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她的双手,查看她的肚子,想看看她是不是又犯病了,可是这一次却发现她并不是犯病了,因为她肚子里那东西一点声息都没有。我掀开她的衣服查看了一下,赫然发现肚皮上两个青紫色的马蹄印,估计是刚才那一下重踢造成的。这个状况让我不知道该开心才好,还是郁闷才好,这么重的一下踢,换做普通的孕妇,早就流产了,结果她居然没啥感觉,不能说不出奇。
“怎么是夫人?”这个时候,祖叔爷把马拴好了,走了过来,发现是花魂,也是满心的惊愕。
“她好像被上身了,”我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我的话,祖叔爷把旁边地上掉着的肉块捡了起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又转去马匹的尾部看了一下,随即才对我道:“夫人好像,好像把马咬伤了。”
听到这话,我不觉是心中一闷,随即看着正龇牙咧嘴挣扎着的花魂,心里一阵的哀叹,当下只好用手掩住她的双眼,精神力强行催逼,迫使她沉睡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坐下来,然后这个时候才发现,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黑衣女人竟然还是一直没有回来,仿佛完全失踪了一般。
“程先生,”到了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觉是皱眉看着祖叔爷,对他道:“那女人好像出事情了,我现在要去找她,看来要麻烦你帮忙看守营地,照看一下花魂了,不知道你可以做到吗?”
“大王放心,小人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见到照看一下,还是可以的。”听到我的话,祖叔爷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条件。
见到他这么说,我方才放下心来,随即把花魂重新抱回马车上安顿好,之后才沿着黑衣女人离开的方向,走进了树林之中,一路追查了过去。
第620章 黑泉白月5
举着火把,走在阴森的树林之中,我心里就在想着,似乎我有点小看那个设阵的方士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家伙显然很狡猾,他并没有正面出现和我们拼斗,也没有对我采取什么精神力攻势,他是专拣软柿子捏,明知花魂的情况不稳定,结果就偏偏对她进行精神操控和干扰,差点就把花魂给害死,幸好花魂肚子里的那玩意够变态,这才让她有惊无险,度过一劫。
不过,花魂虽然安全了,黑衣女人的情况却依旧不明,这女人一泡尿,撒了有一个小时了吧,到现在都还看不到人影,这让我有些担心,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我觉得她到不至于出事什么意外,毕竟她手里的冰骨剑不是闹着玩的,再者,她的精神力也足够强,绝对不会被轻易迷惑。既然她不会出意外,那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她可能发现了什么异常,或者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吸引去了,这还真是有点气人啊,一声不哼就跑了,不是要把人活活担心死吗?
无奈,我只好找找看了,实在找不到的话,我也懒得去追究,反正她的死活,和我没多大关系,比较心疼的,还是那么冰骨剑,可别丢了。
一边在树林走着,我一边从魂力储物戒里面把龙炎弓取出来背在了背上,同时把阳魂尺拿了出来,握在了手里,以防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弓箭取用不便,阳魂尺可以随时迎敌。
又走了一会,突然侧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嘶吼声,我心里一沉,立刻蹲低身,悄悄将火把插在地上照亮,然后自己则是缓缓向侧边迂回,想要看看那东西是个什么玩意。
然后,就在我刚刚离开火把不到三米远的时候,突然后脖颈上一阵湿凉的感觉传来,让我头皮一麻,立时惊得一动不敢动了,后面那玩意给我的感觉,像是一条蛇,此时正从我脖颈上面爬过。
好半天的时间,湿凉的感觉消失了,然后身后居然传来了“嘻嘻”一声轻笑,尔后就没有声息了,我怔怔地转身向后望去,却发现身后就是一团树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下我心里有些烦躁了,很显然,这片树林,不对,应该是这个大阵之中,隐藏着一些比较厉害的东西。这些东西,正面和我们对抗的话,完全不是对手,郁闷的是,他们对大阵极为熟悉,来去自如,而我们却是盲人摸象,到处瞎转悠,这就有点被人戏耍的感觉了。
