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哼，如果你们所说的生存，就是残害更多人，恕我不能答应跟你们同流合污。”我冷笑道。
我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但如果跟他们合作，岂不是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而且我从马建国的身上也看出了端倪，虽然马建国一直帮助他们，但绝对是地位卑微，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老鬼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害人？我想你对我们有些误会，这里的情况你并不懂。”
“我又不瞎，之前你们的行为我都看到了。那一车的人都在哪？赶紧放他们出来！”我皱了皱眉头。
老鬼深深了叹了口气，沉默良久之后，缓缓道：“在你们的眼中，这里就是阴阳阵。但是在我们眼中，这是我们的故乡。这并不广袤的空间内，生活着两个族群。”
他接下来的解释，让我很震惊，原来这里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阴阳阵就像一个独立的世界，共划分为“阴阵”和“阳阵”两个区域。以老鬼口中的“王”为首的鬼魂，自称“阴族”他们自始至终就生活在我们脚下的地域，也就是阴阵范围。
而另外一群，都是拥有躯体的并且会修行的凡人，他们生活在另外一片区域，自称“阳族”。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近千年的时间，彼此间一直征战不断。
两族之间的战斗绵延了数百年，没有人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战斗，但没有任何理由，如果鬼魂见到了阳族之人，就会将其捕杀，鬼魂成为最低贱的鬼奴，为阴族鬼魂供养力量。
阳族之人也是一样，每次见到了阴族鬼魂，也会使出最狠毒的手段，让阴族魂飞魄散，或者抓捕鬼魂，炼制成阴毒的法器。两族之间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阴阵内，有着无尽的精纯阴气。而阳阵内，阳气充足，很适合阳族修炼。我们阴族在战斗中渐渐落入下风，因为阳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从阳间抓来一群适合修炼的人，进行补充。”老鬼说到这里的时候，面色凝重，流露出对阳族的仇恨。
这些消息让我惊骇不已，但我还是难以接受他们的行为，质问道：“所以你们也从阳间抓人，杀害了那些人，让他们成为你们的鬼奴，壮大你们的力量？”
“不，不是这样，那些人都会成为阴族鬼魂。只有阳族人的残魂和阴间闯进来的鬼魂才会成为我们的鬼奴，他们都不配做阴族！”老鬼的情绪有些激动。
“起初我们以为阴间闯进来的鬼魂，会成为我们的盟友，跟我们一块对付阳族。但没想到那些鬼魂却残杀同类，所以王果断放弃了他们，如果他们肯臣服，就会成为我们的鬼奴。如果不臣服，遇到了阳族之人，情况更凄惨，不是被炼制成阴毒的法器，就是魂飞魄散！”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秦晴之前说的话，每个鬼魂闯进阴阳阵遇到的情况都不同。闯进了阴阵地域的，还能苟延残喘，当个鬼奴。但如果闯进了阳阵地域，也没机会离开阴阳阵，情况更加悲惨。
我对阴阳阵的存在，产生了质疑。阴阳阵是当年孟老带头设下的，阴族和阳族的存在，肯定也是他有意为之。但是留下这两个族群，到底有什么意图？他们从阳间抓人回来，难道孟老都不知晓？
如果说着两个族群都是在孟老的授意下，驻守在此，拦截阴间前来的鬼魂，我可以接受。但实际上情况并不是如此，两个族群之间反而斗的死去活来。
单听老鬼的述说，让我对阴族的仇恨程度降低了一些，但还是不能接受他们掳来活人残杀的现实。即使那些人最后都成为了阴族的一份子，但他们的一生都毁了，陷入无休止的战斗中。
我也并不觉得老鬼的话能够全信，他是阴族，肯定会为阴族说好话。谁知道阳族是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会从阳间抓人来，还拿别人的灵魂炼制法器。我打心眼里，还是愿意信任阳族。至少他们都是活人，就算对鬼魂有仇视的心理也在所难免。
等老鬼讲完之后，他再次对我发起邀请：“跟我们合作吧，我知道你们两个都不是普通的鬼魂。有你们在，阳族必灭。”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怎么知道有我们参加会赢了阳族？而且我也并不像帮你们去跟阳族开战，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第二十九章 阳族的态度
