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九道你不能融合现代社会,难道前世的处世经验都忘记了。
我喝了一口茶,道:“九道,这个开玩笑,一定是很熟的人。”我随即看着止住泪痕的琉璃道:“你说对不对,大胸妹啊。”琉璃娇喝一声,道:“你是找抽。”
咔咔一声,琉璃一个利落动作,直接将我的右手手腕给反扣住,稍微加点力气,就觉得手要断了。
我叫道:“你说你还真是,怎么这么狠。”
一群人笑了起来。
琉璃说道:“就是给你长点记性。”琉璃把我往前面一推,我得了自由,右手手腕还是有些发麻的,没想到琉璃的擒拿手这么厉害,以后开玩笑必须站远一点。
九道融入人群的计划失败,和八道离去了。
琉璃叹道:“这个人真奇怪,帽子上面写个九,还说着胡话。”
萧天兵把我叫到一旁,道:“萧棋,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五个人,两个女孩子倒没什么心机,那个腰比笔杆还要直的人……”
“那是建国叔。”我说道。
萧天兵接着说道:“这个建国叔一看就是热心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坏人,也没有什么心机。倒是另外一个人……”
“叫什么名字我也说不上,外号叫做戏子。”我说道。
萧天兵道:“这个人我一时还看不穿,不过,依我看,这个人的心机很深,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而且他可能深藏了自己的本领。”
我斜看了一眼戏子,他正在和建国叔说话。
我道:“好像也就是坑蒙拐骗的专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萧天兵道:“我也是说一说,你自己当心就好了。”
我点点头,道:“老祖宗,你带着八道离开科迦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后来怎么把他们变成自己好朋友的。”
萧天兵嘴角微微翘起,好像是要笑,可是黑黑的脸上根本没有笑容露出。
萧天兵道:“当时离开了大雪山后,八道一直处在癫狂的状态,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假的天将,我干脆用绳子把他绑住。我在县城取了车之后,带着八道走国道,想回拉萨,然后直接回西安,让八道和九道对峙。”
我道:“我听说,科迦寺请了穷角楼的密宗高手来追你们的,他们把你当成了百年老白图了。”
萧天兵道:“是的,我们在日喀则和他们相遇了,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也就是在那一场战斗,我和八道形成一定的默契,毕竟我知道八道对我的兄弟之情应该不会假的。”
萧天兵只是淡淡描述和密宗高手之间的比斗,想必一定是格外地激烈的。
我问道:“后来呢?”
萧天兵道:“我们伤了密宗高手,我们也受伤了。我和八道发誓再也不进入高原地区,和他们达成了协议才算完事。,后来走川藏线到了四川,到了成都,从成都转到重庆,一路往北,到了安康,过了青铜门,最后回到了西安。”
萧天兵解释道:“青铜门只是个地名,在安康境内,我当时也是觉得这个地名奇怪,也就过去看了一看,不过没有说什么怪异的地方,想来只是个地名而已。”
我点点头。
后面的事情也基本明了。
八道和九道一碰面,两人不承认都不行。萧天兵让他们上了西安旁边的终南山,打了几天几夜,最后谁也打不赢谁,毕竟自己跟自己打,对方互通心意,打上十年,都不分高低。当时新闻报道,说终南山上两个修行的隐士肉身飞仙,打得不可开交。
我道:“我感觉他们还是变化了……”
萧天兵道:“是的,以前的记忆无法改变,看眼下的生活方式是可以选择的……社会永远都会影响个人的,未来的日子,希望他们不要太孤独了。”
我心想,你这么说,难道你就不孤独吗?
我点点头,萧天兵忽然说道:“明天是我大哥的生日。”
次日,大雪并没有停,积雪很深。
可是远行的人还要走在路上……
☆、第八章 大雪行人迟
一夜之间的大雪,盖住了三秦故地所有的山河。
漫天的银屑从天上倾泻而下,落在脸上,很快就融化了。那一股冰凉,令人觉得调皮不已。
每次看到大雪,我都想起故乡,想起年少之时,大雪之中伙伴们的相互追逐,弄好了陷阱,捕捉寒冬到处觅食的麻雀,那种雪地之中的笑声,成年后永远都不会再体会。
逝去的东西永远是那么珍贵,大概说这是这个吧!
