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引诱了过去。
“过来哦!过来哦!”那女子咯咯笑着,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滑动,半似呻吟般地说道。
划船的几个汉子哪里还受得了这般引诱,直接将船向着那几个女子划去。孙敬远见状大声呼喊,希望能够唤醒众人。可是这个时候众人都被眼前的几个女子的美貌给迷住了,谁也不听孙敬远的话。孙敬远没有办法,忍了忍心,绕到船后,直接跳到秦淮河水中,向着秦淮河岸上游去。
孙敬远游了两下后,忽然感到自己的脚脖被东西给缠住了。孙敬远回头一看,一个女鬼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我们没有去找你,你反而自己送上门来,那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嘛!”那女鬼阴森森地一笑,一把将孙敬远给倒着提了起来。孙敬远心里害怕到了极点,慌乱间,猛然想到了龙虎道长来时塞给自己的护身符,于是便伸手从口袋里将护身符给掏了出来,一把扔向了那个女鬼。女鬼惊得一叫松开了孙敬远的脚脖,随后孙敬远拼命地向前游去,再也不敢回头看。
“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男人。咯咯。。。”那女鬼们好像有些顾忌,并不能离得鬼妓院太远,见孙敬远游了出去也没有再追。只是口头上警告了一下孙敬远。
孙敬远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但也没多想,只是拼命地往前逃跑了。孙敬远扑通扑通地游了好几个时辰,终于上了岸。上岸后的孙敬远并没有歇息,歪歪斜斜地晃着身子,朝着自己的家里跑去。刚刚跑到家门口推开门后,孙敬远就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九章 鬼妓院(五)
孙敬远这一晕就是三天。三天后,秦淮河上飘出了十几剧黑紫色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极度萎缩,瘦的只剩下了皮和骨头,手都死死的抓着,脸上还露着色眯眯的笑容。在这些尸体的胸前都被刻上了三个字“孙敬远。”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并且还死得这么离奇,这事情自然惊动了警察局。警察局里的人稍微侦查了一番,看到刻在尸体上“孙敬远”的名字之后,立即就将孙敬远关到了局子里。那个时代也没有太多的法律制度,私刑很是泛滥。为了尽快破案,警察们没少对孙敬远动用了私刑,将孙敬远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性命。
后来,多亏了孙敬远的儿媳,(也就是孙寡妇)变卖了一些家产,四处打通官员,这才将孙敬远给救了出来。可孙敬远出狱后过得也不太平,一睡觉就做噩梦,有时候睁开眼还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地脏东西。孙敬远也又去请过一些道士,但是没有人再敢去招惹那些女鬼。那天孙敬远刚刚睡醒,一睁眼便看到自己脖子上缠了一条花白的水蛇。孙敬远顿时吓晕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那条蛇却又不见了。一连接着好几天,闹得孙敬远又丢了半条命。
为了驱蛇,孙敬远买了几十斤硫磺粉,然后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果然第二天就没有再被蛇缠脖子。孙敬远本以为太平了,可没过两天,家里又开始莫名的“起火。”火不是实火,而是不烧东西只发光的鬼火。一片片的火光映在墙上,每到夜晚孙敬远家里就灯火通明,吓得一些长工都不敢再呆在孙家宅子里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孙家被鬼物缠上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闹得孙敬远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可是更不敢呆在家里看这些鬼物闹腾。孙敬远的儿媳也吓病了几回,见这些鬼物闹得越来越凶,就劝孙敬远搬家。孙敬远一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又从金陵城远离秦淮河的地方买了一座宅子,居住下来。可还没有过一天,家里的怪事又接连不断的发生。孙敬远急了,索性又搬了一回家,直接将家搬到了金陵城外,距离秦淮河远远的。但是这样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些鬼物好像认准了孙敬远,孙敬远走到哪里,那些鬼物就跟到哪里,吓得孙敬远连觉都睡不好。
