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你答应我吗?”
我松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会来接你的,你帮我把它们照顾好。”
我把书包递给了何青眉,里面是两只蜗牛和一只乌龟。
何青眉接过书包,一个漂亮的动作,跳入了江水之中。在萧天将的带领下,三人游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江面上,咕咚地冒着水泡,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我回味着何青眉的话,自言自语道:“这小妮子难道是爱上我了,非要我来接她,还说什么我若不来,就不出来的,真是搞笑……”
自言自语到一半,我忽地明白过来,只要我活着,我才能来接她,她这样要求我做的事情,只不过希望我活着。
在江边吹了一阵风之后,我起身折回这个城市里面。
我找了一家人流量比较大的商场,靠近马路,旁边是一个公交站,等公交的人可真不少。商场面前有几张供人休息的椅子,和放东西的桌子,遮阳伞竖着,印着百事可乐的广告,
我买了一份报纸,把魔刀包好,就坐在椅子上,超市门口,三两个疲惫的大学生正发着传单,花花绿绿的传单,印着卖房子的广告,我也要了一张,把自己吓了一跳,地铁口边的房子已经突破一万八一平米了,还是不看为好。
商场面前有个篮球架,篮板很小,几个青年歪着脑子,大肥短裤,正运着篮球,过人动作匪夷所思,花哨得很,只是上篮的时候,被后面追上来的防守队员“啪”一巴掌给盖了。
盖帽奇耻大辱,两帮人不是一伙的,直接打了起来。商场保安吹着哨子就追来,打输一方临走前撂下话:“有本事你就在这里等着,哥去叫人了。”
围观的人一群哄笑。
我看了商场大屏幕的时间,已经八点钟了。
我有点失望,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追踪我的人还没有找到我,真是让我失望。
几个小姑娘吃着抹茶圆筒走过,我见了就一时口渴,走上前要了一个。
长满青春痘的服务员热亲地说道:“我们这第二杯半价,要不要来两个抹茶甜筒,这样算下来,一个也就是三块钱的。”
我耸耸肩膀道:“可我只有一个人,要不了两个。”
“这样,我这有三块钱,我也来一个。”柜台嘎嘣脆放上了三个硬币。
我侧目一看。
来人翻领POLO衫,黑色西裤,系着七匹狼的皮带,脚上黑色皮鞋。
来了,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来了。
我也放了五块钱在上面,拉了两个硬币回来道:“来两个甜筒。”
服务员道:“请稍等。”
甜筒很快就到了我们两人手上,白色POLO衫毫不避讳地咬了一口。
“我是王稳的上司,我叫谭正龙,我找了你一天了,终于让我在这里见到你了。”说话的人,很是平稳,伸出款到的右手,和我握手。
我没有拒绝,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
手掌很有力,很热。
我道:“你是什么身份,找我什么事情。”
谭正龙道:“你是王稳招的特勤,属于我们的人。我找你来,是要查出我们内部的硕鼠,现在江城风动。说实话,美国之行,对你们的造成巨大身心威胁和创伤,我们是有责任的。”
查硕鼠,也就是要找内奸了,过去了大半年,黄花菜都凉了,现在跑来跟我说,要查内奸。
我查你妹内奸,我恨不得把甜筒捅在他脸上,可我舍不得甜筒,这可是花三块钱买下来的。
谭正龙瞧出我的疑惑,低声说道:“之所以现在查,是因为现在时机合宜,几方人马都来到江城,江城风大,蛰伏的硕鼠一定会露头的,我们的行动消息被他们透漏出去,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坐回了椅子边,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有点特别。
我不冷不热地说道:“你现在说这种话,有个蛋的用处。”
谭正龙有些抱歉地说道:“是啊,我没有用,如果我稍微机灵一点,王稳也不会死的。”
谭正龙五十出头,短发已经花白,白色的polo衫已经洗得发黄,一条地摊货的休闲西裤,说话的时候,倒也有几分诚恳之意。
到了他这个年纪,根本就不用跑来跑去,直接坐在办公室就好了,何不劳心劳命,跑来和我见面。
我道:“谭……”
谭正龙说:“你可以喊我老谭。”
我问道:“老谭,你值得信任吗?”
谭正龙不解地看着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我必须确保你值得信任,我才会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确保你不是那个出卖我的人。”
谭正龙的级别应该不会太低,当初我和王稳在美国的时候,一到美国行踪就暴露出来,知道这个内情的人少之又少,谭正龙是王稳的上司,他是知情人,当然,他也是可以出卖王稳的。
我弄不清楚谭正龙到底是什么目的,王稳这件事情,我绝对是不会告诉他的。
谭正龙道:“你认为我是内奸?”
我道:“是的。”
谭正龙沉思了一下,问道:“要怎样你才相信我?”
我把刀往桌上一扔,冷冷说道:“要我相信你很简单,你用它把你的……右手的五根手指剁下来……”
☆、第十九章 万劫不复
谭正龙眉头皱起来,手上的甜筒只吃了一口就放在桌子面,不到半分钟就化开了。
谭正龙很严肃说:“你以为我们是江湖滚刀肉,动不动就砍手跺脚,能不能成熟点!”