极目望去,远处的天空阴沉沉,这一场雪还没有下透,后面还有更大的风雪。
小院的积雪很深,踩一脚下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建国叔道:“西北的雪还是这样大,看样子咱们不能开车去了。”
地上厚厚的积雪,高速肯定是封路,即便是要走国道的话,也有可能车子抛锚,加上这种天气,那可真是寸步难行的,不知道会有多少大货车堵在国道上面。
原本准备好的车根本用不上,只有另想办法,唯一能够想到也就只有火车,查了火车票,只有下午五点钟从西安南站出发七点钟风陵渡的火车。
最后商量,就定下了这一趟火车的车票,坐火车过去,等暴风雪停顿之后,到时候再从西安派车过去当脚力用。
天气变化悴不及防,萧天兵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
宋世遗倒像个小孩子站在萧天兵面前,道:“义父,事情耽误不了的,火车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萧天兵哼了一声,骂道:“耽误不了大事,你倒是想得美。难道他们会好心说,下这么大的雪的,等朋友来了再动手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晚到的一天,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少事情的。
我也有些躁动不安。
九道提议说:“要不,咱们接着打几轮麻将。”
八道说:“没兴趣,原本以为要出发了,结果被堵在这里了,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这场大雪最好是不要是不好的征兆。”
三人都是修道的高手,隐隐之中都有一股预测未来的能力。从他们身上我还是能够感受出来一些不恰当的感受,好像接下来的道路会跟这大雪的天气一样。
前途艰难,或者预示着接下来的路吧。
倒是建国叔说了几句话,让我们宽慰不少:“你们认为他们都是傻子吗?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站一个小时就冻成煞笔了,谁乐意在外面溜达啊,放心吧,郭家那些人也在家里烤火的。”
宋世遗连忙说道:“义父,是的,他们也是人,也要休息的。”
萧天兵还是不高心,咕嘟半天。
这时,电视报道了几则新闻,第一条是全省高速公路封闭;第二条,市内发生几次严重的交通事故,建议出往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的乘客,提前出门,尽量选择公共交通。萧天兵拿着遥控器砸在电视上面,宋世遗赶紧把电视关了。
我道:“咱们也不能怪老天,五点的车,咱们三点钟出发,到了火车站就好了。现在是上午九点钟,还剩下六个小时的。”
九道问道:“萧棋,跟你一起的两个女孩,还有那个坑货戏子呢?”
我耸耸肩膀,故意说道:“一说改到下午的出发,她们三个人就出门去了,好像是要买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八道说:“原来是这样啊。”
宋世遗送上来了水果瓜子,我和建国叔两人也不敢动弹。面前三只老怪物心情和雪天一样,不知道内心里面想着什么。
到了中午的十二点钟的时候,院子外面响起了声音。
凤凰和琉璃两人回来了,还真是风雪归人的感觉,全身都沾满了白雪。
戏子鼻涕都掉出来了,眉毛上面都带着雪花,鞋垫也都湿透了。
三人大包小包进来,进门就听到琉璃道:“这是坑人,打车费花费了一百块。”
琉璃对我眉毛跳动了一下,应该是事情办成了。
我站起来道:“那个九道和八道,今天是萧天将的生日,也算是你们的生日,咱们一起来吃个蛋糕。”
昨晚,萧天兵跟我说过萧天将的生日,我就和琉璃说了。琉璃天真烂漫,对于九道和八道没有什么害怕之情,本来想着到了风陵渡再庆祝生日的,出门之前遇上了大雪行程推迟。琉璃和凤凰就提前出门了,顺带把戏子也拉上了。这也是刚才他们消失的原因。
