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密码10(出书版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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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密码10(出书版手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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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名佣兵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吕竞男心思刚动,她的双手陡然一长,如蛇缠缚住了吕竞男的双手,顺着吕竞男手腕向前一捋,吕竞男头盔被碎石砸中的同时,佣兵手臂发力,别掉了吕竞男手中的匕首。吕竞男就算没有受伤,那头盔被砸,视野必然产生偏移,佣兵就趁着这个机会,一矮身转入了吕竞男视线的死角,擒臂、压腰、别腿,几个动作干净利落,不给吕竞男丝毫反击的机会。
佣兵的尸体死亡五分钟后会爆炸这是吕竞男知道的,她也想过在战斗中利用自己把握的爆炸事件给对方以突然地压迫力,只是没想到对手也对爆炸的事件了如指掌。更没想到的是,对手竟然连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能将什么物体推向什么位置也计算在内,就算自己看清了佣兵尸体的位置和尸体附近的环境,也未必能算得这样清楚啊,这到底是谁?太可怕了!
吕竞男还打算在近距离内用寸筋缠斗,只是没想到那名佣兵的手臂就像巨蟒一般,越箍越紧,终于令吕竞男无法动弹。“哐当”,头盔落地,那头瀑布般的长发和那张孤傲冷清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之中。这时,那名佣兵才发生胜利者的笑声,似乎刻意压制着,嘶哑,低沉,好似来自地狱中的野兽。
“你究竟是谁?莫金请你来帮助他吗?”吕竞男挣扎着问了一句,用的是英文。“莫金?”那名佣兵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他不过是一名小卒子而已。”她俯下身,头盔碰到吕竞男的耳边,又轻轻道:“就像你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吕竞男无比震惊地半扭过头去,仿佛隔着那茶色玻璃也能看见那佣兵眼里的戏谑,更让她感到震惊得是,那人说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外国人,是无法说出这种纯正的普通话发音的,这是个——中国人!
她嗫嚅着嘴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佣兵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直接道:“不用想试探我什么,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远比你所能想到的要多得多!”
在雪山山根处一刀崖壁前,是人为开凿的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散落着许多巨石,看起来是想雕凿什么石像或记年柱,但最后未能完工,只留下巨石原本的姿态,嶙峋古朴,像卫士一样守护着这里。
广场究竟有多大,恐怕没人能一眼看清,只能感觉。那些足有六七层楼高的巨石在这广场上,就像一颗颗孤零零的小旗子,但这个广场和它外面那一圈人工湖比起来,又显得太渺小了。
而这座湖和第二层平台上的生命之海比起来,也小不了多少,之所以说它是人工建造的,是因为它的外形有着太过明显的人工痕迹。这座湖像一个眼睛,或者说与墨脱工布村附近的那个生命之湖极为相似,两端完全对称,边缘整齐如切,光滑如玉。那个广场在这只眼睛的上眼皮位置,还没有这只眼睛的瞳孑L大,顶多算是眼睛上一小块白翳,或者某根睫毛下的毛囊。
若是俯身在湖堤边缘,就能看到清澈透亮的湖里,竟然是巨大的人工建筑,雕梁、雕廊、镂空的门窗、楼层,一一清晰可辨,透出神秘且磅礴的气势,还有无数游鱼在那些廊坊梁柱间游弋。湖是活的,雪山的融水千年不变地汇流于此,再由眼睛两侧的泪腺处分流而下,化作苍龙盘绕奔流于第三层平台之上。
而在广场一隅,山壁向内微侧,看上去像自然形成的斜坡,竟然也是人工所为。在这道斜坡和别的自然山坡相交处有一道缝隙,看起来也像自然形成,可转过裂隙,空间陡然增大,竟然是一间凿空的石室。靠山壁的一端,屹然耸立着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正中是一只巨大的雪山蜘蛛,蜘蛛背负着无数愤怒的天神和恶魔,双方各自占据着门的一端,仿佛历经千万年,兀自征伐不休。蜘蛛的八条腿一直蔓延到石门边缘,插进山岩中去,蜘蛛的腿上则长着无数的纤毛,像管网一样布满了整道石门。而蜘蛛的身体,则被禁锢在一个巨大的三角形中,三角形内又有一圆,蜘蛛处于圆的纵轴线,像一只竖立的眼睛。谁又知道,这样的浮雕代表了怎样的意义?
