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灵魂接受洗礼,想要体验奉献与被救赎之间这个过程的种种微妙的前提,就是不能把这件事说破。
因故,江家伦选择了沉默!
我小心收起金属翼后,转身看到夜空掠过一个黑呼的大影子。
随之,来人平稳着陆。
我仔细打量,见正是咱们三爷。
老三感慨万千地长舒口气说:“我的老天呐,太刺激了,这要开发旅游项目,一年得赚多少钱呐。”
我白了他一眼:“俗,太世俗了。”
话音一落,又有黑影掠过。
等到了近处,一看正是温倩……
接下来,陆续,陈教授,韩思星,孟军涛,江家伦都背了大大的金属翼掠飞到了这里。
小伙伴们非常的兴奋,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狂热和崇拜。
孟军涛刻意压着声音,大口喘息着说:“太不可思议,这是奇迹,或不,这是神迹。”
陈教授嘿嘿暗笑两声儿:“小同志,要说与自然相合,做的最好的不是现代人,而是古代人。对了,你知道无线电吗?哼!等有机会,我领你去一个地方,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孟军涛一愣,正要打听详细。
江家伦却低声说:“大家不要说话,这里的风向极不稳定,很容易就把我们说话的声音带到远处,到时,那些人若是听到了。我们这番努力可就白做了。”
众人再不作声,一个个低头开始收拾东西。
转眼收拾完毕后,江家伦领了我们,沿着这条宽约六七米的石头,紧贴陡峭山崖,慢慢挪走。
走了大概二十几米,江家伦伸手开始摸索附近的石块。
找了半天后,他开始挪石头。
我和老三见状,急忙跑过去,帮了他一起挪。
搞定了后,一条宽约两米多的不规则洞口就出现了。
接下来,我们先将金属翼顺进去,又依次钻进了洞穴里。
到了里边,将洞口又石头封上后。
黑暗重新笼罩了一切。
不过,我和老三有拉轰的小法眼技能,是以在黑暗环境中,一样能看清物体的大概轮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温倩按奈不住好奇,兴奋地问我。
我用平静语气,把这其中的原理,对温倩讲了一遍。
这几个人脑子都非常管用,大概一琢磨,他们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当下,众人都是唏嘘不已,末了又齐齐不出声,坐在地面上,倚靠墙壁,闭眼体悟方才的感受。
这种感受,比任何刺激的运动都要强烈,我相信,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会心生无穷的感慨。
所以,我没打扰这三个小伙伴,而是把目光挪向了江家伦。
他亦坐在上,目光冷然地上下打量。
我和老三一左一右挨了他坐下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江家伦淡淡:“我父亲当兵的时候,曾经在成都救下过一个让日军盯上的土财主。那人为了谢他,给了他许多珍贵的文物,字画。这其中,就有这个风罐。”
江家伦这时拿出那个罐子,给我看了看,又继续说:“那个财主说了,风罐可以聆听山神的声音。”
“我父亲当时并没多想,直至后来,爷爷告诉他,他是东值村勇士的后人,爷爷希望他能重回东值村,完成一个灵魂上的洗礼,以此延续东值的血脉。”
“当时,爷爷告诉父亲,前往东值村,需要一个聆听山神声音的风罐才能进入,恰好父亲手中有这个罐子。爷爷高兴之余,将东值村的秘密告诉了父亲。”
“半年后,父亲找到了这里。并且,他还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年迈的女巫,那个女巫告诉他,现在的东值村已经被恶魔占领了,让他千万不要去。”
“父亲不信邪,就按爷爷告诉他的方法,潜入了村中。结果,他遇到了平生一系列想以想像的危险,最后还是那个老女巫关键时候现身,救下了父亲。”
“女巫对父亲说,几十年后,这里的种种因果会有一个了断。而那时,他可以让后人,携带他的灵魂,前往这里,走一次真正的寻找‘本我’之旅。”
江家伦讲到这儿,他冷冷看着我说:“这就是全部!”
