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史上最凶恶绑架撕票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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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史上最凶恶绑架撕票事件-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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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的秘密吗?不是,是因为他始终不清楚本厅真正的目的。因为无法具体地想像究竟会有什么灾祸降临在刑事部的头上,所以就算心里还惦念着对刑事部的旧情,也无法产生半点当事人的感觉。

但是他有别种当事人的感觉。那就是职务被刑事部践踏的被害情感。陷阱是挖在广报室的院子里,地盘受到侵犯了。荒木田打算把媒体当作武器,将广报室当成主战场,然而……。

他没有愤怒的感觉。所以他才发现到把覆盖着真心的外壳全部敲掉之后,自己真正的想法。不管是未能通知赤间前有陷阱的罪恶感、还是对刑事部的憎厌,全都不过是枝微末节。当他走下楼梯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赤间弱不禁风的背影就在眼前,如果现在告诉他刑事部安排的陷阱……。如果现在把拯救的手伸向这个其实正打着哆嗦、心脏就快要被不安撑破的异乡人……。

赤间或许会重新贴上别的标签。

真正的部下。这么一来,就再也不用在发配边疆的恶梦中挣扎着醒来了。

部长……。

就在他正要开口的时候,赤间冷不防转过身来。

“到时候,你也要道歉喔!”

轻描淡写的语气。

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道歉?同谁?为什么?

“当然是向记者俱乐部道歉啊!因为匿名产生的争议也该画下句点了吧!管你是下跪也好、磕头也罢,总之要让记者收回拒绝采访的决定。”

三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绝不能对媒体示弱。赤间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跨过了自己拉出来的那条底线。

“要是他们还不肯罢休的话,就说以后都会以真实姓名公布。只要能让视察成功就好了。等视察结束后再恢复原状,到时候你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三上真的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空头支票……但是这跟白田提出要加强媒体服务的方案又不一样。他居然想把这一招用到最敏感的匿名问题上。

“你那是什么表情?”

赤间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但眼里却完全没有笑意。

“只要再忍耐三天就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不管再怎么挣扎,刑事部都会在礼拜四完蛋。”

46

记者会正肃穆地进行着。

“……以上就是事情的经过。五十岁的栗山吉武巡查长,身为警官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由于罪证确凿,而且也已经在F署受到紧急逮捕,根据今天在本部召开惩戒委员会的讨论结果,自即日起给予免职的惩戒处分,在此向各位报告。”

二十三名记者,五台摄影机。赤间警务部长坐在事先准备好的长椅正中央,几乎是一字不漏地按着草稿一念。因为没有时间制作成讲稿,所以手边只有简单的纸条,然后再时不时地由坐在一旁的白田警务课长写下更多的纸条来补充。

三上观察着坐在房间一隅的记者们,虽然程度上多多少少有些差异,但是每个人都如丧家犬般露出愁云惨雾的表情。除了东洋那两个人以外。气氛明显地跟上礼拜不一样,就连刚才三上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受到白眼攻击。或许诹访说的没错,只要把仇视东洋的情势整合起来,就能让抵制长官记者会的情势逆转也说不定。不仅可以让要对记者俱乐部的道歉变成自由心证,也可以让赤间逃过一劫。只要伪称今后都会以真实姓名公布,就能避免记者的抵制。但就算不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只要三上对毁损抗议文一事道歉,一切就都解决了。

他并没有认真地思考该怎么做,广报策略只有出现在大脑的表层,无法进入内心深处。

刑事部会在礼拜四完蛋……。

大脑深层闪烁着红色警讯。他终究还是没有点出陷阱的存在,就让赤间坐到记者会的位子上。因为“完蛋”这两个字的冲击实在太强烈了。

狗急跳墙了。假如是在正常的精神状态下,赤间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他的自尊被伤得体无完肤,在本厅的立场也动摇了。或许刑事部挖的洞太大了,他只是想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象征性地说出那句话,就当是疯狗乱吠,听过就算了。但是红色警讯还在闪烁,而且愈来愈亮。假设赤间所言并没有夸大,但“完蛋”指的到底是什么?打击?不利?损失?似乎没这么简单。他联想到的单字其实是结束、消灭。

“警方绝对会正视本次事件的严重性,为了今后不再发生同样的事,即日起关于拘留所的正确管理方式已经对县内十九署下达本部长命令。”

赤间以眼神向白田示意,两人同时站起来。例行仪式要来了,摄影机、相机全都一起举起来。

“在此谨向全国同胞、各位县民,以及被害女性等相关人士致上最诚挚的歉意。今后为了重新得到各位的信赖,D县警全体职员将会谨言慎行、尽心竭力地为大家服务。”

两人同时鞠躬。伴随着快门的声音,此起彼落的闪光灯把整个空间照亮得像是异次元一般。

过了几秒钟,赤间、白田依序把头抬起来,重新就座。白田以如临大敌的表情将记者们扫视一遍。

“如果有问题的话,欢迎提出来。”

三上紧盯着秋川,不过举手的却是隔壁的手嶋。

“前年也发生过嫌犯在拘留所内自杀的事吧!如果再加上这次的事,难道不觉得是拘留所的管理体制本身出现了根本上的问题吗?”

