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很生气,脾气非常暴躁。
他指着我,眼珠子瞪的浑圆,看样子,好像要把我剁了一样。
一般情况下,好像这样的人,应该就是凶手了。
但遗憾的是,赵军真心不是行凶的人。
我面对赵军微微笑了下,接下来我注视赵雄,我一举手中茶碗,先是打了个招呼,接着我说:“赵雄,张先生是吧。我呢,只是个小小的修道人,没啥大本事,但是我呢,通过刚才一番观察,我发现张先生左臂,肩井穴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是吗?”
赵雄听这话,突然就是一眯眼:“姓雷的,你什么意思?”
我抿嘴笑了笑,又继续说:“有些东西,招来容易,要送走,可就难了。张先生,你知道吗?”
我这番话刚说完,没等赵雄搭腔。突然间,我身边哗啦一声响,接着,嗖!一道白光,就奔我脑门子扎来了。
这可是一把要夺我小命的刀啊。
不过,咱不怕。躲子弹,咱可能不专业,但闪个刀,对咱来说,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眼见刀刺来,我身子稍微一避,顺势把左肩送出去,肩催臂,臂催腕,腕子摧五指,眨眼就叨中了对方的手腕。
刀势一顿,与此同时,闻老爷子的手,也深深扣住了对方的肘窝处。
与此同时,我抬头,正好看到小五那对血红的眼睛!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唐阴阳书里的术法
早在进屋儿的时候,我通过一番察颜观色,就看到赵雄和小五这两人身上不对劲儿了。
而在接触上清大洞真经之前,我兴许还看不出来。
但凡中国人,都知道穴位,经络。并且,不但中国人知道,还有许多美国人也知道经络,穴位的存在。
搁美国,虽然科学体系没有办法证明经络。
但美国中医协会,包括一些医疗卫生组织已经承认了经络和穴位的确存在于人体当中。
可经络究竟是干什么的,它分布在我们身上,有什么样的功能。这个,目前主流医学,仅仅认为经络只是人体气机运转的一个通路。
但道家却比这个认识的更为深层次一些。
经络,其实是人与天地元炁,相互沟通的一个间接通道。
元炁哪里来?
它是由上天星穹之气,下接大地之气,两者相交而生成的能量。
打坐,练功,都讲究在子时。因为子时,是天地交泰的时候,这个时机把握住了,就能趁天地交泰,采集到最为纯正的天地元炁。
人体内的元炁,正常情况下是固定的恒态。也就是不运动。
而推动元炁运动的力量,就是遍布地球外围的众多星辰之力。
这么来理解,元炁是力量,星辰就是法则。
力量,有了法则才能运转。而力量与法则间交换的通道,就是经络。
赵雄的病,体现在肩井穴上。肩井是三焦的一个重要通道,它的存在关乎三焦火的生旺。
另外,肩井穴也主持了元炁和规则之间交换的重要工作。
赵雄身上的肩井穴上的通道让人给关了。此外,关的还不止肩井一个。有可能后背还有几个大穴,一样给关掉。
而这一系列的手法,其目地就是控制。
即,将星辰法则,转换成另一个人的法则。
现在明白了吧。这就是道家著名的傀儡术,其现存于世的残本经典中,唯一记载了这种傀儡术的书册,即是那本著名的《大唐阴阳书》(此书网上有,但现存均为残本,全本已经失传了。)
大唐阴阳书原本不出名,只是后来,咱们中国有个邻国,古名扶桑,他们学了大唐阴阳书里法术的皮毛,然后开创了阴阳师一脉,转尔又衍生出了忍者,忍术。
我相信火影应该有很多人熟悉吧。那里面各种眼花缭乱的忍术,其实无非大唐阴阳书中记录术法的皮毛。(要不说,世界其它的国家学华夏古文明,学的最好,最像的就是扶桑国。)
傀儡术的根本要诀,是将执掌人一身元炁运转的星力法则,替换成操纵者自身的意志。
如此一来,你所操纵的那个人,会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任何,你想让他做的事。甚至让他拿把刀,把自已杀了,又或是将别人杀了。
这都轻而易举。
并且,最可怕的是,被操纵者本身的三魂,思想,等等一切都存在。
也就是说被控制的人,并不知道,他被控制了。
他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会给自已找一个说法,一个说辞,转尔认为,嗯,我就是应该这样做。
真正傀儡术,就是这个样子。
至于东北秘境时,黑黑小魔女给我弄的那个小纸人,那只是茅山中通过生,地二魂控制他人的一种手法。其高明程度,较之真正傀儡术,差了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老头子当年曾给我口述过那本大唐阴阳书中的术法。
所以我对此有一点了解。如今,再加上有了可以观测星穹之神与人体元炁沟通的能力,是以,我才断出赵雄让人给控制了。
当然,控制的并非赵雄一人。
还有一个,小五!
