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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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怪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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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鼓。那里太紧张了,又没有同病人交流的机会,因为那里的病人大多数处于昏迷状态。


珍妮特走到格洛丽亚的病床边,低头俯视着她,她还处在昏迷之中,尽管不用仪器帮助,已能自己呼吸。她那放大的瞳孔没有收缩,对光也没有反应。最糟糕的是,脑电图中几乎显示不出脑子的活动。

一个探望者在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她30岁左右,外表同格洛丽亚很相像。

“你是格洛丽亚的护士吗?”那人问。

珍妮特点点头。她看得出那女人已经哭过。

“我叫玛丽,”她说。“是格洛丽亚的姐姐。”“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珍妮特说。

“唉,”玛丽叹了口气,“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更好。她用不到再受罪了。”珍妮特强忍眼泪,回到四楼去。她马上全身心投入工作,以便用这个办法来排解烦恼。


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法并不十分奏效,格洛丽亚的面容一直在她脑际闪现。但是很快她就不必再借助这种手法。不亚于格洛丽亚事件的新悲剧出现了,弄得她手足无措,无暇顾及其他。

下午2时刚过,珍妮特给在走廊顶端那间病房的病人作肌肉注射。回护士室的路上,她决定去察看一下海伦·卡伯特的病情。


今天上午珍妮特在给海伦的静脉输液中加入那种有标号的药后一小时曾去看过她,海伦说她感到头痛。珍妮特担心她的病情,把这个情况用电话向梅森大夫作了汇报。梅森大夫建议给她服一种口服止痛药,并且说如果情况恶化马上通知他。

海伦服了止痛药后,头痛没有消失,但也没有加剧。不管怎样,珍妮特不时去询问她的感觉,至少一个小时一次。


现在差不多2时15分,珍妮特又进入海伦的病房。她看到海伦的头垂在一边,没有靠在枕头上,不禁大惊失色。她冲到床前。注意到她的心律不齐,更加忧心忡忡。她的脉律表明她的神经机能严重不良。珍妮特把电话挂到护士室,要蒂姆让马乔里来接电话。

“海伦·卡伯特出现潮式呼吸现象,”珍妮特对马乔里说。


“天哪!”马乔里大叫一声。“我马上通知神经科医生和梅森大夫。”珍妮特把枕头拿掉,把海伦的头放平。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小手电筒,照海伦的瞳孔。其中一只瞳孔已放大,对光线毫无反应。珍妮特感到一阵颤动。


很快,其他人开始赶到。先是马乔里和其他几个护士。接着是神经科医生伯特·阿瑟顿大夫和麻醉师卡尔·塞伯特大夫,医生厉声喊叫,采取措施降低海伦头部的压力。梅森大夫也赶来了,由于从科研大楼一路奔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喘着粗气。

珍妮特尽管同他在电话中讲过话,从未见到过他本人。海伦名义上是梅森大夫的病人,但是出现这种神经危象,只得求助于阿瑟顿大夫。

遗憾的是,各种急救措施无一奏效,海伦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生们商量最后决定对海伦施行脑手术抢救。珍妮特感到大惑不解的是,他们要把海伦转到迈阿密总医院。

“为什么要把她转出去?”珍妮特问马乔里。


“我们是专科医院,”马乔里解释道。“我们没有神经外科设施。”大家飞快地做各项准备工作。珍妮特帮忙把海伦从病床移到轮床上,当轮床被推到电梯去时,珍妮特高举静脉输液瓶跟在旁边。

在电梯里,海伦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原来不齐的呼吸竟然完全停止了。

她那张苍白的脸很快变得发青。


这是一天中第二次,珍妮特对病人作口对口人工呼吸。电梯一到一楼,塞伯特大夫马上命人去取气管导管和救护袋。塞伯特大夫把珍妮特推开,动作利落地把气管导管插入。接上救护袋后,他开始直接向肺部送气。海伦发青的脸变成半透明的苍白颜色。

