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是朋友。”
我端起了酒杯,没有客套话,说:“只要你们没有坏心思,我们就是好朋友。”
三人喝完酒之后,古家的老者又来敬酒。
萧棋今日高兴,来者不拒。而后,古家的晚辈开始敬给古秀连和萧棋,尤其是古大笨,酒量惊人,一口闷到底,眉头都不皱一下。
古秀连失魂落魄,四特酒跟水一样就往嘴里面倒。萧棋暗暗摇头,陪着古秀连一起醉酒。
我心中想:“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真如古秀连和萧棋这般吗?”
“虫王,在山洞外面我突施诡计扣住了你,多有不应该。贫道为表示歉意,今日用四特酒向你道歉。”古苍阳笑着说。我道:“古苍阳,你万万不该搞一套,今日大家开心,我不驳你面子。要是往日,我才不会和你喝酒的。”
古苍阳笑道:“虫王心胸宽阔,让人敬佩啊。”古九天说:“师父,你修道多年,今日要破例饮酒吗?”古苍阳严肃地看了一眼古九天:“凡事都有例外,今日高兴就喝两杯。”古苍阳一口干了,我也跟着喝了一杯。觥筹交错,一顿饭吃了足两个多小时。
古秀连神情迷离,双眼通红。
萧棋忽然痛哭,叫道:“道士,我辜负你了。十几年过去,黑煞还在……十几年过去,你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两人的心中压抑了太久,一场酣畅淋漓的醉酒,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古秀连骂道:“我就听你的胡话,五年又五年。他妈的,我怎么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的话!”
萧棋说:“我有几个好兄弟,最后在身边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其他的要么飞黄腾达,当富家公子去了,要么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中……”
古秀连骂道:“谁让我蠢啊……我他妈是天下最蠢的人,老婆不要听你鬼话……哈哈……”
两人一顿乱说。我和小蛇拖着两人回到了休息的客房,两人烂醉如泥,很是胡说八道,又挣扎起来,唱起了《空城计》的腔调。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小蛇叹道:“中年人太可怕了,平时笑哈哈,其实心中压抑太多了,不喝点酒,根本就不敢宣泄。”
好不容易将两人安顿好,小蛇也累得够呛,回去休息。我喝了两杯,倒也算清醒,本想去找老古,瞧了房门后,根本就没有老古的影子。古宅虽然大,我却不熟悉,只能回房间坐着,想着萧棋和古秀连的胡话,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瓦解黑煞,不知天真人身在何方,不知道麻蛋和小僵尸去了哪里?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索性将窗户打开,把月光放进来,就在月光下打坐,开始催动体内的五虫进行修行。
到了半夜,门卫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谁?”我发声问道。
屋外的声音传来:“我们奉老门主的命令,请您过去相商要事,他似乎想起了下食婴蛊之人的特征!要快一点,老门主病危……怕不行了……”
我连忙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道士,我之前没有见过。
我本想叫上萧棋、古秀连,但他们醉酒厉害,老门主情形不好,要是死了,断了线索就不好,催促地说:“快走。”
道士转身就走,脚步匆忙,我以最快的速度才能跟上,心想看来老门主情况并不太妙。
最后到了一处安静房子前,门口站着两人,充满了戒备心。我跟着领路道士进屋,一股香味传来,道士说:“虫王,你先坐一下,我去里面请示老门主。”
等了十多分钟,我有些不耐烦了,叫道:“请示好了吗?”
“你再等等吧。”就在这时,从房间里面出来一个人,一脸笑容,城府深不可测。
是古苍阳。
第一百零三章、古苍阳之死
看到古苍阳的出现,我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刚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感觉到全身乏力,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我双手用力,撑在椅子上,保持着坐立的姿势!
心中则是大叫:“不好,屋里面的香气是迷香!这是古苍阳设局,老门主古蜈根本没有召见我。”
我故意惊叫:“怎么是你,不是老门主找我的吗,老古还在等我回去答复呢?”
古苍阳说:“是我找你,我正好要取出白玉蜈蚣,怕你不同意,就假传了老门主的命令。老古根本没有等你答复,你不用给我编瞎话!”
我骂道:“你个贼人,当我萧关是好对付的吗?”
古苍阳哈哈大笑:“年轻人,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你真以为我会向你道歉,还向你敬酒吗,傻瓜一个!”
“你个贼人!”我气愤不已,想要冲起来给古苍阳两巴掌。
很快,古苍阳身影变化,从一个变成多个了;灯光也摇晃起来,桌子、椅子板凳都变了一番模样,好像跑动一样,我知道迷香发作了!
我连忙暗中催动白玉蜈蚣,尽快地将这迷晕和乏力驱逐掉。凳子咔咔两声,似乎有机关长出来,将我的手脚给铐住了。
我脑袋一片混乱,全身失去了力量,根本就无法挣脱脚铐和手铐。
“你身上有蛊虫也没有,这五谷返魂香就是对付蛊虫的。”迷迷糊糊之中,古苍阳加快步伐,手刀抬起,下重手将我打晕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绑在了木架自上,手脚都被牢牢地铐住,动弹不得!
