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身体的滑行也稍微的撞击到那盛放着白灰(擦在手上能减小摩擦,用于新手打球)的盆子,一些白灰迎着那回力撒在了马明的脸上。
“好,好样的,揍他,狠狠的揍这个混蛋一顿。”
这一出,直接就引爆了那些曾经被马明欺负过但不敢吱声的高中生们,他们此刻一个个的都兴奋的不得了,望去眼下马明那都快站不起来的狼狈模样,他们这脸上就止不住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敢情是看到了自己隔世的仇人即将被覆灭一般的那种痛快。
正当我发自内心的激动,对于能大胆的暴揍这个混蛋一顿而表现出燥热的时候,我的耳边却是响彻起一段熟悉的脚步声来。
踏踏…踏踏…
这是一段略微带着一丝踉跄般的脚步声,当我回过头来望去来者的时候,我的眼神之中分明就映射进一个魁梧的身段男子来,我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因为,此刻言危吏正用着一副耐人寻味的眼光望着我,那严令到令我发麻的眼神看得我都不敢直视。
周围的人都还在为我呐喊助威,想让我继续痛扁马明这个混蛋,可我现在却是不敢乱动,言危吏这家伙的脾性我可是太清楚了,不过我现在已经都豁出去了,至少我还得多揍马明这个混蛋几拳才行,以泄我心头之恨。
此刻的我已经笑不出来了,但言危吏的出现并没有理会面前的我一样,而是漫步的走向了马明,不过这才走了不到两步路的路程,我便一手把在了其肩膀上。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拦着我揍他吗?”我知道招惹到鬼差的下场,或许我会被言危吏狠狠的揍一顿,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周围的高中生此刻分明就在跟我摇起了头,那一脸的“不要惹他”的脸色我已经是完全能看得出来——不过,就算是哥们儿我真心惹到了言危吏,跟他大打出手,其实这样的结果远比我痛扁马明要来得实在得多,至少言危吏下手会狠一点,他会将我给打趴下,然后给我一次深刻的教训。
唰~~
一声极具张力的拳头呼啸而来,我即使没有转过头来也已然感觉到这一击非同小可,要不是左眼望去能稍微的跟上言危吏的节奏,我才算是勉强顺势的蹲了下来,不过我随即也是一脚猛地朝着言危吏重重的横向踢了过去。
只闻一声的激烈撞击声,不过貌似我的腿跟没有开过光一般的愚钝,就这样被言危吏单手精准的抓住脚跟,映射进我眼球的是言危吏那一双越发惊悚的战栗眼神来——这家伙,一定发怒了,他一定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对他动手。
我他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我的只想暴揍马明那个混蛋一顿,其他的我已经无从顾忌了。
我猛地挣脱掉腿,随即便狠狠的瞪了马明一眼,示意其要是敢在这个时候逃跑一定便将其给痛扁到爬不起来为止之后,我转过身来,已经不再是任何胆怯反而一张疯狂的表情望去言危吏,“真想问问,你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阻止我?”
言危吏好生的瞪大了一双眼睛望去我,在面对我如此嚣张的质问,身为一名鬼差的言危吏,我所能感觉到的是来自他身上的一份强烈的弑杀感,一种屠杀红眼恶魔时候的疯狂。
说怕的话,我他妈的此刻都已经快吓尿了,但男人的最后一份自尊在促使着我依旧挺直的站立在言危吏的面前,依旧一副四目相对的冲劲儿。
我虽然此刻正面对着言危吏,但他的心思却一直在身后的马明,那细微的声响甚至都在我的左耳旁边犹如放大好几倍的声贝在波动,而此刻随着我能感觉到马明的举动越发的明显,以及自己周围那些高中生的一脸甩头表情——我知道,此刻马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打算偷袭我。
“喂!”
已经绝对胜券在握一般的喜悦,马明这家伙居然大声的朝着我的身后以及此刻的言危吏一阵的呐喊,“我草尼玛!”
当我转过身来,一脸暴怒的望去马明的时候,却是只见一满脸的白灰向着自己袭来,眼睛也在那瞬间被影响到不能及时睁开——而此刻,马明这混蛋又抓了一把白灰向着那些高中生跟言危吏撒了过去,整个现场立马就变得一阵的混乱。
“你小子,刚擦不是很牛逼吧?劳资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马明可是你这种小人惹不起的存在。”
此刻的我可真心是不敢武断的睁开双眼,因为那是生石灰,如果自己强行睁开双眼势必会引得眼睛流泪,而泪水与生石灰接触便会发热,会烧伤我的眼睛,甚至严重一点的还会直接烫瞎我的眼睛,这一招也是为什么在诸多电影里被使用的原因,因为够毒辣。
现在,我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眼下我唯一还能依靠的便只是左耳的精准聆听了,而这一刻我所听到的声响所总结出来的情况是——马明涨红着双眼的狂暴,从某处我所没有留意到的地方拔出一柄绝对非常锋利的匕首,我甚至都能听到那匕首在突显之时与刀鞘摩擦而生出的声响来。
踏踏…踏踏踏……
而此刻,那一段剧烈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分明就是像一个疯子一般的冲向了我,而在我的耳边也响彻出马明一句毒辣的诅咒,“去死吧!你这个混蛋!”
