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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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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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儿抠着手指头,只会傻乎乎的摇头。
    “你们知道吗?”问向其他小孩儿,他们也只会摇头。
    我指了指晨星,“这阿姨漂亮吗?”
    “漂亮!…”众小孩儿纷纷道。
    晨星‘扑哧’一乐,推了我一下,“你这家伙,你这样凶巴巴的,人家敢说不漂亮么?”
    我‘呵呵’一笑,“这跟凶巴巴有啥关系,我们星阿姨本来就漂亮好不?…走,小朋友,带我们去见你家大人…”
    村路很窄,车子根本进不去,只能步行。我们跟着这小孩儿,来到一户人家,推门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勒勒勒’的喂猪。
    “你们是…”
    “大哥,向你打听个人…”
    我掏出一根烟朝他递去,这人慌忙起身,用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双手接过,夹在耳朵上。
    “你问孙学安?(看门老头儿的名字)”
    “对。”我点点头。
    这人疑惑道,“这学安老头儿是烧香了还是咋的,最近老有大人物找他…”
    我哭笑不得的和晨星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人把我当大人物了…随后,心里一动。
    “你是说,之前也有人找过学安老头儿?”我问。
    “嗯啊,那天我在村口,碰到一个开黑色小车的,也给我递烟,说找学安老头儿。”
    “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比你看起来要大多了,虽然没你帅吧,但长的也不赖,背梳个头,蛮有派头的…”这人连说加比划,给我描述了一遍那人的形貌。
    我沉吟片刻,说道,“大哥,走,带我去孙学安家看看。”
    “行,等我把猪喂完好不好嘞?…”
    路上,这人告诉我们说,孙学安是个孤寡老头儿,没儿没女,早先一直在市里给别人看大门。后来据说去了一个砖窑厂,也是看大门,但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突然回来了。
    我们跟随这人,东拐西拐,来到一户破破烂烂的老宅院前。残破的院墙,墙头上积满了雪。推开栅门来到院中,只见院子里也满是雪。
    “学安叔,在家吗?”男人喊道。
    没人应。晨星挽着我胳膊,‘咯咯吱吱’踩着雪,来到堂屋门前,那男人伸手一推,门便‘吱吱呀呀’的开了,第一眼,我便看到了当初在砖窑厂,我趴在门卫室窗外往里看时,所看到的那只茶缸子…

  ☆、第二十六章 守夜

那茶缸子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靠墙一张老旧八仙桌的正中。
    看到这只掉瓷的茶缸,我莫名的心里一喜,没错,这里一定是吴老板砖窑厂原本那看门老头儿的家。我走过去,端起茶缸,情不自禁‘啪’亲了一口。
    “老兄,咱们又见面啦!”
    晨星眉头一皱,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坏坏一笑,冲她挤了挤眼睛。
    这时候,带我们来的那男人从隔壁一间偏屋里走了出来,‘咦’道,“怪了,没人呢。”
    “没人?”我收起笑容,眉头一皱。
    “啊…”这男人摊了摊手,“老头儿不在家,不知去哪儿了。”
    我心里一凉,心说,莫非这老头儿被人给害了?…
    茶缸沉甸甸的,我掀开盖子,只见里面盛着半缸子茶水。天气这么冷,茶水却并没有凝固。我这才感觉到,屋子里暖烘烘的。墙角边垒着一只炉子,旁边堆着几个煤球。我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下面的炉门虽然封着,但炉子并没有熄。
    隔壁那间是卧房,火炕上,被子团卷成球状,拉开抖了抖,一股馊臭味儿,里面什么也没有。总之,我检查遍屋子的角角落落,没发现任何异状。于是便挥了挥手,三人来到外面,在院子里走动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忽然,栅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老棉袄,手筒在袖子里的村民走了进来,紧张的看着我和晨星,直到我身边这男人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这学安老头儿去哪儿了?”
    “啊?出门了呀?”那村民道。
    “出门了?”