我盯着江家伦,突然一笑,然后问;“你的道术,是跟谁学的?”
江家伦突然笑了。
接着,他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个小金属盒子。打开后,盒子里有一个金属注射器。
我扫了一眼,忽然发现,注射器中的药液居然在法眼中呈现出一抹抹绿红蓝三种色彩流动变幻的奇异光泽。
江家伦拿起注射器说:“从我姐姐被人害死那天起,我就发誓要给她报仇。我求了无数的道门中人,可他们怕沾染所谓的因果,不敢出手。于是,我就转道去了欧洲,美国。我用钱资助了许多疯狂的科学家。”
讲到这儿,江家伦不无凄凉地说:“我让他们拿我当小白鼠,在我的身上做实验,以寻求人类体能和精神的最终突破。”
“然后……”
“就有这么个东西。”江家伦指了指药液。
我惊愕之余,我问他:“这个能让你施展道术?”
江家伦叹了口气:“它的确可以让我实现一些,超于常人的力量,但是,它的副作用,也非常,非常的可怕……”
我不解:“可是你的身体很健康呀。”
江家伦摇了摇头,又不无悲哀地说:“副作用,不是我的身体……”
☆、第二百四十六章黑暗中的大舌头
江家伦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好像极力要摆脱什么,但却又无能为力,末了,他轻轻挥了挥手,又放下,在腿上来回摩挲两下说:“这个注射液非常神奇,可以说是,只要让它注射到体内,我的眼中就会呈现一个真正完整,却又让人难以置信的世界。”
“但同样,我为此付出的是亲人……”
我一怔:“你的意思是?”
江家伦抬起头,郑重跟我说:“我无法生育,虽然医生说了我的身体很棒,拥有极健康的X子,但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就是无法生育。并且,任何跟我有过接触的女孩儿,或是,我深爱的人,她们……”
“她们都会莫名染上各种各样古怪的病,白化症,白血病,骨癌……”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你知道吗,小雷先生!接下来,我身边的朋友陆续出问题了,只要他们跟我有过接触,要么会得一场重病,要么会出一次车祸,然后落下终身的残疾。”
“这种情况让我发狂,让我纠结。我不得不将全部的家产加以变卖,然后我只身前往美国希望借那里先进的技术,查找出这一切的真相。”
“但你想不到,我在美国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华人。而他,就是传说中的道医。”
“他告诉我,这就是自然法则的反噬。就好像,我们过度砍伐了森林后,会得到沙漠化的土地和漫天的尘霾以及持久的干旱一样。都是我索取过多,而生出的一种反噬。而这个,称之为因果。”
“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我会被这个世界隔离。任何与我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恶化隐藏在因果链中的危机。”
“这个,我不知你懂不懂。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因果链注定他下个月手部会受一点轻微的割伤。但倘若他与我接触了,然后同我做了朋友。到时候,就不是割伤那么简单,他极有可能要面临一场夺走他生命的车祸。”
讲到这儿,江家伦叹了口气,摇起那个注射器轻轻晃动了一下说:“另外这个药,对我身体的潜伤害也很大。我现在看上去一切很好,那不过是最终伤害来临前的平静,一旦临界点被突破,到时我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死的最痛苦的那个人!”
“因此,我一度想要自杀,但美国那个年轻道医替我查找一番根源后,他告诉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拯救我。这个法子就是,来到东值村,亲历一场寻找‘本我’的考验。”
江家伦说完这番话后,他忽然变的很平静,然后默默收起注射器,又将它小心放回到背包里。
我感觉自已没理由不相信江家伦的话。
因为,在他述说那些可怕的回忆时,我的法眼真正看到他的三焦之火在狂乱地抖动,他全身的气机都抹上了一层巨大的悲哀。
是啊,对一个真正的男人而言。
自身受到多大的伤害那也全都是浮云,哪怕脑袋掉了,二十年后又是纯纯老爷们一条!