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副这样的画面:马明双手紧紧握着匕首,这一段的小跑也预示着他将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我这个“祸害”给斩杀掉。
千钧一发,我随即拿起身旁的一根台球杆猛地朝着马明的方向重重的击打而去,说到底那也不过是我在对着黑夜挥舞,不过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嘭”声响响彻在此刻的台球室内,迎上一声马明痛苦的哀嚎声,而随后我所能感受到的,却是……
那一笔匕首非常疯狂的全部刀刃都深深的插进了我的右腿大腿里面,我狠狠的咬着牙齿用着左脚猛地踢向了马明。
我只知道,这一脚的力道堪称是令着马明都快躺着去的节奏了,“噗”的一声,马明在被我踢飞了起来的同时也应声着大大的吐了一口血水出来,“哐当”一声的重重落在地板之上,许久没有了声音回荡,我知道此时的马明已经没有了半点可以站起来的力气了。
不过,我那大腿之上的阵阵剧烈疼痛,此刻已经促使着我发出声声剧痛的呻吟来,正当我憋着最后一口气儿,想用着左手一口气儿将匕首给从我的大腿上抽出来,而这时我的肩膀却是被一个厚实的手掌把了一下,而随后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语。
“你后悔吗?你会后悔今天你所做的事儿吗?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这个声音,就算是打死我都记得非常的清楚。
言危吏?又是这个混蛋,这个家伙每一次都会说出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语来,也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此刻,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一把手打下他的手掌,另外一只手顺势摸向那一把匕首,随着这一手大力的拔出,“啊~~~~”
鲜血,四溅现场。
……
☆、第024章:恶魔的哀嚎。
……
此刻,两只眼睛我都不敢大意的睁开,哪怕是小小的一个秒钟的时间都不敢,而随着言危吏的走了过来,我相信刚才那石灰的冲击对于他这个鬼差而言没有丝毫的影响力。
不过,直到他在我的耳边浓烈的说了一句话之后,我才知道这家伙打自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帮我,而此刻他仅仅只是一句,“走,我送你去医院,不要再打了!”
我本想再上前去踹上马明那个混蛋几脚的,但我的身体在不知觉之下就这样被言危吏推着走了出去,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直到我们二人来到大街上,他用纸巾帮我擦拭好眼睛旁边的生石灰之后,映射进我眼帘的他却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丝毫没有刚才的愤怒之情。
他的眼神不注意之下透过我的身后,望了一眼,随即嘴角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微笑来,“赶紧去医院,就让那个女孩子陪你一块儿去吧!”
女孩子?什么女孩子?我这正要质问他到底又在卖什么葫芦,而身后却是响彻起一个女生的叫唤声来,当我回过头来望去她的时候,只见肖晓这个小妮子一副激动的冲了过来,而再我注意一下言危吏的方位,这家伙却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疼!这一下子,大腿上的伤势一瞬间刺激到我的痛觉神经,我忍受着剧痛也不免半跪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掐住伤口的位置,此刻它已经开始大出血,我所能感觉到的是我的嘴唇都开始干裂了起来。
虚脱了,像我这种干瘦的家伙一旦出现大出血,这情况可绝对不容乐观。
肖晓放下书包,立马蹲了下来,双手把在我的肩上,“学长,你怎么了?你的腿怎么受伤了?现在,还大量出血。”
我看得出来,她的脸色显得紧张,只见她立马拦下了一辆的士车,不由分说的便将我给扶进了的士车内,一口气儿便将我给送到了附近的医院,不过这医院并不是人民医院,而是一家私立的医院,不过话说这医院的老板很有钱,以至于这家私立医院的医疗设备都非常的先进。
被推进病房之内的我,随着医生与护士的到来,我被打了一剂麻醉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当我醒过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在我的大腿上早已缠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看样子治疗已经结束了,眼下只需要做留院观察便行了。
踏踏…踏踏…
一段脚步声响彻在我的耳边,随后肖晓出现双手推开了大门,身后也跟着一名医生走了进来,随着我的视线都望去了医生,肖晓一脸紧张的说了一句,“医生,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擦,我怎么在幻想着肖晓就像是我的女朋友一样的在关心着我的伤势?妈蛋,意淫这种事儿可不能再做了,人家还是一个高一小学妹呐!