好,现在让我们回到事发现场。
小五眼珠子通红,说明他生魂让人给激的极旺。
眼下,小五喀喀咬牙,又腾了另一只手过来掰闻老爷子的手腕。
老爷子虽说是入了道基的高手,但毕竟岁数在那儿搁着呢,拳怕少壮嘛。再加上,小五让人催了生魂。因此老爷子显的有些吃力。
恰在此时。
轰!
大桌子给掀了,另一侧的赵雄动手儿喽。
我当即吼了一嗓子:“老三!上!”
呼!我身旁掠过一道疾风。
三爷冲了。
我则借机,抖了抖身上沾了的汤水,然后打眼一瞅。
好家伙,小五已经将闻老爷子给举起来了。
在场赵军,刘大仙,赵大虎三人基本已是傻掉的状态。
他们,完全懵了。
小五这时牙喀喀咬着,用含糊不清的语言对闻老爷子说:“你把图交了,不然,我杀,杀!”
闻老爷子疾呼:“小五,你疯了你,你!”
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说理的时机。我见状,直接就一个箭步过去。小五见我冲上来了,身体一旋,猛地就把老爷子当武器朝我砸来了。
我完全不管老爷子,是了,玩一辈子八卦掌,老人家需要我管嘛?
我一矮身,弯腰,用了形意十二形中的一个猴形,嗖的一下,就从老爷子身体底下蹿上去,接着我抬肘,暴起,砰!
一胳膊肘,正中小五丹田位置。
丹田是人体生魂的居所,我这一肘子用上了内家拳的劲道,直接这么一下子,就将丹田附近的经络给打断了。
小五……弯腰捂肚子就开始吼上喽。
他这一弯腰,再加上身体的气机错乱,我得以用小法眼看清小五后背的情况。
一切正如我预料。
命门,肾俞,肝俞,肺俞,大椎,全让人给关了。
趁着小五捂肚子,我暗暗说了声对不住了,伸手在他后腰,骶骨向上连着三节腰椎的地方,拿手掌以劈拳劲,打了一下。
这个地方非常的重要。内家功夫,武道中,称之为一身真气之源。
说要废谁武功,奔脑门,前胸打那都是胡扯,要直接打这里才是要害。
不必将腰椎打断,只需震一下,断了经络气机循环。他接下来的小半辈子,过正常人的生活行,但是永远出不了大力了。
解决的方法不是没有,但那得配合针术,外加药功,一一做过才能将这三节骨头慢慢养好。
小五腰上吃了这个劲,扑通一个狗抢屎就趴地上了。
我伸脚,砰,踏中他的后心,接着弯腰,抓了一只胳膊,再用另一只手对准肩部一打,手上再一使劲,喀吧,琵琶骨卸了。
如法泡制,我又卸了另一边。
搞定后,我一抬头。
好嘛,老三正用大胳膊肘子死死勒住赵雄的脖子,同时嘴里还啊啊地狂叫。
赵雄让他给勒的,脸都发紫了。
我看这架势,怕闹出人命,就嗖嗖跑过去,先让老三松手,接下来,如法泡制,将对付小五的功夫,又玩了一遍,最终,人躺了。
搞定了赵雄,我抬头,正见闻老爷子一脸略懵地看着我。
至于剩下的几位,已经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场面很静,亦很冷。
大概过了六七秒吧,突然,包房外想起三记敲门音。
老三吼了一嗓子:“谁呀。”
门外一妹子弱弱答:“请问,几位先生,你们,还好吗?我听到,有很大的声音,不知道你们……”
老三:“没事儿,喝多了,正玩儿呢。”
“哦,好好,你们慢用。”
等门外没动静了。
闻老爷子眨了眨眼,看看地上两个不停哎哟的人,又看看我说:“小雷,这,这都怎么一回事儿啊。”
我一闪身,找了个椅子大刀金马地坐了。
接着一抬手。
老三特有眼力见,嗖一下挪到茶厅,端了一个盖碗给我。
我轻掀盖碗。
你妹儿,里边没茶,装了半杯不知道什么水……
我狠了狠心,愣是当茶,给微微品了一口后,我淡淡:“闻先生,实不相瞒,这两人,已是被人给操控了。”
赵军一听这话,他急了:“你,你瞎说什么,我弟他好好的,说话什么都跟正常人一样,你说他让人操纵了,这,这不可能!”