但,他们最怕的就是,身边至亲,至爱的人受到哪怕一丁半点的伤害。
那种伤,比杀了他,剐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千万倍!
我看到了江家伦的痛苦。
那种苦,再牛逼的演员也模仿不出来!
我冷静注视江家伦双眼,然后我伸出手。
江家伦一愣。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我把手递的更近一些。
最终,他还是迟疑着,把手伸出跟我握到了一起。
“朋友!江兄,这一刻,我们是不是朋友?”
江家伦惊愕,脸上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震动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稍许,他眉宇间的愁云微微舒展,最后他用力,狠狠握了下我的手。
“朋友!”
好!就这一句话。江兄,你的因果,我来帮你搞定!
就在我心中动了帮江家伦一次忙的念头时,温倩在一边说:“你们摸黑干嘛呢?什么朋友,因果,这个那个的,听的我都糊涂了。对了,我们怎么走啊,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江家伦:“当然不是了,我们现在需要休息,然后等天亮。”
“好吧,反正这洞穴里挺干爽的,我就睡上一觉。不过,你们这些男人,可别沾我们女孩儿便宜呀。”温倩打趣着说完。老三搁一边接了:“放心吧,美女姐姐,我来保护你。”
温倩:“呃……韩姐,我们挪过去小雷那边吧。”
我一脸坏笑看三爷。
三爷挪了个身,面朝岩壁,极委屈地蹲在那儿。
可没想到,两个姐姐挪过去后,温倩一扬手说:“喂,唐老三!你过来下,把你的大腿,借给我们当枕头好不好?”
三爷欣喜若狂,以光速,唰,就遁到了温倩身边。
我心中一乐,暗说:“三爷呀三爷,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且色且珍惜吧!”
等三爷这边安顿了,我又指点孟军涛挪了个舒服地方躺下,最后我瞟着远处陈教授对江家伦说:“这陈老,是怎么跟你认识的?”
江家伦冷笑:“这老爷子,他真是个奇才呀。你不知道,那两天他在清风酒店,见人就问,去东值村吗?去的话,我知道那底细。问来问去,就问到我头上了。”
“我呢,随便编了个谎话。他答应的同时,又说再找几个帮手,这不,就把你们给拉进来了。”
我听这话,抬眼望了下五米外,倚在岩壁根儿的陈教授,我说:“陈老,过来!”
“陈教授?老陈?”
“呵欠!”陈教授抻了个懒腰,抬起脑袋:“干什么呀,不知道人老觉多吗?这刚睡着,就让你给吵醒了。”
这家伙真是个奥斯卡老影帝!
我想到这儿,心中一动说:“老陈快过来。”
嗖!陈教授跟一只猫似的,灵巧无比地避过了三四块横在洞穴中央的大石头,一股风般就到了近处。
“干啥呀?”陈教授抻个脖子问。
我打量了下他说:“这洞里这么黑,你看不见,怎么走的这么快呀。”
陈教授一怔,随之嘿嘿:“这不刚才摸过去嘛,记住路了,嘿嘿。”
老狐狸,果然狡猾呀。
于是,我开始审他:“你之前干嘛骗我,还有你为什么逢人就问去不去东值村,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地?”
陈教授先是一愣,接着他唉,重重长叹口气,末了,他好像犹豫,不时拿闪烁不定的眼神儿看我。
我感觉老家伙好像要跟我吐露实情了,于是我略加诱导地问:“陈老啊,放心,不管你干过什么。天目山那次,我欠你的,这笔帐,我非常清楚。”
陈教授站我面前,狠狠咬了咬牙,最后他拿出一股子勇气,坦言说:“小雷兄弟,我敬你是个汉子,并且还是为数不多,精通道家术法的高人。所以,我也不隐瞒了,我跟说实话吧。”
我立马支起耳朵仔细听。
陈教授仿佛感慨万千地长长呼出一口气说:“哎,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从大学辞职是被迫的,我的真实身份是国家文物专员,我的代号是007。我的任务是打入文物贩子的内部,同时报告他们的行踪……”
老陈头!我X你大爷!
