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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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虫师-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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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拿着刀离开,竹席子发出了声响。
我提着尖刀走过去,喝道:“什么人?”狗爷闻声提着假老板进厨房,问道:“怎么了?”
我将竹席子拉开,只见干竹叶中间,三个黑衣人叠罗汉式放在一起。狗爷脸色一变,道:“你个老鳖头,居然害了这么多人。”我将黑衣服的人翻出来,伸手摸了摸鼻子,道:“还有气。没死。好像被麻翻了。”
狗爷示意我把刀丢给他。我放地上一脚踢过去。狗爷手很快,提着尖刀就捅在大腿上,猛地拔出来,和善地笑道:“老鳖头,反正不会痛的。我就多来两刀。我找找,大动脉在哪……”
假老板现在只有哭的份了,痛是不痛,但是知道捅在自己脚上,大动脉给刺穿,也只有等死的份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看着狗爷抬起来杀鱼刀,捂住了脚上的伤口,哭丧道:“狗爷。狗爷。我是九爷的人。这几个人是我放倒的,等九爷事情办成了,我就放他们走。”
狗爷摇摇头,看着我:“你知道九爷是哪个蛋吗?”我摇摇头道:“没听过。”
狗爷尖刀又提起来。假老板慌道:“赵九……赵九……”
假老板遇到了硬茬,一手捂着腿上的口子,老老实实地说了实情。原来这五十多岁的假老板,江湖上艺名叫做戏子。
半个月前,赵九受了一大老板重金聘请,勾人来这边办事。戏子擅长演戏,骗人一流,赵九进竹海后,就把赵九安排在这个小店,专门下蛊晕人,而原来真正的店老板,已经被赵九带着赶山路了。
狗爷放着白袜子,戏子不知是暗示,没有老老实实上饭,反而被狗爷识破了。戏子把话说到这里,求道:“您老是东北狗爷。看在我老实交代的份子上,就饶了我吧。”
狗爷没说话,问道:“萧棋,你怎么看?”
我根本不知道赵九、九爷是谁,狗爷问我,把我难住,忽然看着三个昏迷的黑衣人,好似在哪里见过。我舀了一瓢清水,将三人沾满竹叶的脸洗干净,惊道:“这三撮鸟我见过。”一时脑子堵住,想不起来。憋了许久才猛然记起。
“噢。对了。这三个人我在成都东站见过。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黑眼镜背包,带着东北腔的男子,好像不在这里。当时看我一眼,我就觉得他跟条蛇一样。”我说道。三个人的打扮,的确是他们。
我看着戏子,心想该不会是被黑眼镜太生猛,打起来被戏子给杀了,挖个坑埋了。
戏子瞧我眼神不对,辩解道:“没有。没有。只有他们三个人。没见什么黑眼镜”
狗爷又是骂道:“你个老鳖头。要不是看在你叫戏子的份上。我今天就废了你。”
戏子道:“你还是懂我艺名的。”
狗爷不再跟戏子胡说,让我把锅里面煮着的米饭全部挖出来,找两个干净的竹筒装好。
戏子中了鼠毒,算是够呛,又中了一刀,追出来喊道:“狗爷,您救命啊。”
狗爷道:“暂时死不了,你保佑我们安全回来,到时候再给你解鼠毒。”戏子脸上抽搐,道:“你个老狗头。”
狗爷也不计较,领着我和何青眉接着出发,小老鼠机灵地钻回了袋子里面。
在小店后面就有一条隐蔽的山路。难怪这戏子会潜伏在这里。
顺着小路是一段上山的山坡路。两边皆是茂密的竹林,一路走来,却静得可怕,几乎听不到鸟叫,连林子固有的虫子叫声也不见。
狗爷路上解释道:“应该是两个盗蛇的团伙撞上了。戏子这边的赵九,是闽粤蛇王。另一边晕倒三人黑短袖壮实的身材,应是北方的大汉。你说的黑眼镜,可能是那个人!”
我顿时好奇不已,当时在车站这人好意提醒我不要用水猛冲。
“哪个人?”