虽然我如今是鬼魂的状态，或许不会去帮助阳族，但也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只听他的片面之词，谁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是否如他所说？
老鬼叹息了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脸色变的很难看，尖叫道：“现在已经容不得你们拒绝了，阳族有人来偷袭了，可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
我和秦晴面面相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这里是阴阵的地界，按照老鬼之前的说法，阴族和阳族两个族群在彼此的领地内都很难生存，因为环境差异太大。那为什么阳族竟然会跑到这个地方来？情况有些诡异啊？
他也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这里是阴阵和阳阵区域的接壤处，那条公路算是分界点。而从阳间抓人回来，只能从这条公路。该死的，阳族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行动？肯定是有人泄密！”
说完，他充满怀疑的瞪了马建国一眼，又让马建国浑身哆嗦了一下。马建国的种种行为，实在太没有底线，阴族鬼魂对他也很鄙视。
其实在他们说能从阳间抓人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他们是否也能进入阳间。但老鬼给我的解释，让我很失望，他们根本没办法进入阳间，如果不是误入阴阳阵的马建国之流，他们的手伸不到阳间去。
在马建国还是活人的时候，身上的气息跟阳间相同，被阴族控制之后，像个傀儡一样进入阳间为他们带人回来。现在，就连马建国也无法离开。
“罗汉，小心，待会见到阳族的人，一定要谨慎提防。”秦晴嘱咐道。
我觉得她担心的过头了，我们也没有接触过阳族的人，万一他们跟老鬼所说的完全不一样，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跟阳族和平相处。
说到底，他们都是人，对鬼魂有偏见是正常的，这点我可以理解。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心底里觉得人更值得信任，鬼魂很可怕。
“嘿，还是来晚了一步。不过那些凡人价值不大，如果能抓到黑鬼这条大鱼，我们又可以炼制出优秀的法器。”一个穿着白袍的青年，竟然站在一把剑上飞了过来。
由他带头，后面还有十几个人，都整齐划一的穿着白袍，只是他们御使的兵器不太一样，有些是剑，有些是刀，还有一些是我叫不上名的兵器。
我听之前马建国叫老鬼“黑叔”，想必应该就是这些人口中的“黑鬼”。不得不说，他们的卖相比黑鬼好得多，一看就是正派人士。
我觉得有些激情澎湃，这特么就是电视里面的剑仙啊，一个个御使飞剑，帅爆了。见到他们之后，我对阳族的印象又有了很大的提升。
黑鬼冷哼了一声，怪叫道：“阳族真是好本事，竟然知道我们今天的行动。不过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拦下我，太嫩了！让你们老祖亲自出马，还差不多！”
“大言不惭，你也配让老祖出手？你们这肮脏的鬼魂，早晚老祖会带着我们，把卑贱的阴族灭绝！”带头的青年厉声道，一脸的杀气。
他的话虽然很嚣张，但我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恶感，这是他们两族之间的战斗，跟我无关。但秦晴还是很谨慎的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卷入波澜。
“师兄，那边还有两个鬼魂，应该是从阴间来的！”有个拿着大刀的青年指着我和秦晴，似乎很惊喜。
去过地府的鬼魂，身上的气息跟阴族有很大的差别。马建国好像已经成为了阴族鬼魂，跟在黑鬼身边无可厚非，我们俩的出现可就有些扎眼了。
我赶紧站出来解释：“没错，我们是阴间来的，跟阴族没有联系。你们之间的战斗，我并不想参与！”
带头的阳族人冷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你们跟阴族没有联系，阴间来的杂碎就算是去了阴族，也只能成为鬼奴。老子看你们两个的灵魂还算强大，不会让你们轻易的魂飞魄散，给你们一个机会，成为我的器灵怎么样？”
