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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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是棺材-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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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几个。忽然,一眼看见了墙上的相片。
    他马上跑了过去,麻利的跪倒在地,三呼万岁。
    我们一脸诧异的看着老陈。然后提着桃木剑把门口给守住了。
    等老陈拜完了,我们正要问话。忽然老陈一眼又看见了刘二爷。他顿时火冒三丈,呲牙咧嘴,作势要向刘三爷身上扑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和谈
    
    刘二爷看见老陈的那一刹那,也愣住了。等老陈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无双惊呼一声,连忙挥舞着桃木剑把老陈给逼开了。
    老陈转身想向外面逃,但是我们几个人牢牢守着门口,把他死死地困在刘二爷屋子里了。
    老陈见逃跑无望,忽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你们都得死。”然后他指着我和无双:“臭流氓。”又指指刘二爷:“臭老九。”随后又指着瘦子、胖子几个人说:“你们敢关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跟着谁?我的领导是陆海波。”
    老陈见我们几个人不说话,更加嚣张了,撸起袖子,挥舞着手臂说道:“你们趁早投降,不然的话,早晚得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死无葬身之地。”
    老陈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和杀气,分明是个厉鬼。
    不过,就算他是厉鬼,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对付他一个人绝对是绰绰有余。
    我淡淡的问:“陆海波是谁?”
    老陈勃然大怒:“你连陆海波都不知道?我看你不光是流氓,还是个走资派。”
    这时候,被我们几个人护在身后的刘二爷说道:“陆海波是造反派的头头,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刘二爷这么一说,我马上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这些鬼,是那十年里边的人?”
    刘二爷点点头:“他们就是在那十年死的。两拨人谁也不服谁,整天打打杀杀……”
    我和刘二爷像是猜哑谜一样,你来我往的交谈。可急坏了无双。
    无双好奇的问我:“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十年?我怎么不知道?”
    我摆摆手:“这个事不能说太细,不能让别人听到。不然有危险。”
    无双奇怪的看着我:“不能让别人听到?这还有危险?”
    我点点头,然后神秘的说:“等没人的时候,咱俩找个地方,我偷偷给你讲。”
    无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她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忽然脸红起来,然后踹了我一脚,骂道:“臭流氓。”
    我们几个人在这说话,基本上等于把老陈给无视了。
    老陈很不耐烦的挥挥袖子:“你们到底认不认罪?我可是要开批斗会了。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们。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个小集团,性质极其恶劣,态度极其顽固。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我含笑看着老陈,问他:“老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老陈一梗脖子:“死了又怎么样?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认不认罪,你让我们商量商量怎么样?”
    老陈勃然大怒:“你们还想串供?”
    无双不耐烦的掏出桃木剑,指着老陈:“你在这里喊了一晚上了,你累不累?小心我一剑下去,让你魂飞魄散。”
    老陈居然毫不畏惧:“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我摆摆手:“别理他了,无双,你在这看着他,我们商量商量。”
    然后我看了看刘二爷:“你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二爷的神情很落寞:“能有怎么回事?那些年不到处都是这样的事吗?陆海波是顽固派的头头,带着老陈他们几个人,和另一派对上了。开始的时候是用拳头,后来变成木棍,后来变成刀,最后的时候,不知道谁搞到了枪。这时候,就已经失去控制了。大家伙都躲得远远地。他们最后一次打斗,是在一个晚上。有枪声,有炮声。就像是军队打仗一样。大家谁也不敢出去。等天亮了没有声音的时候,大伙大着胆子结伴去看。发现他们全都死了。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有人想给他们收尸,可是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尸体了。最后大伙一合计,干脆就地把他们给埋了吧。”
    我听见刘二爷把这件大惨事说的轻描淡写,不由得有些发呆:“干脆就那么埋了?”
    刘二爷点了一支烟,一边吸一边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他们祸害了不少人,这样也算是入土为安了。死了好,死了也好。后来我们这几个村子,总算是平静了,再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方丈挠挠头皮:“刘二爷,您老看起来像是对他们两伙人不大满意呀。”
    刘二爷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能满意吗?我是臭老九,住牛棚,劳动改造的。当年没少挨他们的打。”
    我指了指墙上的领袖相片:“那你这又是烧香又是上供的,这是……”
    刘二爷一脸恭敬的望着墙上的照片:“领袖没有错,坏事都是那三公一母干的嘛。就算那几天我挨了打,但是对他老人家的敬意可不减,爹亲娘亲不如……”
    我嘴里啧啧有声,也不想和刘二爷纠缠了,我打断他的口号,向他问道:“刘二爷,照这么说,那片荒地下面埋着的,就是那些人了?”
    刘二爷点点头:“他们的怨气大呀。别的人听见听不见我不知道。有时候半夜睡觉,我总觉得他们又在打架。”
    然后他看了看我:“你们是道士?”