无奈之下,孙敬远带着孙家儿媳又回到了金陵城,躲在了金陵城附近的龙河寺里。孙敬远想佛门毕竟是清净之地,鬼物应该都不敢来,却没有料到,刚到龙河寺的第一天夜里,就给龙河寺招来了一条五米多长的大蛇。虽然蟒蛇很快便被寺里的方丈赶了出去,可寺里的和尚都对孙敬远一家产生了厌恶和恐惧之感,再加上孙寡妇是个女人,也不适合长期住在庙里。孙敬远狠了狠心,只好去向寺里的方丈告别,再另谋出入。
孙敬远来到方丈的禅房,还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静坐打禅的老方丈就冲着孙敬远挥了挥手,让孙敬远靠前来。孙敬远惊讶了一下,旋即便向前走去。老方丈也没回头,直接将手抬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孙敬远接过那张纸,打开看了看,里面画得是一副地图。
“你的脚脖子上被秦淮河里的鬼姬施了阴符,无论你在哪里都很容易招惹上周围的鬼物。拿着你手里的地图,去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小镇吧!那里可以保你平安。”老方丈说起话来并不繁琐,简单明了地跟孙敬远说了几句,便又闭目坐禅了。孙敬远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不过看到老方丈这个样子,心知自己问了也白问,只好闭嘴不谈,道了声“我佛慈悲”就收拾行李,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带上了孙寡妇,向着那个小镇赶去。
那个小镇是便是庙子湾。孙敬远带着孙寡妇来到庙子湾之后,果然再也没有受过鬼物的侵扰,在这里平安的住了下来。孙寡妇年轻貌美,比孙敬远年龄小的多。等过了几年,孙敬远在小村里病逝了以后,孙寡妇便将孙家当初进村时买下的宅子、土地都分给了村民,只给自己留了这么一座靠近会通河湾的大宅院。一个女人家独自住在大宅子里难免有些让人不放心,村里的好心媒人也给孙寡妇介绍过一些村里的铁汉子。可都被孙寡妇给拒绝了,孙寡妇说要为孙家的大少爷守一辈子寡,到死也不改嫁,媒人见说不动她也只好罢休了。
我想到这个故事后,又抬起头睁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孙寡妇,随后又闭上眼睛看了看,琢磨了好长一会儿,也没有发现这个孙寡妇有什么问题。我攥紧了血红石,挠了挠后脑勺,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孙寡妇竟然和那个红衣女鬼一模一样,是凑巧长得相似?还是我产生幻觉了?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村里的狗叫声传来。我回头看去,一团团地黄光在远处向着我们飘来。
“郝文斌!二丫!”黄光那边响起了二丫老爹话匣子的声音。
“我们在这呢!在这呢。”肉墩兴奋起来,托着二丫喊道。
郝文斌拽了拽我,说:“小三子别发呆了,咱们快回去吧!”
我又看了一眼那个孙寡妇,没说话,便走到肉墩旁,和肉墩一起搀起二丫,向着煤油灯光闪烁的地方走去。
“等等!”我刚走两步,身后的孙寡妇从门内追了出来。
“怎么?”我回过头,提高了警惕,亮出了血红石。
孙寡妇看起来并没恶意,站在那怯生生地说:“你刚才说得红衣女鬼是不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女人?”
我点了点头,说:“嗯,而且她还和你长得很像。”
“哦?是吗?呵呵。”孙寡妇笑了两声,又摇了摇头,眼神里闪出一身惶恐,不再理我,转身走回了院子。
郝文斌和肉墩催我快走,我也没勇气再追过去问问孙寡妇是怎么回事。只好随着肉墩和郝文斌往前方村里赶去。
村中的黄光处,十几个村里的长辈提着煤油灯向我们三个走来。
“可找到你们了!”话匣子看见我们四个后,说道,“二丫,这是怎么了?”
“被鬼上身了!”我低头说道。
“胡说!这世界上哪来的鬼!”话匣子白了我一眼,然后走过来,背起了二丫,“少说废话了,等回去再收拾你们!”
