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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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虫师-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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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兵道:“我问你,你可曾记得谢水柔?”
八道想了一会说:“谢水柔……她是你的妻子?”萧天兵问:“在我和她成亲之前。你可曾喜欢过她?”
八道说:“我怎么会喜欢她。她是你老婆啊?”
萧天兵冷笑道:“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这是你写给她的诗句。只是早在之前,我和她一见钟情,互生情愫。这事情我和她瞒了你很久。后来你知道情况后,站出来成全了我们。”
萧天兵补充道:“你是喜欢过水柔的。要是我哥哥,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第二十七章 沈家扬

萧天兵说的情节,在很多电视剧里面都上演过,两兄弟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子,为此还大动干戈。但是这会不一样,萧天将站出来主动退让,知道自己弟弟和那女子真心相爱,这种忍让,是兄长应该具有的气度。
可正如萧天兵所言,这种爱恋又岂能忘记的。
八道终于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我不是真的萧天将,那世界上谁会是萧天将。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定是梦中。是修大罗神仙道中的梦境,是梦境,一定是梦境。”八道胡乱地说道。
萧天兵最后否认了他的真实性,将他在自身存在基础上建立世界观瞬间摧毁了。
萧天兵见八道已经是精神崩溃的程度,握住他的手也渐渐松开。
八道整个人如同如同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金美秀美目流出泪水,紧紧地咬住嘴唇,不慢地看着萧天兵,好似在说,原来你已经有妻子了,原来你已经有妻子。
八道跪在地上,用脑袋磕着地面,似乎要想清楚他失去的部分记忆,可以越用力,就越想不起。
他徒然地坐在地上。
“既然萧天将不是你的名字。你不是叫做八道。何必伤心。”戏子说道。
我心想,戏子果然是有文化的人。
当年的欧阳锋倒练了《九阴真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最后成为了疯子。我看八道的情形,要是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身份,怕再过一会就要疯掉。
我说:“没错。你以后就是八道。什么萧天将,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以前的记忆不重要,后面你可以拥有自己的记忆。”
八道抬头,喃喃地说道:“八道。八道。那真是极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这当中的磨难,外人很难体会,只有八道自己能够了解。有了一个名字,无疑是八道的重生。至少有一种东西可以表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我也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八道是不会杀我们的了。
萧天兵最后一次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哥哥的消息……”萧天兵顿了一下,又加上了称呼:“八道先生?”
八道看着这个是自己弟弟又不是自己弟弟的人。
“我不知道。”八道说道。
他身上的气焰已经大不如以前。一般原因是和萧天兵打斗消耗,另外的一方面,是忘记旧的身份接受新的身份还需要时间。
萧天兵道:“我带你回去见一见九道。或许能够想起一些事情,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你拥有我哥哥的记忆。这样好吗,八道先生。”
八道沉默的时候,收拾了剩下几只白图。
“好。我跟你一起。但你不能想方法把我关起来,你也别想着把我的脑子打开。”八道说。
我心中一惊,上学的时候我接触过一些心理学上的理论,人很无意识说出来的话,都是他内心深处真实情感的表现。八道忽然说“不要把我脑子打开”,我心中暗暗奇怪,难道他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后来被抹掉了这段记忆,却在内心深处的意识留下了影子,这一点可能八道自己都不知道。
萧天兵道:“我答应你,毕竟你把我当成弟弟的。”
萧天兵和八道和解,要双双离去。
我把方才的想法跟萧天兵说了。萧天兵的点头记住,说很可能真的有人给八道开过脑。
我想,八道和九道又相同的记忆,或许知道一些事情。
之后,我又试探跟八道聊天:“那个九道跟我约好在西藏见面,传我虫术。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在西藏见面,会传我虫术,怎么传我虫术吗?”八道附耳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
“毕竟,知道你是萧家村的人,我就感觉自己有了后代一样。”八道说。
最后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应该杀了他们的。”
“可是你有太多的烦心事。没有功夫收拾我们……”我笑着说。
洞穴外面传来噪杂的声音。
萧天兵道:“八道。我们走。”金美秀道:“欧巴,你要走了吗?当年在长白山,是你救了我吗?”