罪过,罪过!身为学长的我,可不能再这样了。
“伤势不大,虽然伤口的确是很深,但这位先生身体素质不是特别的好,得稍微注意一下饮食的搭配,这对于伤口的愈合非常的有好处。不过,在短时间之内,这位先生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伤口我已经都处理过了,只需要静静的修养一周的时间,便能完全的康复。”
这医生倒是没有觉得这个时候我跟肖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而是按照自己的一贯性格说明了一下伤者的伤势。
“那就行了,我想医药费言危吏那个家伙应该已经帮我给付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我这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但这一突然的举动也着实把医生跟肖晓给吓了一跳。
啊~~~
伤口太深,我自己也忍不住的蹲了一下右脚,双手重重的掐住那伤口的周围,那剧痛也惹得我不禁轻声的叫唤了一声。
“先生,请不要这样,你的伤势才刚刚包扎好,你应该在医院里接受一段时间的修养,你……”
“还是算了吧!我才不会待在这种消毒水跟福尔马林气味儿蔓延全场的地方睡觉呢,怕当我出院的那一天可能我都已经快变成了神经病了。”我一把手狠狠的推开了这医生,对于这样的说辞其实还不是想让医院都赚点伤者的修养费。
这样的伤势,要是换到从前,我甚至都不会去管理,就这样任其由着自己的身体素质将伤口给自动修复好。
再者,十七年前的阴影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所谓的难产,到底指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医闹?难道,这一切都是病人在作怪吗?医生们一点责任都没有?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医生,我这内心就开始止不住的怒瞪了起来被我这样一个怒瞪,这医生也被吓得够呛,医生木讷的看着我,也后退了几步,这才让我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而这一刻肖晓居然破天荒的什么都没有说话,她甚至那个时候都有点不敢看向我那一双不爽的眼神。
“学长!”肖晓,万般无奈的盯着我呐喊了一句。
“嘭~~~~”
我走向病房大门,一声生闷的摔门声响彻在肖晓的耳边,这一下把医生给吓得坐在了板凳上,而也直接的把肖晓从此刻的一番纠结之中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而随后,在我的耳边响彻起肖晓一段向医生道歉的话语来,“对不起了,我朋友刚才太激动了,吓着医生你了,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向着这位医生抱歉的深深鞠了一个躬,肖晓也冲了出去,奔向了已经都快走出医院的我。而,直到跟着我走在大街上,我们两个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说话——其实,我只是对于医生有阴影,我最为痛恨的就是那些动不动就说“你的伤势还没有好,还需要留院观察”的家伙。
与肖晓,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说到底要不是她及时将我给送去医院,这个时候的我估计连一瘸一拐的走路都不行。
不过,我这已经都走了快一条街了,都快到学校的大门口了,肖晓也仅仅只是跟在我的身后,什么都不说,就跟一个惹到男朋友生气又不敢去跟男朋友道歉的那种小女孩一样!嘛~~~不至于说是这样,但对比过来如果模糊了这一层关系的话,此刻的画面就是这样的。
原谅我,我又在无耻的意淫了,意淫无罪,人间有情。
“我,你……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我……我真的很担心,你不要紧吧?”肖晓此刻早就已经是一脸的担忧,但又不敢表现得非常明显,终于她口吃着开口问了一句。
妈蛋,这都快到学校大门口了,今天的我是必须得去上课了,因为昨天言危吏那个混蛋只声明过帮我请假一天,第二天要是不去的话,直接记作旷课处理——而旷课达到三次,便会被学校勒令退学。法克,我只想说一句……
言危吏,我草尼玛!你丫的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开始欺压我,一整天都在糊弄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
小妮子肖晓,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如同我所感觉到的那一份奇怪——她好像,生怕我对着她生气一样,可我他娘的还没有跟她道谢呐!为毛我要向她生气?
“我的伤势不大,不过肖晓,你干什么这么一副害怕的表情?我有哪里吓到你了吗?”
问归问,不过正当我问完这么一句话之后,我的耳边响彻起一阵剧烈的嘶吼声来——恶魔的哀嚎!
可,为什么会在早上哀嚎?我所记得的情况是,不管是红眼恶魔还是白眼恶魔,它们都一般不会在早上选择哀嚎,我甚至从能看见恶魔它们开始,就没有在早上看见过恶魔哀嚎过哪怕是一次的情况,可今天……
噌~~~~
可,望去肖晓的嘴角,她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的空白,剧痛开始肆掠我的身体,相比较大腿上的伤势,此刻的由大脑散发出来的痛苦简直可以爆大腿伤势N条街来。
我紧紧的抱着头,而大腿的伤势已经无法支撑起我的身体,我应声倒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我的全身开始抽搐,左脑开始缺氧,左上半身开始越发的灼热起来。
啊啊啊啊~~~~
我的身体,我感觉到我的身体里面的鲜血如同那滚烫的恶魔之血一般在我的全身灼热流淌着,那强烈的灼烧感觉痛彻心扉,心脏的急促跳动令着我开始翻来覆去的在地面上打滚。
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此刻只能默声的看着肖晓一脸紧张与焦急的在我的身边叫喊着我,不过我却是什么都听不到,当最后一股疯狂的灼烧感刺激到我的心脏,我所能感受到是只是一份无能为力的无奈,在我最后慢慢闭上眼睛的时候……
猛然之间,在肖晓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