走到了村子里面,话匣子叔叔背着二丫向村里的卫生站跑去,肉墩的老爹也一把把肉墩给拽了回去。郝文斌也随着知青队里的人走了。我妈没有来找我,我只好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家门。
已经是半夜了,家里的煤油灯还亮着。我娘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坐在门口等着我。
“回来了?”我娘问道。
“嘿嘿。”我乐了,呲牙笑了笑。“回来了!”
“过来告诉娘,你干嘛去了?”我娘的语气有些缓和,挥手让我过去。
看着我娘手里的烧火棍,我哪里还敢过去。我摆了摆手,打了一个哈欠,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好了,我要睡觉了,睡觉了。”我说完之后就转身向着自己的屋里跑去。还没跑两步我娘就追了过来,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烧火棍就往我的屁股上打。
“让你晚上不睡觉瞎跑?让你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了?”我娘一边说,一边训喝道。
我疼得咧着嘴,连忙说:“不敢了,不敢了。”
第十章 钟馗庙
那晚,我娘将我狠狠揍了一顿,打得我屁股快开了话,疼得我白天都不敢坐椅子了。第二天,为了避开正在火气上的老娘,我一大早,吃了点饭,就提着粪篮子去外面捡驴粪蛋了。
我忍着屁股地疼,漫不经心地捡着,大早晨的也没有多少驴粪蛋可以捡,我其实就是在大街上溜达。从东头到西头溜达了一遍又一遍,粪篮子的粪球也没有多少。
“小三子!”我正溜达着,听到有人喊我。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肉墩。
我转向肉墩,看到肉墩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不用多猜,肉墩昨天晚上回到家里一定也没有少挨了他老爹的打。昨天晚上因为我们四个小孩子的闹腾,那些大人半夜里起来,围着村里找了大半个钟头。逮住我们,不好好收拾我们几个才怪呢。
“肉墩,你老爹太残忍了,比反动派还残忍!”我放下粪篮子,冲着肉墩嘲笑道。
肉墩白了我一眼,说:“唉,别说了,还不都是你和二丫害得,非要去找绿小孩,这下绿小孩没找到,我都快被打成伤病员了!”
“肉墩,咱可是兄弟,这事你可不能赖我啊!我回去也没少挨揍,你不信你过来,我脱下裤子让你看我的屁股,屁股上都红了。”我说道。
“去!滚一边去。谁看你的屁股?你的屁股有什么好看的?”肉墩咧咧道,“不过小三子,你说昨天二丫那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那还用问,肯定是真的。我都看到那女鬼了,太恐怖了。”我侃侃说道。
“女鬼?就是你提到的红衣女鬼?那女鬼长什么样?好看不?”肉墩被我勾起了兴趣,找了地方坐了下来,对着我问道。
我屁股疼得厉害,不敢坐下,站着想了想,说:“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反正长得和那个孙寡妇差不多!”
“啊!”肉墩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会不会是孙寡妇她娘啊?”
“别胡说。孙寡妇又不是咱这里人,她娘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呢。”我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那个孙寡妇怪怪的,听她的话,她好像也见过那个红衣女鬼。”
我将事情给肉墩说了一遍,肉墩也觉得孙寡妇的确有问题。我想带着肉墩去孙寡妇家里一探个究竟,可是肉墩指了指自己的腿,说:“不去了,现在我是不去,我的腿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是被发现再挨揍一顿,我可要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好吧,那咱改天去。”我点了点头,托着嘴巴说道。虽然好奇心很强,但是我的屁股也经不起第二顿打。
这件事情就暂时搁下了。我和肉墩也老老实实地呆了几天,二丫的身体很快康复了。只是这几天里,我一直没看到郝文斌,也不知道那家伙被带回去有没有挨打。
几十天后,全国的“破四旧”活动达到了高潮。庙子村也没能幸免,那天我一个人提着粪篮子在旮旯地里捡着粪蛋,那个年代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能做,像我这个年纪的小孩除了上学也只能去捡粪蛋换工分了。旮旯地里的驴粪蛋很多,以前的时候都有大批的孩子拿着粪篮子来抢着捡,可是今天竟然一个也没有。整个旮旯地里就我一个人在捡粪蛋。我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就见到郝文斌和肉墩急匆匆地向着我跑了过来。
“可找到你了!”肉墩跑过来,喘着气说道。
“你咋还捡粪蛋?村里出大事了。”郝文斌也说道。
我放下粪篮子,说:“啥大事?”