谭正龙很明显是领导层面的人物,不怒自威,生气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瑟瑟的威严。
我根本不吃这一套,道:“说是心里话,我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你没有必要跟我摆官威,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不相信你,就什么也不会说,你们内部出现内鬼,是你工作不到位。”
谭正龙眼睑又在抖动,很显然,他生气了。
他像是忍了许久,道:“我不跟你嚼舌头,我来江城找你,不是说七说八,你怀疑我没有用,你级别不够,你最多算一个低级别特勤,我随时都可以把你送入监狱,你这两天在江城做下的事情,已经足够你去大西北蹲苦窑了。”
我心里明镜似的,这个谭正龙,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
我说:“送我进监狱,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
谭正龙说:“昨天猴山那一场枪战,和你是脱不了干系的。开车闯进医院,用刀伤人,偷自行车。当然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事情。但你和北朝鲜逃脱的第一特工交往甚密,独独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关起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谭正龙,道:“什么意思,你要冤枉好人吗?抓我,抓我顶个鸟用,贺茂大才三十多个人端着长枪撵着我满山跑,你不去抓他们,跑过来威胁我,我算是知道你的本事了,你就这点能耐,说服不了我,就来逼迫我。”
谭正龙被逼急了,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还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的,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骂道:“你要是逼我,这事情是做不了的。”
谭正龙咬着牙,看着油水不进的我,还是愤愤不平,指着我骂:“老子找你找了一天,躲来躲去,见了面,屁话说不上,你小子有能耐自己摆平,老子不管你了。”
实在没想到,这老东西也是个老犟种。
一番话下来,竟然拍屁股走人了,弄得我一阵失落。
走了十多米,谭正龙折返回来,将自己手机往桌上面一砸,骂道:“你个狗东西,我再问你一次,帮还是不帮?”
“怎么了,还要啥绝招?”我也没有退步。
谭正龙道:“我打个电话,让看着刘建国的人散了。”
我没想到谭正龙竟然耍起流氓:“你这是跟我摊牌吗?”
谭正龙道:“你当我的资源是白用的,国家的经费是狗拉出来的屎吗?你小子装经,老子不陪你玩了,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谭正龙大眼珠看着我,气得不行。
我道:“你带我去见建国叔,我或许可以答应你。”
以这老东西的脾气,我不担保他把真的我推上前,而且,要对付贺茂大才,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单靠一个“金色翅膀”远远不够的。
我已经成功刺激了谭正龙,没有必要得寸进尺,不知所谓的。
谭正龙道:“他娘的,你小子属狗的,贱。”
“滚你妹的。”我回了一句。
在谭正龙的牵引着,一辆黑色丰田车等着我们。开车是一个年轻人,像是新手,见了谭正龙,双手局促不安地握着方向盘,有点紧张。
“我还是那句话,那件事在我不相信你之前,我绝对不会讲的。”我重复了我的立场。
谭正龙道:“萧棋,你是王稳招收的特勤,签过保密协议的,你暂时算我们半个人,要经过考察才完全是我们自己的人。接下来,我说说我们机构……”
我伸手挡住了谭正龙,道:“历经九死一生,文物都找回去了,可是说好的奖金,一分都没有给我,这跟大老板拖欠民工的工资有什么区别。民工还能打横幅,我连说理的地都没有。你们什么机构,求你别告诉我……”
年轻司机倒是笑了起来。
谭正龙估计有气炸了,横眉怒对,道:“你小子,有你求我的时候。”
“谭老板,当时说好的三万块奖金,你给我行不行,我求你了。”我没皮没脸地说道。
谭正龙骂道:“二皮脸。”骂了一句后,索性不跟我说话了。
我心想看来那奖金是打水漂了,或者说不定被谭正龙给贪了,就冲这一点,王稳还活着这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他。
车子开出了十多分钟,谭正龙从一旁鼓捣出一个黑包。
从黑包拿出了一张照片,道:“看看。”
我接过照片,是一张五寸的彩色照片,一个光头年轻人扭头看着后面,一身黑色的西装,眼神布满杀气,年轻人站在一辆黑色奥迪旁边,车内打开,看不出是要下车,还是上车。
从角度来看,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光线不是特别好,而且脑袋转着,并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的正面。
谭正龙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的?”我摇摇头道:“不是吧,这人我没见过。”
谭正龙道:“这人是黑道新近崛起的大哥,你再想想。”
我看了两眼,觉得这人是很熟悉,但却没有什么印象了。
谭正龙道:“你这怂样,我真不知道王稳为什么会看上你的。”
“怎么地,你看不上就把我放了,别在背后阴我我感谢你八辈祖宗。”我骂道,“你爱说不说,老子就是看不出来。”
这个谭正龙和我真是不对付,找准机会就数落我,我还真不吃这一套。
谭正龙道:“近两年新近崛起的大哥大太保,行事缜密,办事心狠手辣,这人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你应该不会忘记的。”
谭正龙这么一说,我又看了两眼,脑仁都想痛,才勉强看出来,这货正是“军哥汽修厂”的刘继保,两年前我来江城开花店,他就跟着军哥一起修车的。
后来混了黑道,没想到短短两年就登位封大哥了。
我心中忍不住赞道,这小子不错,没丢军哥的脸。
但转念一想,被谭正龙盯上了,一定是犯事了。
“这人是刘继保,你说他混大哥了,我还真不信,才两年时间啊。”我不信地说道。
实在想不通,短短两年时间,一个人的气质会发生如此之快。
谭正龙道:“很正常,据我所知,他起先打了他师父的招牌,横行无忌,后来他走了一条捷径,也走了一条邪路,敢玩命,讲义气,赚的是快钱,很快就笼着一帮人。”
谭正龙的话断点了,我也猜出了七七八八,这条邪路,拿命玩的,应该是“毒枭”这条路了,也只有这条路,才会在短短两年时间崛起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打着军哥的旗号,我破口大骂:“不忠不孝的东西,这事情都做了。”
“据我掌握资料,幸福养鸡场就是他的制毒工场。”谭正龙没有受我情绪影响。
我问道:“还有救吗?”