狗爷顿了一下道:“传说此人智商颇高,说是门萨会员。戴着眼镜,人称教授。心眼多,可能戏子没说假话,教授肯定来了,挂掉的三个只是马前卒。”
我一愣一愣,笑道:“怎么都这么奇怪的名字!什么戏子,什么教授,什么九爷!那个戏子该不会是川剧名角吧,你怎么因为一个名字就说绕了他。”
狗爷道:“你还是年轻了,可能不知道有部电视剧。”
何青眉眉毛一展:“你说的戏子,难不成是《加里森敢死队》里面那个戏子。”狗爷点头道:“是咯。”
我被两人合起来鄙视,心想回去好好补补这剧。我接着问道:“你说赵九是闽粤蛇王。那教授可是东北活动的?”
狗爷回答:“对。”把墨镜戴好,点了一根烟,走在前面,再也不说话。何青眉心中想着姐姐和琼花虫的事情,对什么闽粤蛇王,东北教授没有兴趣。
忽然间就沉默了。
这竹林太过茂密,阳光很难从竹缝中照耀下来,只有风幽幽地吹,越发怪异,静得可怕,好像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甚至连一只虫子都没有。这林中一条小路零星看到几个脚印,越往里走,就越静。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见。
狗爷在前面带路,这路显然要去小鸡公岭。
太静我憋得慌,逼迫自己想问题。我边走边想,一个闽粤蛇王九爷,一个东北教授。一南一北,千里迢迢跑到西边竹海来。很显然,是有宝物了。而且这宝物就是一条蛇。有人重金之下,九爷和教授才会出手。
狗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琼花虫与川西有关,是来成都之前,还是来成都之后,他睡了那个女人会是谁?
猛地,从西南边传来怪声。咚……咚……咚……沙沙……脚步声和竹叶拍打的声音交错传来。“咚”的声音一下子一下间隔传来,而沙沙竹叶声,却是快而密。
我看过去,是一道五米高的坡。猛地出现一个全身裹满黑布的尸体,看不见头发,只露出一双眼睛,黑布上还沾满了黄土、碎叶子,时不时翻出几只黑色的小蛇。
尸体猛地从高坡跳下来,咔地一声,横着插在削得锋利的半截竹子上……
竹面足足有碗口一般粗。我感觉胸口一痛,这得有多痛啊。这一切就发现在眼前十米处不到。我刚要走过去看。狗爷伸着竹竿子拦住了我。这戳在竹子上面的尸体,双手握住竹子,咔一声脆响,这竹子拦根断掉。尸体居然站了起来,乌黑的手指。胸口还戳着半截竹子,竹子四周全部是黑色的液体。
我靠,这是木乃伊活过来了。尸体似乎察觉到我们三人。我背着小羊喊道:“好可怕。好可怕。”
狗爷耳朵似乎动了一下。尸体嗖地一声,伸手将胸口的竹子抽掉,胸口中间多了一个窟窿。
这得多痛啊。狗爷猛地叫道:“快跑。”我大大咧咧地喊道:“这黑家伙我对付。”狗爷骂道:“你他娘别冲英雄。这黑家伙也在逃命。后面还有恐怖的东西……”
尸体很快朝我们跑来。我都做好了准备,收拾掉这黑家伙。狗爷和何青眉已经转身跑路。狗爷喊道:“萧大师,你是牛人。”
从更远处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密密麻麻。老子也转身就跑。这尸体咚咚一步跳了五米,两步就追上了我。
我一咬牙,加快了速度。最后跑到了一个巨大的山崖下面,山崖上面插着几根木桩,横卧着几口黑漆漆的棺材。

☆、第五章 陶片

跑到悬崖下面,已经无路可走,抬头望上去,几十米高的悬崖,黑溜溜的外观,不少地方有水渍星恒。悬崖上垂下竹叶,竖着一排的悬棺,一共是四口棺材。悬棺看起来,可怕而诡异。
我心想,难不成这就是数百年前僰人留下来的悬棺。在南方,东南丘陵,西南横断山脉分布最多,因为不少古代民族都有悬棺的风俗。僰人悬棺和武夷悬棺是比较出名的。其中僰人悬棺在宜宾境内分布不少。只是如此高的山崖,把棺木放上去,却是不易。
狗爷喘着气道:“这是有人放蛇。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毒蛇,会让着裹尸先生如此害怕。”
我问道:“狗爷你带着的老鼠喜欢吃蛇,为什么还跑啊?”