“好啦,我们走吧,”塞伯特大夫叫嚷道。

他们把轮床折起来,推进救护车内。塞伯特大夫随车,负责保持海伦的呼吸状态。

随着警灯闪烁和警笛长啸,救护车轰鸣着驶出停车台,飞快地消失在建筑物后面。

等人群从救护车停车台消失后,珍妮特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喜欢一个人呆着。


草地上一切是那样宁静。温暖潮湿的热带和风轻拂着她的脸。怡人的情景中夹杂着不协调的警笛声。对珍妮特来说,这渐渐逝去的忽高忽低的警笛声听上去像是海伦·卡伯特的丧钟。

汤姆·威迪库姆感到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就向主管去请假。主管说他脸色苍白,同意他请假。

“你有整个周末可以休息,”主管说。“好好睡一觉。你很可能患了流感。”


所以汤姆已回到家中,但是他无法安下心来休息。问题还是出在珍妮特·里尔登身上。他刚刚设法让格洛丽亚安睡,突然传来她的敲门声,他吓得魂不附体。他心急慌忙之中潜入浴室,心想这一下可完蛋了。他已绝望到把枪握在手里的地步。

以后病房里一阵忙乱,使他有机会脱身。他从浴室出来时,没有人注意他。他赶忙提着水桶溜到走廊里。

问题是格洛丽亚还活着。珍妮特·里尔登把她抢救过来,但是她还在受罪。格洛丽亚现在在重点护理组,汤姆是不准许到那里去的。

由于这一切,艾丽斯仍然不愿意同他说话。汤姆一直苦苦哀求,但毫无结果。

艾丽斯知道,只有当格洛丽亚从重点护理组转回到私人病房时,汤姆才能接触她。


现在只剩下珍妮特·里尔登。对汤姆来说,她好像是专门派来破坏他和他母亲创立的生活的魔鬼。他知道他必须把她干掉。只是现在他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她的名字已从招待所客房一览表上消失,因为她已搬出去了。


汤姆看了一下表。他知道她下午3时下班。当然他也知道护士还要留一些时间交接班。他得在她下班出来时等在停车场。这样,他可以尾随她回家,然后用枪把她干掉。如果他这一次能够成功,他相信艾丽斯会打破沉默,同他讲话。


“海伦·卡伯特死了!”珍妮特重复着这句话,眼眶里闪着泪花。作为专业医护人员,她一般不会因为病人死亡而哭泣,但是同一天发生两起惨剧,实在使她的神经受不了。此外,肖恩的反应也使她很不好受。他对海伦的死反应平平,却很关心她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她死了,”肖恩用抚慰的口气说。“我不想给你冷酷无情的印象。我这样反应的部分原因是想掩盖我内心的痛苦。她是个很好的人,太可惜了。尤其是想到她父亲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电脑软件公司之一。”“这有什么区别?”珍妮特仍然气呼呼地说。她用食指关节抹了一下即将淌下的眼泪。

“没什么大的区别,”肖恩承认道。“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哪怕你拥有世界上所有的财富,也没什么区别。”“你一下子变成哲学家了,”珍妮特挖苦他说。

“我们爱尔兰人都是哲学家,”肖恩说。“这就是我们处理生活中悲剧的办法。”

他们坐在餐厅里,是珍妮特打电话把他叫来的。她是在交接班结束,回家以前给他打电话的。她说她需要找人谈谈心里话。她把海伦·卡伯特的死讯告诉他。

“我不是有意要使你生气,”肖恩说。“我确实想知道海伦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是在我们这里吗?”珍妮特的眼睛骨碌碌打转。“不,不在这里,”她说。“我真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猜想在迈阿密总医院。”“怎么会在那里呢?”肖恩问。他俯身向前。