我环视四周,油灯将这里照得通亮,发现深处一座地下仓库之中,面前摆着丹炉,里面的焦炭正在烧动着,绿色火苗摇晃。
丹炉正对我的位置,有一只蜈蚣精和赤练蛇精的图案,很快我认出来,丹炉正是三清山上古秀连师父炼丹炼虫的那个!
“没想到你一个小时不到就醒过来。”闻声看了,古苍阳正在翻找我的黑包,从里面找出了封鬼葫芦,和还在冬眠的四眼蟾蜍,罐子里面的金蚕蛊放在一边,已经盖上一种黄色的符箓,封住了金蚕蛊!
古苍阳问:“这葫芦应该是茅山派的宝物,怎么会在你手里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迷香的副作用基本消失,只是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破口骂:“爷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快放了爷爷,不然有你好看!”
古苍阳并未生气,又问:“四眼蟾蜍是蜀南阮家的宝物,又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再也没有回答古苍阳这样的问题。
古苍阳将东西丢在一边,说:“当然这东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得到。我想要的只是你体内的白玉蜈蚣。萧关,我可以花钱将它买下来,你可以开个价,十万、二十万随便你说!”
我笑道:“既然是无价的宝虫,我不会为了钱卖给你的!”
古苍阳说:“既然那样,贫道只有把白玉蜈蚣逼出来。你应该明白,白玉蜈蚣是古家的宝虫,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中,尤其是你这种骄傲自负的、不把古家放在眼中的臭小子!”
我骂道:“你干嘛不说金蚕蛊也是你们古家的!亏你好意思自称贫道,我看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强盗,衣冠禽兽,对得起三清祖师爷吗?”
古苍阳并没有生气,指着一旁的丹炉说:“萧关,这宝贝丹炉,听说土卵丢在丹炉里面,都可以炼破。你既然不肯乖乖地把白玉蜈蚣逼出来,那我只能把你丢在丹炉,将它炼出来了。”
丹炉就在我前言,足足有三米高,可是把一个人丢进去,根本不可能。
难道说这古苍阳,会把我砍成碎片,丢到丹炉里面。
我不由地一激灵,吓出一身冷汗,转念一想,以古苍阳对蜈蚣的疯狂痴迷程度,为了得到白玉蜈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有些慌乱地说:“你要杀人取虫?”古苍阳说:“贫道本不愿杀人,是你逼贫道的。”
我问:“你难道不怕老古和萧棋,他们会杀了你的?”
古苍阳笑了一声:“今晚我喝得大醉,没有人会想到是我抓你。今晚会有人假扮黑煞成员出现在古家镇。僵尸老古、白袍萧棋会以为是黑煞将你带走的……”
古苍阳虽然在笑,说到僵尸老古和白袍萧棋还是满满地恨意。
我道:“原来你今日饮酒,就计划着将我引到这里来。你果真是疯子,不就是一只蜈蚣吗,你至于要取我性命吗?”
古苍阳说:“我不能违背我的虫道。杀死僵尸,将白玉蜈蚣收在古家,就算是我死,也不会改变两个原则。古东来见风使舵,用些稀烂招数,糊弄族人,却糊弄不了我,这样的门主昏厥,他不敢做的事情,我帮他做就是了!”
所以在三清山上,古苍阳服软,原来他早就想好另外的计划。白天之所以觉得不安,因为我潜意识觉得古苍阳不太对劲,他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认输的。果然,他有后招!
话声一落,古苍阳慢慢地走过来,手中已经准备尖刀。
我心中快想:“这里应该是一处地牢,夜深人静,隔音极好,根本就没有办法大声呐喊。再加上古苍阳异常偏激,杀人取虫并不是不可能。只能想法子骗他了。”
我大声喊道:“我要是死了,白玉蜈蚣也会死的,你解开我一只手,我把白玉蜈蚣传给你!”
古苍阳说:“你当贫道是三岁小孩吗!一旦接触到你的手,先天之虫轻而易举就能杀死贫道。虫王身怀先天之虫而生,贫道万万不敢和虫王握手的。”
我心中骂道:“该死的臭道士,竟然识破了我的计划。”
我叹道:“被你识破了。古苍阳,丹炉如此之小,你要如何把我塞进去,才能把虫子炼出来,别虫子没炼出来,反而你自己暴露。我死不要紧,别连累你了……我是臭小子,你是著名道长……”
古苍阳站在三米外,哑然失笑:“虫王,你太有想象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把你塞进去。”
只见古苍阳用尖刀划破了我的衣服,用一根长长的黑色铁丝缠着我胸口;随即取出了玄铁蜈蚣,黑色铁丝的另外一端就绑着玄铁蜈蚣。牵着铁丝,走到了丹炉前面,将玄铁蜈蚣丢入了丹炉里面。
古苍阳已经兴奋得很,呼吸都变得急促,那张老脸和双眼充血,红得可怕,跟老处男要见了大闺女一般,已经是急得不行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样就行了吗,靠一个铁丝,就能把白玉蜈蚣给逼出来吗,古苍阳是疯了吗,我心中疑惑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为何,白玉蜈蚣越来越躁动不安,就在我胸口转动,很快我全身被汗水湿透,很快又被自己的灼热体温给烘干,大量的水分流失,我越来越觉得乏力,魂魄像是要被抽调一样!