九道和八道两人对望了两眼,道:“生日,好多年没有过了。”
萧天兵脸色也变和缓了,摇摇头道:“真是难为孩子们了,我也就是说一说的。”
我道:“虽然是萧天将的生日,也当成是你们的生日吧。”
九道和八道点点头,记忆深处他们还是萧天将,对于出生日期还是记住了的。
原本以为没有人记住,结果有这么多人记住了。
两个大蛋糕放在大桌子上面,每个上面都点上了蜡烛,是巧克力蛋糕,外面一层是黑色,上面写上了几个小字。
祝八道生日快乐;
祝九道生日快乐。
八道别着嘴说:“不是吧,这祝词也太老土了。”
九道道:“你丫就是欠,生日当然要快乐。这是现在人过生日的祝词,不跟我当时一样说什么万寿无疆一类的,还有个说法,叫做happy的什么来着……”
戏子道:“是happybrithday。”
琉璃道:“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一件礼物……”
奶油的香气,摇晃的烛光……
屋外的大雪漫天飞舞,反而更大了……
…………………………………………………
三点钟,一行黑衣人从小院出发,一人提了一个黑包,上了西安郊区的一辆公交,目的是城西的火车站。
公交上面人不少,挤得很。
“里面没位置了,别挤了。”
“再挤奶都要挤出来了。”
“妈逼,踩到脚了。”
我也被建国叔和戏子围住,水泄不通,妈的电视台一通知,大家都坐公交了。
正说着,好像传来“哎呀”的声音。
两个镊皮夹的惯偷被九道给扣住了,九道心情还算不错好,每人给了十巴掌,然后从窗户丢出去了。
八道一把扣住一个中年色狼,不过心情也不错,也只是给了十巴掌,折断了三根手指后,也是从车窗丢出去了。
大家一致认为,车子一下子就空了不少。
四点半到了火车站,我们一行人下了车。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很多人出行受阻都选择了火车,一时半会倒有几分春运的错觉了,不过时间还早,还有五十多天才过年的。
到了五点多,挤上车后。我才把小贱从纸盒里面拿出来,又拿出了一些菜叶喂养了牛哥,给乌龟兄弄了些小鱼虾。天气一冷,它们似乎也没有活动的激情。
宋世遗把萧天兵的东西放好,这才坐下来。
我心想,宋世遗也算有身份的人,可是在萧天兵面前,还是儿子。
还是古话说得对,在牛逼的人也是他爹的儿子。我在我爹面前估计也是这样的。
琉璃道:“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热闹的火车,真热闹啊。”
九道道:“我之前来西安的时候,跳上了大货车来的,这车我也是第一次,没想到还是很有人气的。”
建国叔无奈地说道:“这车是穷人坐的啊,你们这种大人物都是天上飞的。”
戏子也说道:“我天天坐这车,我是典型的穷人了,你们施舍点钱吧。”
话题换了一个又换一个,倒是萧天兵似乎沉默了起来,忧心忡忡的,是为了谢水柔吧。
其实我也何尝不是忧心忡忡,我则是因为谢灵玉的。
此行风陵渡,一共九人,我、建国叔、琉璃、戏子、萧天兵、琉璃、宋世遗、八道、九道。
很奇怪的是,王稳并没有跟来的。
天色渐渐变黑,窗户外面却白茫茫一片。如果站的高一些,这列火车就是一条奔跑在雪地里孤独的小虫子。
我不由地苦笑,我是不是当虫师的时间当长了,什么都想成了虫子。
火车传来了忧伤的二胡声,好像是流浪的盲人在演奏《二泉映月》,如泣如诉的声音让人心肝都要碎掉了,热闹的车厢很快就很安静。
经历了人生悲喜的人,才能把二泉映月演绎得如此流畅,好像声音就是从二胡流出来的,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瞎眼的盲人,一袭黑色长袍,带着黑色圆框墨镜,头上面则是一顶黑色的瓜皮帽。
不知道过了许久,琴声才停住,人群又开始吵闹。
八道开口道:“这琴声有杀气!”
我心说,怎么会有杀气,这不是慢慢的悲伤吗?