说出来了。秋川借着手嶋的嘴巴完成了跟荒木田的秘密约定。

“所谓根本上的问题是指?”

白田把手靠在耳朵上反问,只见手嶋露出一丝苦笑。

“譬如说,会不会是轻忽了拘留所的管理工作、没有派驻优秀的人才之类的。”

赤间制止了白田,自己回答。

“没有这回事。我们一直很重视拘留所的管理业务,也尽可能派出优秀的人才进行管理。此外,关于前年的自杀事件,由于死者用了非常特殊的手法,实属相当罕见的案例,拘留所的管理员并没有任何缺失,这是我们的结论。”

他也说出来了。

三上凝视着东洋那两个人。手嶋正在记事本上做记录,秋川则是老神在在地把手臂交叉置于胸前。两人都没有要再提出问题的意思。

三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管理员在打瞌睡”没有被提出来。话说回来,也许秋川根本没有得到这个内幕也说不定。如果刑事部打算在台面下利用“打瞌睡”一事来威胁警务部,根本不需要在昨天晚上就让秋川知道这张王牌,为了安全起见,反而应该要先保密才对。不过就算把这个负责跑警察线的记者统帅纳为己用,也不能小看东京大型报社的实力。要是做出同时主动放出两个消息这种行为,东洋也有可能不顾秋川的立场而将D县警的内讧公诸于世。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白田露出想要结束的表情问道。没有人举手,也没有人出声,仿佛是一场专门为东洋召开的记者会。在尴尬的气氛下,只有一排排不耐烦的脸。

“那么记者会到此结束。”

赤间和白田起立,一鞠躬之后便朝门口走去。肩头卸下千斤重担的两道背影诉说着终于顺利逃过一劫的轻松感。大概要等到晚上才会发现被摆了一道吧!

三上也走出记者室,他还是不确定心里的天平会倾向哪一边。感觉就像是双重国籍。不对,是失去国籍的人被逼着诉说对祖国的爱一样。



不对,眼下要先应付记者。三上强迫自己正视眼前的问题。去找荒木田刑事部长的事只能往后排。而且不是对方说要见他就乖乖地送上门,而是以广报官的身份要求对等的会面。如果不在职务上先武装好自己,就无法保持心灵的平静。刑事部要完蛋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答案肯定就写在荒木田脸上。

47

三上将部下都叫到办公桌前,也叫了美云。他命令他们要在今天之内查清楚除了东洋以外,其他十二家报社的真正想法。目前敌视东洋的气氛已然形成,如果这时重新再提出以“广报官的道歉”为交换条件的话,会有多少家愿意收回抵制记者会的成命呢?

“要把还在犹豫不决的报社拉进我方阵营。数量过半后,明天务必要让他们召开俱乐部总会。”

语气不知不觉地坚定起来,最后看着诹访的眼睛再加上一句:

“什么都不用担心,让广报官道歉是部长授意的。”

诹访终于把憋了许久的那一口气吐了出来,然后拍打双颊为自己加油打气,同时对一脸紧张的藏前和美云说:“好吧!一定要把抵制的局面扭转过来……”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诹访一个转身离开办公桌,以怡然自得的态度迎接进入广报室的记者。是全县时报的山科和时事通信的梁濑。

“诹访先生,多少钱?”

“啊!五千块。”

看样子是来算昨晚的酒钱。山科一面把钱从钱包里掏出来,一面谄媚地瞧着三上。显然很想为拿到围标案的独家内幕向他道谢。

“山科先生,你的歌唱得很好呢!”

美云以吹捧的语气说道。看来说这句话很需要勇气,只见她双颊泛红。

“咦!我吗?”

山科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你现在才知道的害羞笑脸。是这样的吗?不过比起我……。

“小梁,可以过来一下吗?”

诹访唐突地说,并以认真的表情邀请梁濑坐到沙发上。梁濑不解地侧着头,一旁的山科则是收起笑脸,一脸不解地揣测自己没有被叫到是否代表着什么意思。

“什么事?”

梁濑纳闷地坐到沙发上。诹访则紧贴着他一屁股坐下。

“继续昨天的话题。只要我们低头,整件事就可以圆满落幕。小梁你是这么想的吧?”

语气和表情都很温和。这使得身为稳健派领头羊的梁濑露出困惑的表情。

“啊,对啊……”

“太感谢你了!要是长官记者会踢到铁板的话,首当其冲的广报室就得总辞了。搞不好所有人都会被炒鱿鱼也说不定。”

山科还伫立在原地,时不时地偷瞄沙发区。诹访不理他,只顾着跟梁濑说话。

“帮我跟其他人说说看嘛,大家其实都一样,都想要进行完美的采访吧!那么突击采访不正好是画龙点睛吗?”