石门的左下方,有一个好似净手台的小池子,但是里面没有一滴水。石门的右方墙上,则竖刻着三行大字,一脸疲惫的法师掩饰不住满眼的兴奋,正一字一句地翻译出来:“一个血统纯正的人,一个智慧绝伦的人,一个没有畏惧之心、身手了得的人……”石门前是一道数米宽的走廊,走廊外端立着巨大的支柱,每一根都需要五人合抱。紧靠着支柱的是五六级平缓的台阶。唐敏似乎早已走不动了,坐在台阶上靠着支柱,听到亚拉法师的翻译,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意思,法师?”
亚拉法师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来这里的人需要有纯正的血统、绝顶聪明和不惧怕一切的心,才能打开这扇门。唔,在古代藏语中,充满无比自信的勇气通常也意味着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和最高明的技巧,那最后一句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武艺卓绝、技高胆大之人。”
敏敏偏头看了看那三行大如卡车的字,不禁道:“那我们打不开这扇门吗?”她想了想,提议道:“炸开它呢?”
亚拉法师摇头道:“我刚才在门缝处试过掌风,这道石门和普通的石门不一样,它的厚度比它的宽度还要长,我们剩下的那几枚炸弹,根本不足以炸开它,反而可能破坏机关。”
这道石门的确和别的石门不同,它高一二十米,宽度却要长得多,左右延展出去,都有四五十米。敏敏惊奇地想,如果照法师所说,它的厚度比宽度还要长,那怎么打开?显然向内推或向外拉都不可能。这时她想到了那蜘蛛腿上的纤毛,那种结构和他们曾经见过的血池所控的大门极其相像,不由轻声道:“呀,这门是——”
亚拉法师拍了拍门身,道:“是啊,这门是向两边回缩,最后退入山腹中,有着近似血池的机关控制,所以,才需要一个血统纯正的人呀。”敏敏这才明白,难怪那凿凿大字无比肯定地告诉他们,他们的血是打不开这道门的,她又问:“那个井是做什么的?”
敏敏口中的井,是与左下方那个好似净手池的设施相对应,在右下方的一个圆洞,其实不能算井。没有井缘,就是地板上凭空多了一个规整的圆,下面幽暗无光。亚拉法师一到这里就投石问路,结果石块从圆形通道发出“嗒嗒”回声,一直滚了很久。
“这是门的祭井。”亚拉法师道。
“祭井?”
“对,在古代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做法,在某座宏伟的建筑完工之后,或开工之前,要掘一座祭井,献上活人或牲畜,以确保开工的平安或建筑以后的平安,后来发展出奠基仪式,变成了埋石头。从这座祭井的样式来看,应该是完工以后的设计,确保这座建筑在完成之后千万年不倒,庇訂褑延孙孙都能享受这座建筑所带来的荣誉和安康。”
“噫?”敏敏想起了玛雅的阿赫地官,不由道,“那我们可以从这祭井中进到门里面吗?”
亚拉法师当然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而他更知道,那座玛雅城邦本身就有着很浓厚的藏族建筑特色,有许多地方都模仿了藏地戈巴族的密教式设计。法师如实道:“这和阿赫地宫下面的那座祭井不同,每座祭井都有各自的特点,要看它是做什么用的。有的祭井在下面直接挖一个坑,投入活的人畜,那四周是完全封死的;有的祭井则是在下面放养了最凶狠的动物,再以活的人畜去喂养,下面就有通风道;而玛雅的那个祭井除了投入活的人畜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将上一层的血水排泄掉,所以它和上一层的间隔才会那么薄弱,通常祭井都是一个单独密闭的房间。从刚才我扔下去的那枚石子看,这样的高度,我们下去后是绝对上不来的,能不能找到出路就得凭运气,要不要赌一把?”