    我点点头:“你看出来了?”
    刘二爷点点头:“看你们手里的桃木剑,道士符,我就认出来了。我猜,你们是不是想把那些鬼给除走?让那片荒地变成良田?”
    我们点点头:“没错。”
    刘二爷长叹了一声:“难呐。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道士,但是他们都对付不了那些鬼。他们人太多了,怨气也太重了。”
    瘦子说道:“许由,实在不行,咱们联手布置一个阵势,把这些鬼全都杀了算了。”
    我摇摇头:“也许我们能和那个陆海波谈谈。”然后我站起来,走到老陈面前,我问他:“老陈,你知不知道,领袖已经没了?”
    老陈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没了?”
    我点点头:“早就没了,所以,你们折腾了这么多年,全都是无用功,一点用处都没有。听我的,别再斗了,好好过日子,等着投胎,都散了吧。”
    老陈忽然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老人家是开天辟地的大人物,怎么会死呢?”
    我苦口婆心的劝他:“你冷静点,是人就会死。没有谁能长生不老。”
    老陈用力的摇头:“不可能。他老人家不会死,他是神仙,救了四万万人的活神仙。”
    然后老陈回过神来,冲着墙上的画像倒头便拜,一边拜一边说:“你看见没有?如果他老人家不是神仙,怎么会有人供奉他?”
    无双不懂历史,但是连她都觉得老陈有点神经了。她不耐烦的说:“这小子也太顽固了。咱们别和他费劲了。直接给他来一剑算了。”
    我摇摇头,把老陈从地上拽起来:“他真的死了。现在没准已经投胎转世多少年了。你们别再争来斗去了。你们要保卫的人已经不在了。”
    老陈还在犹豫,我指了指刘二爷:“不信的话,你问他。”
    刘二爷诚恳的说:“老陈,你们虽然批斗我,但是我对领袖,对党的真诚,你们肯定都看在眼里了。”
    老陈点点头:“你对领袖确实是真诚的,不过你……”
    刘二爷摆摆手说道:“你相信我对领袖是真诚的就可以了。”然后他一字一顿的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领袖就比泰山还重。”
    老陈带着哭腔问:“他老人家,真的……没了?”
    刘二爷点点头:“没了。”
    老陈一听这话,顿时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鬼的哭声很尖锐,很短促。那是一种哭中带笑,喜中含悲的声音。不仔细分辨的话,你甚至不知道他在痛哭还是在奸笑。
    我叹了口气,对老陈说:“老陈,现在也不早了。你要是相信我们,就帮我们给陆海波带个话。把领袖去世的消息告诉他,让他们别再打了。”
    老陈从地上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我要是这么传话,他肯定会想见见说这话的人。所以,要不然你们几个跟着我走一趟吧,当面劝劝他们。”
    瘦子拉了我一把:“别答应,可能会有危险。”
    无双意气风发的说:“不至于吧,几个小鬼而已。咱们手里有桃木剑。”
    我也点了点头,指着老陈说:“而且咱们有这么个中间人。这一趟没有恶意,想必他们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这时候,刘二爷站了出来:“把我也带去吧。老陈自己不够,就再加上我这个老九。”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两句,就带着老陈出发了。
    一路上,老陈的情绪都很低落。大多数时候一言不发。放羊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自然是很兴奋。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他插不上嘴,勉强掺合进来,八成会小命不保,于是他主动退出,去他的草屋看着邋遢道士去了。
    而我们几个,则向那片荒地走去。还没有走近,我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与昨晚不同的是,这喊杀声中,多了一两声枪响。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陆海波
    
    我们接近那块荒地的时候,听见那里不仅有喊杀声,而且有了枪声。从那个方向飘散出来的杀意,也更加浓重了。
    我和无双走在最前面,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然后我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提醒道:“做好准备,要到了。”
    这时候,不仅仅是胖子,瘦子几个修道之人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杀意了。即使刘二爷也开始颤抖起来。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陈年往事似得,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嘴里念叨:“别打了,我认罪,别打了,我检讨。”
    而老陈则一脸兴奋之色,如果不是瘦子在旁边拦着,他恐怕要跟着远处的那些厉鬼叫喊起来了。
    无双用桃木剑指了指老陈:“你激动个什么劲?你们的领袖早就死了。”
    实际上无双根本没有听明白我们说的领袖是谁。但是这不影响她声色俱厉的大喝一声,把老陈从激动中惊醒了。
    老陈的脸上换做了悲伤,他连连叹气:“哎,死了,哎,都死了。”
    我们几个人,或者害怕,或者悲伤,情绪波动都不小。然而,这其中有个人始终安如泰山,面不改色。这个人就是方丈。
    我看着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我们在激动什么的方丈不由得叹道:“果然是心宽体胖啊。”
    刘二爷问我:“许由,你打算怎么和陆海波谈判?”