    “嗯。”那村民看了看我,“今儿一大早上,我起来在房上扫雪,看见他出门往北去了,我还跟他打了招呼呢。”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没说…”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心说,这老头儿只要还活着,没出事,那就好。我推说我们是市里过来的,找这孙学安老头儿有点事,既然他不在家,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给带我们来的这男人以及这村民两人每人让了根烟,他们便出门走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我让晨星偎靠在我怀里取暖,在院子里一直等到五点,老头儿还没回来。眼看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风开始大了起来,吹的院里的树摇摇晃晃,树上的积雪‘簌簌’的往下掉。
    “阿冷,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晨星问。
    我想了想,咬咬嘴唇说,“再等等吧,走,咱去屋里。”
    我挽着晨星来到屋里,拨开炉门,掏出底下的炭渣,不一会儿,炉火便旺了起来,映衬的晨星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外面风越来越大,‘呼呼啦啦’作响。又过一会儿,天终于黑了,老头儿还没回来。
    “饿了不?”我问晨星。
    晨星冲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饿才怪。”
    “饿又能怎么样?”晨星冲我嘟了嘟嘴,“这里又没吃的。”
    “我有办法弄到吃的。”我笑了笑,“走,跟我来…”
    走在村路上,只见村子里炊烟弥漫。
    “阿冷,这里既没饭店,又没副食店,去哪里弄吃的?”晨星左右张望,疑惑的问。
    我冲她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偷鸡摸狗。”
    “偷…”晨星眉头一皱,推了我一下,“你这家伙…”
    我‘哈哈’一乐,“逗你的,总之,我不会让我的星大美女饿肚子…”
    说着,我带着晨星来到先前给我们带路的那男人家,三言两语,便从他手里买了只鸡,一棵窖藏的白菜,以及一斤散酒。那男人还送了我们一些干辣椒以及米分丝。另外,还帮我们把鸡给杀好。
    “真有你的。”从这男人家出来,晨星笑了笑说。
    “小菜一碟…”
    回到孙学安家,只见老头儿还是没回来。这老头儿家里连电灯都没有,点亮桌上的煤油灯,我冲晨星扬了扬手里的鸡,“来,咱做吃的。”
    “不问就用别人家的锅灶,在这里做饭,这样好么?”晨星眉头一皱。
    “没事。”我笑了笑,“总不能饿着肚子,如果老头儿回来了,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吃。”
    “你这家伙…”
    屋里有水缸,里面有半缸水,舀水洗净锅碗,我们把鸡,米分丝,白菜炖在一起。一人搬了只小凳子坐在炉旁,不一会儿锅里便‘咕嘟嘟’响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屋子里,就着油灯,吃着热菜,喝着烧酒,听着窗框被风吹的‘呼踏踏’的响声,我有一种远离尘世,和晨星隐居的感觉。心里面隐隐觉得,这老头儿如果不回来倒好,实在不想有人打搅这种安逸的氛围。
    “阿冷。”
    “嗯?”
    “你说,这大爷怎么出去连门都不锁?”
    我耸耸肩膀,笑了笑,“你觉得,这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偷的?”
    “倒也是…”晨星点点头,“阿冷…”
    “嗯?又怎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晨星说。
    “什么事?”
    晨星用嘴角一下下的轻轻咬着筷子尖,怔怔的盯着锅里翻滚的菜肉,“这孙学安大爷家距离吴老板那砖窑厂这么远,难道说,他那天晚上真的跑回家来住了么?”
    听晨星这样一说,我不由一愣,停住筷子。
    “不然呢?你认为怎样?”我问。
    晨星朝我看过来,“我认为…这大爷那晚没回来住,说不定…”
    “说不定,他先是被王会计支走了,后面晚上又跑回了砖窑厂?”
    晨星松开筷子,抿嘴想了想,说,“阿冷,如果你是那王会计,把看门老头儿支走,晚上在砖窑厂里‘避难’,你会把砖窑厂的大门打开吗?”
    “当然不会。”我想了想说,“既然是‘避难’,那自然是越‘蔽’越好,我会把大门锁的紧紧的,噢…我知道了…”
    我一抬眼,和晨星炯炯有神的目光对触在了一起。
    晨星缓缓道,“王会计死后,指使他在砖窑厂里‘避难’的那人并没有去过,如果他有去的话,肯定会把烟囱底下埋的那只骨灰坛给挖出来。至于吓死王会计的,你们所说的那邪煞,既然是超自然的东西,那么,它不需要像人类一样从门进出。再者,王会计死在厂院里,死人是不会开门的。可是,喝醉酒的那黄老板之所以去砖窑厂里撒…撒尿,是因为那门是开着的,那么,门是谁开的?”
    “谁开的…”我怔怔的嘟囔道。
    “除了吴老板以外,只有住在砖窑厂里的人,才会有大门的钥匙,也就是王会计和看门老头儿。毫无疑问,那门是看门的孙学安开的。”晨星说,“所以我认为,这孙大爷那晚并没有回家来住,而是不知去了哪里,更不知出自什么原因,他那天晚上又回去了砖窑厂…或许,他见证了王会计死亡的过程,或许,当他回去的时候,那王会计已经死了。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会把他吓得够呛,以至于,他连门都没锁,急匆匆就跑了…”
    “没错没错。”我连连点头,惊讶的看着晨星,“分析的滴水不漏,你怎么这么聪明?”