萧天兵回头看了一眼金美秀,淡淡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去过长白山。”话一说完,萧天兵回头,走到我和八道面前。
我看得出,萧天兵的身上,有一种不忍心的情愫。
他,肯定去过长白山。
外面来的是科迦寺找来的红衣喇嘛,其中有两个修行密宗的高僧,手中的灵符打出,还有各种转经筒。
萧天兵和八道一左一右,分别突破出去。
………………………………………………
我一到了寺庙里面,就陷入了长长的梦魇,各种各样的梦不断地涌现,期间不断地发烧,连带着全身的骨头一根一根痛楚。我知道我生病了。不知不觉过了五天,才渐渐好了一些。
这期间小喇嘛熬了特别难喝的藏药,要我喝下去。我也明白了小喇嘛的名字,叫做平措。
他每次让我喝药,都说了很多大道理,只是太苦,我实在是忍不住,喝了一般后都是悄悄地倒掉一半。
平措告诉我:“寺里面对于我师父的死,进行过调查。认为这事情跟你无关,是大雪山的千年白图犯下的打错,那些虫子都是他养的。尸体也是他收集的,已经去穷角楼请高僧出手了。”
穷角楼又叫乃穷寺,在拉萨市区一座山上。和闻名的大昭寺相比。乃穷寺显得落寞,但他传言是西藏最大的守护神所在,寺内的密宗高手专门对付出现西藏境内的白图。
他们肯定把八道和萧天兵当成了千年白图,不知道他们是银僵。要真是被密宗高手追到,他们两个肯定没好果子吃。
平措告诉我:“那只藏狐狸一直就等在外面。”
我道:“你之前在大雪山附近可曾见过他?”
平措说:“没见过。但是它是雪山的生灵,能守护你。说明和你有缘,也证明你是个善人。不然灵性的藏狐狸是不会守在你身边。”
戏子敲门进来,眼睛已经哭肿了。手上拿着一个小的檀木盒子。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放着是狗爷的拇指骨头,他推到我的身边,说:“你送到长白山莲池上去吧,还要把他的话带个翠花。”
“好的。我一定告诉翠花奶奶。”我说道。
“这是狗爷的身份证,我给你看一看。”戏子递上来。
证件照的人露出一只奇怪的眼睛,穿着黑色的西装,配白色衬衣,留着浓密的头发,名字写着“沈家扬”。
我想,给他取名字的人,希望狗爷可以将家门发扬光大,但狗爷嘻嘻哈哈的一声,想必是辜负了这个名字最开始的设想了。
戏子道:“看好了,还给我。我留着当个纪念。可能是当时情蛊没有拔干净,我总觉得忘不了了。世界上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平措说:“我听师傅说过,汉人有个成语,叫做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说两个呆了一辈子还跟陌生人一样,可车子停在路边,车内的人打开车窗和路边的人说了一阵话,两人就跟上辈子见到的故人一样。这说明,时间长短不影响友谊的。”
“这就是基友。”我说道,“我累了,我要睡了。”我转身过去,把被子拉上,遮住我和世界的联系。
眼泪从眼眶缓缓流下,如春天雪水融化那时。
两天前。
火化狗爷的尸身时候,我正在一个梦魇之中,我没有去送别。我全身无力,梦魇之中痛苦不已,全身汗水湿透,屋里面的火盆烧着炭火,窗外的白雪皑皑。
梦中梦外,都是离别。
梦中,一个身子绰约的身影向我招手,我跑过去,手中的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鲜血打湿了她的身子。她的眼中满悲伤,满是不甘心。然后是无穷的黑暗,躲不开也藏不住黑暗。我躲进柜子里面,柜子里面全部是黑暗。我躲进被窝里面,被窝里面全部是黑暗。