我很优雅地跷了小二郎腿,仍旧淡淡:“道门之中,术法无穷。可谓是一山一世界。你不识道,我与你说了,亦是无用,只会让你止不住哈哈大笑,说我是胡扯乱编。闻先生,你入了道基,虽是以武入的,但你也应该是明白人。多余话我不讲,这件事儿,现在只是开了个头。”
“至于这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处理,闻先生,您老,自已拿个主意吧。”
我扔了这几句话,又一托盖碗,暗地里咬了牙,将半杯凉水全给喝了。
闻老爷子皱眉,想了想,末了他说:“好,小雷,我现在就相信你一次。只是这两人,怎样才能让他们复原呢?”
我说:“需道家书符一副。本来,这等小事,我随时可做,但奈何身上没有画符工具。等今晚,祝道长回来,我即刻画符,将他们唤醒。”
闻老爷子想了想,又抬头看眼赵大虎说:“大虎,你怎么看。”
赵大虎正拿纸巾,一个劲地擦大光头上的汗,耳听闻老爷子叫他,忙抬头说:“这事情,已经超出我预料了。师父,你看着办吧。另外,我这有个事儿,得跟你说说……”
闻老爷子:“但说无妨……”
赵大虎深吸口气,很是害怕地说:“前些日子,我家里好像不太平,睡觉老是梦见吊死鬼什么的,我就寻思找人看看,结果,我就遇见了一个姓左的年轻小道士……”
☆、第二百二十四章五金厂扔出的纸条
姓左的年轻小道士,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心中一动,然后就想起了某个曾经让我捏碎掉骨头的人。
但我没打断赵大虎的讲述,而是选择继续倾听。
据赵大虎讲,这个姓左的小道士是最近才在重庆现身的。但是他很厉害,不像有的道士,高人那样喜欢玩什么深藏不露。
另外左小道长,非常喜欢亲近有钱人。且那些有钱人也愿意跟他打交道,是以短短半个月时间,这个小道士在重庆赚了大笔钱财不说,听说还要有人给他修筑道观。
赵大虎就是在朋友的介绍下,亲自去一家五星酒店的客房,参见了左道长。
大虎说他房子闹鬼,经常梦见有吊死鬼找他索命。
左道长当即就决定跟赵大虎去他家里看看,到了家中,左道长没动手,动手的是他的哑巴徒弟德旺。
赵大虎对德旺印象挺深,因为那是个有标准汉人血统,但却是在西藏长大的人。
德旺看上去好像还没左道长大,但法术很厉害,他只用一根粗麻绳就将潜在屋子里的吊死鬼弄出来了。
抓到鬼后,左道长说还需做一场法事。
一场法事做下去,用赵大虎话说,就是他感觉迷迷糊糊的。
临走时候,左道长问赵大虎家中有没有什么古怪东西,类似画了捉鬼,降妖,伏魔这样的古画,如果有的话,他希望赵大虎尽早交出来,因为那玩意摆在家中不安宁。
赵大虎就想到了,他收藏的那半幅钟馗伏魔图。但他没说,硬是憋在了肚子里了。
打那儿以后,没多久,赵大虎就收到了子弹恐吓信。
只是左道长为人和蔼可亲,且又法力高强,赵大虎就没把那封信跟他在一起做过联想。
今天,在目睹过这场突发的古怪事后,赵大虎不由就想起了这件事,然后讲出来,希望我能给分析一下。
彼时大家从饭厅撤到了茶厅。
两个发疯的人,也都给扔在大沙发躺着了。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听完赵大虎讲述,我问了一句:“左道长俗家姓名,你知道吗?”