“低调一下好伐?不能一上来就火拼。到时候赶上,咱们都出不去。”狗爷摇摇头,好似没见过我这么笨的人。伸手不断地擦额头的汗水。
正好悬崖下面有一块两米高的大石头。我们三人上去。我把玉尺和虫尺都拿上来出来,并在一起。
裹尸无路可走,靠在悬崖下面,恩恩地叫着,好像嘴巴也被堵住,喊不出来。裹尸站在几米外,身上吊着两条黑蛇,手舞足蹈,黑黑的手指显得分外地诡异。
裹尸被玉尺发出的蓝光镇住,不敢靠近。
天色慢慢变暗。
不过一会,就被各式各样的蛇给围住了,约莫上千条,很快就要形成了一个蛇阵。
我见裹尸呆在石头下面,惊慌不已,把玉尺收起来,喊道:“上来。”
裹尸倒也不笨,两下就跳上来了,石面不大。裹尸上来,何青眉退到一边,道:“你这心肠也太好了。”瞧着心口的窟窿,扭过不再看。
裹尸站在我身边,眼珠子黑洞洞地看着我,伸手抓了黑布上吊着黑蛇,要送给我。我道:“我不要这个。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是死人还是活人的。”
我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废话,心口还留着一个大窟窿,还能活下来的话,肯定不是个活人。
裹尸见我不要黑蛇,只有随它挂在身上。
蛇阵摆好之后,吐着信子,围了一圈,不见有赶蛇人出现。狗爷狗眼眺望着来路密密的竹林,不断地摇头。
被围在了石头上面,迟迟不见来人。我心里也开始烦躁。几次想跳下去,但狗爷始终不让我下去。
天终于黑了。
竹林里面开始变黑,成为一片黑竹林。
“天一变黑,就是黑竹林了。”何青眉说道。
天黑清的时候,原本围在石头四周的蛇群也慢慢地散去,在地面上爬动很快就走了。我拿出了手电筒照出了亮光。原本沉默的裹尸见蛇群离开,顺着山崖西边指着,跳了起来。一下子跳出了五米。
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狗爷原本在石头上面坐着的,很快从石头上面翻下来,跟上了裹尸,喊道:“咱跟上他。”
狗爷做事向来不墨守成规。我和何青眉跟上,在黑色的竹海之中穿行。手电照耀,顺着山崖边沿往西边走,路边还能看过蛇群走过的痕迹。
裹尸跳得并不快,从一个石头跳到另外一个石头上面,动作倒不慢,然后等我们靠近。
“这裹尸吊着黑蛇,不会带咱们回去喂蛇吧?”我心中有些不安地问道。
狗爷道:“不瞒你说。我已经迷路了。裹尸肯定是在附近什么村子的。我跟着它走只是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然晚上咱们在这竹林里面。七八十条竹叶青、数不清毒蚊子和毒蜂招呼上来,咱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刚才帮救他一命,他也不至于会害你的。”何青眉说道。
瞧着黑压压一片竹林,越走越深,裹尸跳了几步,就在前面等着。
经过一个溪涧,水中游着几条发光的小鱼。看起来就跟天上的银河一样。溪涧在两个山脉中间,露出了空地,皎洁的月光正好照下来,顺着溪水流淌。
三人休息在河边洗了一把脸。裹尸就在溪涧上面竹桥上面等着我们。
狗爷喝了一口水,说,刚才我也想了,万一裹尸的主人不待见咱们。咱们先把带来的饭团吃了,恢复体力应对变故。”打开了竹筒,三人分吃了米饭,喝了些溪水。
溪水中几条发光的小鱼靠在一起,水面上浮出几片陶片,上面有些线条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我脱掉鞋子,挽起裤脚,淌水走过去,几位小鱼受了惊吓,游得很快,有几只撞在我的脚上,冰冰亮亮的。
我把陶片翻起来,道:“这个陶片上面的线条,你看看。”何青眉接过陶片,上面的线条和两张锦帕上面的风格一模一样。
“是啊,风格都一样,杂乱无章,抽象得无法揣测。”何青眉说道。
接着月光和灯光在溪涧中发现更多的陶片,其中有一块陶片和成年人脸一般大,上面画着一个人,四肢健全,头发散开,双手拿着两条蛇,耳朵上面挂着两条黑蛇。和传说中的雨师妾造型一样。雨师妾是传说中雨师的妻子,头发散开,耳朵上面挂着蛇,左耳是一条青蛇,右耳是一条黑蛇。
我洗干净丢给了狗爷看:“这是不是雨师的老婆。”
狗爷说:“雨师妾是《山海经》里面的记载,这书本来就是一本志怪的书,很多都是各民族的先古人物的原型,不一定就有雨师妾。而且这边的地区崇拜蛇,那些善于控制蛇的人成为了大家崇拜的对象,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是很久远年代的陶片了,烧制的工艺很一般,风格都比较简单,可能是很久之前的人生活流下来的。”
狗爷看着溪水的源头,又道:“可能是顺着这条溪涧流出来,可能在上游还有更多的陶片,或者是从山里溶洞流出来的,反正可能性很多。”
我问道:“你是说溪水从溶洞里面流出来的?”