    我想了想:“他们两伙人一旦打起来,恐怕就得打到天亮。咱们恐怕得先让他们住手。”
    站在最后面的温玉虚弱的说了一声:“不行,太危险了。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厉鬼,万一有点什么闪失,你恐怕得送命。”
    我指了指老陈:“有他呢,应该没事。”
    老陈说:“成与不成,看你们的造化了,我也不敢保证。毕竟大家都是毛主席最忠诚的战士……”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快点的吧,一会天亮了。”
    我们让方丈和温玉留下了,他们两个一个不会道术,一个身受重伤,即使跟着我们过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还要我们分心照顾。
    我们几个修道之人把桃木剑都藏在了怀里,绝对不能让那些厉鬼感受到我们的敌意。然后每个人身上都揣了一沓镇鬼符,万一有什么不对劲,至少有能够自保的能力。
    然后,我们慢慢地饿走过去,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看见这些人正在拳拳着肉,刀刀见血的打着。他们打架的方式杀伤力并不很大,但是冲击力不小,每个人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满脸鲜血,吼叫着向对方冲过去,好像只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罢休一样。
    老陈指着站在远处,拿着手枪射击的一个人说:“这个就是陆海波,我们的头。”
    我点了点头。那陆海波手里举着手枪,很不熟练的射击着。说实话,枪法差得要命,手也生的要命,估计是第一次拿枪。
    然后,老陈又指着对面的一个人说:“那个是陆江波。是另一派的头头。”
    我诧异了一声:“他们两个的名字好像有点像啊。”
    老陈点点头:“可不是吗?他们两个是叔伯兄弟。”
    我吓了一跳:“他们是亲戚?”
    老陈哼了一声:“亲戚又怎么样?陆江波想要反对领袖,反对党,我们就要坚决把他消灭。”
    我惊诧莫名的看着陆江波,他手里也拿着一把枪,不过,这枪很古老了,估计可以追溯到鸦片战争,甚至比鸦片战争还要早。陆江波每发一次子弹,都要停下来,往枪管里面塞火药。然而,他滑稽的动作并不影响他的凶狠。再老的枪也是枪,也能在人脸上打一个血窟窿。
    我们一行人看着这两拨人进行火并,一时间甚至忘了我们是干嘛来了。
    过了一会,那些厉鬼中的一个率先发现我们了。他指着我们大声喝道:“你们是干嘛的?”
    这一嗓子喊出来,有不少厉鬼把目光转移到我们身上。
    原本打斗的正激烈的两派人,攻势也渐渐延缓下来。
    陆海波像是不经意的玩着手里的手枪,眼睛斜着看我们,像是在威胁我们。
    说实话,我知道他不会开枪,但是我依然怕了,因为这小子玩枪的水平太差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火。
    我正在盯着他的手枪,旁边陆江波也走过来了。他的鸟枪倒是稳稳地对着我们,喝道:“你们是那一派的,说!”
    我们还没有说话,陆海波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拿着个破枪吓唬谁呢?你们这种反动派、纸老虎,除了会吓唬人,还会干什么?”
    陆江波也冷笑一声:“破枪?新中国就是领袖带领我们用小米加步枪打下来的。现在你诬蔑步枪,就是诬蔑新中国的胜利果实,就是诬蔑领袖。你还说你不是反动派?”
    这两人争锋相对的吵了两句,眼看就要重新打起来。
    我连忙摆摆手:“你们先别吵,听我说两句。”
    那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算什么?为什么要听你说两句?”他们两个吵了几句,忽然住嘴了,然后看着我们几个,说道:“你们,该不是美蒋派来的特务吧。”
    然后他们决定先对付我们。先解决敌我矛盾,再解决人民内部矛盾。
    我看着那两拨人从左右两个方向渐渐靠拢过来,忍不住冲老陈说道:“快点想个办法啊。”
    老陈像是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一样。连忙说道:“你们先别冲动,听我说。”
    陆江波和陆海波看着老陈说:“怎么?你叛变了吗?”
    老陈连连摆手:“这几位不是反动派,他们是人民群众。”
    陆海波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那你是干什么来的?来支持我吗?”
    我摇摇头:“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陆海波奇怪的看着我:“什么消息?”
    我看了看老陈,老陈会意,慢慢的走上前去,然后痛心疾首的说:“领袖不在了。”
    陆海波吓了一跳,说道:“你说什么?”
    老陈满脸热泪:“是真的,几十年前就不在了。”
    陆海涛激动地抓着老陈的衣领:“我不信。谁告诉你的?我把他碎尸万段。”
    我心中惴惴:“领袖死了,好像也不用迁怒于我吧。”
    老陈被陆海涛揪住之后,也害怕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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