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念生的腿,是他和他那干儿子逃出山洞时,失足掉落崖底摔断的。自然,那骷髅头里的血也是他留下的。(老头嘿嘿傻笑,说他鼻子摔破了,淌了很多血,随手在那骷髅头上抹了一把)
后来,杨念生的干儿子背着他出山,养好伤以后,他们再次来到古水村,在村支部找到了村长,把山洞里有怪物的事告诉了他。杨念生的干儿子把杨念生托付给村长,说他要去当初囚禁那怪物的石头村后山去寻找对付那怪物的方法,之后就走了。至于村长为什么把杨念生带回家以后囚禁起来,杨念生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先前杨书军所说的,小晴父亲当初误入太行山,见到他舅舅杨念生的事,应该纯属子虚乌有。因为,就杨念生这种表达能力来看,根本不可能让小晴父亲带话给杨书军,让他把母子二人的生辰八字以及那种古怪的咒文刻在井里。因此只有一种解释,杨书军被小晴父亲给骗了…
回到山区县城以后,我跟白小姐一同到派出所里面报了案。民警跑到古水村,很快就把村长给抓了来。经过突击审讯,村长所交待的恶行简直令人发指,村里的女孩子在出嫁前几乎都被他给上过,其中有好几个怀了孕,甚至有一个怀着村长的孩子嫁给了对方。所有女孩儿都选择了沉默,甚至有几个女孩儿的父母知道了村长对他们女儿所做的事,但也选择了沉默,因为担心一旦说出去,自己女儿名节不保,再也嫁不出去。
后面的一天,我们终于知道了村长囚禁杨念生的原因。
回到那山区县城以后,杨念生再一次住进了他当初所住的那家医院里。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老头儿的身体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每天在病房里和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老头儿聊一些不着四六的话题。这段时间过的非常安逸,除了当初帮我们查病历的那王医生时不时跑来‘骚扰’一下白小姐以外,再没发生过什么令人不快的事。而白小姐对付男人的手段,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那王医生后面再没有来过了,即便偶尔在走廊上碰到,也灰溜溜躲的我们远远的。我不知道白小姐曾经的生活是怎样的,除了跟我在一起她会表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以外,其余的时候,她在我眼中仍然是个迷。还是像之前,她不说,我便没有询问过她的私事。至于我和她之间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两个人都不知道,诚如那天晚上所说的,快乐一天,就珍惜一天。
向风经过山外大医院的精心治疗,骨伤恢复的很快。知道我们寻到杨念生以后,小晴跑过来一次,经她老公的同意,带了不少钱过来,承担了杨念生的医疗费,以及他和杨书军二人的吃喝花用。我们进山最主要的目的,除了帮杨书军寻找他舅舅杨念生以外,还有就是希望能在杨念生身上得知小晴父亲冲煞的原因。如今杨念生找到了,但是我们却发现,这个浑浑噩噩的老头儿和小晴父亲冲煞中风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小晴父亲当初骗了杨书军,他当初应该根本就没有在太行山里见过杨念生。那么,小晴父亲从北京回来的半路上所耽搁的那两天里究竟遭遇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杨书军,让他把母子二人的生辰八字刻在井里?可惜,那老爷子中风瘫痪在床,口齿不清,根本就没法告诉我们真相。不过,即便那老爷子骗杨书军出自某种不良的目的,但杨书军的母亲杨春梅变成邪煞并不是他所造成的。杨书军是一个心胸豁达的人,在不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不会怨怪小晴父亲,更不会因此而对小晴有所成见。即便小晴父亲骗他是出于上一代的家族恩怨,但小晴是无辜的,更何况,她是一个那么善良,那么傻乎乎的人…
☆、第七十九章 逃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寻找到杨念生,令他和杨书军团聚以后,我和白小姐就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虽然还有不少谜团没有解开,比如杨念生所见到的,太行山里隐藏的那‘怪物’究竟是个什么。据杨书军所说,当年杨念生进入石头村的地下通道以后得到一颗牙齿,在太行山里分别时给了他的母亲杨春梅。可惜,那颗牙齿已经找不到了。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那颗牙齿,但如果那颗牙齿真的是那怪物脱落的话,我们推测,那可能是一只不知名的上古生物。虽然我们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可惜那东西已经离开了古水村,不知又去了哪里。我和白小姐毕竟不是古生物学家,没有时间,也没有义务去寻找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虽然我是奇门术师,但那东西已经超出了自然常规,也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可供起局的‘类象’,因此,我没法卜侧出它如今身在何处。
又过了一个星期,向风硬是出院,回到了师父家安心静养。小晴和她老公二人则回了市里,说要先打理近段时间耽误下来的生意,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望杨念生和杨书军,至于小晴父亲,如果实在查不出他冲煞中风的原因,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两夫妇决定忙完生意以后,好好利用老爷子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这一段有限的时间,多陪陪他。至于白小姐,作为一个闺蜜已经仁至义尽了。而我和向风,相当于是请来的‘大师’,小晴老公说一码归一码,不管私交如何,等我回到老家以后,他要找我面谈,付给我和向风应得的酬劳。