梦外,远处烧得旺旺的木材上面,不断地传来油爆的声音。我知道人体水分占据百分之六十五,在大火之中的狗爷,会渐渐从一百多斤变成几十斤的人,只剩下骨头。
大火上的白雪还没有落下来就化解了,又被火热量蒸发成水蒸汽。火堆边的戏子哭了起来。起初无声抽泣后来放声痛哭最后又无声抽泣。
等火熄灭后。戏子将狗爷的骨头收起来,找了雪山干净地方,挖开泥土埋上了。
找了木桩子,在上面刻上“沈家扬之墓”。
一抔黄土,盖住了沈家扬的一生。
“沈家扬啊,深家扬啊,你死得值吗?”戏子说道。背后的大雪山,皑皑白雪,和千里沃雪的长白山十分神似。
飞翔的雄鹰和海东青都是孤独的王者。
大雪山深处,埋着孤独的狗爷。

☆、第二十八章 起尸的古白衣

狗爷埋葬后的头七。戏子准备了些干肉和青稞酒,又弄了些纸钱,去祭拜狗爷。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跟着戏子一起去。戏子选的地方是科迦寺山后一处极为险峻的山崖上。
视野开阔,可以看到遥远的东方,那里就是狗爷的故乡。山下则是安静的村子。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我给狗爷洒了一些青稞酒,心中想了许多。
其实狗爷和外公龙游水是一类人,可是如何定义他们,我却感到没有合适的词汇。
是游走红尘的孤独客?还是游戏风尘的玄门异人?
悬崖另一边,棕黄皮毛的藏狐狸远远地看着我。
我朝它喊了两声:“过来,过来。”藏狐狸跑得飞快,从山顶到了山腰,顺着雪地朝我跑来。
很快就到了我眼前,我伸手摸摸它的绒绒的毛发,问道:“你怎么一直跟着我!”
藏狐狸不会说人话,低声叫了两声。
戏子说:“狐狸是通人性的,它守着你一定有道理的。可能是要等你离开这里。”
我瞪大眼睛,去看藏狐狸的眼睛。藏狐狸眼珠子异常漂亮,狭长的眼尾网上绕。藏狐狸眼珠子深邃不可彻,我本想把它看穿,那知一瞬间,就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一样。
急忙移开,不再多看。
…………………………………………
平措远远地走来,在五米外毕恭毕敬地站住了:“上师有请萧先生,说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我暗想,终究是来了。
我这几日生了重病,他们留给我时间休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大雪山石洞里面发生的一切,这其中有很多谜团。科迦寺的僧人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我跟着平措一起,问他:“古白衣在寺里面的地位如何?”
平措告诉我:“师父是苦行的僧人,佛法高深。受寺里的众人敬重。”
我暗想,古白衣的确是瘦弱得很,可不能说他是苦行僧,他很有可能是因为蜈蚣的毒害得他骨瘦如柴。
我又问道:“两只水怪去哪里了?”
平措看了我一眼,说:“这事我不能告诉你。它们不是常人,现在被关在起来,可能要把他们送回出生地。”
我吓了一跳,心想,从山洞出来后,病倒卧床十天。
我觉得在寺庙里,喇嘛不会害人,加上浑浑噩噩的时间里,世界好像放空一样,现在猛然想起,也不由地吓出了一身冷汗。两只水怪和鬼婴用平措的话说,他们都不是人的。水怪要送回出生地,那就是长江源头,那么鬼婴会怎么处理!
我又问道:“还有鬼婴呢?”想起了金美秀,我急着追问:“那韩国姑娘去哪里了?”