“不是要破四旧吗?村支书都在组织大家拆庙,所有的小芽孩都去了,拆一座庙换得工分可比捡这破粪蛋多多了。你丫的快扔了这破粪篮子,跟我们一起去拆庙,咱们三个绝对不能落后,一定要成为破四旧先锋队。”肉墩激情澎湃地说道。
“拆庙?”我嘀咕了一句,“那庙确实够旧的,别说四旧了,四百旧也有了,拆了也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能换工分,再有说啥子我们也不能落后。快走,咱们一起去,要不庙就被人家给拆完了。咱们到时候只能去捡庙瓦了。”肉墩说罢,拽起我就往村里跑,害得我连粪篮子都没有来的及拿。
我们三个人一口气跑到了村里的真武庙前。真武庙是村里最大的一座寺庙了。里面供奉的神仙是真武大帝,具体是一个什么类型的神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座庙是最大的,像我们三个这么英勇的小战士,要拆庙肯定要挑最大最难拆的。
可是当我们到了真武庙后,才知道这次打错了算盘。真武庙前已经围满了人,密密麻麻的,大人、小孩、男的、女的都有,有人拆房揭瓦,有人扒墙砸佛像,根本就没有我们三个插手的份儿。
我一琢磨,大佛庙肯定人多,拆起来根本用不到我们。于是在和郝文斌和肉墩商量了之后,我们决定把目标转向村里比较偏僻的小寺庙。
在村子的东北,有一座钟馗庙。庙很小,还不到两米高,基本上都是木制结构的。庙里面供奉着钟馗的神像,神像也不算太大,半米多高,也是木头做的。我想砸起来应该很容易。
我将提议一说,肉墩和郝文斌就同意了。我们三个说干就干,从真武庙边偷拿了一些拆庙的工具,就偷偷地向着钟馗庙走去。
到了钟馗庙后,这座钟馗庙果然没有人来拆。我们三个欣喜若狂,连忙跑了过去,占领了钟馗庙。
“咱们是先拆里面,还是先拆外面?”郝文斌张望了一下,问道。
“擒贼先擒王。先把里面的那个木头疙瘩给弄出来。”我说着,就拿着一把斧头走了进去。
肉墩扛着铁锹也跟在我后面。
三个人走到庙里,郝文斌的个子最高,直起腰来,头都快够到庙顶了。我们三个弯着腰向前走了两步,便到了钟馗像前。钟馗是民间传说里专门“吃鬼”的一座神。关于钟馗捉鬼的故事也有很多,我也在爷爷的笔记本里看到过一些关于钟馗的记载。钟馗大概是唐玄宗事情的一名秀才,当时中了科举,去殿试,可是因为面相长得丑陋并没有得到重用。一气之下,就自杀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成了捉鬼的神仙。有人说是因为钟馗长得丑,连鬼见到都害怕。我仔细看了看这佛像,好像真得有几分道理。像钟馗这个样子,实在丑得可怜。不过再可怜,今天我们三个也要拆了它。
“来,咱们三个先把这木头疙瘩给搬出去!”我说道,“这么丑的家伙,摆在这里太渗人了。”
郝文斌和肉墩都走了过来,三个人围成一圈,伸手将钟馗像给抬了起来。我本来以为钟馗像会很重,可是这一搬才知道,竟然这么轻。手一抬,我们三个就把这钟馗像给弄到了庙外。
到了庙外,我们随手把钟馗像给扔在了地上。
肉墩说:“咱们先把它砍了吧!”
“砍了?咱手里就这么把小斧子,要是砍得话把斧子砍坏了,这大木头疙瘩也坏不了。”郝文斌摆了摆手,说道。
“那咋办?要不挖个坑埋了?”肉墩说道。
“斩草要除根懂不懂?不能埋,咱们得把它给烧了。”郝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