就在我正发呆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一声低吼,我猛然回身看去,首先看到两只暗红色的三角眼,尔后突然一道黑影向我飞扑了过来。
我二话不说,精神力瞬间外放形成护罩,与此同时,手里的阳魂尺全力向前戳出,正中那黑影的腹部,登时只听“噗”一声轻响,阳魂尺竟然是活活戳破了那玩意的肚皮,**了它的肚皮之中。
“哇哦”
那东西一声惨叫,四爪乱抓着,翻身落地,掉头想逃走,我跟上一脚踏住,将它死死地踩在地上,细看时,赫然发现那果然是一条黑狗。
只是这黑狗的个头有点大,仿佛一头小牛犊一般,体重不测都要达到上百斤了。
黑狗被我踩住之后,立时拼命挣扎刨抓着,同时回头想要咬我的脚,但是却因为距离不够,獠牙锋利的大嘴只能无奈缩回,然后继续踢刨。
我抬起尺子,照着那狗头一阵猛砍,也不知道是那狗身上的阴气太重,还是阳魂尺的阳气太盛,总之,这狗的躯体,在阳魂尺面前,脆得跟纸一样,阳魂尺两下剁过,竟然活生生将狗头给砍掉了,而那狗也彻底死挺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黑血,腥气逼人。
我缩回脚,取回火把,走回那黑狗尸体旁边查看了一下,却赫然发现那狗的尸体竟然是顷刻间就发生了重度的腐烂现象。
皮肉化为脓水流了一地,恶臭冲天,尔后内里的白骨缓缓显现了出来,整体给人的感觉,接好比那狗被浓酸浸泡一般,瞬间就化掉了。
这个情况,让我感觉有点疑惑,琢磨着可能是因为这狗阴气太重,被阳魂尺斩死之后,机体的元气瞬间流失殆尽,于是才发生了快速腐烂的状况。
不过,不管怎样,这也算是与这树林里的怪物头一次正面相对了,结果战斗的结果不出意料,老子完胜了。
我丢开那狗尸,转身继续寻找黑衣女人,却不想,就在我一转身的当口,猛然间一张大白色的脸孔逼近面前,唬得我一声哎幺怪叫,猛然向后跳了过去,“噗嗤”一下,双脚踩进了那黑狗的残尸之中,沾了满脚的臭水烂肉,然后再细看面前的大白脸孔,却发现那竟然是一只菱形的大白色蛾子,那蛾子翼展得有一尺左右,翅膀上面的图形也很怪,当它落下来,趴在树干上不动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女人眯眼微笑的神情,乍一看到,还真以为是人脸,大半夜突然看到这玩意,平常人估计能吓死,幸好我并不很害怕,抬起尺子,咬着牙就戳了过去。
“我去你奶奶的,去死!”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我的尺子还没戳出去,那蛾子竟然是扑啦啦,闪着翅膀就飞跑了,瞬间消失了踪影。
见到这个状况,我也只好无奈地挥挥手,跺跺脚,把脚上的脓水烂肉甩掉一些,准备继续前进。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走了没几步之后,双脚上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痒感,迫使我不得不把火把插在地上,然后自己也席地坐下来,把鞋子脱掉,查看一下自己的双脚,一看之下,才发现我的脚又红又肿,奇痒无比,这才知道自己这是中毒了。想来是因为刚才脚踩到了那狗尸之中,脓水浸透了鞋子,把毒液传到了脚上。
这毒想来应该是非常凶残的,不然我的脚也不会痒成这样,毕竟我对毒液基本上是有点免疫的。
没办法,剧毒虽然没能要了我的命,但也让我痒得抓心挠肺,当时只能是坐在草地上,抱着两脚拼命地抓挠,然后我一边抓挠着,一边心里就想到了黑衣女人,然后我就停下了动作,整个人都愣住了。
百虑一疏,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黑衣女人不是无敌的,虽然她精神力高强,虽然她兵器凶狠,但是,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怕毒,她和我不一样,我对毒液基本是免疫的,可是她,她却不同了,她对毒液没有什么免疫力,这也就是说,黑衣女人看着很强大,但是,只要对手足够狡猾,能够先让她中毒,那她也就丧失战斗力了。
然后,我不自觉就想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袭击她的最好时机是什么时候?
很显然,趁着她蹲在地上尿尿的时候,进行袭击,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这也就是说,黑衣女人现在可能已经被那个设阵的方士给抓住了,那家伙很有可能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然后就趁着黑衣女人方便的时候,对她用了毒,把她弄昏了,并且把她抓走了!