从车头走来几个贼眉鼠眼的人,眼角还带着凶光,黑压压就过来了,腰间还鼓鼓的。
建国多年军人敏感并没有变低,低声道:“有人来找不痛快了,咱们要当心。”建国叔将几瓶还没开的易拉罐拿住,用一块白毛巾抱住了。
我则是退了一边,给九道让了个位子。
果然,来人大声喊道:“宋土鳖,疤叔的声音你们也敢抢。”
我心中一惊,又是疤叔。
☆、第九章 风后陵开
大声喊话的那人尖脑壳,头上还有几块癞皮,癞皮处的头发已经掉光了,说话流里流气凶巴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说着就把披着外套一拉,从中露出一把皮套包着锋利的匕首。
萧天兵脸上露出不愉快
宋世遗也是有点没弄明白,一脸无辜地看着尖脑袋道:“疤叔是谁啊?”
我和琉璃忍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敢情是这个疤叔把宋世遗当成对手了,可人家宋世遗完全不知道疤叔是谁,这种落差,让尖脑壳有些不能接受,后面几个人围上来,有个脖子吊着大金链子的喊道:“我们老大你都不知道吗?本来只想打断你一条腿的,冲这一点打断你两条腿。”
宋世遗还是很无辜地看着来人,依旧摇摇头。,道:“你们说清楚啊,疤叔到底是谁啊?”
琉璃第一个放声大笑起来。
我原本觉得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疤叔的几个手下探听到宋世遗外出,带了几把水果刀一类的,躲过了安检,追到了宋世遗面前。
结果。。
结果是宋世遗根本就不知道他老大是哪根葱。
这个落差。
我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看着尖脑袋,觉得自己是太没有礼貌,只得说道:“对不起……你们实在太搞笑了……”
尖脑壳不高兴,一巴掌就打过来。
建国叔手上的毛巾“咚”地一声,飞了出去,卷着易拉罐的瓶子直接就打在尖脑袋的脸上。
速度很快,易拉罐打出去,直接把尖脑袋打蒙了,眉角都流血……
建国叔骂道:“你要打架就直接上,还聊什么天,你确定是出来打架的吗?”
尖脑袋一只眼睛就肿了,还没等拿出匕首出来,九道一伸手就扣住了尖脑壳的手。
“你的眼睛怎么没有……没有黑仁……兄弟们上……”尖脑袋叫道。
九道道:“我是你爷爷。”
把尖脑袋的手给掐住后,看着八道:“把窗户打开,我给丢出去。”
八道估计说说:“现在丢出去就摔死了。”
后来几个人原本是尖脑袋引来的,见尖脑袋一下子就被扣住了,还要丢下火车,顿时脸色吓白了。
建国叔骂道:“都给蹲地上。”
大金链刚要动,被凤凰一个谭退踢倒在地上。
这一对乌合之众还没有两分钟就被收拾了。
实在是太没用了,本以为是一场恶战,结果只是一次娱乐活动。
宋世遗还是摇摇头道:“这个疤叔到底是谁啊?”
乘警赶来了,认出了尖脑袋,把一行人上了铐子,尖脑袋眼珠子眼睛黑了一圈。
我和建国叔去做了一下笔录,情况大概说了一些,倒是乘警听到了疤叔的名字,还是知道大概情况:“这个疤叔,原本是铁路这一片碰瓷镊子的一个老大,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去年过年疤叔没干这一行,好像转行去干别的了。”
我心想,这个尖脑壳原来是在火车站混日子的,难怪可以找到安检的漏洞把刀带上来。
我问道:“疤叔后来干什么去了?”
乘警道:“你说陕西最多的是什么?”
我道:“陕西羊肉泡馍最多,或者是黄土最多的。”
建国叔道:“疤叔干惯了偷盗一类,我相信估计本性不会改,陕西这一带秦朝汉朝唐朝都是这里发展的,汉中一带垂看中原,芒砀山皇陵遍地,秦始皇的陵寝就在这里,这里最多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