    晨星冲我笑了笑,咬咬筷子,正准备夹菜,我俯过身,在她脸上‘啪’亲了一下。
    “哎呀,你这家伙。”晨星推了我一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我摇头晃脑道,然后朝门口看了一眼,说,“到时候,等这老头儿儿回来问问他就知道了,把事实摆出来,由不得他不承认…”
    夜越来越深,雪光映在窗户上,外面看去,白茫茫的。孙学安老头儿还没回来,我一颗心不由忐忑起来。心说,这老头儿能去哪里呢?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散酒度数虽然不高,后劲却挺大,一斤下肚,开始没感觉什么,吃饱喝足把锅碗撤去,烧了一壶热水,喝过热水不一会儿,酒劲涌了上来,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阿冷你去哪里?”见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晨星问。
    我心里一动,说道,“我去撒…撒尿。”
    “你这坏家伙,学我。”晨星嗔道。
    “嘿嘿…”
    破宅院四面透风,来到外面,我带上屋门,被冷风一吹,酒劲猛往上一涌,我差点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吐出来。强力忍住,嚼了嚼嘴里也不知什么玩意儿,咽了下去。眼睛望向四周,只见雪光把院子正中空荡处映照的一片亮白,墙根幽僻处却黑乎乎。
    这孙学安老头儿家里连个茅厕都没有,左右望了望,我做贼一样来到墙根,拉开裤子就尿。热尿冒着白烟,淋在雪里‘嘘嘘’作响,看着雪上被我‘滋’出来的洞,我‘嘿嘿’一笑,打了个嗝,冷风灌进衣服里,我抬头一哆嗦,忽然看到,远天有一颗亮星,摇摇闪闪的挂在天幕上…
    咦?那是什么星?怎么那么亮?…这个念头只是在我心里一闪,我定睛一看,那星倏地不见了。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
    作为一个术师,我有着比常人强烈百倍的第六感,当有危险将近的时候,在第六感的驱使下,我要么会从自然界中的普通事物之中发现灾祸即将临头的征兆,要么就会产生幻听,或者幻视…刚才出现的那颗‘星’,使我知道即将有不一般的事情要发生了。可是,‘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我心里猛然一凉,因为我想到,难道是晨星?…我急忙看向屋子,在这一瞬间,我所看到的,从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居然是绿色的,仿佛屋里燃着鬼火…遭了…
    我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大叫一声‘晨星小心’,朝屋子扑去…

  ☆、第二十七章 杜门

先前我所看到的,那颗莫名出现的‘亮星’,以及我一转身看到的,从屋子里透出的‘绿光’,都不是真实的影像。而是危险到来前,术师本能使我产生的‘幻视’。这种‘幻视’告诉我,晨星有危险…我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大叫一声‘晨星小心’,朝屋子扑去。
    我先前出来的时候把屋门给带上了的,此刻,我几个起落蹿到门前,狠狠一脚踢在了门上。随着门‘咣’的一开,冷风‘呼’一下子灌进屋子里,登时把油灯给吹灭了。
    昏昏乎乎中,只见炉子旁站着个人。
    “晨星,是你吗?”我往前迈了一步,停住脚步,紧张的问。
    “是我…”
    “谢天谢地!”
    我急忙扑过去,一把将晨星拉进怀里,感觉即刻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有我顶着。
    “怎么了…”晨星在我怀里连连发抖,轻轻捶了我一下,“你这家伙,吓死我了…”
    “别怕,有我呢!”
    我喘着粗气紧紧抱着晨星,拼命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感觉凉冰冰的。好一会儿,我心绪才平复下来,望了望四周。
    “我问你。”我捧着晨星的脸,“刚才有东西进来吗?”
    “没有啊…”晨星说,“我正打盹呢,听到你叫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赶紧站了起来,还没等我往外走呢,你就踢门进来了,把我给吓住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阿冷,到底怎么了…”
    我把我刚才看到的异象,给晨星讲了一遍。
    听完以后,晨星轻声说,“可能是你喝多了酒,眼睛看花了吧…”
    我紧咬着嘴唇,缓缓摇头,先前那种‘幻视’,怎么也不像是酒精刺激下所产生的…这样想着,我的目光忽然落在距离炉子不远的后窗上。
    “过来一下…”
    我挽着晨星,来到窗前。窗没上插,用手使劲一推就开了。这孙学安的家位于村后,从后窗往外望,是一片田地,被雪覆盖,黑夜中望过去,一片茫白。远远近近扫视一番,我没发现任何异状,检查窗子,也没异常。可是,不知怎的,自从推开后窗以后,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告诉我,刚才晨星的确遇到了危险,想要害她的那‘东西’,就躲藏在后窗的窗外。正打算冲进来的时候,被我踢门那一下给吓跑了…难道说,这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阿冷。”
    “嗯?怎么了?”
    “不知道…莫名的心里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心往下一沉,使劲搂了搂晨星,下巴轻轻蹭着她头顶,“别怕,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屋里,我们走。”
    “去哪儿?”晨星问。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这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跟我回车上拿法器…”
    装法器的那包一直都在车里,由于提着它走来走去不方便,所以我没拿出来。刚才天黑的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晨星饿肚子,忘了去拿了。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留在这村上是为了等孙学安老头儿,不是除鬼捉怪。谁曾想,这村上居然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晨星从我怀里脱出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拉着晨星,刚迈出一步,便一个马趴差点摔地上。
    “阿冷你怎么了?”
    晨星吓一跳,一使劲将我拽住。我伸手一摸,不禁脸上一热,先前只顾着担心晨星,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不知不觉的,居然滑到了膝盖,当然迈不开步,幸好眼前是已经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晨星,如果是别的女孩儿,本大师丢人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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