当下,心里一想到这些,我立时急得整个人都跳起来。
说真的,黑衣女人被抓了,倒还没什么,我担心的是让那个方士拿到了冰骨剑,要是他把那玩意拿到手了,那到时候,对付起来可就真的有点麻烦了,我都不一定能搞定他。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我感觉形势变得有点严峻,再看向四周的树林,真心觉得是处处都充满了凶险。这么看来,为今之计,最好的选择,还是先回去营地,与祖叔爷会合一处,安心等到天亮,然后再相伴抄那个设阵方士的老窝,现在天黑夜沉,我自己在树林瞎转悠,并不是办法。
无奈之下,我强忍着脚上的剧痒,举着火把,一路向着营地方向跑了过去。
路上,又有好几条黑狗冲出来要咬我,但是我都没去管,直接一脚踹飞,然后就冲过去了。
就这样,大约一刻钟之后,我回到了营地之中。
然后,到了营地边上,放眼四下一看之后,我就有点傻眼了。
营地里空空荡荡的,一个鬼影都没有了,祖叔爷不见了,马车上的花魂也不见了,包括我们带来的三匹高头大马,也都不见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堆马上就要熄灭的篝火,和一架破烂马车,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有些崩溃地踉跄着跑过去,四下查看着,几乎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喉咙也快要喊破了,依旧没有什么回音,失踪了,彻底失踪了,不管是祖叔爷还是花魂,都没有了,都遭了敌人的毒手了,全部被抓走了。
一瞬间,我心中涌起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挫败感,同时也恨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了起来,随即我禁不住是凝聚了所有的精神力,爆发出了一声怒吼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给我听着,你不要以为你用一些阴谋诡计的手段,把我的同伴抓了,就可以威胁我,可以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吧,如果你敢伤害他们一根寒毛,我定然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说完话之后,冷眼看着四周,发现树林开始起雾了,而那雾气非常呛人,似乎也是有毒的,这个状况,让我有点难受,但是也大约知道对方应该已经听到了我的话,他现在之所以搞出这些迷雾,应该是准备专门来对付我了,而明白了这些之后,我却是不自觉在心中冷冷地笑了起来:“老子就怕你不来,只要你敢出来,那就好办了!~”
第621章 黑泉白月6
大风大浪没怕过,上古神魔大战都活下来了,现在居然在阴沟里面翻了船,被一座小小的山头给困住了,这个事情让我不光心里感到愤怒,更多的是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一个普通的方士,总共也没几年修行,不过是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阴阳八卦知识,借助山势设定了一个阵法而已,居然就把我困住了,现在,黑衣女人失踪了,生死未卜,花魂不见了,祖叔爷也不见了,甚至连我的马都不见了,我真的是要被气炸了,我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甚至,我已经准备放火烧山了!
夜深了,林中的雾气越发沉重,凝实的颜色如同一堵厚重的墙壁堆在面前,闷得人喘不开气来。
我在火堆边站定,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木柴,把火重新烧了起来。
营地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很明显,祖叔爷他们被抓的时候,没有反抗,或者说是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当时定然也是中了毒,或者是被人突然在背后打晕了,总之是先被控制住了,然后才被抓走了。
从对方抓人的情况来看,很明显对方并非只有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不可能在抓走两个人的同时,还牵走了三匹马,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愤怒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冷静思考目前的形势。
现在的情况看来,对方应该正在暗中监视我,他们本来可能是要连我一起抓住的,但是,却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方才那黑狗血的毒,没能把我毒昏迷过去,只是让我脚部发痒而已,而且现在也已经基本消肿止痒了,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对我采取了行动,但是却失败了。
不过,很显然,他们并未准备就此善罢甘休,他们正在伺机进攻,利用任何合适的机会将我抓住,而我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他们靠近我的机会,顺藤摸瓜,把他们的连根带泥一并拔起。
但是,让我感到郁闷的是,我在火堆边上坐了大半天,居然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抬亮了,大约才明白到,对方应该是暂时放弃对我采取行动了,他们可能并不是很习惯在白天的时候行动。
对方没有行动,他们可能是要休息了,但是我却并不能休息,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翻船,我要找到罪魁祸首,看看到底是谁躲在背后搞我。
当时,我看着四周的密林,心里无意中隐约有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想法,总感觉这些树林有些诡异,不似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但是要我说出具体这些树林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时半会又的确说不清楚。
思索一番之后,我觉得还是继续往前走,一直深入到山林中心处再说,不管怎么样,这里的人,既然是住在山里的,就肯定会留下一些人类生活的痕迹,而我只要找到这些痕迹,按图索骥,就肯定能够找到他们的老巢。虽然我的精神力探测功能失效了,但是,我还有耳朵可以听,眼睛可以看,我照样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话说回来,此时我一边向山林深处行去,一边心里不自觉想着,这次来到这里寻找什么灵胎丹,可真是有点得不偿失了,话说,到现在为止,我们不但连什么灵胎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反而还损兵折将,几乎全军覆没,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损失,不能不说,这趟行程有点出师不利的感觉,甚至,冥冥之中,我感觉自己似乎是无意中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网兜陷阱中了一般,让我有种无法施展手脚的感觉。
山林越往深处走,地形变得越发复杂。里面的地形有些古怪,并不是石头山,也不是什么草地密林,出乎意料的,那里面竟然是类似沼泽地一般的地方,真正的高山头,是位于沼泽地最中央位置的一处类似湖心岛的地方,由于沼泽地里面水迹遍布,稀泥深陷,道路比较难走,往往一脚下去,差不多都能把人半条腿都陷下去,而且越靠近中心的地方,淤泥越深,水下环境越负责,常人很难同行,所以,想要到达中间的山峰位置,比较困难。
我在沼泽地外围逡巡探查了许久,没有发现明显的可疑痕迹,最后只好将目标锁定在沼泽中央的山峰上,但是却一时想不出什么方法过去,这个时候我有些怀念嫦娥给我的那块青铜令牌了,想来,若是现在手里有这么一块令牌的话,别说是这个小山头了,只怕北京城都已经飞到了。
我当然也可以从水里直接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