具。

    我拨开他的手,倒退着下车,又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何东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压低了嗓音冷笑:“沈南,我早提醒过你了,少管警方的事,安心做你的医生。否则,黑白两道都会对你不客气,懂吗?”

    我很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医生,但很多事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而且父母失踪这件案子,在警方那里根本毫无下文,我只能自己努力寻求答案。

    “我懂,再见吧。”我别过脸,取出电话打给方星。

    假如老杜那边有所异动,只怕方星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绊脚石,危险将不期而至。

    “沈南,听我劝告,老老实实回家去,好不好?”何东雷没有放弃良言相劝的最后机会,仍旧在做努力。

    当他在咖啡馆里向我叙述“保龙计划”真相时,我犯下了一个太大的自以为是的错误,认为大家已经坦诚相见,可以坐下来共同商讨一些大事,这才又一次上了别人的圈套。

    电话响了十几声,一直没人来接。我第二次拨过去,又是同样情况。

    “何警官,你办案可以,但千万别对方小姐下手,否则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港岛。”我心里一阵焦躁,言辞之间,不再像从前那样客客气气。

    何东雷一声长笑,车子发动起来,向别墅外驶去。

    第三次拨电话过去,终于有人接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关伯的声音:“喂,小哥,出了什么事?”

    我禁不住一怔,立刻反问:“方小姐呢?你怎么会拿到她的电话?”

    离开老杜那边时,方星还是好好的,正准备去看看达措灵童,而那时关伯应该在家,说什么也不会在半小时后替方星接电话。

    “我听见院外电话响,走出来看,方小姐躺在一辆陌生的车子里,昏迷不醒,所以才替她接电话。小哥,你在哪里?能不能现在就赶回来?我想她是中了某种迷香,应该会没事。”

 第六章 全部失踪

    我的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地,马上步行走出别墅,在私家路的尽头拦了辆计程车,火速奔回小楼。老杜那边的情况再重要,也抵不过方星的那条命,她有事,我和关伯怎么向方老太太交代呢?

    一辆白色的计程车停在小楼外面,四门大开,看不到司机,并且车子的牌照也被摘掉了。

    路上,我又打过电话,知道关伯已经抱着方星进书房,正在准备冰块帮她解除迷药。所以,下车后我并没有急于返回楼里去,而是绕着那无牌计程车转了两圈,毫无发现后才缓缓推门进院。

    “小哥,迷药是一种来自墨西哥的洋玩艺儿,药效约等于中国人发明的‘鸡鸣五鼓断魂香’。我给方小姐喝过百花粉加冰甜茶后,她已经没事了,只是略微有些头痛头晕。好了,你在这里照顾她,我该出门散步去了。”关伯见到我,如释重负般滔滔不绝。

    方星平躺在沙发上,双眼微闭,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只有回到小楼,我才能够彻底放松下来,但随着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只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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