妈蛋,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你……
我抄了块石头就要砸这老不死的。
陈教授:“别别,小雷兄弟,不带这样地啊。我这都说实话了,你看你,你还不信,我跟你讲啊,我真的是文物专员,我编号007……我……”
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陈教授身后,好像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由于距离极远,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能明显感知,动的那个东西,极像洞穴深处一块很大的石头。
石头怎么会动呢?
思忖间,我耳朵里突然又响起一阵极微弱的噼啪声,就好像一片片的石屑让什么东西给撑的爆裂,然后又跌落地面的动静儿。
不对!
我一个激灵,刚要站起身看个清楚,鼻子里呼的一下就涌上来一股子极腥极臭的气味。
与此同时,我看到一条细长的大舌头,嗖的一下子就从黑暗深处探出,接着对准陈教授,缠腰,猛地就要向后卷动了。
这个过程,说是闪电般的速度,一点亦不为过。
几乎在我闻到腥气的同时,大舌头就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陈教授的腰,接着一顿,再一收。
陈教授嗖的一家伙,两脚瞬间离体,转眼就要被那条舌头给拉到洞穴的深处了。
我想把陈教授给救下来。
可是,我手里没刀不说,距离也是硬伤,就算我有瞬移的功夫,可是那舌头的缩回速度简直是太快了,快到等你找清楚方位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没影儿喽。
我不想老家伙挂掉,可是……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一瞬间。
我的小法眼里,被大舌头缠住的陈教授做了一件让我无比惊讶的事儿。
他直接在半空中拧身,手一抖,唰一抹三尺青芒就出现在掌心,接着他顺势一斩。
噗的一声,大舌头断为两截。
与此同时,老陈头又一缩手,隐了寒光,接着身体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啪唧!自个儿把自个儿扔地上了。
“哎哟,哎哟,这什么东西哟,想要老夫的命啊,哎哟,摔的疼死了!”陈教授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揉着后背。
而这时,洞穴深处的石头爆裂音越来越密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两个笨蛋和大蟾蜍
现在我们先不提石头的事儿,专门来分析下陈老头。
因为,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陈老头更神秘的了。
首先,他挥手斩出的那一下子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东西在法眼里,只是青光一闪,接着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老陈头修炼到玄幻小说里剑仙儿的境界了?
眼么前陈教授拍打拍打屁股坐起来,然后抻个脖子对了前方瞅了又瞅,接着又慢慢向后退来。
江家伦沉声问:“刚才是什么东西。”
我低音回:“搞不好,恐怕是什么大怪物,咱们小心应付才是啊……”说完最后一句话,我见老陈头到了近处,伸手一把就给他拉在怀里了。
老头儿挣扎:“哎,小雷呀,你这小伙子,你要对我老人家做什么?那边摆着大姑娘你不动手,你动我老人家胳膊,哎,哎,那不能碰,不行……”
说不行,晚了,我一撸他衣服袖子,顿时一个隐在袖管子里的长条状东西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打量说:“哟哟,看不出啊,武林高手啊,深藏不露啊,还有暗器呀。”
陈教授咧嘴笑了笑说:“这个,小玩意儿,小玩意儿。”
这老家伙,嘴上说是小玩意儿,其实我知道,这东西是一把藏在袖子里的弹簧刀。并且刀锋极其的锋利,一摁绷簧,刀锋就能弹出来,再用手一拉上面的一个突起金属纽子,便可将刀锋收回去。
这一摁,一拉,看似简单,但做出来其实很难,需要极佳的力度和纯熟的手法才行。
陈教授咧嘴笑说:“小玩意儿,我们这些经常在野外工作的人,有时候遇见个蛇蛇虫虫的,总是要拿件防身工具嘛,所以身边就绑了这么个东西。嘿嘿……”
老陈头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