我的脸瞬间就黑了，他的话有些过分了，成为他的器灵？之前老鬼跟我说过，阳族人都会修炼，使用强大的法器，能对阴族鬼魂造成极大的伤害。
如果有强大的鬼魂被抓住，极有可能被抽出所有的记忆，成为毫无意识的灵魂，然后炼制成法器。这样的灵魂最悲惨，永远被困在法器中，承受煎熬。
“哥们，你不觉得你太嚣张了么？我没心情参与你们两族的战斗，并不代表我怕了你！”我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冲他吼道。
但他好像比我更生气，狰狞一笑，脸都扯的变形了：“小子，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好，很好，我会亲自出手，将你的灵魂彻底炼化！”
尼玛，我就纳闷了，怪不得两族之间的战斗永远没法平息。就阳族这态度，谁能忍受？我要是阴族鬼魂，我特么也没法心平气和的跟阳族和平相处。
黑鬼冷哼了一声：“看到阳族之人的秉性了吧？你还想跟他们合作？不管是哪里的鬼魂，阳族都不会放过，最后的下场不是魂飞魄散，就是被炼制成法器！”
我正火大，他这句话让我听了也很不爽，我不忿的斜了他一眼：“你怎么个意思？还想挑拨我和阳族的关系？你们阴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哈，我用得着挑拨？你是鬼魂，他们是人，这就足够了。你注定会成为他们的生死仇敌，没有缓和的可能。”老鬼没有生气，反而畅怀大笑。
我一时语塞，他说的对，根本不用挑拨，我如今的身份就注定我无法跟阳族人和平相处。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
秦晴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朗声道：“黑叔对吧？我们答应跟阴族合作，不过前提是我们今天能成功的离开。”
她的话我也没法反驳，如今不跟阴族合作的话，我们俩说不定会死在阳族的手中。这些阳族之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看着我和秦晴就像是在看着两件未成形的法器，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俩。
“好，你们两个的潜力我最清楚。今天也算是阳族作茧自缚，竟然把你们逼到我们的阵营来，阳族必灭！”老鬼很兴奋。
阳族的带头之人很不屑的冷哼出声：“一群乌合之众，师弟们，灭了他们，咱们就又多了几件法器！”
话音刚落，一柄飞剑利落的朝我袭来，速度非常快，我根本看不到飞剑的行动轨迹。当飞剑离我之后一尺距离的时候，我才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寒气，赶紧躲开。
多亏我现在的反应速度比较快，慢一步那飞剑就会无情的切割我的咽喉。我能感受到飞剑内好像蕴含着凶残的灵魂，也并不是完全没意识，不过它的意识只剩下杀戮。
这些飞剑都不一般，不知道是用什么炼制成的，能对鬼魂造成严重的伤害。秦晴还好，有阴魂珠的帮助，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黑鬼和马建国都是用口中吐出的黑色烟雾跟飞剑缠斗，黑色烟雾也能腐蚀飞剑，一时间飞剑根本没法伤到他们。
我就悲催了，我只会使用蛮力，用拳脚说话。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法近身，只能一直躲避，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早晚会力竭受伤。
“快看，那个愚蠢的鬼魂竟然不会用阴冥气！先杀了那个蠢货，然后再全力对付别的鬼魂！”领头的阳族青年欣喜的吼道。
我心中一沉，这下糟了，刚刚只是有两柄飞剑袭来，我就有些手忙脚乱。如果他们把攻击都聚集在我身上，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被戳成马蜂窝？
“师兄，那个女鬼竟然拥有阴魂珠！如果把她的灵魂炼化进阴魂珠，又是一件强大的法器！今天真是赚了，咱们来的值啊！”另一个阳族青年也惊叫道。
我的脸更黑了，尼玛，竟然把主意打到秦晴身上了。不管我们俩之间怎么吵架，怎么闹矛盾，那是我们的事。要是有别人敢对秦晴怎么样，我第一个不答应！
既然远攻我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那我就得想办法接近他们。我不知道失去飞剑的他们实力到底如何，但是我对自己的力量拥有绝对的信心。