谭正龙说:“万劫不复了,抓到就吃花生米。”
我手心局促地抓了抓,才发现捏了一把汗,额头也沁出汗滴。
谭正龙问道:“开着空调的……你热什么热……怎么了,你不忍心了?”
谭正龙道:“毒品的危害我不啰嗦了,我想你应该清楚的。”
我心中又把谭正龙骂了一百遍,道:“抓不抓是你的事情,我和你合作,是要去看建国叔的,是要对付贺茂大才的,没想到去抓继保的,这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谭正龙道:“你错了,对付贺茂大才和抓大太保是一回事。”
☆、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谭正龙这话说得很神秘,说了这一句,骤然停止,不再说下去。
看着他的样子,是要我接着我、问下去。
而我正的是想问下去,一问下去,这老东西心中肯定会得意的。
没办法,面对狡猾的老狐狸,我还是显得幼稚了。
我心中也清楚,单纯为了一桩毒品案,缉毒警就可以了,一定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才会引起谭正龙的兴趣。
我道:“怎么说?”
谭正龙呵呵笑了起来,像是憋了好一会。
我骂道:“你说不说啊,老东西。”
谭正龙道:“好的,我告诉你吧,贺茂大才来了后,和大太保有过接触,当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接触啊,但我相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猴山上面的激战,贺茂大才把大太保的制毒工场给干掉了,我相信是一次美丽的错误。”
我疑惑:“美丽的错误?”
谭正龙点头道:“是的,两人本来是要合作的,但是贺茂大才把大太保的老窝给端了,合作不成,自然就是美丽的错误了。”
“我靠,误打误撞,打了这么一网鱼,还真是一次美丽的错误,这一手干得漂亮。”我说道。
“疯人院是日本谍报人员的一个基地,我之前一直都没找到,压根没有想到,居然在疯人院里,实在是太有才了。”谭正龙道。
他这么一说,我吓出了一声冷汗,飞越疯人院那一回,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我没死真是万幸。
不过,也有可能是日本谍报人员,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白白葬送这么大的一个基地。
到了这次,贺茂大才公器私用,为了儿子报仇,才给暴露出来了。
车子拐了一个弯,上了一条小路,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五层建筑面前,车子缓缓开近了地下车库,停在车库后。
谭正龙带我下车,道:“我带你去见建国叔,还带你见一个人,这个人你肯定想见的。”
“是吗?”我有点不信。
谭正龙道:“见了就知道了。”
地下车库有一扇小门,有一辆电梯,进去后就看到了看门的大爷,瞧了敲谭正龙和我,按了按钮,电梯门打开。
电梯没有往上,而是往下,十分钟后,我见到了昏迷的建国叔,他全身被各种仪器接着,体征还算正常,一时半会也不会死去。
这个地下的安全屋有十几个人,十几台电脑,电脑都在快速运动着,其中有画面对着疯人院。
谭正龙道:“我们有这些东西追查你,居然花了一天,其实你还是不错的。”
我喊道:“得了,先骂一顿,然后再捧我,准没有好事的。还要带我见谁?”
“小狐狸。”谭正龙道。
随即踱着脚步,走了两步,一扇银色大门面前,没有什么标志牌,只是门口有一块厚厚的玻璃。
谭正龙道:“抓他的时候,我们伤了三个人,有两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呢?”
我从厚厚玻璃看过去,随即一把手死死抓住了谭正龙的衣领,整个人往墙上一撞,喝道:“你什么意思?”
两个巡逻的持枪的汉子走了过去,拔枪松了保险拴,两把银白色交错的m9手枪,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和手臂。
谭正龙道:“没事,你们把枪收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把枪收尽枪套,但手一直按在枪套上面,随时就能完成拔枪射击动作。
我喝道:“你是什么意思?”
谭正龙一把推开我的手,道:“大太保做这么大的场面,这事情和他师傅没有关系,这事说出来谁都不相信。他是被我提来了,要是落在缉毒警手里,怕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