平措说:“那个金美秀在发疯撒娇一般,最后没有办法,把她给放走了。至于鬼婴,你问我也没有用。我只是个小喇嘛,作不了决定。你别再问我了,我会被惩罚的。”
我暗暗惋惜,事情都耽误了,金美秀这女人,可是个厉害的主。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平措都保持着沉默,害怕我再问,他忍不住说出隐秘的事情违反寺规定。
下到半山腰,眼前的科迦寺各色风马迎风飘扬,煞是美丽。
已经有些信徒和游人来到这里了,背着单反的妹子们,时不时朝平措微笑。平措脸红得跟苹果一样:“萧棋,你不要乱看。”
我忍俊不禁,到底是谁不要乱看。
平措带着我进了赭色石头砌成的屋子,房门很矮,属于那种上了年成的房子,要进去必须弯身才能进,这种暗门的设计,是为提防起尸的,因为死者在进行天葬之前会防止七天,判断是不是完全死了,而这七天的时间里面,时常会有起尸发生(很多人死在野外,不能进行天葬,时间一久也会起尸),变成僵尸。但当地人相信,起尸是不能弯腰的。所以在建造房屋的时候,多用矮门。
平措领我进来后,然后自己弯腰退出去后,直接就把门关上,守在外面。
房间的光线很暗,一张帘子挂了中间,最里面坐着一个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的?”上师说道。
我应道:“我为修行而来。”
上师问道:“我师弟被你所迫害,你作何解释?”
我答道:“古十三是汉人,这你应该知道。那个祭坛的洞穴原本是用来祭祀九头巨鳖的。你师弟发现后,收集大量尸体然后在尸体的身上养着各种各样的虫子,其中最多的是蜈蚣。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不……他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蜈蚣……他的死是他自找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必要害他。”
上师并没有生气:“你们若不来。我师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养什么虫子。”
我说:“你可能不清楚,不是我们自己来的。我和我朋友到了普兰县城。当晚就有一群喇嘛把我带来的。”
上师沉默了一阵:“是这样的吗?”
“大师你难道不在寺里吗?”我问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平措的。”
上师又是沉默:“我昨日才回来的,惊闻师弟之死,倍感痛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师弟是个养蜈蚣的虫师?”
我说道:“我相信,几天前进入山洞的人都见过地上面的死蜈蚣,我还带出了一只白色的玉蜈蚣。”
一阵风吹来,灯苗摇曳了几下。
上师似乎相信了我,问道:“我问你,那个毁掉的黄金罗盘可是你的?”
我点点头:“是我的。只是被巨鳖撞坏,再也用不了。”
上师声音激动:“你过帘子来说话!”
这个举动,事实上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掀起了帘子,走了过去。本以为可以看到上师的面目,哪知这人竟背对着我,只给我一个背影。
我见面前有一个蒲团,就盘腿坐上了上去:“上师,你可曾知道这个黄金罗盘?”
上师道:“我见过它。只是在很多很多年前。当时带着黄金罗盘的少年,在布达拉宫面前痛哭流涕,悔恨终生。”
“为何哭泣?”
“为孤独的命运。也为死去的爱人哭泣。”上师说道,“他就是这个罗盘的主人。”
为孤独的命运而哭泣,为死去的爱人而哭泣。为何他和我如此相似。
我急问:“他是谁?”
上师道:“你无需知道他是谁。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我顿了一下,这黄金罗盘的主人,应该是个性情中人,不问也罢,可能是冥冥中的缘分,如果点破了就没有意思了。
我说:“上师你请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想知道古白衣是怎么死的吗?还有,我的儿子白月明虽然是一只鬼婴,但已经可以吃饭了,不靠喝血为生。我的朋友大小水怪原本是高原上的生物,并没有害人之心,烦请上师手下留情。”
上师笑了两声:“无妨无妨。”
无妨无妨的意思是没问题,我也松了一口气。弯身磕了头,感谢上师的手下留情。上师忽然道:“我师弟脖子上的黑印是怎么回事?你说的九头巨鳖到底是真的吗?”
“难道……难道他没有……火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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