敏敏撇撇嘴,不说话了。开什么玩笑,还没见到强巴呢,她可不想又一次独自跌人密闭的石屋。虽然这次有亚拉法师,可这位法师一旦坐神密修,就和死尸没什么两样,这么长时间里法师所说的话加起来还没有今天一天多。过了一会儿,不甘枯等的小姑娘又不耐烦起来,问道:“法师,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等”亚拉法师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的目光坚毅起来,穿透了那道裂隙,似乎望到了湖的对岸,喃喃道,“我捕捉到远方的风带来的信息。整个密林已躁动起来,狼群在怒吼,有大规模的厮杀,莫金他们已经来到这里。莫金都来了,强巴少爷想必也不会相距太远吧。”
“强巴”敏敏突然没有了倦意,站了起来,似乎也想像亚拉法师一般,目光穿透那湖面,看到丛林深处的情形,“强巴一定会来的。”她对自己的爱人充满了信心,强巴是圣使,血统应该是纯正的吧?“是啊,一定会来的。”亚拉法师瞟了一眼敏敏耳际后方那一抹淡淡的青色,心中迟疑,已经蔓延到这种程度了,这个小姑娘究竟还能坚持多久呢?
敏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不安地道:“法师,你说,我们来的路这么复杂,强巴他们,他们会不会……怎么会有那么多狼昵?我们不是没遇到狼吗?”
亚拉法师淡淡一笑,只有他才清楚,他不知有多小心,才避开了所有的大型生物,将小姑娘安全地带到这里。不过,那些狼群确实不对劲.就凭莫金他们几个人,能让整个密林产生如此巨大的动荡?他的手下不是已经被消灭干净了吗?那个莫金,到底还藏了多少人啊?难道是那个操兽师?一想到操兽师,亚拉法师就在心里打个寒战,可怕的职业,也不知道岳阳那个小侦察兵成功了没有。
亚拉法师转过身来,摩挲着巨门上的雕刻,喃喃道:“帕巴拉,地狱的最后一层,什么时候才为我们打开这扇门?”
第三节再见索瑞斯
卓木强巴和他的战狼小分队又消灭了几名残余的佣兵,在陷阱和狼群的配合下,并没有费多大力,甚至卓木强巴还没怎么用武器。
这时,他们碰到了另一支小分队的侦察狼。在验明身份后,将它们引到了一株大树下,有七八头狼围在树下,别的地方也布置了暗哨,似乎围住了什么猎物。
虽说这里的狼能上树,但只能借助纵跃之力攀上一些较矮的、多枝丫的树,对这株离地数十米,只有光溜溜的树干的大树,狼群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卓木强巴抬头望去,只见高高的树丫上,有一个通体粉红的灵长类动物,像只猴子一样蹲坐在树梢,想跃到邻近的树枝上似乎又够不着距离,想下来吧,狼群正虎视眈眈。卓木强巴不禁暗想:“这是什么怪物?”
树梢上蹲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索瑞斯,卓木强巴看到的一身粉红,便是他那满身的瘢痕。
此时索瑞斯也在向下眺望,只见围着自己的狼群分兵出去,不多久就带回一个两条腿走路的家伙,看起来像个猿人,不知是围着兽皮还是长了一身粗毛,头发胡子完全将脸遮了起来,皮肤上杂草丛生,手掌似乎特别粗大,可明明就是这样原始的装扮,偏偏手上还拿了把枪,别提多怪异了。索瑞斯也不禁暗想:“这是什么怪物?”
两个怪物相互观察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愣是没有认出对方。最后还是索瑞斯认为,能够用那种姿势持枪,多半有一定的智慧,看看能不能用手语交流。他在树梢上比画了几个卓木强巴根本看不懂的手势,又怕下面的智慧生物不明白,嘴里“吼呜,吼呜”地叫了两嗓子。
卓木强巴在下面一看,噫?那个猴子在树梢上手舞足蹈的干什么?讥笑我上不去吗?