狗爷道:“应该是的。”
何青眉如获至宝,反复比对,越发确定陶片和锦帕上面的风格是一样,看着大块陶片上的吊蛇怪人,问道:“这个地方偏僻得很,我姐姐到底是什么看到这陶片的,为什么会画在了锦帕上。这个耳朵吊蛇的人,会不会是他们的祖先,都烧在陶罐上,留给后人纪念的。”
何青眉没等我们搭话,道:“还是赶快顺着溪涧往上走,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狗爷将大陶片包起来,道:“画鬼师姑娘,你为了解开你姐姐的谜团,心情很着急我们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起码也要等到明天天亮,咱们先找个地方歇脚。”
何青眉叹气,自言自语道:“是啊。也不急在一时。”
狗爷说道:“这越到关键时候也要冷静,千万沉住气。萧棋,拿刀砍几棵竹子,削尖我们呆在身上。”我拿着剪刀砍了一根,做成三根一米长的武器。
从溪边上了溪水上的竹桥。裹尸又跳了起来,过了桥面,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子,是一种特殊的品种,竹子很细,交错缠绕把路给挡住,还能看到竹子中间吊着竹叶青。
这蛇可是毒蛇。见了裹尸都缩回去了。
果然拨开秘密的竹叶,只见一排自然生长的竹子几乎弯曲,躺在地上,排成了一排整齐的路,绵延了上百米,上面滑滑全部是某种动物的油脂,常人肯定走不过去。
裹尸作了手势要抱着我们跳过去。
我小声问道:“狗爷,你来过这里吗?你老相好是住在这里吗?”
狗爷缓缓摇头:“这里我从来没来过。我本来是要去小鸡公岭。我的相好就住在那边。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
何青眉问道:“那还要进去吗?”
忽然,黑暗之中传来扇动翅膀的声音,几只飞动的灯笼过来迎客。
“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萤火虫。”狗爷瞧着飞来的虫子,说道。
我后脊骨一阵发凉,这根本不是萤火虫,而是七星虫。
“我知道这是谁住在这里了!”我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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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上一章两个点解释一下,1。门萨是一个高智商者的协会;
2。戏子:《加里森敢死队》的成员,该剧故事发生二战,中尉加里森从监狱里找来一些杀人犯,骗子,强盗,小偷组成一支前所未有的敢死队。其中戏子善于化妆,通晓各种语言,经常帮助队友化险为夷。)

☆、第六章 蛇人

我说完话,身子微微一抖。这种肥胖的七星虫,飞起来十分灵敏,尾部发光,照耀着一排奇怪的竹路。狗爷小声问我:“咱们转身跑路吗?”
我道:“这七星虫扑腾就追上了,咬你一口,你会全身乌黑如同干尸一样,瞬间就会死掉的。”
狗爷不信地看着灯笼:“有这么玄?”
“我以前亲眼见过三个盗猎贼,好像是杀了云南边境线上寨子出来砍柴的山民。后来寨子的人追来放出了七星虫,七星虫躲过盗猎贼的子弹,两口就把盗猎贼咬死。”我说道,顿了一会,接着补充道:“话说回来。从宜宾走两步就到云南,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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