“嗯……这是俱乐部总会决定的事,要推翻抵制记者会的决定恐怕不太容易喔!”

“要改变决定好的事也是总会可以决定的啊!明天再开一次嘛!”

“不要啦!”

“当时的情况并不寻常吧?发生在本部长室前的骚动让大家都像大胡蜂似地失去了理性,不是吗?”

“这点我承认,但是全数通过的结果是不容许轻易推翻的。”

“你该不会是想看我跟藏前流落街头吧?就连美云也会被贬回派出所耶!”

“饶了我吧!我压根儿没有这样的念头,可是有些报社是上头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做法。既然造成双方不愉快的起因是匿名问题,在县警做出确实的让步以前,有些报社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你应该也听说要加强广报服务的事了吧!再加上正式的道歉,这样还不够表现出我们的诚意吗?”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打岔一下。”

一旁的山科插嘴:

“我可以帮忙在俱乐部总会提案喔!”

诹访摆出谁要你来多事的表情。

“我现在正在跟小梁讲话。”

“所以我不是自告奋勇要帮这个忙了吗?只要召开总会就好了吧!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我不能保证结果就是了。”

诹访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梁濑。过没多久,梁濑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好吧!如果小山提案的话,我也会附议。”

三上又再次见识到诹访神乎其技的手段了。如果有两家报社共同提案的话,俱乐部总会肯定会讨论。

当山科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三个人开始讨论要对哪家报社展开什么样的攻势。脱离抵制困境的轨道已经铺设好了。

三上离开座位。

“我去二楼一下。”

他没有说谎,他的确也有点小事要找白田课长。

只有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在三个部下机械式的注目下,三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48

待在警务课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向白田课长问到了二渡的手机号码,过程中只被挖苦一句:“你们不是同期吗?居然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然后朝空着的调查官座位一瞥,就歪着脖子翻看手册。见微知着,从这点小事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处世之道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上从走廊尽头的铁门走到逃生梯。他拿出手机,把刚输入的名字叫出来。在去见荒木田以前,他想先掌握住幸田的情报。二渡有去找他吗?他知道幸田的下落吗?

电话被转到语音信箱了。他正和谁见面吗?还是看到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就一概不接?三上没有留言就把电话挂了。打电话的铁则一向是主动打去的人比较有利,要是由对方主导步调就会失了先机。

——也罢,就双手空空地去吧!

三上回到走廊,往刑事部长室的方向前进。他不敢说已经把自己定位在广报官的身份上。要保持冷静实在太困难了。他没有搭电梯而是直接爬楼梯到五楼,但心情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是波涛汹涌。尽管他对荒木田这个男人没有半点信任感可言,但是对于刑事部的愧疚感仍旧有如原罪般捆绑着他的心,使得他的立场摇摆不定。刑事部在礼拜四就要完蛋了。他抱着混沌的思绪走在五楼的走廊上。窗外是阴沉的黄昏,整片天空被厚厚的乌云笼罩。

刑事部搜查第一课……。

三上用力把门推开。令他失望的是,正面后方的课长席上不见松冈的身影。比三上晚两期的御仓从旁边的次席办公桌上探出头来,远远地就看见他面色凝重。这也难怪了,三上想起所有人对御仓的评语,说他的心脏只有跳蚤那么点大是有点夸张,但也不过就是蚂蚁的大小。

三上用大拇指指着部长室。

“是部长找我来的。”

御仓无言地站起来,慌张地走到部长室前敲了敲门。竖耳倾听后,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并探头进去,然后走回来看也不看三上一眼就说:“请进。”

上一次进入刑事部长室是春天的事了。不过,至少上次是以前刑警的身份得到入室许可。

“打扰了。”

三上在地毯前行了一个礼。

“哦,你终于来啦!”

荒木田发出爽朗的声音。他摘下老花眼镜,摇晃着魁梧的身体从办公桌绕到沙发旁。表情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三上很清楚,他跟漆原一样,只要掀开那层薄薄的外皮就会露出好战的本性。

“不要那么紧张啦,坐下。”

三上刚刚坐定,荒木田就打开玻璃制的香烟盒盖。“来一根吧!”

“不用了。”

“你戒烟啦?”

“不是。”

“你那边怎么样了?”

荒木田开始试探。三上以不知他所指为何的表情回应。

“就二楼啊!有天下大乱吗?”

“这个嘛……我不清楚。”

“喂!怎么啦?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才让你待在那里吗?”

三上知道这句话的相反语句。与本部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是漆原署长叫我过来我才来的。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不要急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三上感觉如坐针毡。被放逐到警务部八个月,荒木田似乎想知道三上染上了多少警务部的色彩。

“听说广报室很辛苦呢!正跟记者们吵得不可开交是吗?”

“比起这个,我正愁查不出东洋的独家新闻是从哪里来的。”

三上试着做出小小的反击,只见荒木田眯起眼睛。

“你认为是我吗?”

“你打算跟赤间部长谈条件吗?”

“是他叫你来问我的吗?”

“并没有。”

“我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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