珍妮特把事件的经过向他作了介绍。“我们听说她死在迈阿密总医院的急诊室内,”她说。

“你和我开车到那里去一次,怎么样?”肖恩建议道。“我想找到她。”珍妮特以为肖恩在逗她。她转动着眼睛,等待肖恩说出什么损人的笑话。

“我是认真的,”肖恩说。“他们有可能要作尸体解剖。我想要一份肿瘤样本,因此我需要一些血液和脑脊髓液。”珍妮特听到这里不寒而栗。


“听着,”肖恩说。“记住,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我真的为她的死感到难过,这你也知道。现在,既然她已经死了,我们应该集中精力搞我们的科学研究。你穿着护士制服,我穿着白大衣,我们在那里可以横冲直撞。当然,我们还是带好针筒,以备不时之需。”要么肖恩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推销员,要么珍妮特已神经紧张过度,她不再表示异议。15分钟以后,她发现自己坐在肖恩身边,看着他驾驶五十铃车朝一个陌生的医院驶去,目的在于获取她的一个刚死去的病人的脑组织标本。

“那就是他。”斯特林从挡风玻璃里指着肖恩·墨菲给韦恩·爱德华看。

韦恩是个外表使人望而生畏的黑人,斯特林在南佛罗里达办事时总请他帮忙。


韦恩当过兵,做过警察,还在保安公司供过事。他现在像斯特林一样,充分利用过去的各种经验干侦探工作。他是个私人侦探,尽管他的专长是家庭纠纷方面的调查工作,但是他在其他领域也同样能干。斯特林是在几年以前认识他的,那次他们碰巧同时为迈阿密一个巨商所雇用。

“他看上去身体很棒,”韦恩说。他为自己能迅速作出评价感到自豪。

“你的判断不错,”斯特林说,“他曾经是哈佛大学明星冰球队队员,如果他喜欢的话,他完全可以做职业球员。”“那个小姐是谁?”韦恩问。

“显然是个护士,”斯特林说。“我对他女朋友的事没有了解过。”“她真是个美人儿,”韦恩说。“那么田中呢?你最近看到过他吗?”“没有,”斯特林说。

“不过我想我会看到他的。我在联邦航空局的关系告诉我须下公司的飞机刚才已重新申请来迈阿密的航线。”“看来要行动了,”韦恩说。


“在某种意义上,我希望如此,”斯特林说。“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完成我们的使命。”韦恩发动他那辆深绿色的默西迪斯车。车窗都是有色玻璃,从外面很难看清里面,尤其是外面阳光明媚时。由于半小时前是医院换班的时间,现在还有不少车驶离停车场。韦恩故意让几辆车插在他和肖恩的车之间。

“后座的冷却箱内我带了一些三明治和冷饮,”韦恩说。“考虑得真周到。”斯特林说。这也是他喜欢韦恩的理由之一。他总能未雨绸缪,做到有备无患。

“瞧,瞧,”韦恩说。“不是长路。他们已经转弯了。”“这不是另一家医院吗?’斯特林问。他俯身向前,仔细观察肖恩前去的那幢楼。


“这是个医院城,老兄,”韦恩说。“每隔一英里路,总能遇到一家医院。但是他们去的是迈阿密总医院。”“这倒奇怪了,”斯特林说。“也许那个护士在那里工作。”“啊呀,”韦恩说。“我相信有人与我们同行。”“你这是什么意思?”斯特林问。

“看到我们后面那辆黄绿色的卡迪拉克了吗?”韦恩问。“怎么会看不见呢,”斯特林说。


“我过迈阿密河以后就一直注视着它,”韦恩说。“我毫不怀疑,它是在盯墨菲先生的梢。”斯特林和韦恩看着肖恩和他伙伴从急诊室入口处走进医院。他们身后不远跟着那个开黄绿色卡迪拉克车的人。“我想我的直觉是对的,”韦恩说。