赵大虎:“知道,俗家名字,左原。听他说,入道前,他还是一个魔术师呢。”
左原!你又出现了,不过左原本身并不具备威胁力,可怕的应该是他身边那个哑巴德旺。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德旺就是操纵赵雄和小五的那个神秘高人。
眼下,我制住了赵雄和小五,德旺一定也应该知道,他的傀儡让人废了。
那么接下来,他们该怎么行动呢?
“闻先生,赵先生,我想请问一句,你们手中各有半幅的钟馗伏魔图,如今放在哪里保存?”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接着闻老爷子说:“东西是我们的不假,但现在并没在我们家中,身上存放。它如今安置在川南的一个寺庙里。”
我明白了。
这幅图,一定关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正因如此,对方这才不遗余力,层层布线地来查找。
但是……
我忽然就静下了心。
因为我感觉,我刚才的推断在某个地方好像不明朗。也就是说,我内心深处隐隐感觉有那么一丝的不安。
这个不安在哪里呢?
对了,太顺利,太明显了。左原,哑巴德旺。尤其是左原,这个人对我来说,就像一盏灯塔,立在那里,让人一眼就明白他要干什么。
而对方刻意把左原安插到重庆,也意味着,他知道我人现在位于重庆。
接下来,左原现身,再接下来,我找图,然后……
我终于搞清楚对手的目地了。他们这是让我一步步地顺着这条线索往上爬,接着,再步入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一个大局里头!
另外,假如我推测的没错儿,清风酒店住进去的那些高人,应该也是觅着这件事而来。
所有线索,合到一起,直接指向的便是最后那个最大目标。
天知道,那是什么。
我也不去想,我只知道,游戏已经开始。
分析到这儿,我对闻老爷子说:“这件事牵涉太多,且大多是道门中的争端。你们不宜涉足过深。另外,还有一事,就是那幅钟馗伏魔图上,究竟画了些什么?”
闻老爷子听这话,他摇了摇头苦笑说:“如果知道,画了些什么,我也不会麻烦小妖大老远,亲自过来重庆一趟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我托了小妖有六七次了,可每次他都没时间。这回好不容易来了,偏偏家里又出乱子。哎……真是人生无常啊。”
一幅画,不知道上面究竟画了些什么,那它还能称作画吗?
我揣了不解,正想再问个清楚,不料这会儿,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祝老道来电,接通了,里面传出一个动静:“兄弟,事儿有点麻烦,你方便,速度过来这里。”
我忙问:“你在什么地方?”
“稍等,说话不方便,一会儿我短信给你吧。”
讲过这一句,老道就撂了电话。
闻先生凑上前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吗?”
我静下心,想了又想,接着我说:“这样,闻先生,等下你安排一个地方,将两人安顿好,并找心腹看管。切记,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另外,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有事情,我们随时联络。”
闻先生:“好,这没问题。”
这边,刚跟闻先生互换了手机号码。祝老道短信就进来了,上面标的是一个小五金加工厂的地址。
我扫了一眼,牢记在心,接着将短信删除,又同闻先生还有在座几人告了个别后,我直接就闪身遁人。
走出包房。
老三问我:“左原那小犊子,这次又出来搅合了,再遇见,不如咱直接把他给做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先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