这么一来,不走也得走了,虽然杨书军很舍不得我们。但我和白小姐拖着没走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彼此都舍不得对方。一旦回到老家,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白小姐将回到市里,我将回到师父家继续学方术,两人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使我们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理由再见面,很可能一别之后,天长日久,彼此的生活便成了互不交集的平行线。至于我,到底是喜欢上了白小姐,还是只是因为她有点像晨星,把她当作了晨星的影子,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通过近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了和白小姐之间的打打闹闹,习惯了杨书军天天拿我俩逗乐的日子。分开之后呢?白小姐不可能有事没事约我见面,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我更不可能去找她,除了二人条件悬殊以外,我不能对不住晨星,因为晨星虽然很久没跟我联系,但我们毕竟没有分手。人生,本来就充满着矛盾,因为人本来就是矛盾体,没有尽善尽美的人生,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或许是老天爷也喜欢我们这对欢喜冤家吧,不想让我们就此分别,就在两人都已决定离开山区县城,回老家的那天晚上,一个人的出现令我们最终留了下来…
我们这次回到山区县城以后,仍然租住在上次住的那一家。时令已进入初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白小姐的行囊里有带薄衣服,因此身上穿的衣服一天天比一天少,她就像时装店的成衣模特,每一件衣服都似乎为她量身订做的,把原本就美丽的她勾勒的曲线玲珑,倾倒众生。每每同白小姐走在县城的街道上,都会引来一众人的注视。
这些天,我们也并没有闲着,除了白小姐教我功夫,我教她奇门以外,我们时不时去派出所打探消息。那村长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审讯工作进展的非常缓慢。其实在潜意识里,我们倒希望审讯工作进展的再慢一点,那样我们就有理由在这县城多留一段时日。
无论怎么问,那村长一口咬定他囚禁杨念生,是因为杨念生知道了他在村上祸害女孩儿的事,怕他疯疯癫癫跑出去到处乱说。无论办案的民警还是我们,都知道村长说的是谎话,可那村长就是不肯说实话,审讯工作陷入了僵局。
后面的一天,杨书军准备带杨念生出院回家了。虽然很不舍,但他们一走,我和白小姐也只能跟着走。这天晚上,我们弄了一大桌子菜,几个人边吃边喝,喝着喝着,杨书军眼泪就下来了。
“小冷,小白,走了以后,你俩小两口要好好的,有时间来看看大叔我…”
被杨书军这么一说,我和白小姐眼睛也红了。饭桌上的气氛非常沉闷,只有念生老爷子吃的嘴巴鼓囔囔的,一边吃一边给杨书军夹菜,哄小孩儿一样对他。
我端起酒杯,声音有些哽咽,“杨叔,雨馨,相聚就是缘,有缘,我们还会再相见的,来,干了这杯。”
说完以后,我趁着一扬脖把酒灌进嘴里的同时,悄悄抹了抹眼角。杨书军被那口酒给呛到了,眼泪鼻涕直流,白小姐急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拭,我便帮他拍打着背。
正忙乱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抬眼去看,只见一个警察走了进来,竟然是派出所的张所长。这段时间经常往派出所跑,和这张所长已经很熟了。人民公仆里既有像上次要拷我跟向风的那刘所长一样满身市侩气的人,也有像眼前这张所长一样兢兢业业为人民办事的人。虽然张所长知道我们的住址,但他的到来还是令我们有些惊讶。
“哎呦,人民警察来了,快点坐,跟我们一起喝点儿。”杨书军说。
张所长摆手推辞,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我是来通知你们嘞,让你们注意安全,别到处跑,上次你们报案抓来的那村长,跑了…”
“什么?”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张所长说,因为审讯不出来,汇报上级以后,上面说让把那村长送到山外的市公安局去审。可是,今天一早送村长出山的那两个民警在半路上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被人发现晕倒在了车里,身上枪也不见了。刚才连人带车弄回来,直接送去了县医院。张所长生怕那村长跑回来报复我们,因此连口气也没喘,立马跑来通知我们。
我心下奇怪,心说那村长被抓前,在古水村被几个普通村民看守着都没跑掉,怎么两个民警带着枪送他出山的路上反而被他跑了?…
张所长走了以后,我和白小姐决定去医院看看,吩咐杨书军看好念生老爷子,把大门和屋门都关紧以后,我们就出门了。
刚来到医院门口,就听见一阵嘈杂的人声,进去一看,只见在张所长的指挥下,两个医生一组,两个民警一组,正风风火火的把那两个昏迷不醒的民警往车上抬。
“你俩咋来嘞,不是说不让你们乱跑么?”见到我们,张所长皱眉问。
“我来看看,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张所长说,这家医院条件太简陋,检查不出这两个民警昏迷的原因,因此准备将他们连夜转院,送到山外的大医院里去。
“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我问道。
“别跟着添乱了,你俩抓紧回去睡觉去。”张所长有点急了,“记着啊,别到处跑,那村长手上有枪。”
我谎称自己是中医世家出身,西医检查不出毛病,说不定中医把把脉能检查的出。那张所长也是急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听我这么一说,愣了愣,挥了挥手。
☆、第八十章 占卜逃亡
来到车上,我装模作样抓起一个民警的手腕,眼睛却往他们脸上去描,这一描之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因为,那两个民警的印堂上有非常明显的两个黑印,就像被人用手指沾颜料涂抹在上面的。虽然我没有向风看人面相,断人冲煞的本事。可是,眼前这两个民警印堂的黑印这么明显,用肉眼就能看的到,很显然他们是冲煞了。但是,一般邪煞害人,从表面上是看不出迹象的,冲煞的人一段时间以后要么得病,要么遭灾。是什么邪煞竟然会使被害人呈现出这么明显的迹象,而且用‘脏东西’害人的方式来害这两个民警?…我决定起一局断断。
“怎么样?”