卓木强巴持枪当胸一阵擂打,胸腔中蓄满了气,然后“嗷呜——”一声狼嚎长啸,引得周围的狼纷纷附和,以壮声威。
索瑞斯极其郁闷,明明看见那个猿人和狼群似乎有着某种形体交流,刚才自己那几个手势和声音,对方怎么会不明白呢?居然换来了挑衅和战意,他不禁骂道:“他妈的。”卓木强巴吓得向后一跳,猴子口吐人言,居然还是英文。那些狼群也跟着一退,散作圆形,然后只听卓木强巴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索瑞斯更是吓得差点直接从树上掉下来,猿人居然说话了他手指着那个猿人,“你……你……”地叫了两声,却是说不出话来。
卓木强巴已经在下面不耐烦了,大声道:“你给我下来,不下来我开枪了”
既然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那枪不是当做木棍拿在手中的,常瑞斯自忖难以幸免,只得乖乖地滑下树来,卓木强巴约束住狼群。
此时站近了距离,索瑞斯才发现,眼前这个猿人除了头发胡子是原生态之外,那一身的长毛和杂草都是一种伪装。可这人绝不是莫金的手下,莫金手下那些人绝不可能和狼站这么近,看这人的身高体型,索瑞斯惊叫道:“你是卓木强巴”
卓木强巴虽然没在第一时间认出眼前这个赤身裸体、满身瘢痕的人,可一听那说话的声音,就想起那个冷漠而怪异的操兽师来,不禁道:“你是索瑞斯”
一想到对方操兽师的身份,卓木强巴便打出了手势,让四周的狼退远一些。索瑞斯无奈地笑笑,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对你的狼构不成威胁。”
“你真的是索瑞斯?卡恩?”自打卓木强巴从岳阳那里证实了这个名字之后,就始终在想,为什么会是索瑞斯,他怎么会是莫金的同党,那可是导师所敬佩的人啊索瑞斯不置可否,似乎觉得这种事情何必冒充。
卓木强巴在心中问自己:‘‘这是死敌吧?自己应该恨他吧?”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名全身伤痕、瘦得像猴子的老者,他发现自己怎么也恨不起来,更多的只是怜悯。“
你不是和莫金在一起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卓木强巴自己也惊讶自己出口的话。
索瑞斯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屈辱和无奈,叹息道:“和你当初被驱逐时一样,我……也被他们驱逐了”
卓木强巴的记忆瞬间就被带回那冰冷孤寂的雪地,被赤&裸放逐的屈辱,那记忆永生难忘,再看眼前这位赤&身裸&体的老者,那种同病相怜的情绪油然而生:“莫金干的?”索瑞斯低头。
“你为什么帮他?”
“我只是一名学者,我对动物世界的玄妙有着无穷无尽的兴致。莫金说,这里是操兽师的发源地,这里有别的地方没有的动植物种类,这里有蛊毒,总之,他说动了我。”
“那怎么会被驱逐?”
“说起来,这可得拜你们那位优秀的侦察兵所赐,对了,岳阳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他没找到你吗?”
“他……已经……”
卓木强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和他们这支队伍中最令人忌惮的一个人,一个敌对阵营的操兽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他们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索瑞斯以一个俘虏的身份,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卓木强巴,从莫金的那个电话开始。卓木强巴解开了很多心中的疑惑,但同时又带来了许多新的疑惑,令他不得不去思考。最后,卓木强巴提议道:“帮我,对付莫金。”
索瑞斯摇头:“你放心我?不,我不帮你,我也不帮他。我要回去了,我对什么珍宝从来就没有兴趣.我对你们之间的间谍与反间谍游戏也没有兴趣,太累了,我只想回去,继续完成我的研究。”
“你怎么走?”卓木强巴皱眉道,“莫金的人和狼群遍布密林,我不可能送你出去。”
“给我一把刀,”索瑞斯骤然抬头,无比肯定地道,“我只需要一把刀,或一件像样的工具,就能活着走出这里,不需要你送。对我而言,森林就像是家一样,当然……”索瑞斯自嘲地笑了笑:“我不可能凭双手造出工具来。”
卓木强巴迟疑,但还是递给索瑞斯一把刀,询问道:“前面的路,都没有走过,你有信心穿过狼国的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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