“秦晴，掩护我，看我不揍死这几个小崽子！”我低声的跟秦晴说了一句，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扑向那几个阳族小子。
“嗖嗖……”
破风声响彻耳畔，十几把兵器全部都向我袭来，秦晴的阴魂珠帮我挡掉了三四把，但剩下的还有不少。我费力的闪躲腾挪，身上还是添了几道伤口。
“马建国，该你出马了！”黑鬼突然大吼了一声。
一道黑影从我身后飞了出来，竟然是马建国，他怎么会出手救我？
下一个瞬间，我反应了过来，根本不是他愿意出手救我，只是黑鬼把他扔出来为我挡下了攻击。
“噗呲……”
马建国瞬间成了马蜂窝，身上插了四五把利剑，两把大刀，还有几件别的兵器。他的躯体逐渐消融，最后竟然化作一道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第三十章 他到底是谁？
马建国的惨状不仅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黑鬼还真是心狠手辣，对自己人都那么不客气。但我却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多的恶感，马建国那种人也算是死有余辜。
我没敢分神，借着黑鬼给我创造的机会，一跃闯到了阳族的人群中。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我当然是首先拿他们领头的师兄开刀。
“你特么的不是嚣张么？”我一拳轰了上去。
他的反应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仗着自己有可以控制飞剑远距离攻击，所以在近战方面没有什么技巧，我一拳差点把他的牙打掉。
“快，快攻击他！我要把他抓起来，亲手抽魂炼魂！”他的嘴角流出鲜血，脸色看起来更加狰狞。
我冷笑了一声：“现在已经晚了，被我近身，你就等死吧！”
其实我也根本没有想到一切是那么的顺利，本以为他的师弟们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出手，给我带来很大的压力。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毫无例外的，在第一时间退避三舍。
这让我有些迷茫了，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投鼠忌器，害怕自己的师兄出意外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可过了片刻之后，我发觉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的脸上都露出冷笑，有些不屑的盯着被我抓起来暴打的师兄，完全袖手旁观，就像是在看一出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好戏。
“你们几个，赶紧滚蛋，不然我亲手宰了这家伙！”我紧紧掐着他们师兄的脖子，厉声吼道。
那些人的反应让我心寒，异口同声的笑着说道：“尽管动手吧，不过他要是死了，你们别想带着他的灵魂。啧啧，又是一个强大的灵魂，能炼制不错的法器出来！”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子，他一脸颓然，苦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有这种下场，哈哈哈……”
我有些不知所措，紧要关头黑鬼冲我嚷道：“用他来威胁阳族之人，完全没用。只要有人落在我们的手中，他们就会彻底的放弃。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阳族的人，感情竟然如此淡薄，甚至还不如鬼魂。我对他们的印象跌到了谷底，好吧，他们也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对他们来说，我是鬼魂，是他们的敌人。一瞬间我觉得手中被我控制的阳族小子，也挺可怜，他就算是从我手中逃走，再回到阳族，还能坦然接受曾经的师兄弟么？
“快，快动手灭了他们！很快恩泽师兄就要来了，等他来了，咱们就强不到好处了。”一时间，阳族之人再次发动了攻击。
“嗖……！”
他们首要的攻击目标还是我，毕竟我没法远距离攻击，如今他们又退回离我十几米的地方，我根本够不着攻击他们。
我也没时间想那么多，第一时间拿着手中的阳族小子挡在了面前，此时我心中还对阳族抱有一丝的幻想，希望他们能在关键的时刻住手，不要亲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