我从车上下来以后,张所长忐忑不安的问。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跟他解释。
“算嘞,算嘞,医院都查不出来,你一毛头小伙子把把脉怎么能查的出来内?”张所长朝一个民警挥了挥手,“小吴,开车走吧。”
“等一等!”
“咋嘞?”张所长眉头一皱。
“送去医院没用的,根本查不出来他们昏迷的原因,也救不醒他们。”
“你这小伙子净会瞎扯,人都这样了,不送医院咋整?”
那张所长五十多岁了,一着急就抠后脑勺,如果不穿警服的话,看起来就是一个山区的农民。这里的派出所比山外的要简陋很多,警车也十分破旧。
“这样,我起一局断断再说。”
“啥?吃車(ju)?”张所长俩眼一瞪,“我还将军呢,等我忙完公务再跟你讨论象棋。小吴,开车走。”
“等一等。”
我急忙将起局的包裹放在地上打开。看到那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木牌,张所长以为是象棋,来火了,吓唬我说如果再瞎整就按妨碍公务罪把我抓起来。说完以后,张所长‘咦’了一声,抠着后脑勺说,这象棋咋这么怪?
我向他解释,说这是奇门术师起局用的东西,我怀疑那两个民警是受不干净的东西所害,因此起一局断断。这时候,那民警小吴走过来说,所长,你好像忘了,我们在办村长案子的时候,不是说古水村那二丫头被吓丢了魂,就是这阿冷施法给招回来的么…
当时在派出所录口供时我曾经说过这件事,那些民警都不相信,也没有记录下来。此刻被小吴这么一说,那张所长忽然眼睛一亮。犹豫了片刻之后,张所长将信将疑按照我的要求,把他们最开始接到电话,知道两个民警昏迷在半道上的时间告诉了我。
为了使他们信服,我故意露了一手,一边在心里飞快计算,一边摆了个虚架势两手运作,眨眼的工夫就起了一局,把在场的民警和医生都给看呆了。
向张所长询问过那两个昏迷民警的确切年龄以后,我推算出他俩的年命。只见二人的年命所落之宫都没有旺气,既有凶星凶门,又有奇门凶格。另外,八神里‘白虎’所落之宫,都与二人的年命宫相克。白虎是凶煞之神,因此很显然,他们之所以昏迷,是被一种凶煞的东西给害的,正如我先前所料,他们是邪煞所害。
我心里暗暗奇怪,照这么说,这两个民警在押送那村长的路上遭遇了邪煞,被害昏迷,可那村长为什么没事,而且还劫走了他们的枪?邪煞是从哪里来的?…
听我分析完局象以后,张所长将信将疑,问我能不能断出那逃亡的村长此刻在哪里。我再一次审视局象,这是典型的一局多断。奇门占追捕,以六合为逃人,也就是那村长,伤门为捕人,也就是警察。六合落宫乘时干,并且被伤门落宫所克,说明那村长逃不掉,我掐指算了一下应期,断言最多十天,村长必然落网…
张所长见我分析的似模似样,有点相信了。让我再多看一遍局象,免得断错了。这一看之下,我被六合宫里的一个暗干吸引住了目光,断追捕逃亡用不到暗干,因此我开始没注意到它。此刻这么一看,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再对照六合宫与白虎宫,只见二者相生,我顿时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一拍大腿,把张所长吓了一跳。
“明白啥了?”
“那村长是被暗中埋伏在半道上的一个人给救走的,救他的那人用一种养出来的,凶邪的东西弄晕了这两个民警,并且夺走了他们的配枪!”
“你没断错?”张所长问。
我再次分析了一遍局象,点了点头。局象里,六合落巽四宫,因此,想要抓住那村长,要到他逃亡地的东南方位去找,我计算了一下,大概要走六十多里。对于我的分析,张所长还是有些不信,毕竟,两个民警莫名昏迷,配枪被抢,犯人逃亡,对于这么一个小县城来说,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