“古苍阳,你用了什么邪术……这是干什么?”我喘气地骂着,“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萧关,我和你没仇没怨,怪你身带宝虫……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带着宝虫,就有罪。”古苍阳说道。
目光一直看着三米高的丹炉。
“你不能杀我……我不能死……”我终于哀求起来,“解开我,我把白玉蜈蚣逼出来给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丹炉里面射出一道黑影……
“啊!”古苍阳惨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鲜血从眉心流出来,地面瞬间红了一片,仰面朝天,他双眼睁开无法闭上,死不瞑目,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要了他的性命。
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要了他的性命,接下来会不会要我的命。
第一百零四章、杀手蜈蚣
我喊道:“古苍阳,你不要装死啊,不好玩!”
地上的古苍阳仰面朝天,鲜血顺着他的身子四周蔓延,他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已经死了。
整个地牢里面,因为炭火的灼烧变得异常闷热,再加上空气之中的血腥味,以及随时都有可能降临的危险,形成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我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我身子被粗绳死死绑住,唯一可以转动只有脑袋,脑袋左右上下看了看,夺取古苍阳性命的黑影已经不见,耳朵竖起,地牢里再无动静,一些都静的可怕。
越是安静,我越觉得那黑影在暗中窥探着我,手心和脚心都吓出了冷汗。
我心想:“古苍阳一个人进来,跟着随从很有可能就在外面。古苍阳已经死了,他们肯定不敢杀我的。”我大声叫道:“外面的人快点进来,贼……”余光瞟了一眼地上的“古苍阳”,觉得再叫“贼道士”已经没有必要,毕竟人已经死了。
我大声喊:“古苍阳已经死了,你们快进来吧。”我用尽了力气大声地喊叫,声音在地牢里面反复撞击,外面根本没有动静。
这地牢已经是隔音效果更好,外人根本就听不到。好在地牢一旁有通风口子,不然光是丹炉的焦炭产生的有毒气体,就有可能要了我的性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额头的汗水湿了又干。最可怕的是,那个害死古苍阳的黑影还不见踪影。萧棋和古秀连还在醉酒之中,老古不见踪影,怕是没有人找得到这里了。
唯一庆幸的是,缠绕在我胸口的黑铁丝,已经没有感觉,体内的白玉蜈蚣已经安静了下来,暂时没有躁动的痕迹。如今之计,只有等待,待外面人发现了古苍阳的诡计,顺藤摸瓜,就有可能找到我了。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差点就要睡过去。就在此时,原本躺在地上古苍阳竟然站了起来,是那么突然,那么不可思议。眉心被击中流了一滴鲜血的人,竟然站了起来。恐惧感倾涌而来,几乎能把我吓死了。
我大声地叫:“古苍阳,你要干什么,白玉蜈蚣我可以给你!”我只求这个疯子还有一点畏惧之心,明白杀了我没有好处。
不对,古苍阳没有呼吸,他眉心处还在流血,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跟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左脚迈出后,右脚迟迟跟不上,两条腿一前一后,根本没有发生过变化,像是托着走路。
最终我得出结论,古苍阳已经死了,也没有发生尸变。唯一可能的解释:他体内的蛊虫不愿意死去,驱动古苍阳站起来。
养蛊之人,体内养着蛊虫,宿主死后,蛊虫多有不甘心,或者受宿主意念的影响,去完成宿主的生平憾事不是不可能。
我憋住了呼吸,心中期许站起来的古苍阳,不会找我算账。
只见古苍阳以这种缓慢的步伐,走到了丹炉边上,右手艰难地抬起来,将铁丝拉了出来,铁丝头头还有些发红。古苍阳捏住铁丝,吱呀冒出一股烟雾,他根本没有放下去,可见没有半点痛感。
发烫的铁丝捏在手上,是活人都会丢掉,可见古苍阳的确已经死了。
我瞳孔放大,原本被铁丝捆紧的玄铁蜈蚣并没有拉出来。我不由地想道:“难道因为丹炉温度过高,铁丝融化,玄铁蜈蚣落在丹炉里面,根本没有办法取出来。”
我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脑海之中浮现另外一个奇怪的念头:击中古苍阳黑影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投入丹炉里面的玄铁蜈蚣。
我被忽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玄铁蜈蚣是玄铁打造而成,是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要了古苍阳的性命!
但除了这个可能,没有其他的可能。四眼蟾蜍还在睡熟之中,金蚕蛊被符箓给封住,也不会飞出来,我体内的五虫都处于休养的状态之中,根本不可能出来伤人。
除了玄铁蜈蚣杀人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古苍阳慢慢地转动,离开了丹炉,转身走向了我。步伐依旧笨重而呆板,眼睛开始泛白,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加上他身上的黑色道袍,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怖,像刚从地狱回来一样。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