“看来那个家伙盯他们的梢比我们还盯得紧。”“我讨厌这种情况,”斯特林说。他打开车门,从车内出来,看着后面那辆破旧不堪的卡迪拉克。然后他弯下身子对车内的韦恩说。“这不像田中的风格,但是我不得不防。我跟进去。如果墨菲出来,你跟着他。如果开卡迪拉克的人先出来,你就盯着他。我会用大哥大同你联系。”斯特林带上他的大哥大,三步并作两步跟在汤姆后面。在急诊间实习住院医生的指点下,肖恩和珍妮特很快就找到病理科。肖恩告诉珍妮特,根据他的经验,只要向实习医生和护士打听,你可以了解医院内的任何事情。肖恩又问病理科的实习医生。

“这个月我们不做尸体解剖,”那个实习医生边说边急着离开。

肖恩挡住他的路。“我想了解一个病人,”肖恩说。“她死在急诊室。”“急诊室死亡病人通常由验尸医生护理,”实习医生说。

“我怎么能肯定呢?”肖恩追问道。

“病人叫什么名字?”“海伦·卡伯特,”肖恩说。

那个实习医生不厌其烦地走到附近悬挂在墙上的电话那里,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功夫,他就告诉肖恩验尸的时间还没有定。

“尸体放在什么地方呢?”肖恩问。


“在停尸室,”那个实习医生说。“就在地下室。你可以坐主电梯到B1层,沿着标有M字母的红色标记走。”等实习医生急匆匆离开后,肖恩看着珍妮特。“如果我们找到她的尸体,我们也许能取到她的体液。”“我反正已走到这一步了,”珍妮特无可奈何地说。


 


白衣怪圈 正文 第6章(二)
章节字数:12932 更新时间:080110 21:42

汤姆·威迪库姆已开始平静下来。起初,当他看到珍妮特身边有个穿白大衣的小伙子时,他感到很失望。但是当他发现他们去的是迈阿密总医院时,他感到喜出望外。他在这家医院工作过,对医院的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他知道由于探望病人时间已到,医院里是人最多的时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掩护。也许他有机会在这里把珍妮特干掉,那就不必再尾随她回家。如果他不得不把那个穿白大衣的家伙一起干掉,那也是不得已的。

要在医院里盯住这两个人并非易事,尤其是他们进了病理科以后。汤姆以为他们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刚想回停车场去监视他们的五十铃车,他俩突然又出现了。

珍妮特离他那样近,他敢肯定她已认出他来了。他惊恐万状,好在没有鲁莽行动。他担心珍妮特会像那天晚上在福布斯招待所那样惊叫起来,已用手握着口袋里的枪。

只要她一叫,他就当场把她打死。

但是珍妮特毫无反应地走了过去。显然她没有认出他。汤姆胆子更大了,在他俩后面跟得更近了。他甚至于同他们乘同一部电梯下去。


汤姆看到珍妮特按B1层的按钮时,心中窃窃自喜。在迈阿密总医院,汤姆最喜欢地下室。他在这家医院干活时,经常溜到地下室去看报,或到停尸室参观。他对地下室纵横交错的过道熟悉得就像自己家里一样。

当电梯到达地下室后,珍妮特和肖恩出去后朝两面看了一下,然后朝左走去。

汤姆故意呆在电梯里,等电梯门快要关上时,用力把门推开,走了出来。

他跟在肖恩和珍妮特后里,保持着50英尺左右的距离。他把手伸进口袋,紧紧握着枪把。他甚至把手指放在扳机和保险之间。


这两人离开电梯走得越远,汤姆越高兴。这对完成他的使命来说是最理想的场所。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运气。他们已进入地下室中很少有人光顾的地方,只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和蒸汽管道的嘶嘶声。


“这个地方简直像阴曹地府,”肖恩说。“我担心我们是否走错路了。”“从最后一个M标记以后还没有出现过岔道,”珍妮特说。“我想我们没走错。”“为什么他们总是把停尸室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肖恩说。“甚至连灯光也这样暗淡。”


珍妮特指着前方。“那里又有一个M记号。我们走对了。”“我想他们想把医疗事故掩藏得起远越好,”肖恩又开始说俏皮话。“把停尸室放在入口处岂非是为自己作反宣传。”“我忘了问你,我给你的那种药,你分析出什么结果了吗?”“我才刚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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